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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三队全体队员集中在会议室,做案情进展通报。
所有人神情严肃,因为老佛爷,陈佛山也位列其中。西郊枯骨案还未侦破,现在又进来一个密林埋尸案,而且性质恶劣,影响极差,上头施加压力下来,每人头上都悬着一把利剑,神经紧绷起来。
“阿翔,说说被害人的资料。”有老大在场,关海待在一边基本不说话,老佛爷陈佛山带着眼镜,一边看资料一边发问。
“是,陈局。”阿翔开始报告:“经调查,死者董霏,青岛人,现年22岁,四年前艺校毕业后来京闯荡,现在是一名平面模特。今年9月20日,接其同居室友报案,声称已经3天联系不上董霏,警方立案寻找,一直杳无音信,直到我们发现獾子林的埋尸。”
“据董霏室友介绍,董霏生性活泼,爱好打扮,时常为一些时尚杂志拍服装或者活动封面照,在失踪前不久刚拍完一期专辑,这点我与杂志社确认过,这就是从杂志社拿来的照片。”阿翔放出董霏的时装照,照片上,董霏穿着性感的服饰摆着各种造型,脸上或是迷茫或是失落或是微笑,青春洋溢,明艳照人。阿翔继续说:“因为年轻并且贪玩,董霏在社会上结交了不少朋友,大多都是她们圈子里或者夜场酒吧认识的,我们走访了其中的一些人,都说董霏性格直率,容易相处,朋友间口碑都还不错,并没有发现有结怨情况。另外,董霏私人生活有些混乱,除了有个固定的男朋友阿齐,我们还发现她同时还和其他几位男士存在暧昧关系,其中就包括这个杂志社的老板高崎。所有的这些男士我们也都做了问话和调查,在死者死亡的9月17日,这些人都有时间证人证明并没有和董霏在一起,而且声称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就没有见过董霏。”
“对于董霏整容的事情,室友也提到董霏为能在镜头前更加漂亮,一直有去专业整容医院进行美容整形,失踪前曾说过要去医院复诊她的鼻头塑形。”
“以上就是我这两天的调查所得,董霏的社会关系还没有完全梳理完毕,所以接下来我会继续进行关系排查。”
“嗯”,陈佛山摘下眼镜,看了看关海:“还有其它的安排吗?”关海向古方朔示意,古方朔接替阿翔进行报告:“陈局、关队,这两天,我们重点对埋尸现场、石城各庄、密林河道、还有密林东边的县道做了全面的搜查和寻访。在埋尸现场,我们再次找到两个类似之前河道浅滩上发现的烟头,已经交由化验科进行化验。除此之外,掩埋尸体的泥土里,我们还找到一个打火机,目前也在化验科处等待结果。在拿到阿翔给我们的董霏照片后,也第一时间让石城各庄和县道上周边的居民做了辨认,都说第一次见,没人认得死者,证明死者从未在这些地方出现过。”
“我们查到9月18日,北京及周边地区确实是出现多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浓雾,市区能见度只有3米,郊区和村庄能见度更低,所以,我们推断凶手在9月17日杀死死者后,利用大雾天气移尸到石城各庄,同样因为大雾,县道上没有人能够看见或者留意到有汽车停放的情况。”说到这里,古方朔停了下来。
“没了?”陈佛山等了一会,发现没有继续的倾向,有些不满的说:“偌大的一个现场,怎么就这点发现?”
“对不起,陈局,没有更多的发现。”古方朔涨红着脸,低头道歉。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死者!”陈佛山敲打这桌子,“做现场勘察、资料收集,不仅仅就跑跑腿、张嘴问问张家看看李家,还要动动脑子。我问你,凶手转移尸体,通常会用什么方式?”
“如果案发现场距离埋尸地方较近,一般是直接搬运或者拖动;如果距离较远,通常会选择交通工具,最大的可能性是汽车。”
“我再问你,你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存在吗?”
古方朔摇摇头:“不太可能。”
“既然搬运或者拖动不可能,这就意味着凶手是用交通工具转移尸体。而交通工具最大可能性是选择汽车,你刚才说过,当天是数十年来最大的浓雾天气,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如此的大雾,凶手怎么开的车?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开车途中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故?又或者发生过意外?”不愧是老江湖,陈佛山从各种因素中很快分析出勘察的漏洞,严厉的指出。
古方朔拼命点头,大为佩服,刚要伸出大拇指拍几句马屁,转念想到某点,愁眉苦脸的说:“陈局,既然是大雾,我相信一定会发生很多起交通事故,我怎么判断哪起才是我们要找的?或许,即便发生事故了,当事人私了,我也无从查起啊。”
陈佛山一支笔扔过去:“小兔崽子,挑战我是吧。我是让你要带着脑子去勘察现场,并尝试用各种方法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刚才说的是一个方向,我们刑侦办案,要的是穷举,然后再逐一论证,它或许是条死路,但目前来说,也是条思路。懂不懂!”
关海看不下去,插话打圆场:“陈局,您指导的非常对,古方朔,赶紧根据陈局刚才提出的思路,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示意古方朔下去,换上郝萍。
“郝萍,我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陈佛山鼓励的说。郝萍确实有不少发现,所以心中一直很激动,轮到她发言,她深呼吸一口气,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
“陈局,关队,我这里有几个新发现,应该对案情有帮助。”
“哦?那太好了,赶紧说说。”
“我们在河道浅滩上发现的烟头,是中南海点5香烟,是最普通的大众烟型,虽然石城各庄村民大部分都喜欢抽自家卷烟,但这种大众烟,光凭一个烟头没法说明什么。后来古方朔在埋尸现场又发现了两个烟头和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同样是最普通的那种,上面印着南芳华火锅城的广告;倒是烟头,化验科做完化验后,烟头残余物质能够说明,这三个烟头为同一个人所抽。这样我们可以大胆的设想,凶手是个烟民,一边抽烟一边埋尸,所以我们发现尸体处有两个烟头;在处理完尸体后,凶手想要返回车里,但大雾让他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走到河道浅滩,把第三个烟头吐在浅滩上。还有,烟头上有很深的牙印,说明凶手有咬香烟头的习惯。”
“我设想凶手是迷路走到河道浅滩,有两个根据;第一,我们在从密林到浅滩的斜坡处发现一个脚印,经比对,这是由一双42码的塑胶底大头鞋留下的印子。这种大头鞋虽然也比价大众,但村民们是不会穿这样的鞋子,这个我和古方朔已经确认过。另外,这个脚印的前脚掌比后脚掌要深很多,这说明斜坡冲下来的冲力迫使凶手腿部用力刹车,从而留下这个脚印。第二,就是老张头的陈述。他说大雾当天他看见一束光束在河道浅滩处晃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却认为,这正是凶手拿着强力手电找路所形成的光束。凶手从斜坡上下来,手中握着电筒,电筒的强光穿过雾气晃在老张头的脸上,让他有所察觉,等老张头出口查问的时候,凶手第一时间关掉手电,光束就消失了。我和古方朔昨晚刚做完这个模拟实验,斜坡的光束,正好能照到池塘边上的‘老古头’。”郝萍说完,自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心假设,大胆论证,非常好!”陈佛山含笑的看着古方朔:“我说你这小子为什么现场搜索发现那么少,原来尽是帮着女娃做实验了。”
大伙齐齐起哄,当事俩人满脸通红。“咳咳咳”,郝萍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我这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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