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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方才说了什么?”御林军的头儿手握长枪,一下跪倒在了皇帝脚下,不解而又惧意满满。
“这宦官,与萧淑妃、四皇子联手,污蔑程家、谢家,更是在朕药中下毒,意图篡位!传朕旨意,捉奸党,诛奸臣!”
皇帝衣袖一甩,其上所绣的长龙顿时呼啸一声。
两个暗卫眼见时机到了,忙是扛着程简轻轻落在了院中。
“程将军?”
众人都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若非脸上那一道疤痕,所有人看着这满身血污、从天而降的男人,哪里会将他从程简联系上呢?
“顾寅,你将程将军带到朕的房间,传太医!”皇帝看着程简成了这副样子,恨得牙痒痒。“顾璟璿,按照你的计划,去将顾常远给朕捉拿归案!”
“尔等若是能够助二殿下一臂之力,朕必认为是将功赎罪,若是一意孤行,休怪程将军在城外的兵马,不留情面!”
皇帝的声音阴冷至极,比上朝之时那凝重的声音还要再寒冷上几分,实在是叫人难以挪动脚步。
“是!臣等听信四殿下一人之言,做了错事,现在,便是戴罪立功!”御林军的头儿自然是以皇帝为先,知晓自个儿竟是被骗,气得一下将那长枪戳进了泥土之中。
顾璟璿与皇帝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是领着御林军匆忙去了天牢。
那些火药,实则并不是程府暗卫所放,他们不过是趁机将人给救了出来。那火药,是皇帝让倾城去国库偷偷取出来的,并不多,只是为了吓唬一下天牢之中的人罢了。
谁也没有想到,程府暗卫与万花坊的人,竟在冥冥之中,相互协助,将那仍被锁在天牢之中的顾常远吓了个屁滚尿流。
“父皇,程将军的兵马虽在城外候着,可是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已然是倦怠至极,若是交战起来,恐怕……”顾寅瞥着躺在龙榻上的程简,略是沉重地回答道。
皇帝凝着眉头,伸手狠狠地捏了捏太阳穴。
头疼,实在是让人头疼。
虽说将顾常远和萧雨娉拿住了,可若是他们两个还是不肯就此罢休,真的为此打起仗来,我朝必定生灵涂炭!
再加上,边关撤离数万大军,那外族恐怕要趁虚而入才是!我朝……内忧外患,实在是……
“擒贼先擒王!朕就不信了,这顾常远和萧雨娉这般有本事,竟可以覆灭朕的国!”皇帝气不过,使劲儿地捶了一下桌案。
却听榻上的程简闷哼作响,忙是起身迎看。
太医已经替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可是这伤实在是太重,更有内伤,需要用药慢慢调理。还需三个时辰后才有药,皇帝看着程简那苍白的脸色,热泪盈眶。
“程爱卿,让你受苦了!”
“末将……不敢!”程简挣扎了几下,欲要行礼,一下就被皇帝给拦了住。
“陛下,这番,天牢与宫中,是不是因为末将而乱了套?末将唯恐那些贼人会不顾现状,一意孤行,势要鱼死网破,兵符,兵符就在末将的书房当中,还望,还望大殿下快且去寻……”
程简气喘吁吁地说着,待话语全无,呼吸顿时也软了下来,隐隐约约,只有进的,没有出的。
“程将军不必担心,二皇弟早已拿了兵符,去边关与各郡县调动兵马,还有独孤家族、万花坊相助,这一次,一定不会输!”顾寅拍着胸膛保证,这才让程简松下一口气来。
可实际上,他哪里可以保证?
“陛下!”
飞霜再一次出现,身上的花香淡了不少,反倒是浓郁的血腥味儿。
“宫中一些不听话的人,已经全部搞定,就等陛下圣旨出马。”
“圣旨?”
对了,顾寅差点儿忘了,那道立储君的圣旨。
“回禀父皇,那圣旨正放在寅旒殿中,寅儿这就回去取!”说着,顾寅凝了程简一眼,行礼过后便是走了出去。
飞身而起,没多久就到了寅旒殿。
其中,谢婉君已经是等得不耐烦了。
这一日,在她眼中,却像是过了一年般难熬。
“顾寅,怎么样了?”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以“殿下”相称,的确是有些别扭了。
谢婉君在院中等了许久,瞧见了不少衣着紫黑色劲装之人,可她们皆不认识谢婉君,她自然也不能随意抖露自己的身份。
万花坊的人出现,那便是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尾声。若不然,她们不可能暴露。
“萧雨娉被皇奶奶看着,现在还不知道宫中的局势正在被我等扭转,而顾常远,在天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二皇弟已经领着人过去了。想必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将那些人捉拿于主殿之中!”顾寅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直到事情快到结束,他才是觉得痛快些。
再看,倚在门框边的苏寒一个旋身就进了房间,脑海之中也有这么个身影一晃而过,顾寅想要将其留住,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顾寅,我告诉你,你若是不能好好待苏姐姐,我定是……”谢婉君拿捏着自个儿的粉拳,较为狠厉地咒骂了一句,随即便与他擦肩而过。
“你到要何处去?”
“去主殿,见陛下!”
谢婉君潇洒而离,也不怕宫中大乱,会有人突然降临将她给带走。
顾寅再到主殿之时,谢婉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与皇帝、程简三人相谈甚欢。好似这宫中,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实在叫顾寅觉得奇怪。
这谢婉君,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父皇,圣旨到了!”顾寅将那道圣旨小心翼翼地交回了皇帝手中。
当初,皇帝以免萧雨娉和顾常远知晓后将圣旨给毁了,这才是特意交给了顾寅与顾璟璿。
继位诏书不比普通圣旨,其上不仅仅是有着皇帝的玉玺之印,更需中书的一枚印章,否则,这道诏书永远都不能被颁布。
“陛下,你竟是连诏书都拟定好了?”
谢婉君诧异地凝了他们一眼,只觉得自个儿在寅旒殿呆着的这一日,宫中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可是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参与呢?
心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可她却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
“禀报陛下——”
声音拖得很长,是御林军头儿。
御林军头儿长跪于门前,待谢婉君拉开门后,才瞧见他那满是焦灼的样子。
“陛下,天牢似有火药存在,臣等不知,不知是何人,在暗中点了火药,当下,天牢一片狼藉,二殿下,二殿下,怕是……”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
谢婉君本就担忧了一日,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事情都被控制了,欣悦一阵,却又乐极生悲。
顾璟璿,顾璟璿,他怎么会出事呢?
“不可能!万花坊从国库所取火药不过几十两,不可能会那么巧!”皇帝心头一紧,下意识猛烈地咳嗽出声。
而谢婉君只觉眼前一黑,但听周围那些个呼喊声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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