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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的神情呆住,她怎么一醒了,脑子里全是池映梓?难道看到他了不高兴吗?
颜千夏反过来捧住他的脸,再度追问:“告诉我,他在哪里?”
慕容烈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让心里另一个猜测占了上风,池映梓为何让她昏睡,难道真是她不愿意回来?
“你不想我?”他闷闷地问她。
“啊……想……”她反应过来,脸上飞起红晕,慢慢松开了手,慕容烈又狂喜起来!
可是知道么,这个女人真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还没等他高兴三秒,这女人又发难了。
“可是我答应他要报恩,我得做取,阿烈你已经得到了天下,而他一无所有……你放了他吧,让我履行诺言,不离开他。”
慕容烈的脸色越来越黯,那双特地点亮的龙凤金烛,噼哩啪啦地跳着火星,映亮他的双瞳。
“你喜欢上他了?”僵持许久,他突然问她。
“嗯?”她抬眸看来,水盈盈的双瞳里充满了讶色。
“我寻你这么久,从未想过,你醒来之后对我是这样的态度。”他在一边坐下,一脸醋意地盯着她。
“你锁着我?”她的视线愕然滑向手腕上多出来的细金锁。
“我看只能锁着……不然你传值去找他。我了解你,你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我只能锁着你。”他的眉越拧越紧,牙也咬紧了。
看着他这凶狠的模样,颜千夏吓了一跳,连连抖着手腕上的铁锁,催他打开。
“你睡吧,我出去一会。”慕容烈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他必须冷静,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狠狠咬住颜千夏的嘴唇,逼问她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他的命是颜千夏和池映梓救回来的,如果她真要追随池映梓而去,他该怎么办?
放手?
不!绝不!
所以他现在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想想怎么让她放弃报恩的愚蠢念头,好好地留在他身边,让他疼她宠她爱她。
见他快步冲出来,满脸落暮焦虑,顺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过来了。
“皇上,奴才方才听到娘娘的……”
“都退下。”慕容烈一挥手,大步到了木棉树下,握紧了拳,重重砸到树干上,枝叶嗖嗖乱抖,小白猫吓得跃了下来,小青也从枝头溜开,木棉树的树干也在粗哑的声音里,分成了两半,连根倒下。
这就是现在的慕容烈!
顺福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低头退开。
殿内,颜千夏还在挣扎着,试图从金链锁里挣出来。绣着游龙的金帐在她的挣扎扭动下越晃越厉害,一串银风铃不停地响着。
她停下来,看向那串银风铃,那是轻歌夫人的东西,他把风铃带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他接纳了轻歌夫人——他的亲生母亲?
她放弃了挣扎,怅然所失地看着那串风铃。
这些日子,阿芷总是时不时露出忧色,她以为又是池映梓骂她,逼问久了,她才说了实话。原来她下山去采买,遇上了慕容烈的暗探们在山下转悠,似是知道了他们栖身的地方,她偷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最强大的刺客已经向这里聚拢,就待着上山杀死池映梓,夺回她。
她当时很急地为慕容烈辩解,若慕容烈知道池映梓救他性命,一定不会滥杀无辜。可阿芷却愈加愁眉不展,好几回切菜都切到了手指,看着她心慌意乱的神情,颜千夏的心也跟着不镇定起来了。
慕容烈的性子她也了解,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染指于他,恩是恩,情是情,若年锦真的告诉了他自己在这里,只怕真的很快就能闯上山来。
到时候若两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池映梓又怎会是已变得太强大的他的对手?她又帮哪一边?
她劝阿芷一起带池映梓离开,可阿芷却说池映梓的治疗已到最后阶段,只要小鹿再寻一次仙草,他就能像以前一样行走自如,她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颜千夏只能陪着阿芷一起等待。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想见到慕容烈,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又想丢下池映梓。这样矛盾纠结地过了大半月,现在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了吴宫,她一点知觉都没有,怎会不怀疑他对池映梓和阿芷不利?
外面的响动也惊动了她,她扭头看向殿外,隔着这么远,只见背影孤单地站在倒下的木棉树下,那只小白猫就蹲在他的腿边,仰头冲他喵喵见。
颜千夏心头一酸,就想到了年锦对她说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慕容烈才是她的一切啊!
她嗫嚅了一下,却没能把那声“阿烈”唤出口,离别这么久,居然觉得彼此有些生疏,而且,她逆天改命,把龙珠给了慕容烈和千机,上仙是否还会责罚于他们?
她心里没底,忐忑不安。
明明尘埃落定,她却愁眉轻拧起来。
安定又哭了,慕容烈大步去了偏殿,夜色浓重,月光如银粉般抹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她睡了这么多天,此时一点睡意也没有,只瞪大眼睛,看着夜色发怔。
重逢,应是狂喜的,她的心却被心事压得沉甸甸。
她已无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劫难,让身边的人跟着她痛苦,
枯坐一夜,直到天明时分,看着他慢步进来。
“你没睡?”他轻掀开帘子,目光深沉。
“嗯,你也没睡?”她勉强笑了笑。
这一笑却激怒了他,他猛地俯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急切地问她:“你到底想不想我?”
“想。”她沉默了一会,缓缓吐出一个字。
“那你脸上为何不见一点开心的样子?”慕容烈的手用了力,把她的小脸挤起,语气愈加急促。
“我担心池映梓。”她实话实话。
慕容烈的双手就颓然垂下,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他已经走了,可能回小岛上去了,还带走了安宁。”
“什么?”颜千夏一惊,池映梓把儿子带走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心心念念觉得你师傅才是好人?他一月之前托年锦带信给我,让我依照约定时间接你回来,可我赶到的时候,你却昏睡不醒,一直睡了七天七夜,安宁也被他带走了。”
慕容烈坐下来,背对着她,缓缓出声,“告诉我,安宁是长,还是幼?”
“他是哥哥。”颜千夏紧蹙的眉缓缓松开,让她昏睡七天的事只怕不是池映梓做的,而是阿芷,难怪她那半个月一直愁眉不展,原来是在思量着是否把她带走——
那么,是她错怪他了!
可是,他也不能拿着金锁锁着她啊!
见她看着手腕上的锁,慕容烈低叹一声,手指轻抚过来,小声说道:“我只问你,想不想我?”
“嗯。”颜千夏突然就觉得羞涩了起来,轻轻点头。
“那你不要走,好不好?你想报恩,我们一起来报恩,可以有很多方法回报池映梓。”慕容烈俯过身,额头在她的额上轻抵着,闭着眼睛,喃喃问她。
“嗯。”她还是小声哼哼。
“告诉我啊,舒舒,我不安心,你离开我这么久……我真怕再也找不到你,知道么,是他们说,是你自己愿意跟着他从山上离开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
慕容烈的声音愈低,末了,滚烫颤抖的唇就吻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含着她柔软的唇,吮着,吻着……
“哪个王八蛋造谣?”颜千夏眉一拧,头一偏,躲开他的吻,气哼哼地骂,“姑奶奶我伤得那样重,骨头都断光了,居然还有人造谣中伤!”
“是叶将军……”慕容烈怔了一下,继尔猛地抱住了她,上下打量着,不停地问道:“受伤了?都好了么?还疼不疼……”
“孩子都生下来了,还疼什么疼?都疼得脱过几层皮了!”她抖着手里的金链,催他打开,水眸圆瞪,泪光点点,“你快给我收起来,把我锁上面算什么事?我不要吃喝拉撒呢?”
看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慕容烈不仅不气,反而低笑起来,手指在她的眉眼上轻轻摩挲。“就是这样的,你就是这样的。”
有时候凶巴巴,有时候娇俏俏,有时候妖娆娆,有时候冷冰冰,有时候火辣辣……这才是他的完整的爱妻啊!
“讨厌。”她嗔斥一声。
他连忙去摸腰上的金钥匙,待放到手腕的钥匙孔前时,突然又手一抛,把钥匙给丢了。
“你干吗?”她急了,扭头看被丢掉的钥匙。
“你得向我保证,不许再想他!”他酸溜溜地盯着她,迫她发誓。
“无聊哦。”颜千夏膝盖曲起来,去抵他的腰。
“快发誓!否则以后不许你起来,就把你锁在我的这榻上。”他双掌掐着她的腰,居然耍起了小无赖。
颜千夏眨眨妩媚的大眼,索性一歪脑袋,轻声说道:“那可做不到,我也是和他拜过堂的。”
“你……”慕容烈又恼了,颜千夏还不肯放过他,抬了雪白的小脚丫,在他的腰上轻轻地蹬着。
“我怎么了?你说啊!”
“你……”他更恼。
颜千夏笑起来,她深知,以后想看他吃醋,那是难上加难了,没有人再有走进他和她之间,没有人!
所以,这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她得好好戏弄他一回,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来锁着她呢?
“你……”他还是只会这一个字。
颜千夏咯咯大笑起来,小脸因为兴奋而布满红晕。
当然,她没能得意多久,她的手脚还锁着的,在发现她的真实意图之后,慕容烈迅速地回击了回去,用他的拥抱,用他的热烈的亲吻……
没有哪种感觉能比过此刻,让他充实快乐。
他思念的人,终于回到身边,可以和他一起共赴快乐的天堂 。
“阿烈,我们不要再生孩子了,太疼了……”她突然想到这个,又大叫起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他抱住她,温柔地笑了。
那一世许的诺言,在四世之后终于实现……
风拂进来了,银铃儿叮咚清脆,小白猫偷偷往里面瞟了一眼,又去蹂躏欺负那条青蛇。
这世间,从来一物降一物。
小青蛇的毒牙可以让靠近它的敌人丧命,却从渐渐不再反抗小白的欺压,反而很喜欢盘在它的身边,一起晒太阳。
慕容烈呼风唤雨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却对面前的女人束手无策,追完一世又一世,直到以魂相许,换来一生相守。
可是,这种妥协这样甜蜜,如同一杯极醉人的酒,让人沉迷不已……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无关身份地位,跌进去,就是跌进去,永生永世的爱恋。
我爱你,你爱我,如此简单,如此温暖。
——
正在看文的你们,和我一样,我们不可能拥有这样激烈轰动的爱情,但是我们有阳光,有平和,有希望……这样就足够了。暖暖的小爱情,一样能温暖一生。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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