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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元嚣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但看赵子慕默认的样子便忍住了,不过他倒是奇了,说来他还真的没有完全清楚他的底细呢,只知道他给林庆效力,却没想到他还有妻儿与老母,一时之间倒还真是感到复杂。
赵子慕向陈靳告退了之后便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司徒元嚣紧跟其后。
“我帮你向平西将军请求他才允了你回去,你不谢谢我?”司徒元嚣跟在赵子慕的身边提醒道。
“谢谢。”赵子慕头也不回地道,走得很快,身上御寒的黑色披风刮出了一种优雅的弧度,就像是一朵寒风中摇曳的黑色曼陀罗一样,随意地舞动着任意一个它想要的弧度。
今年的雪还没有下,但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脚下的黄土地也变得僵硬,赵子慕现在吸进鼻间的空气都是干燥而令人酸疼的,而往年这个时候都要受的寒将士们却人人都穿上了温暖的棉衣,这真是……
赵子慕低声笑了起来,后面跟着的司徒元嚣在她后面嚷道:“诶,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赵子慕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同路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真要跟他同路的话半个月只足够她赶到梁京就差不多了。
将营里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之后,赵子慕带着月七,两人各牵了两匹快马便动身上路了。
然而他们的身后似乎还跟着某人,一路追赶,以及追得像葫芦串似得仆人和侍从……
而在赵子慕不知道的时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林庆早在几日前就以奉旨劳军的名义出发了,目的地自然是西北。
说实话,梁京的变化最近很大,准确的说是一些人的变化很大,东宫和三皇子司徒文瑞杀得你死我活,朝堂之上一片乌烟瘴气,深宫之内某位小皇子却因为以孝为用独得宠爱,在后宫三千美人杀得你死我活花容失色的时候,封号为惠的妃子却独得帝宠。
而最让大梁所有百姓“勃然色变”的是以前在梁京城呼风唤雨,作恶多端的九千岁竟然一改往日杀人放火陷害忠良的行为,变得彬彬有礼温善纯良,不但没有作妖而且竟然还讲是道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世道变了?
所有的百姓包括文武百官现在见到了林庆都是一副痴呆的傻子模样,嗯,望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行走在大白天的某种阴间生物一样,恨不得立马跑到街头买一包纸钱当场烧了,或者是怀里揣着能时刻克制任何妖魔鬼怪的护身符,总之哪样安全哪样来,离那个人越远越好!
大臣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到林庆反而更忐忑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甚至更怀念林庆以前阴沉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贱的……
而现在所有人看到的林庆都是一个温和讲礼的九千岁,对百官和颜悦色,对百姓更是和善,并且每次动用权力的时候都会让别人认同,就算是将你关进司礼监召狱,他也会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摆了出来,让你心服口服。
然而如果有人认为林庆这样就可欺了的的话,那么就错了,曾经有人认为林庆这样就是服软了,因此便去试探了他一下,结果很悲切,但那个人从此却又相信了人生……
……
……
虽然林庆做的这些赵子慕都不知道,但不可否认的是,林庆这么做的确有他自己的用意,天下善恶只在人们的嘴中,正所谓口舌利剑,如果他赌住了那些往他身上泼的脏水,并且故意将自己的声名往好的方向引导,那么所有人还有什么攻击他的借口。
并且一年以来的无论林庆做什么事都让那些文武百官找不到攻击他的理由,虽然不可能因此而改变他在别人心中的面目,但他们现在也只能在暗地里嘴上骂骂而已,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上朝堂了。
而更绝的是,在林庆利用缉事府的刻意引导下,就连坊间的老百姓也对林庆邪恶的印象将信将疑了起来。
九千岁真的是一个好人吗?
一年过去了,关于司礼监如何如何的为国为民,如何如何的劳苦功高以及九千岁是怎样的被人误解无辜的言论甚嚣尘上,以及大梁百姓实实在在所得到的实惠都告诉着天下的所有人——九千岁是个好人!
而且这样的言论已经以迅风一样的速度传播到了大梁的各个州县,现在大梁所有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那位九千岁的事,甚至是已经开始相信,而最重要的是,言论不光只是言论,听说九千岁还想办法帮助工部筹集了许多的银子,为大梁一些地方修桥修路,以及给一些贫苦的庄户多发了一些种子,让他们开春的时候种的种子成活能有更大的保障。
要知道庄稼是农民的根本,林庆的这一行为立刻便让所有的百姓感激,一改之前在他们心中阴险狠毒的形象,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而大梁文武百官现在则是时不时地会不由自主地看看天,看看朗朗乾坤是不是已经变的妖风四起了,变天了。
朝廷的那些腐儒们要的不就是清明中直的形象吗?只要民间的百姓认为他林庆是个好人,那么朝中的人如果想要对他动手就会被千夫所指,万民所弃。
而林庆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将天下所有百姓的心化为一柄人心的利剑,而这柄剑将战无不克,谁若敢对他动手,就一剑向他斩去,到时候有谁还敢向他动手?
林庆的敌人太多了,有些甚至他也斗不赢,因此赵子慕才会去了西北那种险恶的地方与匈奴人搏命,只为了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多一个保命的筹码。
正因为知道赵子慕的心思所以林庆才想尽了一切办法与那些想要他命的人搏斗,甚至不惜去做自己以前不愿意不屑做的事,只为了可以和她安稳的在一起。
不敢奢求太多,永远二字更是说不出口,奈何缘深命恶求不来。
林庆离开梁京往西北而去,此时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中午的时候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镇上,天色有点黑,看起来是要下雪的样子。
月一赶到马车的车窗口恭敬地道:“千岁爷,您要不要下车休息一阵,已经赶了几天的路了,而且看天色似乎快要下雪了。”
林庆并不想要停下,西北现在已经很冷了吧,一路上他看见许多人都已经穿上了厚衣服,口里呼着热气,而那热气一冒出来就变成了白烟,一些小孩的脸也被冻得通红,手上的肌肤甚至裂开长出了冻疮。
林庆现在的心里很烦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离开了梁京之后便觉得朝堂似乎离自己也远了,曾听说人心里轻松的同时就喜欢乱想,或许这句话并没有错。
因为林庆一直没有发话,所以一干人等只能干杵在大街上,一辆华丽而又宽敞的马车在前几辆拖着重物的小车在后,似乎将整条小镇的街道都挤满了,引得过往的行人和小镇上的人侧目。
一般这种很容易引起共怒的行为都会遭到别人的指责,但奈何杵在大街上的人满身都散发着一股我很不好惹的王霸之气,因此即使有几个心中愤愤不平的家伙也只能用眼神来表示自己谴责的心情。
一对看似江湖侠侣的年轻人站在一间酒楼的不远处目光也落向了月一一干人等的身上,似乎想要走上去,但又犹豫着。
身穿鹅黄色毛皮长裙的女子对身边的男子道:“师兄,这伙人太过分了,一大群人停在大街上,这还让别人怎么走,他们如此不讲道理难道我们不该管一管吗?”
男子苦笑道:“师妹,我们此次前来是听说那邪教的萧厉行逃到了这里,杀了萧立行为武林除害才是我们此次出来的目的,别的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哼,萧厉行有什么了不起的,抓他还不如去抓那修罗呢!”黄衣女子不屑地道,虽然口中的语气很不平,但谈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了一道亮光。
男子苦着脸不说话了,虽然为了抓捕萧厉行,这个小镇上还来了很多的武林人士,但若说想要抓到修罗可能在来一打人都不够看。
而且一看大街上那伙人的衣着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如果是官府的人那就更糟糕了,他们惹不起。
而就在两人暗中谈论的时候,从镇口的远处似乎跑来了一匹快马,马上骑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快速地骑着马往前冲去。
因为速度太快了因此没有人看得出他长得什么样,但因为林庆等人挡在了中间,所以道路肯定是过不去的,可来人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月一等人刷的一下立刻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弯刀,摆开阵势杀气冲冲地拦在了面前。
如此骑术和气势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这伙人的,所有看到的人心情都紧张了起来。
然而,即使势不可挡,马车还是在月一等人的面前停了下来,而在马蹄落下看清楚那人真面部的时候,月一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立即带领着众人单膝跪下,还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可见他们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这一举动立刻惊呆了小镇上所有看到的人。
而马上的人看清楚是月一等人之后也愣住了,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的样子,跳下马之后便立刻越过了地上低头单膝跪着的一干人等,快速向他们身后的马车走去,撩开车帘便钻了进去。
然而,一进去的时候赵子慕便愣住了,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盯着一旁肆无忌惮坐在林庆身边的人一边声音阴沉地道:
“林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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