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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霆听着月楼的话语,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一部分是因为她的话,另一个原因就是月楼的眼神,他人过半百,什么样凶神恶煞的人没有见过一些,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一些?
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眼神给吓到?
想来也真是笑话。
“你就那么笃定白芷没有反击你的能力吗?”白正霆看着月楼淡淡的说完,月楼冷笑了一声:“她如果现在有了能够反击我的能力,那么她出去的这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既然父亲已经笃定了,那就说明她做了什么,跟了什么人,父亲都是赞同的,这里是金陵,我劝父亲还是看清楚形势,也劝一下你的宝贝女儿,不要痴心妄想!”
月楼句句切中要害,白正霆的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却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站在薄少同这边!”
“是!”
“你会后悔的!”
月楼听着他的话,眸光凛冽,眼神似阴冷的兵刃,直直的刺向白正霆的心口上。
“我后悔的事情,还少吗?”
这天,真不是一个艳阳天,月楼的心情被乌云掩盖着,在这个世上,最害怕与家人站成对立面,就算是平日里关系一点都不好。
薄少同开完会之后知道她来了财政司这边,便开车过来接她。
两人刚好在楼下遇到,她的脸色很不好,薄少同微微蹙眉,牵过她的手柔声问道:“遇到不想见的人了?”
月微微摇头,随后什么话也没有说,随着薄少同上了车。
白正霆站在办公室窗口,望着一同上车的两个人,他的神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春天就要来了,这军阀割据的时间已经僵持得够长,也够久了。
早些日子月楼让白正霆帮忙买了一些军火,都藏在了白家墓地里,如今看白正霆的态度,将来不论是从何方事发,他似乎都不会站在月楼这边,月楼她不想赌,也不愿去赌。
所以当天晚上就召集了人,把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放置到了别处。
折腾完的时候,已经深夜三点了。
她不让薄少同跟,所以她回到督军府的时候,薄少同并没有睡,还在等她。
“弄完了。”
“嗯,我先打个电话,然后洗漱就睡觉。”她说着就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拨通了白家的电话。
薄少同看着她的样子,慢步朝楼上走了去。
白正霆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夜已深,他正疑惑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接起电话,电话中传来了月楼的声音。
“父亲,是我!”
“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白正霆沉声问道。
“我刚好忙完事情,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东西我已经取走了,多谢父亲!”她说着,白正霆的心口一滞,疑声问道:“你哪儿来的钥匙?”
“我哪儿来的钥匙,父亲救不必问了,钱我明天派人给您送过去!”她话语平静的说着,白正霆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就让它在墓中多放一天你都不放心?拖着你那身体,大半夜的就全部搬走?小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母亲,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信仰是什么?忘记薄少同他再爱你也只是一个军阀,一个只为一己私心的军阀?”白正霆站在黑夜中,看着窗外昏暗的光,他褪却了白日里的强硬,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月楼。
月楼听着白正霆的话,沉声说道:“从你今天的话中,我知道如果下一秒事发,那么我绝对是你放弃的那个,所以别说在那里多放一天,就是放一个小时,我也不安心!另外,你提起我母亲,你没有资格提起,薄少同爱不爱我,是我的事情,他是不是一个只为一己私心的军阀,我最清楚不过!不用父亲您提醒!”
她的话语落下,白正霆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小五,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母亲你不可能不在乎,如果我说,你母亲的死和薄家有关,与薄少同有关,你会如何?”
听着白正霆的话,月楼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厉声说道:“不可能!如果是,你不会今天才告诉我!”
“我之所以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我发现你变了,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月楼看着薄少同端着水下楼,她心中憋着一口气,“我母亲的时候,不是你随时可以拿出来利用我的筹码,我自会找到答案,但你若是再如此说,就不要怪我不念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血水关系!”
说着,只听见砰的一声,月楼已经挂断了电话。
薄少同端着水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她摔电话的声音,微微蹙眉,柔声说道:“大晚上的,什么事情值得如此生气,身体不好,别让心情也不好。”
她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并没有和薄少同说白正霆提起的事情,只是淡淡的说道:“休息两天,等我养足精气神儿,我们回一趟老宅那边,把钥匙还回去,之后我们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忙。”
“好。”
折腾完已经快四点了,两人才睡下。
月楼太累了,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而薄少同却是一直毫无睡意,月楼刚才在电话中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白芷的身份有待查明,白正霆呢?金陵的财政司司长,是敌方的人,这个很有意思。
薄少同寻思着,心也渐渐的冷冽了起来,看月楼已经睡熟,他轻轻的从床上下来,给刘明洋打去了电话。
“查白芷消失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另外,查一下月楼母亲当年是为何去世的!”
刘明天听着薄少同的吩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过,薄先生,你就不能让我们睡到天亮吗?”
薄少同微微蹙眉,沉声道:“快了,你洗个脸,吃个早饭。”
刘明洋:……
吩咐完之后,薄少同在书房呆了好一会儿,事情烦闷,他抽了几支烟,回去睡觉的时候,刚躺下去就听到月楼嘀咕道:“大半夜的,你一身烟味?”
声音很小,薄少同四处闻了一下,好像是自己不怎么闻出来,“我换套睡衣。”说着就要起来,月楼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呢喃道:“睡吧,我好困,少抽烟……”
“好。”
薄少同说着,伸手把她拢入怀中,微光下,他望着她本就小小的脸庞,似乎因为瘦了变得骨感了一些,脸上少了肉,整个人似乎都老了一截。
想着那个没有了的孩子,他心中愧疚难捱。
他不能对魏静姝如何,也不能对一个死人如何,可是那些伤是真真切切的伤在月楼的身上,他的指腹缓缓的划过她的后背,摸不到一点的光滑,那一刻他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这一辈子,他负谁也不能负她。
薄少同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老了,在军中的这些年,薄中堂受伤后的这些年,他一个人已经能够全部承担起所有。
遇见秋子的那一年,整个金陵歌舞升平,五光十色,十里洋场里他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很耀眼,很明媚!
第二次遇见的时候,有人轻薄她,她夺了那浪荡公子哥手下人的枪,打伤了那人的腿,他承认,他的眼中有了星光,刘明洋他们察言观色也很够可以,所以第二天,这个女人就到了他的身边。
她是风尘中不被亵渎的女人,当时他曾这样看秋子。
看惯了老式女子,看惯了攀炎附势,秋子就是这样特立独行的走进他的生命中。
他以为,这就是爱情了。
也以为,自己就这样能够过一辈子。
直至那天他看到白芷离开,目睹月楼看着白芷离开,目睹她让凝珠去赌场散播消息,以他的婚事做赌!
薄少同想,白月楼从不是那种第一眼望去就能够惊艳你的人,但是她是那个你越看越好看,是那个你相处起来最舒服的那个人。
他第一次的心动,大概是看到她演技拙劣的掩藏心中的委屈。
他那个时候以为,爱情不曾来,他只是被这样的女孩打动。
后来的事情里,她让他刮目相看,走过的风风雨雨里,他想,月楼和他一样,第一次学着如何好好爱一个人,不一定最好,但是寻常人家能做到的,他也会都给她。
看着熟睡的月楼,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相拥而眠。
月楼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薄少同的怀里,墙壁上的钟表时间已经显示十一点一刻了。
外面阳光微醺,月楼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却被薄少同抱住,“再睡会儿。”
“很晚了。”
“不晚,你今天不是要休息的吗?”
月楼看着他勾唇浅笑:“可也不能这个点还睡着,我饿了,起来吃午饭。”
薄少同听着她的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只见他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说道:“我也饿了。”
月楼反应慢,急忙说道:“那还不起?”
薄少同望着她,贼兮兮的说道:“我已经饿好久了,不在乎这一会儿。”
听她这话,月楼微微蹙眉,随后脸一红,微微仰头就吻上了他的薄唇,“快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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