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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拒绝道。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他拿着他的病历,对他道,如果那餐刀再偏一点点,他这条命估计就救不回来了。
他对他说,也算是他运气好,手术刀没有割到主动脉,又有人及时的发现他,就连救护车也凑巧在那条路上经过。
木乔之听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有很多事情不能细想,细想就能要人命。
这个医生是个话痨,也不管他刚从手术室出来,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最后才很抱歉的道:“凶手并没有找到。”
“多琳并不是凶手,”木乔之纠正道,“她是我的妻子。”
“她有精神病,”医生摇了摇头,“警察在外面找她,如果找到了,你们可能也见不了面了。”
在康复之前,多琳估计不会被放出来了。
医生小心翼翼瞅了瞅木乔之的脸色,暗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吧……要不然,在差点被疯狂的妻子杀害的之后,竟然这么淡定自若,完全没有怨恨。
“精神病院的护士小姐说,那枚餐刀很可能是她在吃饭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个。”医生把至今为止找到的线索告诉他,“您好好养伤,如果找到多琳xiao姐,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这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发现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理他的模样,不由有些忿忿,夹着病历开门走了。
病房内渐渐安静下来,护士进来看他闭着眼,便关了门,让他在屋内静养。
安静的时候,反而大脑能更加清晰的思考。
木乔之这辈子,当过兵,出过任务,杀过人,而比起专门黑。社会,黑手党,他杀人的手法,自然没有人家精湛干练。
多琳是甘比诺家族的一员,那个家族,每一个人出来,都是外科手术医生,当然,他们并不救人,他们杀人。
——他们精确的知道人体的死穴在哪里,他们知道如何一刀毙命。
所以,在他们手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差一点点割到主动脉这回事。
在失血过多之前,刚好护士查房;在需要救护车的时候,刚好有救护车经过。
这么多的巧合……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不愿去想这些,但是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不去做些什么,整个人都要发疯。
他宁愿死在多琳手里,也不想活着在病床上想这些。
太煎熬了,太痛苦了,这是多琳给他的惩罚吗?
木乔之紧紧握住双手,胸腔里一阵痛苦涌动,他想要大叫,可是就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到最后……
她也不曾真的想要他死。
木乔之睁着眼睛看着虚空。
这个结论,在他从手术室里醒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是此时此刻,不断加深,然后越发的痛苦。
原来你还是下不了手……
可是,我对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放过我……
他颤抖的抬起左手,手背挡在了眼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苍白的唇瓣紧紧的抿着,颤抖着,不小心泄露出一声颤抖的哽咽之声。
手背一片湿润,男人就以这副沉默的姿态,默默的哭了。
阳光慢慢暗了下去,病房里开始昏暗起来。
一片静默之中,隐约的哭声,像是在哀悼着什么。
他失去的爱人,和已经死去的爱情。
。。。。。。美国。
夜晚,已经笼罩了Y市这座稍显偏僻的小城。
市中心的酒吧,也已经开张,酒客们喧嚣的叫声和笑声伴随着激烈的重金属音乐从酒吧门口传了出来,歌手充满激情的歌声掩盖了外面嘈杂的声响。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酒吧后门的小巷里发生的一幕——
跌跌撞撞的跑着,她脚上昂贵的限量版高跟鞋在布满垃圾的漆黑巷子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脚踝上那镶嵌着紫水晶的流苏脚带在空气中摆动着,四周或许很安静,或许一点也不安静,可是她此刻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发出的剧烈的咚咚的响声,还有嘴里那像是要力竭一般的喘息,围绕在她的耳边。
让她心慌。
让她绝望。
在跑过一个拐弯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贴在冰冷的石面上,小声喘气,静静的凝听不远处的脚步声。
安静。
安静。
除了她剧烈跳动的心跳,她什么都听不到。
逃过一劫了……吗?
这一刻,她终于放松下来。
女子颤抖的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都逃到了这里,那个人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就在她以为危险过去的时候,一道微薄的光线在漆黑的小巷子里突兀的晃过,四周实在是太黑了,那一刀光线,就像是一道利刃,剖开了黑暗,让躲在黑暗深处的人,显露无疑。
被发现了——!
女人心里尖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杂乱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那是比她更快,更坚定的脚步——她跑不过他们,她今晚要死在这里了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还这么年轻,她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砰!”
一声枪响,在一片静谧中突兀的响起,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木晚晚回到美国已经两个多月。
她的小公司在她离开和回来之后都运转良好,业务翻了两倍,于是她就再次放心的带着苏悦去旅游了。
这两个月来她四处游玩,几乎把整个美国都逛遍了,Y市以红酒出名,下个月就要举办红酒节,木晚晚对这个节日还蛮感兴趣的,趁着悠闲,就带着小豌豆在Y市找了个房子住下来了。
Y市只是一个中型城市,白天倒也热闹,一到晚上,除了市中心的酒吧,整个城市都十分宁静。
木晚晚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这天晚上出来倒垃圾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样东西绊到了。
她踉跄了一下,手上的垃圾袋飞了出去,不免有些懊恼。
等站稳了身体,回头看到把她绊到的东西的时候,她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倒在她家门口的,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
虽然看不清,但是对方身上那件白色的洋装短裙和白色的细高跟,都显示了倒在地上的人的性别。
灯光昏暗,能见度不到三米,视线受到阻碍,鼻子的作用功能就放大了……所以,木晚晚能很清晰闻到空气里丝丝缕缕飘荡着的血腥味。她看到过死人,经历过这么多,此刻在家门口出现一具尸体,倒也并不让她太过惊讶。
木晚晚犹疑不定的站在不远处,心里想着,是当做没看到,还是看看,这个人是死是活……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女人脸上的长发突然落了下来,灯光晦涩,但是木晚晚还是一眼看清了女人的脸。
她的双目情不自禁的睁大,一时之间惊呆了——怎么会是她?
“妈咪,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苏悦把一次性手套从手上摘下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望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模样的木晚晚。
地上散着一些凌乱的绷带,还有些微的血迹,躺在沙发上的女子还在昏迷着,脸上的污渍已经被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秀美无辜的小脸。她双目紧闭,间或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在昏迷之中,恐怕也是不得安宁。
“妈咪?”
苏悦走到木晚晚旁边,凑过脸跟她平视,大大的眼睛印出木晚晚沉思的脸来。
“你在想什么?”
他疑惑的问道。
“嗯?”
木晚晚回过神来,把苏悦抱进怀里,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人,慢慢道,“在思考,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她其实也算熟悉。
晏如修曾经的未婚妻,才离开没几天的,琳达。
道格拉斯的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边陲城市?
甚至以这样一幅落魄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她视线看向被苏悦放在桌上的那粒子弹,这枚子弹射中了琳达的肩膀,同时也让她失血过多,如若不是她屋子里有止血的绷带,这个大晚上的,到哪里给她找还开着门的医院。
“妈咪可以明天起床问问她。”
小豌豆挽住木晚晚的脖子,小声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有些困了,同时也希望木晚晚能陪他一块睡觉。
他这点小心思,木晚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收回眸子,看了看小豌豆困倦的小脸,微微笑了笑:“睡觉去吧。”
她站起来,把小豌豆送到了卧室,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棉被盖在躺在沙发上的琳达身上。
木晚晚租的房子很小,连个客房都没有,看样子,只能难为琳达一个人在沙发上将就一夜了。
小豌豆一沾床就睡着了,木晚晚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深人静,她能很清晰的听到外面的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人小声打电话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抬头往楼下看去,院子里唯一的灯也已经关了,只有月光照亮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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