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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林”站在山崖的一块空地上,他的一只手臂流着血,而在他的面前有十米远的地方,那只他们叫“老家伙”的巨蟒伏在那里,虽然它已受了伤,但是它肥壮的身子却如水桶一样粗。此刻它身子不动,却时不时的吐着舌信,有气无力的看着那条流着血的手臂。
我的身后跟上一个人:“你是女人最好离这里远点。”
我一回头,大胡子紧张地盯着我,好像随时准备阻拦我往前冲。
我没回头,小声问:“不就这样一条大蛇吗?大家用枪一齐打,不就得救了?”
“嘘,往左边林子里看……”
听到他的话,我随便往左边扫过去,随即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硬是把要喊出来的声音挡了回去。此刻林子里开始暗下来,我往左看的时候,只见那林子下方密密麻麻的亮闪闪的小灯,一会一眨,一会一动。就算是没见过,也能看出来那是一双双蛇的眼睛。而就在林子外面,马尾辫手里举了一把刀,上面正滴着血。那些眼睛盯着那刀上的血。
我说话了,但是感觉到声音是颤抖的:“怎么回事?”
“那老家伙是头子,它不动,小的都不敢动。只有它动了,其它的才能动。”
我小声问:“老大,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对那两个人不救了?再说,那些蛇能放我们过去吗?”
“老家伙在这个地区很有名望,有经验的人都不去惹它。这次一定因为人血的味道,所以它才被引来的。而马尾用刀刺杀它,这下更激怒了这老家伙。按说吴大林应该知道受伤了要绕着路走。不能让这家伙闻到人血的味道。或者事先用芦荟抹到伤口上也行啊,这还真的有点蹊跷。”大胡子摇了摇,捋着胡子好像自言自语。
“老大,小草说女人的经血会吸引蛇?”
大有子回过头来:“想什么呢?你可别给我添乱,虽然你不是我的女人,可是我不想得罪米弘源。你给我老实呆在队伍中间,别出花样。”夕阳下他湛蓝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地说。
“那你是老大总要想个办法吧?难道还要在这里过夜?”
“想什么办法?这老家伙如果闻到女人的经血那它一定掉头就奔那女人去。所以,你和小草千万不要站在上风头,如果让它闻到什么味来,可就完蛋了。往后站,多抹点芦荟。”
大胡子再也不理我了。他带着那几个头头脑脑的去研究方案了。我好不容易逮到小草,又问:“你说那老家伙怕女人的经血,那就没有女人能从它的身边逃出来过?”
小草上下打量一下我:“还别说,你身上还真有可以让老家伙躲开你而去的东西。不过你敢吗?就你那小胆?没等过去就得吓死了吧?”说罢她把脸转向一边,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围着她说了许多哀求的话:“小草姐姐,告诉我呗~!我把我身上的值钱都给你。”
小草回过身来再一次打量我:“你想去救谁?吴大林?还是马尾辫?那两个人可都不是你的亲人,你不至于为了那两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生死吧?”
“我,我不是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事,早点回家吗?我家里有一个得了血癌的儿子,刚几岁。还有一个刚出生三个月正吃奶的女儿,我怎么能不急呢?”
“怎么?你真有孩子吃奶?我以为那些臭男人拿你开心呢。”
电光石火我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说女人的奶水可以躲得过那个老家伙的袭击?”
小草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我飞快地想好了一个主意。这时我把小草拉进林子里:“把你的卫生巾给我一个,脏的。”
小草往后躲了一下“你想干什么?少打我的主意。”
“你根本不用出头,就交给我得了。”我把她往一棵树后边推过去,自己从包里掏出一只的塑料袋递给了小草。
小草迟疑地走到树后面,一会出来交给我一袋东西。我从包里取出一只椰子壳,也躲到树后,把两只奶里的奶水都挤了出来。这些天营养不良,奶水不多,挤了半天,只勉强挤了半碗,不知道够不够,我走出来,一边往自己的头上脸上抹过去,手上,胳臂上,还有脚上腿上,都涂了一遍。之后我再把小草交给我的塑料袋打开,用一根鞋带把上面系住,然后还缠到一根两本多长,小手臂粗的树枝上。一切搞定,我就出发了。临走的时候,还把椰子壳递给小草:“这是我的奶,你也抹点。”
小草一看我直奔着前面的“吴大林”而去,她不顾一切地惨叫一声:“老大,那女人疯了……”
说话间我已跑到“吴大林”和那老家伙之间。
果然那老家伙好像闻到什么,一直趴着的头动了动,舌信子也开始往我这边寻来。远处“吴大林”看出了我的意图,,不顾一切地向我跑来。后面的大胡子气急败坏地喊着:“姓云的,你给我回来……”
其它所有的人都从懒洋洋的状态中警醒过来,一下子忽拉往这边涌上来,而那老家伙已经开始动作,往我举着的树枝头上的“东西”那儿奔去。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动作不是很快。但是我离它越近,越觉得它的可怕。
我忽然想起来,都说巨蟒的眼睛都是半瞎的,因为不能聚集而看到的东西都不清楚,所以它们只能靠嗅觉来判断事物。所以我把手里的树枝除了横在腋下的部分都尽量往前伸着。
我把身子转过来,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把那枝树枝往山崖那边伸过去。一直到悬崖边上,才小心把树枝放下。这时“吴大林”已跑到我的身后,抱住我。我从包里掏出一只芦荟胶,胡乱地挤了些往他的伤口处,然后又他的头上,脸上脖子上乱抹一气。然后对他说:“把我放在你身边,蛇不会咬我。”
一回头,我才看到那只老家伙一口已咬住了“那东西,”可是我匆忙中扔到地下的树枝后段却往山崖边滚下去,老家伙的身子也跟着往下冲去。
林子边上的那些亮闪闪的“小眼睛”终于等到了首领的动作,勇往直前跟着老家伙的身子都滚滚向山崖冲去,只有不到两分钟,空地上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山路边上那些“队伍”里的人们,大家都呆住了,足足有五秒钟,终于大胡子喊叫一声,“快点离开这里。”
“吴大林”把我的头抱住,在我的耳边急急地说:“傻丫头,谁让你来救我的?你吓死我了。”
我刚才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这会躲在他的怀里倒是哆嗦起来,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害怕……”
我本想躲到他的怀里好好述述委屈,可是怕别人听到我们说话,急忙哭着说:“吴大叔,我,我想早点回家,我惦记我的儿女。难道你不惦记你的女儿吗?”
他点了点头:“我惦记,我当然惦记。我还惦记女儿她妈……”后面这句他说得声音很低,只有我听得到。
大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边:“吴先生,没想到这还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没想到小娘子还挺胆识。”
“老大,你可别恶心我了,如果这事传出去,我吴大林怎么在江湖上混啊,干脆撒泡尿浸死得了。再说了,这事如果让姓米的知道了,不得剥了我的皮?”他伸伸手臂:“你看这女人,这会装上熊了,说是走不动了。”
“这事我可捂不住,这回啊,我的兄弟们一定都把这女人当神宠着。不过,一件事你放心,他们绝对不敢再对这女人动心思了。你可真能放心了。”大胡子这么一说,“吴大林”急忙凑过来:“跟你说实话,我昨晚也没敢动这女人。我们干这行的有规矩你还不知道?”
我很想知道那规矩是什么,急忙挣扎着要跳到地上:“行了,让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大胡子一挥手:“你们四个轮流背她走。谁要动歪心眼,小心老家伙的下场。”
我被一个壮实的男人背到身后,他的身上有一股黑人特有的狐骚味,我只让他背了十几米,就叫着:“老大,我不让人背着,我要自己走。”
终于离开那股味,我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又走到了“吴大林”的身边,对大胡子说:“老大,我能走动,你可别让我受罪了。”
大胡子眼神一凛:“别不识抬举,你这女人不识好歹,完全打乱了我的步骤。我得找人看着你。”
我这才看明白,大胡子的神情有点阴沉。我回到“吴大林”的身边,和他对了个眼神,“怎么回事?”
吴大林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好像在查找着什么重要东西。当他的手摸到里怀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嘴唇没动,喉咙里:“嗯”了一下。我了解,那意思是“没问题。”
整个队伍又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一个丛林宿营地。
我发现这些宿营地都有类似的环境,一是在坚硬、平坦的地上搭帐篷,不在河岸和干涸的河床上扎营。当然帐篷一般不会扎在在路边,也不会在树林中。二是这些宿营地大多是在四周开阔的山崖边,我想这方面可能是因为烧火做饭的时候,除非海水这边的海面上有船的话也许能看到火光。而山后面不会有人看到火光的。甚至烟雾,在夜幕的掩盖下,什么都看不到了。另外一方面,从断崖裂缝或岩石中流出的清水也更适于人的饮用。
这天晚上大家都睡在帐篷里,休息的地方没有木房子,也没有山崖。因为这是一片一眼能看几公里的平川。
大胡子指挥着人们在一边山石的上面扎起帐篷来。我发现他们扎帐篷地位置都有钉到山石头中的金属钩子,那些钩子被磨得铮光崭亮,可见已被用过多次了。
关于我和谁住在一个帐篷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吴大林”说他不想和我一个帐篷,理由是帐篷太小了,摆不开两张分得很开的床,所以他怕把持不住自己。他建议我和大胡子在一个帐篷里。反正大胡子是个弯的。
大胡子也不和我一个帐篷,理由是米大神人也许不知道他是个弯男,虽然他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但是就算是米大神人把那个给割去了,他会疼死。
“我自己选好不?”
我在旁边没说话,呆呆等着他们吵完,才说了句。
“我想和小草一个帐篷。然后我们的帐篷在你们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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