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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一场了无痕。
陆珩看着程宥宁脸上的嫣红和睡梦中香甜安心的模样,掰了掰她还死死扣着他背的手,这个样子他确实太难受了!
程宥宁的指甲虽然不长,但却深深陷进他坚实的肌肉里,陆珩怕太大力,前功尽弃,长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燥热难挡。
他的丫头就在他身下,一副任君品尝的恭顺乖巧模样,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俯身吻了吻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陆珩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滴淌的汗水,程宥宁心满意足,松了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睡去。
不敢给她洗澡,用热水浸湿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身体,听着她细碎的嘤咛声,本来风干的额上瞬间又染上薄汗,他哄着她睡实,然后迅速无声地走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楚翊看着他汗湿的头发贴着线条明朗的脸,冷峻的唇紧抿着,整个人绷得厉害,就知道他刚才经历了怎样的煎熬,还有怎样的……欲求不满。
那是肯定的,自己喜欢的女人主动热情的邀请,看着她化成一滩水,柔情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却什么都不能做,任谁都受不了。
想想也是,谁会相信陆珩那样的人,也会沦落到给他的女人用药的地步!
楚翊指了指书房,陆珩烦躁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径直去了顶层游泳池,他得找个地方先消消火!
两个医生在书房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大气都不敢出,从进去就一直维持的姿势在陆珩进来的那一刻骤然垮掉,僵硬的像两只提线木偶。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定,前面一个是苏晴说的卷发的美国大妈,后面跟着的是金发碧眼的帅小伙,两个人异口同声低声叫道:“陆先生。”
陆珩摆了下手,又确认了一遍:“现在给她用的药确实没有问题是不是?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卷发的女人点头,操一口美东口音回道:“现在的用药和用量都十分谨慎,在太太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只要不连续长期服用,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微微点点头,这一次,她该信了吧!
女人拿出检查报告递给陆珩,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一页一页翻开来看,这大概是他看的最慢的文字类东西。
平时一目十行也能记住的东西,今天非得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地看,看完下面再翻回去看,生怕漏了哪一点。
在他看的过程中,两个医生相互觑一眼,却哪个都不敢说话,又是漫长的时间,直到陆珩把检查报告放到桌边,女人才抬起头来。
“陆先生,太太的身体确实受到很大的损伤,我们的检查结果和国内基本无异……”
“直接说治疗方案和结果!”
“以太太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可能受孕,治疗方案有两种,一种是手术,但是有风险,而且太太现在的身体怕是经受不住,手术有一点差池就真的成了一辈子的事,”看陆珩蹙眉,女人继续说,“还有一种是保守治疗,药物治疗,但是见效慢,周期长,要一直配合调养,而且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什么时候能好,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根本行不通,这个要看情况。”
女人低声说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女性疾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程宥宁现在的状况,没有十足的把握,陆珩是肯定要瞒着,既要瞒着又要治疗,无疑又添几分困难。
陆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炽烈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却让他整个人更加透着一层寒气,逼人摄魄的寒气,刚刚还躁动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后面金发碧眼的男人是程宥宁这次的药剂师,主治医师说完了,他动了动唇,也谨慎地建议道:“陆先生,太太的身体是怎样都需要药物调养的,我看她的吸收虽然不说太有效,但现在而言并没有任何不适,不然我们先用药试试,看情况再定治疗方案。”
陆珩冷肃着一张脸,眉目深刻,最后点了点头。
“那初期的用药我明天会送来,不过怎么和太太说?”
“只管开药,剩下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是!”两个人俯身应答。
陆珩摆了摆手,两个人像刚才静悄悄的来一样,又静悄悄的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珩也轻声走了出去,缓缓开启卧室的门,打开壁灯,昏暗的空间里,程宥宁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侧卧着手伸出来的姿势都没变。
他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自打她受伤以来,这好像是她睡得最踏实的一次了。
陆珩脱掉外套,把放在她怀里的枕头轻轻拿出来垫在脑后,手搭在她的腰上搂进怀里,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仿佛充盈了他整颗心。
丫头,不要怪我,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告诉你!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沉静如水的漆黑夜色里,两个人相拥入眠。
有人在深暗的午夜为了换爱人一个安心的夜晚煞费苦心,也有人在午后冰冷的冬日里亲手终结了一份错位的爱恋。
夏亦馨一直平静的面色终于在看到肖越的那刻坚持不住,情绪激动地冲他大喊。
“肖越,你是要为程宥宁报仇吗?来吧,杀了我吧!我伤害了你最爱的女人,你来杀了我吧!我只恨没有要了她的命,拉了她一起陪葬!”
肖越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凌乱的衣服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露出的脖颈手臂上留着这些天一直执意求死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夏亦馨见她不说话,心中积蓄已久的哀怨全部爆发,她奔到他身前双手紧握成拳,连打带踢在他身上招呼。
“程宥宁有现在也都是因为你!怎么样?心疼吗?心碎吗?心酸吗?!”她连连发问,尖利的喉咙仿佛要冲破云霄。
肖越却一动不动,他淡然地看着她,一点一点,仿佛要把她的身体分崩剥蚀到骨肉分离。
夏亦馨一下停了手,扑到他怀里,哭的涕泗横流,声音也慢慢低下去:“肖越,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肖越拉开她,清亮的双眸难辨情绪:“何苦呢?!”
夏亦馨听着他悠扬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迷人,看着他俊朗非凡的容颜,颤抖的双手扶上他英挺的双肩,哑着嗓子问他:“疼吗?肖越?疼不疼?”
“可是你再疼也不如我的心疼!肖越,你伤我那么多,我只是,我只是……”
她掩面垂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亦馨,我负你是我的错,可是这也只是让你显得可怜,你知道你最大的可悲之处是什么吗?!”肖越开口,所有盛怒与悲愤归于平静后,只剩下悲凉。
夏亦馨抬头,看着他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沉下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一点点变得冰凉。
“是什么?”她抽搭了一下,颤着声问。
“被别人当棋子,还是一颗用完即弃的死棋!”
肖越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道。
夏亦馨瞪大眼睛听着他说:“宁儿从来没有害过你,更没有伤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却被人利用害得她流产,害得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孩子……”
他顿了顿,瞳孔一再缩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用力,声音也如泉水般,冷冽清透:“你求死是对的,因为即使是被利用,你也不值得被原谅!”
夏亦馨疼的抽了口气,她挣扎着要挣脱,肖越突然放手,她站立不稳,一下坐在地上,来不及站起来,她眼里疑云密布:“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肖越却显然不愿再为她解疑答惑,转身离开前,慢慢说了一句:“我不要你的命,留着你漫长的余生,好好想想你这辈子究竟做了些什么?!”
“肖越!”夏亦馨拉着他的衣摆,泪水涌动顺着她的双颊成串滴落在有些脏兮兮的衣服上。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利用她,欺骗她,伤害她,到最后错的是她,被抛弃的是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是她,苦苦哀求的也是她!而转身潇洒离开的永远是他!
肖越顿了下脚步,夏亦馨断断续续地问道:“肖越,你爱过我吗,哪怕一分一秒?听到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你心疼难受过吗?”
肖越的脚步刚一动,夏亦馨立刻就又喊了起来:“肖越,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爱的人,我诅咒你,再也没人喊你爸爸两个字!”
可是他还是走了出去,连脚步都没再有一丝的停顿,夏亦馨捂着脸,哭的昏天暗地!
邱峰看到肖越出来,立刻上前,就看到他脸色极差,他朝关夏亦馨的房间望了一眼,低下头问:“肖董,真的只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吗?”
夏亦馨这次错的太离谱了,确实跟个疯子无异,但是她害了那么多人,只送到精神病院,便宜她了!
肖越松了下领带,径直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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