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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新的一年,来找程婧娆的人、主动要求登程婧娆家门的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搞得程婧娆很忧伤啊。
这次来的不速之客,更是出乎程婧娆的意料之外,前几天安蔷还说这人混在英国养伤、准备随时图谋家产呢,这怎么今天晚上就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还说是逃荒呢。
程婧娆没法考虑太多,她总不好放一位伤残人士在室外零下二十度里久坐啊,接到电话后,马上就去楼下取人,刚到单元口就能透过单元口半侧的透明玻璃门看到白清洋捂得和大白熊似的,正一脸兴奋地挥舞一只手,冲她打招呼呢。
程婧娆累觉得不爱,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好一脚踹下去,把白清洋的轮椅连同白清洋一起踢回英国去吧。
“白总,你是赶着点回来参加元宵节的吗?”程婧娆十分不情愿地把白清洋推进电梯里,“但你是不是赶错了地方啊?”不是应该回白氏吗,怎么也轮不到回她这里啊。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翻山越岭、飘洋过海,不知辗转了多少站,才得以在元宵节前夜赶回来陪你,你一点儿不惊喜不兴奋就算了,还要把人家往外推,是不是很过份?”
白清洋一跌声地埋怨后,轮到程婧娆瞠目结舌了,难道她接了一个假的白清洋?还是白清洋上次被撞后的后遗症实在是太严重了,伤到大脑,以至于精神都错乱了?
安蔷在英国的时候,遇到过白清洋的汤米和杰克两表哥,若是听说白清洋突发这种情况,早就得告诉她了。
程婧娆推着白清洋从电梯里出来,姜民秀已经等在门口那里,不用程婧娆发话,接过了程婧娆手中的轮椅,也不管白清洋是否冲他发出抗议的眼神,低头把白清洋推进室内。
“这孩子有一段时间没见,性子还是那么稳重哈?”
除了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叫了一句‘白叔叔’就没在理会他,他怎么说也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啊,不好因为他正打这小子他妈的主意,这小子就对他横眉冷目吧?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我儿子还用说,一直都是那么优秀,”程婧娆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姜民秀。
白清洋:“……”
为什么他有一种下辈子想做程婧娆儿子的冲动呢!
多了一个白清洋,晚饭又多了一张嘴,之前那简简单单的肯定不行,好在程婧娆这里存货够多,临场折腾出一顿快速简洁、食材丰富的火锅,也不算什么困难事,就是不知道白清洋这伤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问过白清洋后,白清洋坚决表示绝对没有,只要不在吃西餐牛排,他就满足了,他必须要吃点中餐祭一祭他的胃了。
火锅支上后,室内立刻显得热气腾腾起来,飘出煮熟的肉香。
白清洋的口水差一点忍不住流出来了,还得是国货美食,才够刺激味觉,他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的羊肉扔进麻酱碟里,吃了起来。
程婧娆坐在白清洋的对面,默默地看着,白清洋这吃像太惨不忍睹了,比着安蔷刚回来时那顿吃还无法入目,想来这段时间为了养伤忌口忌得很辛苦啊。
白清洋是生意人,还是一个忍辱负重,要为母亲和妹妹报仇、讨回公道的生意人,白清洋绝对不会做莫明其妙的事,哪怕白清洋总是说心有所属于她,白清洋也不会儿女情长过重到顾此失彼、不图大局的。
“我想暂住你家几天……”
白清洋一口羊肉吃完,就提出不合理要求,程婧娆却连他话都没有让他说完,直接拒绝,“不行,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好收留成年男人,会叫外人说闲话的。”
程婧娆这理由找得,比着白清洋刚才在单元门口和程婧娆说的还不靠谱,程婧娆怕人说闲话?她要是怕人说闲话,还能有姜民秀的存在?
“程程,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白清洋再次装可怜样,程婧娆却不是谁装可怜就能被打动的。
“你的园子不是黄伯替你守着吗?黄伯号码是多少来的,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白清洋在内地最亲近可信的人就是这位黄伯了,做为跟在白清洋身边多少年的老家人,有他照顾白清洋,程婧娆既觉得能把麻烦推出去,又觉得放心。
“程程,你真是太狠心了,我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
白清洋装无辜的样子,很有几分欠打。
“最好的朋友也没有你的地方住啊,做为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回你自己家,我可以就近给你找宾馆。”
程婧娆笑眯眯地承认和白清洋的关系,并笑眯眯地给白清洋出着主意。
白清洋当然是拒绝的,“我此时如丧家之犬,你还往外面推我,我会得抑郁症的。”
白清洋这话说得姜民秀都想不顾救命之恩地鄙视他,姜民秀觉得自己家的来福得抑郁症的可能性都大于白清洋。
这人脸皮超厚好不好,盯着他妈的眼睛都放绿光,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那么很好,丧家之犬的白总,用不用我替你联系一下你的汤姆表哥,把你捡回家呢?”
程婧娆这个威胁绝对够力度,白清洋马上不再提丧家一说,而是娓娓道来地诉苦说:“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机会反扑回来,连着最好的朋友都不帮我,我真是好命苦!”
“你要不要把自己说得和秦香莲似的?”
程婧娆调侃了一句,却也从白清洋的话里听出白清洋回来的意图了,至于为什么要赖在她的家里,怕真是要躲什么人的探听才是。
“我可不就是和秦香莲一样了吗?”白清洋深觉程婧娆打的比喻贴切,秦香莲是千古怨妇,他是响当当一枚怨夫,“我真是偷偷回来的,有些事情要不为人知的处理,我打算先从留原市这边开始进行资本收购,以白氏的产业为主。”
经济上的事,程婧娆懂得并不多,但白清洋拖着半残之身还要跑回留原市来,亲自处理资本运作的事,想来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了。
程婧娆没有那份八卦之心,打听白氏集团的密闻,可是不管白清洋等来的这次机会有多么难得,住在她这里总不是个事。
别说她不会同意,就是远在港城的靳紫皇要是知道她把白清洋留在自己家里了,不出一天就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会当着她的面,把白清洋打包丢去大西洋里面喂鲨鱼。
“即使你是正事,我也不敢留宿你在我家,今晚……”程婧娆瞄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黑透了,指向九的指针将过,这个时间再把白清洋推出去,有点不尽人情,程婧娆格外开恩说:“今晚你凑合住一宿客房吧,明天我帮你找个隐秘的好酒点,用我的名字开房登记,你的消息就不会泄露出去了,和住在我家没有区别。”
“程程,你要不要这么残忍啊,明天是元宵佳节,你要把我推出去送旅店,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在酒店里抱着电脑啃着方便面,想想也是凄惨,民秀,你还不帮着劝劝你妈,你白叔叔我这般可怜,你忍心吗?不只着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也不要眼睁睁看着好吗?”
白清洋转头去看姜民秀,姜民秀抱着饭碗,心里已经把白清洋鄙夷之极了,就说这人脸皮厚吧,他当初怎么就被这人救了呢……
不管怎么样,白清洋确实救过他,他真不好装没听见,所以,他特别诚恳地看着白清洋说:“白叔叔,我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白清洋心头一喜,却又听姜民秀紧接着说:“我会闭着眼睛的,你放心,我吃完了,我这就抱着来福回我屋子,我不看。”
姜民秀说到做到,不等白清洋反应过来,转身捞起脚下蹲着的来福,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头凌乱的白清洋和笑得几乎要抖成一团的程婧娆,白清洋想在她儿子身上挟恩就私,纯属做梦,小算盘不要打得太精明噢。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怎么就……”
白清洋当着程婧娆的面前,也不敢多说姜民秀一句不好的话——他可不想今天晚上就被扔出去,虽说依着他的身份不至于睡大街,但他的计划总归是会受些影响的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去给你搞定宾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程婧娆和她儿子一样洒脱起身,不过她儿子回的是卧室,她去的是浴室。
白清洋望着眼前餐桌上的杯盘狼藉,说不出的无奈,这母子两个都撤了,把自己晾这里了,该不是想着让自己这个残障人士推着轮椅收拾家务吧。
这怎么和他回来之前想的不一样呢?用‘憋屈’两个字都不能形容他的‘憋屈’了。
程婧娆可不管白清洋憋屈不憋屈,她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果断给白清洋联系了自己熟悉的宾馆,准备在去山中别墅之前把白清洋送过去。
白清洋要是那么容易屈服,也就不是白清洋了,他听说程婧娆元宵节要去山中别墅陪父母,以为这是他的机会到了,在程婧娆把他送到宾馆门口时,死活拽着车门不肯下来。
“我不要一个人在宾馆里过元宵佳节这种团圆节,你带我去别墅吧,我正好也见见你的父母,”怕程婧娆再次拒绝他,他软语说:“以你最好朋友的身份,我保证绝对规规矩矩的,哄得伯父伯母开心,还有,过完元宵节,我不用你多一句话,主动住来宾馆,好不好?”
这……当然是不好,但奈何无论程婧娆怎么扒白清洋的手,白清洋抱着车门都不肯松手,熬到最后招来好多路人的侧目,白清洋这也不怕被人知道泄露行踪了,程婧娆无法,只得认命地带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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