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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深知这个任务的艰巨,然而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毕竟国家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线之间了。
阿蛮腿脚不行,动不了,只能留在屋里。
陈燕出去之后,果真听到外面男人厉声呵斥:“快快进去,不然,休怪我无理了!”
“这位大哥,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要跟您说个事罢了。”
“有话快说!”
“是这样的,我这手上啊,有一样东西,一直很是忐忑。因为太过贵重,想要告诉长公主,又怕告诉了之后就......”
阿蛮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忽然,听到那外面兵刃响起,紧跟着,便是男人十分痛苦的声音:“这,这是什么东西。你......”
紧跟着,便是重物倒地。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陈燕兴冲冲的跑进来,阿蛮冷静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你快去瞧瞧,这屋子可有什么竹筏?”
许是之前太过顺利,所以寻了许久,并未找到。
阿蛮当机立断:“屋里里面看样子是没有了,这迷药的药效不知道这么能坚持多久,何况那群人若是回来我们就晚了。你快走,去河边看看,若是没有工具,便用走的,顺流而下,他们定然想不到的。”
陈燕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这里不是有轮椅嘛,我推着你,没准能找到船,我们就一起走了呢。”
说到底,阿蛮也是有求生的意志,又见陈燕如此坚持,便点头:“也好,可若是到了河边没有工具,你便不要再管我,立刻前行。”
齐婉华原本为了她方便留下的轮椅,现在成了她们逃走最好的工具,等到了河边,果然不负众望,在一颗大柳树下,找到了一个竹筏。
“有就比没有好。”
可是在上去的时候,又出了问题。
竹筏的吃水肯定是不深,所以自然也没有那么稳当,陈燕好不容易站稳,阿蛮又没办法上来。
可若是陈燕拖着,她们两个都上不去。
“你快走吧,用这个,一昼夜便能到渭水,到时候赶紧去告诉陈恒。”
陈燕虽然有点蠢,但是也知道自己走了阿蛮就要倒大霉了,当即摇头:“不行,我不能留下你,她会杀了你的。”
“她不会杀我的。”阿蛮安慰她:“她还要用我来威胁陈恒呢,放心吧,只要你走了,告诉了陈恒这件事的危险,他才能保全陈国。”
“我还等着你来救我呢。”
见阿蛮冲着自己微笑,陈燕的鼻头有些酸。
“那说好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
“好!”
那水果真涨势勇猛,竹筏在上面很快顺着就飘远了。
陈燕望着她单薄的身影,不知怎的,张口就喊:“阿蛮姐姐,我一定会带着王上来救你的。”
声音被湍急的河水掩盖。
阿蛮望着竹筏越来越远,终于松了口气。
走了便好,走了便好。
只要陈恒能收到消息,好好的活下去,便比什么都强。
阿蛮并不想回去。
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这次回去之后齐婉华勃然大怒的样子,没准从此她就真的是暗无天日了,趁着现在,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以后被关起来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回忆一下。
阿蛮忽然就笑了。
齐婉华的人找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即便是他们现在去追,也已经追不上了
她被带了回去,这一次,果真是严加看管。
轮椅被收走了,有没有个侍女在身旁,她想要自己打水如厕都成了难事。然而她却并不气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艰难的生活。
一直到第四日,齐婉华来了。
她面色阴沉的很,在看到阿蛮时候,冷着脸:“没想到,你真是好大的本事,都成了瘫子,还能帮人逃走。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啊。”
阿蛮那时正在梳头。
她一个人,行动不便,头发早已经脏了。然而她是个极为爱赶紧的,幸好随身还有一把篦子,正用着慢慢的篦过头油和脏污。
“长公主言中了,我早说过,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我之间恩怨,又何必要牵扯旁人进来呢。”
齐婉华恨得牙痒痒:“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若是别人,我信!可若是长公主的话,我不信!“
阿蛮笑道:“长公主自幼便聪慧过人,习的帝王之术,能忍他人之不能忍,不然,又怎能做到这个高位。”
齐婉华冷笑:“伶牙俐齿,也不知道,陈恒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阿蛮沉默片刻,忽然抬头道:“长公主想说的是,不知道卫瑄是看上了我哪一点吧。”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纵然齐婉华喜欢卫瑄,在五国之间是个不争的事实,然而大家都选择了心照不宣,毕竟还要给她点面子的。
可今天,阿蛮却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意外的是,齐婉华没有发火。
“你以为,他的喜欢,就有那么情深义重?”
她的唇角浮起一丝讥讽:“还是说,你以为,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真的那么浓重?”
阿蛮不语,任凭她发泄。
“他喜欢你的话,当初就不会与我耳鬓厮磨,还放纵我阿弟接近你。他喜欢你的话,就不会故意设计让你在陈恒左右。他喜欢你的话,就不会选择在婚礼上放手,为的不过是让陈国放弃与齐国之间盟约。他喜欢你的话,就不会将你虏获三年却迟迟不封后,怕的就是给自己名声上留下残次。“
齐婉华忽然轻蔑一笑:“如此看来,他的喜欢,还真是廉价啊。”
阿蛮不为所动,依旧是梳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可纵然是这么廉价的感情,他也不肯放下身段,与你虚与委蛇呢。”
“放肆!”
齐婉华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屋外顿时跑进来一顿装备精良的士兵,整整齐齐的在屋子里面围住。
齐婉华的胸前起伏不定,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怎么敢,就这么活生生的解开了自己的伤疤。
卫瑄是她心头永远的痛,若是能有选择的话,她一定要告诉童年的自己,离这个向自己身处友善双手的少年远一些,因为他带给她的痛苦,远比那些个人多多了。
然而凡事没有如果。
齐婉华没有说话,身后的人就那么排成一排的站着。
他们身上的护心镜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阿蛮伸手挡了一下,有些不适。
许久,齐婉华才道:“你们下去吧。”
周围人又鱼贯而出。
“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怒我,一心求死对吧。”
齐婉华忽然笑了,坐到她对面:“只可惜,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想来也是可怜,才刚刚生下孩子,没见上一面,就被男人跟货物一样的转手卖掉。原本以为在卫国,能过的好一些,可是腿却瘫了,阿蛮啊阿蛮,一定是上天都知道你坏事做多了,在惩罚你呢。”
阿蛮笑道:“长公主的话我不懂,若是坏事指的是卫瑄喜欢我而没有选择你的话,那么,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
齐婉华恨得心痒痒,恨不得抓花她那张脸。
然而,万事不过一个忍字嘛。
何况,她现在是胜者,不过叫她嘴巴过两天瘾,随她去吧。
“我指的自然不止是这一件。”
“这辈子,我喜欢过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卫瑄,还有一个,便是我自幼看大的弟弟。”
她猛然提到齐睿,叫阿蛮不禁愣住。
不管跟齐婉华如何,可是这么多年来,齐睿在她心中,却一直还是那个阳光笑容的大男孩,为她做过许多许多,难忘的事情。
“现在想想,我还后悔一件事,便是带着阿弟去卫国,然后认识了你这个妖女!”
齐婉华看着她,冷哼一声:“阿蛮,其实你最大的错,就是没有跟我阿弟走。无论是卫瑄还是陈恒,对你的感情,又怎敌得过我阿弟。若是当年你们两人在一起,没准现在,咱们也不是这个局面了。”
阿蛮沉默不语。
齐婉华的话,叫她想起了她们初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候的齐婉华穿着一身白衣胜雪,笑容温柔,举止大方,犹如九天玄女一般,在刚从碧山上下来的黄毛丫头的阿蛮眼中,是惊叹的。
还有她对阿蛮说话时的样子。
跟她讲着自己弟弟的隐私,还有鼓舞她要勇于反抗,那个时候,尽管她们两人身份是情敌,然而阿蛮是真的有点点喜欢她的。
是从什么时候呢?
大概就是齐婉华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威胁开始吧。
那个时候,彻底破灭。
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然而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旦发动,却叫人胆寒。
“我与齐睿之间,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莫非你以为,一切都是我想的?”
齐婉华目光灼灼,盯着她,好似要吃人的样子:“你敢说,在朝歌的时候,你从未有过勾引我阿弟的念头吗?”
阿蛮沉默了。
她的确没有在这个念头,然而她真的做过这种事。
她早就察觉出来,齐睿对自己是有意思的,然而在卫瑄的授意下,她选择了装聋作哑。
就是这种默许,让齐睿一点点的深陷进去。
起初她并未觉得自己有这种魅力,然而等齐睿真正的告诉她已经情根深种时,她却害怕了。
她拒绝了他,并且一头扎进了情人的怀中,从此眼中看不见任何人。
这辈子,若是说真有一个对不住的,那便是他吧。
齐婉华是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不过,她这次的勃然大怒,导致阿蛮的环境更差了。
起先还有写汤饼和糜子饭吃,到后来,都是残羹冷炙,甚至连个凉馒头都没有。
天气也越来越差起来。
这场雨下的连忙不断,她身下的被褥都是潮的,然而周围的侍卫都装聋作哑,除了看管的越来越严格之外,没有一个伸手帮忙的。
阿蛮咬着牙,尽量和衣而眠。
心中点击着陈燕,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到达,加上这种恶劣的环境,阿蛮很快就开始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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