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后钢索蓦然绷紧之间,叶千羽也同时松开了扣在墙上的手掌,任由着城中的巨风将自己托上半空,像只被风牵引的纸鸢浮在了空中。
那只这段的刀轮也完全暴露在叶千羽的视线之下。本来有四片的刀刃,已经被火雷炸断了两只,剩下两根刀刃虽然还在疯狂转动却再也耀不出原先那种密不透风的白光。
留下的一块空挡,足够一个人自由进去。只是,想要进去却必须掐准时间,否则一样会被斩成两段。
叶千羽相冲进机关陷阱的做法胆大至极,连带着把城头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想下去破坏机关中轴!”齐长老马上弄清叶千羽的意图之后,猛然挥手道:
“准备弩箭,射死他!”
“什么?”蛛后震惊道:
“不可!”
“有什么不可?”齐长老脸色阴沉道:
“不用叶千羽,我们一样可以破坏机关,大不了多付出几条人命,叶千羽必须得死,放箭!”蛛后还要说些什么,北神工的弩箭却早已绷簧炸响,弩箭离弦,数道白光撕开了盘旋的气流,直向叶千羽背心激射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叶千羽的机关爪忽然收紧了铁索,将悬在空中的身体向前拉动了几尺,致命的劲弩紧贴叶千羽脚底射进了机关陷阱。
“所有人,装好弩箭齐射,不能让他逃了!”齐长老面色狰狞的再次发令,神工门弟子全部端起弩箭,瞄向叶千羽全身的同时,也封死了他可能逃逸的道路。
甚至,有几只指向了陷阱的方向,准备在他冒险突进的时候拦路狙击。
陈潇虽然看不见城头上的情景,却把齐长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尼玛的,老子在出去就带兵踏平了你北神工。”
“连他一齐射死!”神工门弟子转头瞄准时,才发现陈潇正好站在弩箭射击的死角当中,只能放弃了对方,转头再次瞄向叶千羽。
“老子,让你射...让你射...老子先把任冲云震下去......”面对城墙站着陈潇暴怒之下,举拳砸向城墙。
一只铁拳如同重锤砸中,连续震荡之间轰然裂开了两道几尺长口子。猛烈的真气顺着墙壁穿向远处,任冲云的几个手下,悴不及防当中被真气震了出去,手脚在空中乱划着栽进了陷阱。
“不要砸啦!”被血浆喷溅满身的任冲云,眼看着手下倒竖在陷阱外面的双腿,成尺成寸的消失在飞旋的刀刃当中,吓得脸色发白,不似人声的叫道:
“住手哇!齐长老救我!”齐长老跺了跺了脚:
“给弩箭上链索,先把冲云救回来。”神功门弟子转头之间把弩箭射向了任冲云四周,后者抓住身边的绳索之后,嚣张笑道:
“你接着砸啊!哈哈哈......再砸就把你自己先砸下去啦!我倒要看看你这身肥肉......”任冲云话音没落,两只玉碟已经横空而来,把他附近绳索尽数斩断,硬是将任冲云又逼回了原位。
两只玉碟却去势不减沿着城墙的方向直向半空,在神功门弟子面前忽然调转过来。
碟心正对几人面孔微一停顿,被封在碟中的碟仙跟着咆哮飞出,展开双爪抓向对方面孔!
“啊一”两个神功门弟子悴不及防之下,被碟中仙生生剜出眼珠,捂着鲜血直冒的面孔砸下了城头。
“找碟仙!”齐长老双眼充血再次怒吼。
“慢!”申长老扬手道:
“什么都不用管,全力射杀叶千羽!”
“嗯!”齐长老恍然大悟之下:
“全力射杀叶千羽,快!”上官海棠大急之中,把手指蹭向玉碟边缘,就在血迹流向碟心的刹那,单手抛出四只玉碟,循声向齐长老的方向飞斩了而去。
玉碟未到,四只发狂的碟仙分身已经咆哮升空,舞动着漫天爪影扑向两大长老。
两人却对狰狞的危险视而不见,把背后的空当全都交给了刘振浩。刘振浩无奈之下咬牙抽出兵刃,替两人挡下了碟中仙分身。
神功门的劲弩却同时射向悬在空中的叶千羽。上官海棠的一击无功之下急得双眼微红,仿佛已经看见了叶千羽被乱箭穿心的惨景。
她恨不得能冲上天去替叶千羽挡下全部弩箭。可那些带着凛凛杀气的寒芒,却无情的闪过了她的瞳孔,也让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此时,本来应该冲向机关的叶千羽,却忽然延长了机关爪后面的钢索。
整个人借着风力猛起两丈,头下脚上的倒悬在了空中,与机关陷阱连成了一条直线。
密如飞蝗的弩箭在他身下激闪如电,却没能伤他分毫。
“再射!”齐长老扬手再指叶千羽,神工门的强弓劲弩再起抬起。遥指叶千羽之间,后者猛然收紧机关钢索,人如入水鱼鹰向陷阱上的缺口弹射而至。
短短刹那之间一道道弩箭化作的流光在几丈之内交叉激射。叶千羽留下的虚影与陷阱连做一处又倏然隐没。
飞旋的白刃像是斩断了一道虚影,又像是砍倒了什么实物,所有人都看到一个黑点,在陷阱的气流中飞快闪动了一下又归于寂灭。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结束的快。饶是那些武林高手个个目力超凡,也没能看清事情的全貌。
有人心房揪紧,有人面带得色,有人疯狂大笑,有人泪流满面......各种表情不一。
齐长老笑过之后手指着城下的五指大声道: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射他们的脑袋......”李小新睚眦具裂的嘶声怒吼道:
“弟兄们,拼了吧!跟他们同归于尽。”李小新的手指刚刚碰到胸前的火雷,城内的机关陷阱里就忽然爆出一股沙黄色的尘暴瞬间阻断了神工门的视线。
他们虽然没法确定城内为什么会出现沙尘暴土,却在飞尘当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木料味道。
齐长老伸手在雾气中抓了一把,送到鼻孔底下:
“锯末?哪里来的锯末子?”
“啊––”回答他的却只有尘暴里接二连三的惨叫声。黄色沙尘也跟着被染上一抹刺眼的血色。
究竟是谁的人马,又在机关陷阱里血肉化泥?为什么五指的火雷现在还没炸响?
齐长老凛然指向李小新站立的方向:
“向那,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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