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你

第十五章 差点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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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允儿失魂落魄走进了梁柾梏的新家,但主人已经走了,除了新摆的埃菲尔铁塔挂件还亮着光,冲的参鸡汤还热的外,再也没有什么能温暖的东西了。
    真是混蛋啊,弟弟给自己做了参鸡汤,还被自己破口大骂。
    自己说的,那像是个姐姐说的话吗,林允儿完全忘记了,她在说出第一句话的事情,就已经把弟弟当外人了,她只是心底在骗自己,说自己是受害者。
    但是伤人的是她,
    真好啊,又一个人过了,林允儿你开心了吧,没人打扰你了,林允儿把参鸡汤盛起来,自己慢慢的吹着气,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呜呜呜,林允儿后悔了,就冲弟弟能做这么好吃的参鸡汤,也不该把他赶走啊。
    啪的一声,林允儿直接掏起了手机,她要道歉,她要续罪,就算弟弟怎么骂她都好,她也要再喝一碗参鸡汤。
    手机冰冷的女声骤然响起、
    “你的手机号是黑色的,Your cell phone number is dark with each other……”
    真干脆啊,林允儿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参鸡汤满满都是咸的眼泪,林允儿听徐博士说过,不是所有的盐都是咸的,那些找到相同离子的盐就是甜的。
    可是林允儿把她的离子给她丢了,呜呜呜。
    离子还把她拉黑了,林允儿现在就跟缺了一角玻璃球一样,找不到完整的碎片。
    林允儿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那里只有一首梁柾梏的歌曲,林允儿庆幸自己除了参鸡汤还有点东西。
    音乐开始放,
    旋律很悲伤。
    这是一首连歌词都没做出来的歌,但是林允儿清楚的听见每一个声音。
    那本来是一首简单的小蝌蚪找妈妈,
    但是在没有了血缘关系的林总攻,听来,天下,大概没有比失恋,更痛的事情了。
    ……
    真好啊,这场由林允儿自导自演的戏终于结束了,你本来心情好还找了个配角,现在不开心了,你就自己演独角戏剧终了。
    你真是活该啊,什么都活该。
    活该失去西卡。
    活该一个人,
    活该没弟弟。这世界所有的门都为你关上了,你,活在你自己那个笼子里好了,你林允儿用脑子想想,人生这么多年,能够给你做参鸡汤的人,能有几个。
    完了,你还把他赶走了。
    对方也很干脆的把你拉黑了。
    然后,你们就,只能死了在阎王面前,说Long-time-no-see了。
    一想到那样,林宝宝又要哭了。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手机已经被拉黑了,现在就连地址都不知道了。
    去中国的时候,虽然她在梁柾梏那里住过,但是那里连个门牌号都没有,说到底她就是梁柾梏在机场领回来的便当,
    而且梁柾梏肯定不会回来的。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离开她林允儿就得四海为家。
    所以,有些人是不能错过了。
    错过了,
    就得说再见。
    ……
    呜呜呜,林允儿听着梁柾梏的歌声,哭的稀里哗啦。
    ……
    十几年里,我都在想你。
    但是你从来没找过我。
    只是一个开头就让人心痛,社长他们还说这是写给恋人的歌,但是只有林允儿知道是写给谁的。
    ……
    我写了很多封信,但却没有落款。
    我也买了飞机票,却只是把它折了又折。
    每当我看着和你相隔一个时区的天空,
    我就想去找你的坐标。
    我想象着自己是一艘穿月火箭,
    首尔九百公里从你身体穿心而过,
    ……
    我想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I Think I can"t go on like this.
    音乐放到这里,开始压抑,林允儿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像是拽着悲伤。因为她知道下一段是一段骂人的说唱。那声音几乎可以把玻璃震碎。
    ……
    于是我把机票撕了,信也烧了。
    我想就此忘了你。
    不再想你。
    可是该死的头脑,她还留着你的备份。
    我去找过医生,
    那个神经病医生说了一大堆,我都没记住。
    我就记得最后一句,
    他让我去找你。
    他说只有你才能救了我。
    因为是你让我陷入爱中。
    啊啊啊,可是你从不属于我。你只是存在我头脑里面。
    ……
    音乐激昂下去后,又迅速低落,林允儿感觉自己要被悲伤覆盖了一样。因为她清楚的听懂了每一句歌词。
    我想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去找你。
    可是你留给我是一片空白。
    你拉黑了我的手机号,
    也搬了家。
    泰妍姐姐说,这段歌词就跟窒息一样,手机号拉黑了,还搬了家,那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这就是一个绝境,但只有林允儿知道,那个叫梁柾梏的真的就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她住哪,连手机号都没有。
    甚至一开始她林允儿都不知道这个叫梁柾梏的人。
    ……
    我在首尔的街头横冲直撞,警察吊销了我的驾照。
    我在每一条街都找你,可是我连路都不认识。
    我打着你的手机号,WIFI漫游的信号屏蔽了我,
    徐贤说这段歌词很奇怪,应该是空号或者是找不到这个人,因为前面说搬家不是吗,Tiffany姐姐说歌词不奇怪,是异国恋,金泰妍说不对,但是只有林允儿知道,That"s right,
    到了韩国,找林允儿的话,开车都不行,要考韩国驾照。
    连路都不认识,韩文都不会讲,
    就连wifi都得自己买一个,国际漫游要是欠费的话,那就叫天不灵。
    梁柾梏写的不奇怪,那就是他,
    ……
    音乐渐渐到了最后一段高潮,林允儿那止不住的眼泪狠狠的彪下,歌词写得很冷,正如她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就算有一天医生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你也不会叫我好好活着,因为你不认识我。
    就算我犯了罪,关进监狱,你也不会来保释我,因为你不认识我。
    就算我走在路上被车撞死,成了一具尸体,你也不会来认领我,因为你不认识我。
    我生也孤独,死也孤独,
    就连自己自导自演的独角戏,都得自己谢幕,只是当我起身的时候,心已鲜血淋漓。
    我从始至终,就没逃过,孤独两字。
    ……
    歌曲到了最后快要结束了,就只剩下一段最简单的抒情,VOCALOID。悲伤像是压抑到最后彻底爆发。
    后来我才知道
    有些人可想不可望。
    一想明白这件事情。
    我离肺最近的地方差点痛死。差点痛死。
    I nearly died from the nearest part of the lung. Almost died of pain.
    Almost died of pain
    Died of pain.
    林允儿这时候的情绪已经完全奔溃,就是不停的循环听着那首歌,那首梁柾梏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一遍一遍不断的循环着。
    后来我才知道
    有些人可想不可望。
    一想明白这件事情。
    我离肺最近的地方差点痛死。差点痛死。
    离肺最近的地方是什么,是心啊,真是可笑啊,林允儿你真棒啊,真是Wonderful啊,好了,他不打扰你了,你,一个人,多好啊。
    你以后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用照顾谁的情绪,也不用想谁了。
    你全部都为了你自己就好了,你把所有的外人都拒之门外了、
    可是你到底是为了谁啊,
    那个人,真的是外人,是Stranger吗?
    ……
    手机通知框,突然推送了一条新闻:
    “KoreaTalk最近提出一项服务,因为有时候有些对你很重要的人,会因为某件事情绪一激动把你拉黑,按道理拉黑的手机号,是无法发送短信和拨打手机的,但是我们是人性化公司,所以为了不对你造成爱情的损失,KoreaTalk允许拉黑的时候,发最后一条短信,祝福你能把那个对你重要的人挽回。”
    林允儿没有比任何时候感谢KoreaTalk的人性化,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的输进去,因为没有字数限制,所以林允儿几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弟弟啊。
    虽然姐姐有很多钱,
    但是像幸福是买不回来的啊。
    姐姐把卡刷爆了,
    也刷不出一个叫梁柾梏的你啊。
    当然姐姐也会演戏,
    但是像独角戏这种,真的演不来啊。
    你还是回来吧,
    到头来你说我怎么没底线都好。
    但是我们必须永远在一起。
    林允儿把那条短信发出去,一个人焦急的等待着,那是她唯一的,希望,整夜不睡等回复都好。
    ……
    拉黑前最后一条短信。
    我想挽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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