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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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火燃烧的铁锈色天空，巨大的齿轮加快速度运转，暗金流光似慢实快地流淌下来，在鲁斌的黄金分身后面形成一百平方米的光幕。
    每个平方米的区域，就会出现涟漪般的水纹波动，各具特色的剑缓缓地出现。有的是整柄剑器，有的是一半剑刃，有的只是剑尖。
    鲁斌的黄金分身摊开双手，向对面龙脉源泉相当于五个半君王的银发少年开口邀请：“我已经准备就绪，还是由你开始进攻吧。”
    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亲眼目睹对手展开的领域，反而从暴怒中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天赋异禀，拥有独特的龙脉能力，可以控制铁元素，成为化学领域的炼金术士，不过他并不是科学魔导士，并没有从魔法网络里获取源泉和知识，而是由教廷的信仰网络获得资源和情报支持。
    如果算上碳元素炼金术士，银发少年已经狩猎了三位“同行”，不过只有碳元素炼金术士才促使他拥有分子层面的操作能力，并将自己控制的铁元素，推到碳、铁元素融合，进而产生二元合金，钢。
    银发少年看着身后形成的钢铁天使之翼，对这件攻守兼备的天堂武装更具信心。
    “尊敬的黄衣之王，我会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饮下狂妄自大酿造的苦酒！”
    鲁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希望如此！你一定要努力表现。将一个魔力值超过自己的对手玩弄在鼓掌之间，是我最近发明的游戏！”
    原本情绪平静下去的银发少年再次被鲁斌气地满脸通红，只是这一次他不说话了，而是直接开战。
    完全展开超过二十米的天使之翼，构成翎羽的部分，向前方的目标人物整齐竖起，就像是被弩弓激发，去势快如闪电地射去。
    观战的修女伸手捂住衣襟，避免春光外泄，她的眼力还算不错，可是银发少年的攻击，特丽莎只是看见一抹白色的流光。
    可惜的是，鲁斌早就为自己准备护身法术，即使是黄金分身，也有旋风壁障和涡流水幕防护，前者可以偏折转移远程攻击，后者可以迟滞扰乱一切近身攻击，甚至由折射效应产生光影错位，令敌人的判断出错。
    轻薄的碳钢翎羽刃尽管射速极快，可是质量小的弱点在旋风壁障前暴露无遗，大部分都被吹偏吹走，纷纷扬扬地掉落在地上，大概有三百多柄。
    其余小部分侥幸掠过旋风壁障，力道已经大为减缓，撞上涡流水幕后，立即被往复不断的水流卷起冲走。
    银发少年看见自己的进攻全然无功，根本没有失望气馁的表情流露出来，反而因为试探出对手的防护手段而内心窃喜。
    鲁斌知道会这样，不过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也就没有开口点破。
    “在拥有君王级别的海量龙脉源泉，你还在用子爵龙脉的战斗理念，真让人失望。现在轮到我了！”
    鲁斌的黄金分身后面，完全露出来的剑器，在他的一念之间，迅速脱离光幕，犹如弩炮激发的箭矢，向银发少年射去。
    即使拥有钢铁天使之翼，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还是不敢尝试接住这种接近音速的剑刃攻击。
    当他成功避开几次攻击，亲眼目睹高速射来的剑刃，犹如热刀切黄油般的将夯实的地面劈开，当场炸开深深的凹坑，亲眼目睹那种惊世骇俗的杀伤力，银发少年就下意识地拉开与自称“黄衣之王”的金元素造物的距离。
    鲁斌看见对手的心理防线一退再退，立即明白银发少年此时的心态，依旧是一个孩子，并没有任何成长。
    “先给个甜枣，再赏他一记耳光，现在是让他恢复自信的时候了。”
    鲁斌的无限军势射了二十三把普通质地的剑器，朝周围地面的翎羽剑刃伸手虚抓，就将原本属于银发少年的武器纳入掌控。
    “你的天使之翼的确攻守兼备，不过这段时间里，我已经解析学会了。”
    话音刚落，在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三百多柄钢铁翎羽竟然自发组合起来，在对手的背后凭空凝聚出缩水版的天使之翼。
    鲁斌看到银发少年一脸生无可恋的悲痛欲绝，比重要的“奶瓶”被抢走还惨重，立即明白自己触碰了龙之逆鳞。可惜的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鲁斌决定再火上浇油。
    “让我来教你，天使之翼该怎么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被鲁斌的话彻底激怒，他甚至忘记双方的安全距离，身体在天使之翼展开的情况下猛地加速前冲。
    双手抱臂，被黄金斗篷覆盖笼罩全身，连面目都模糊不清的黄金分身，刚刚激发“无限军势”，接连不断地劈出六柄“附魔”剑器，却都被银发少年捕捉轨道，凭藉天使之翼提前避开。
    当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背后的天使之翼猛然收拢叠加，使得其中一根钢铁翎羽暴涨，攻击距离往前十倍延伸。
    “呲啦”一声，蒙脸的黄金斗篷被齐额切开，露出鲁斌的真面目，一张迅速褪去黄金质地，属于活人血肉之躯的脸，还有斗篷完全脱落，显露出的全身盔甲，无一例外，盔甲也是金光闪闪。
    银发少年看见信心十足的斩首击，只是褪去对手的伪装，内心大受打击，忍不住暗骂一句意义未明的脏话，正准备继续进攻，突然发现暗金光幕上的涟漪震荡迅速加快，立即明白对手动真格了。
    “退！”
    内心的危险本能令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讶然发现自己身处九死一生的绝境，他只能竭尽全力地自救。
    弩炮般的剑器，从暗金光幕上不断发射出来，由于鲁斌不断修正提前预判，精确度高地接连命中银发少年，如果不是天使之翼牺牲自己，作出九十度横向偏移，这种不合常理的规避动作，五个半龙脉君王源泉总量的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早就被轰碎身体了。
    鲁斌看到对手狼狈不堪的挪移转腾，拼尽全力才能抓住逃生的机会，屡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立即伸手制止“无限军势”的暴走。
    “天使之翼的比拼，竟然变成生死角斗，我本人对此深感遗憾，现在游戏该回到正轨了。”
    鲁斌身后展开的铁锈色领域，其中距离最近的一座长短武器形成的“树林”，突然受到感召而飞快地震颤抖动，随后犹如被无形的大手拔草般的一把捋起，汇聚在他的背后，与其它钢铁翎羽重新组合，变成面积更大的“天使之翼”。
    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气喘吁吁地站稳身体，看见周围遍地开花似的几十个深坑，脊背顿时被冷汗打湿。
    银发少年听到鲁斌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明白双方的差距，可是对方拿他当游戏的棋子肆意戏弄，无比强烈的自尊心令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出离愤怒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体内的龙脉源泉犹如火山喷发般的透体而出：“这不是一场取悦于你的游戏！”
    如同火焰溅射的怒气爆发，前锋远地直抵对手面前，即使旋风壁障也不能将其扑灭，涡流水幕也不能把它浇熄。
    鲁斌讶异地多看了一眼：“不灭的火！在你的盛怒之下凝聚的种子，终于绽放出只属于龙脉君王的超凡能力。可惜，你的愤怒还远远不够！”
    话是这样说的，不过鲁斌一念之间，背后的天使之翼就展现出可怕的锋芒，将不断燃烧的火焰凌空绞碎，零落成灰黑烟迹簌簌落下。
    “你的能力正在以突飞猛进的速度增长，匹配君王级别龙脉的能力，即将真正掌握在手里。与实力堪比神魔的对手战斗，我已经期待很久了，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听到这番话，怒气冲冲透顶而出的脸，几乎瞬间恢复正常。
    银发少年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扯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掌控之中。那种无论你怎么样拼搏，都无济于事的无力感，穿过重重叠叠的心防，击中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的灵魂。
    “我要这龙脉源泉有何用？我有君王的能力又如何？还不是无法匹敌，还不是无法企及！”
    银发少年发现事实的真相，看穿游戏的“本质”，再也不愿意被对手戏弄下去，很干脆地跪地投降。
    联席议会观战的大师亲眼目睹这一战，很多人对“阿伯丁”钦佩不已。
    杀死一个人非常容易，折服一个人却非常困难。尽管教廷秘密培养的铁元素炼金术士，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过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不振，想必会陷入相当长的低潮期。
    这种程度的伤害，在子学派心灵大师的理论中，被称呼为“精神抑郁”！
    埃萨克.牛顿爵士坦言：“阿伯丁大师亲手折断教廷的秘密武器，这是一个战果惊人的事例，有很高的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