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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文森一怔,他随即展现出一副玩味地模样笑了起来,说:“真没想到,你很聪明啊!我的确不是执法团队的成员,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休想碰我,如果你要是敢硬来!我会在这里叫人来的。”悦敏非常激动,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可他们所处这片区域,是很偏僻的区域,而亚罗兰一直由于弟子人数实在太多,各个区域间布置着强的能量阵,专门用来控制音量传波,避免噪音过大。
所以悦敏的声音其实传不出多远,她叫得再响都没有用。
好在整个亚罗兰都是蓝灵的领域,如果逸文森现在使用暴力得逞,那么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蓝灵知道,依照蓝灵的脾气,逸文森最好的结果也会象逸轩那样先被毒打一顿,然后被剥掉亲传弟子身份赶出学院。
亚罗兰中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身价,而悦敏很清楚自己的价格,她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为了自己的而放弃蓝灵亲传弟子的身份。
逸文森果然站住,没有敢在进一步动手的意思,悦敏自然更不敢过度的去激怒他,这个人身上有某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气质,所以悦敏没有再多逗留,转头向能量阵的方向跑去,哪怕知道能量传送要多花很多钱,她也不愿意再和逸文森接近。
“或许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悦敏背后传来逸文森的声音,同时还拌有另一种让她犹豫的声音,那是晶石碰撞发出的声音。
“至少有两百块晶石!”细密的撞击声让悦敏本能的判断出了晶石的大致数量,于是她停了下来,慢慢回头看去。
“反正已经安全了……”悦敏想着,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逸文森仍然站在原地,他象一只盯着猎物的狼一样看着悦敏,他笑得很从容,也很自信,一只精美的皮质储物袋正在他的右手中一上一下地跳跃着,不断发出勾人魂魄的晶石撞击声,储物袋并不大,但是却足够的鼓胀,看到它的第一眼,悦敏更是确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至少是两百块晶石,而且丰富的阅历、敏锐的感知以及昏暗的环境,更让悦敏发现了储物袋在放射着淡淡的特殊光芒,这是由能量纹附属以后制作的储物袋!
能够附属能量纹的储物袋都很昂贵,不是真正的世家贵族直系子弟,根本无力支持如此奢侈的行为。
储物袋袋附上能量纹考究的可以是增加实际储存容量的空间,或者使自重和内容物变轻的轻盈,其次可以是耐久,哪怕是最差的纯粹装饰用的闪光,也会使一个储物袋的价值远远超过其能够容纳的晶石本身。
逸文森的笑容越来越象毒蛇,而青蛙却感到无力逃跑:“我刚才碰了你,所以这些是你应得的酬劳,来,你过来把它拿去吧!”
悦敏只觉得喉咙中阵阵干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很想立刻转身就跑,可是脚却一点点向着逸文森的方向移动,而各种纷乱的念头更是不停在心中互相撞击着。
“他不敢再强迫我了,而且他刚才已经停手了,所以这笔钱只是对已经发生过的事的一种补偿,不是吗……”思绪一片混乱之际,悦敏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逸文森面前,而逸文森象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直接抓起她的手,把储物袋袋放在她的手心,然后带着恶魔般的微笑说:“储物袋也是你的。”
“可是,我……”悦敏觉得自己喉咙干得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感觉一切都不太对头,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钱,而亚罗兰的传统是讲究公平和自愿的交易,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逸文森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上到下扫过悦敏的身体,立刻让她打了个寒战,然后逸文森才接着说:“如果你能够保持目前的状态,继续陪我的话,你肯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回报。比如说,我可以替你偿还所有的债务……”
“不,这不可能……”悦敏用力地摇着头,脸色一下吓的苍白,开始一步步向后退去,手却紧紧地抓着储物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青白。
逸文森负手站着,一点也没有逼迫她的打算,而是说:“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的建议,在一个月内都有效。”
悦敏忽然转身飞奔而去。
在逸文森身后,妮娜如幽灵般出现,她淡色的双眸盯着远去悦敏的身影,冷冷地说:“这种在底层边缘区域生活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你的眼光看上的都是这种货色?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以后休想碰我。”
逸文森忽然笑了,低沉地说:“我们的婚约已经成立了,按照规矩,我想怎么碰你就能怎么碰你!”
他一把将妮娜拉到身前,伸手用力地揉摸着,妮娜脸色已因愤怒而变得苍白,但是挣扎和抵抗却都徒劳无功,二十多岁的逸文森身强力壮,完全压制了仍然是个少女的妮娜。
“老师不会放过你的!”妮娜有些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她手挥足踢,徒劳地抵抗着,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高级弟子,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
“老师?”逸文森冷笑一声,说:“如果没有我们古风家的资助,你难道还支付得起亚罗兰的学费吗?一个月的时间,变化已经太多了。要是没有我们家族的援助,你们家族或许连自己的领地都保不住,你爹现在恨不得把每一块晶石都换成能量箭,怎么还有余力供养一个在亚罗兰求学的天才女儿?你别天真了,如果你爹真有本事,又怎么会把你卖给我们家族?”
听到这个‘卖’字,妮娜的脸色立刻苍白惨淡了几分,以这份婚约幕后的交易而言,利益交换的情分和急迫,与买卖其实相去无几。
“如果没有我,妮娜,你在亚罗兰的幸福生活,传奇导师亲传弟子的耀眼光环,明天可就都没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逸文森的话阴寒得如同冰冻地狱的风,吹得妮娜全身都为之僵硬,挣扎越来越是软弱无力,而逸文森的手则和声音一样冰凉,缓缓在妮娜身体上向下滑去。“如果你考虑清楚了,那你就乖乖的配合我。”
妮娜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不住涌出。
逸文森则恢复了优雅的贵族声调,甚至微笑着,说:“至于她悦敏,我对她感兴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的融小天同学明显是有些喜欢她的,所以我要先把她变成我这边的人,而在融小天这件事上,你一定是会帮我的。”
“你真的是太过专注于课程的研究了,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世界,甚至没有关注过家族的消息了吧?你可能还不知道进攻你们家族领地的人是谁,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家族就是一直很霸道和强横的林家,而我们的融小天同学身上就是流着这个无理的家族的血液,亲爱的,你现在知道其中的关联了吗?呵呵,其实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进攻你们家族的是融小天的姥爷林奎的话,你的父亲根本支撑不到我们家族的援兵到来!真到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还值得一份婚约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和底层边缘区域的悦敏就没什么本质区别了。一个失去家族力量庇护的女人,完全是可以用金钱买回来的,哪怕身价比悦敏贵,也仍然是可以用晶石来估价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融小天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必须帮我,亲爱的!”
逸文森拍了拍妮娜的脸,然后满意地看着妮娜望向融小天居住区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一股掩饰不住的仇恨。
因为悦敏对自己突然的转变,整个夏天,融小天心底的天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每当他稍有空闲,悦敏微笑着但又哭泣着的脸,便会浮现在他脑海里,无论自己怎样的刻意,都无法驱散。
融小天心中全部被悦敏的身影填满,悦敏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完完全全的在脑海中还原,那些每一个细节,连同那未能完全探索的最神秘的区域,所有的点点滴滴,都会清晰记得。
心境是会变化的。
就在不久之前,记忆中的每个片段都会给融小天带来阳光、欣喜、一些忐忑和对第二天更多的期待,而现在,这些记忆一日一日反复叠加,最终温馨的暖意燃烧成灼人的炽烈,如同块块烧红的烙铁,炙烧在他尚未成熟的心上,在那道深深疤痕的旁边,再留下一条细细的痕迹。
融小天知道悦敏就在这些天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知道她有心事,可是却不知道原因究竟为何,每次询问却又没有任何实质结果,直到此时,融小天才发现,除了悦敏之外,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对象。
没错,现在的亚罗兰中,融小天没有任何朋友,一个都没有,虽然他是蓝灵的亲传弟子,可是到亚罗兰一年了,融小天也只见过蓝灵三次而已。
说起来,除了授课的导师们外,他和悦敏相处的时间反而是最多的。
每当融小天独处时,他的心上,那种痛就格外清晰,甚至偶尔会痛得他如在梦境深处才会出现的熊熊烈火类似。
只有躲藏进能量和知识的浩瀚世界时,他才能重新归于平静,专注于复杂的法阵、演练、能量和各种版块世界上。
度夏如冬。
这个夏天的融小天是让人惊叹的,在每项学习的领域中,他彻底爆发,很多时候交出的成绩让见多识广的导师们也为之无语,除了称颂睿智的伟大的永远正确的蓝灵之外,别无他言。
而在非常有限的时间内,融小天能量源的增长竟然再一次提速,眼看到夏末时分就会达到二高级弟子的标准了,能量技法之外,融小天的表现也同样让人震惊。
小小年纪的他,如干涸的沙漠,疯狂吸收着每一滴知识,就连那位最挑剔的大画家导师在看到了融小天交上来的一份画稿,也久久沉默。
那是一个少女的背影,提着大大的食盒,正向远方昏暗的通道中快步走去,刹那的剪影,把她的压抑、忧伤、些许的慌乱和害怕全部勾勒出来,就连那飘飞的学袍一角,都让人误以为会继续随风而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食盒似乎是画面中心点,笔触的使用也与人像有所不同,如果说人像的动感塑造得绝佳的话,食盒似乎静止在那里,沉重得仿佛一块巨石,拉扯住看画人的心脏直往下坠,整幅画面是素色的,也没有用到第二种画具,全部由画笔勾勒而成,无数细细密密深浅不一的线条共同组成了这幅让人感到窒息的画。
这幅画,让大画家导师整整看了一个小时,他实在难以给出评价,最后,大画室忽然长叹一声,对身边的助手说:“想在画中再现真实,只要突破了临界点,就会成为艺术,而这幅画,仅是抓到的这一刹那,就足以成为永恒!”
助手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幅简单的素色勾勒竟然会得到大师如此评价,不过作为差点就站在艺术巅峰的少数几人,大画师的评价是断然不会错的,既然得到了大师的亲口赞誉,那么这幅画在外面的世界随随便便都可以卖出数千块晶石的高价了,惟一制约它进一步升值的,就是融小天还活着,而且好象还能活很久。
可是这样的作品,或许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融小天都不会创作出来了。
大画师感慨良久,终于沉重地摇了摇头,挥手让助手离开,自己则坐在画架前,死死地盯着这幅少女像。
天不知不觉间黑了,画室中也变得昏暗,一团点燃的荧火在大师身边出现,给画室增添了一点暗淡的光芒,在昏暗光线下,这幅素色勾勒的感染力才真正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让看的人也仿佛置身于那阴暗、寒冷、空旷,仿佛不知道尽头的长廊中。
“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作品了,这个孩子……作这幅画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痛吧!”大画师喃喃自语,他自己也曾经有过年轻的时候,在最痛苦的时候创造出了最辉煌的作品,然而当他功成名就之后,却再也难以找回当时的激情和冲动。
看到这幅画,仿佛就看到融小天,那个漂亮、沉默却又在骨子里带着一股狂野烈性的大男孩。
大画师忽然焦灼起来,甚至于不能安然坐在椅子上,他站起来,在这幅画前来回踱步,似乎内心深处有什么难以作出的决定。
徘徊了整整一个小时,大画师的目光才落在画室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张精致的臂章,和画室整体散漫随性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臂章是验证每月帐单专用的,本该找个合适的空间,稳妥地装置起来,但是大画师有些不拘小节,于是这昂贵而重要的东西,被随意地扔在画室角落里,只有必须用到的时候,才会被从角落里一堆废稿中扒拉出来。
看到臂章,大画师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每月帐单,想到了蓝灵高兴的奖励,大画师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看到过蓝灵的奖励了。
而这幅画……
这幅画意境太传神了,以至于大画师都没有办法假装看不出它的传神,它就意味着特殊的情况,而且是蓝灵专门列明需要上报的融小天几种特殊情况之一。
如果不报,大画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随之而来的一定是蓝灵的狂暴,在艺术、良心和蓝灵的喜悦之间抉择,大画师还能挣扎挣扎,可是在良心与蓝灵的狂暴之间,却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大画师一脸痛苦,伸手取下了画像,仔细包好,然后匆匆离开了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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