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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金属巨大的撞击声,让本陷入回想的张孟金迅速拉回了神。此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
而之前如同阎王一样的对手,此时却已经被人逼退。而对方之前一直如面瘫一样的脸上,现在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十分凝重地看着新杀到的官军骑兵。
“你个鳖崽子太过嚣张了!”
对于平常那让自家三弟感到有些粗鲁的语气,此时让混天猴觉得无比地亲切。张孟金在得到强力的支援以后,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的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有些脱力了。
不过有了身旁的骁将存在,张孟金即使是身处在凶险的战场上真的完全失去战力,他也会对接下来的存活抱有足够的自信。
“张皂鹰?”
一直沉默寡言的面瘫脸,好像是猜出了来者的身份。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发出的气势让跌坐在地的张孟金都觉得此人与刚才几乎是完全两样。
张孟广也知道自己的对手不像是以前那些杂碎,但是看到倒在四周的尸体都是金鼎山的士卒。而且他们的致命伤,似乎都是眼前的棕甲骑兵造成,再加上自己大哥狼狈地身影。脾气一直有些火爆的他,此时心里有一团火就要爆发出来。
“去死吧!”
在张孟广的一声大喊后,红甲的枪骑兵就和棕甲的猛将斗在了一起。刺、扫、劈、拨、削、掠、撩、斩、突等各种各样的招式,在线枪与偃月刀之间不断接战。
双方的对战有来有往,攻防的快速互换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别说是此时跌坐在地的张孟金,就是刀法已经超过自己大哥,已经进入不凡境界的张孟诚来说,正在比斗的两人也绝对会让秀才产生望尘莫及的自觉。
跌坐在地的张孟金,此时在心腹李丹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虽然十分不想错过眼前这场精彩的交战,但是混天猴还是强忍住了欲望,迅速审视了一下周遭的局势。
现在周围官军士兵虽然还在与流贼的人马激烈交战,但是已经改变了之前陷入劣势的境地。反而在范顺疆的指挥下,所有人恢复了秩序,压制着周遭的敌人。
而之前自己一心突击的流贼指挥中枢,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原来周绍腾已经带着人成功突了进去,成功搅乱了那块区域的敌军。
而李丹等人刚刚血战的地方,倒下了一片的尸体延伸到了远方。虽然尸体的密度不是很大,但是看得出来似乎是被一名骁将一路突击沿途解决的。
“之前咱们被拦下时,周叔和张二叔从另一面突了进去。在看到咱们这里不妙以后,二叔单枪匹马就一路杀了过来给咱们解了围。”
李丹知道大当家在想什么,所以迅速向张孟金解释了经过。他之前本来也是命悬一线,多亏了张孟广瞬间击杀两名流贼骑卒,他才能逃过一劫。
张孟金将周围的态势收入眼底,又从李丹处得到解释后,也终于想明白了。只是他还是有些不解,既然他们已经成功搅乱了流贼的指挥中枢,为什么流贼并没有发生大乱?
这个解释似乎就是之前他们突击的方向似乎是个陷阱,若真的是如此,为什么流贼没有在计划得逞以后迅速收网。反而继续坐视,让官军的战线得到维持和加强?
难道是战场整体的态势又有新的变化?想到了一直没有出现的三弟,张孟金推测出了某种可能。他四处瞭望,可是周围混乱的人群阻挡了他的视线。而还在与敌人激战的二弟发出的动静,也不得不让张孟金这位大当家收回了神。
……
火将在与张皂鹰十数个回合的交战以后,一直是面瘫脸的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换上了一副相当兴奋的样子。
作为名贼石耀宇手下的副将,绰号火将的他在整个马栏山境内的流贼内,都没有找到过一个对手。
而石耀宇和白柳溪这两位关系紧密的名贼,之所以能在马栏山立下一番威名。除了白柳溪的足智多谋以外,就是自己这把偃月刀几乎是压倒性的武力震慑。
对于自己的武力,火将有足够的自信。这么多年来的征战,不管是边军、流贼还是边墙外的达子,从来没有人能完好无损的挡下自己三刀。
可是眼前看似粗鲁的张皂鹰,在与自己交战了这么多个回合以后,不仅没有被自己伤到一丝一毫。之前的一枪反击来的十分迅猛,自己虽然迅速避过,可是顿项上一块甲片居然还是被对方击下。
威力这么强大的一击,居然是用线枪中刺出的。张皂鹰的枪术,让自己对线枪的理解又有了一个新层次的认识。
不过火将不认为自己会输,多年来的马上月刀的技艺修炼。再加上自己通过跨越无数的战场的洗礼,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自己。而张皂鹰这名出色的对手,今日也注定会成为让自己变得更强的一块踏脚石。
想通了这些之后,火将的脸表情更加喜形于色。他双手举起了偃月刀,摆出了一个明军资深边军比较熟悉的姿势。
若是看过《朝鲜武艺图谱通志》的人,一定会认出这个火将的姿势叫做青龙腾跃势。早在万历援朝时,就被明军边军将士传入了朝鲜的军队中。
虽然这个起势,现在有不少人只会摆个架子。可是从火将发出的气势来看,他绝不是那些光会装好看的样子货。
张孟广似乎也有所感应,没有迅速发起新的攻击,而是选择以静制动。
看到对手不上套,火将就催动身下的战马移动,同时奋力发起了攻击。偃月刀狠狠劈砍而出,老手都能看出这招的声势,绝对不是靠一些兵棋的木杆子就能平安无事的挡下来。
张孟广自然没有选择硬接下这一招,他双持着手中的线枪,敏锐地观察对方的招式,然后往左边灵巧地一撩,就轻松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火将威猛地一击被对手巧妙地解除,并没有让火将感到失望。他反而有种棋逢敌手的感觉,在躲过对方一记突刺以后,一边催动着战马一边扭转着姿势,接着以自身为轴挥刀一记横扫。
张孟广在之前的突刺有些莽撞,火将在冒险大胆避过后,已经凭借着优秀地骑术占据了有力的位置。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这记横扫,皂鹰只能选择硬接,无法像之前一样用线枪巧劲卸开。如果他想在马上躲过去,他的战马也会被火将砍死。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张孟广选的就是躲过这记横扫。他坐下的红花,在被张孟广之前的一下轻拍以后,就默契的顺势往旁边倒了下去。而张孟广在避开偃月刀的一瞬间,还发起了反击向对方的战马刺去了一枪。
对手的难缠虽然出乎意料,但是火将反而为此变得更加兴奋。他一只脚趁势抽出马镫,凭借着得意地精良胫甲,隔开了对方的线枪攻击,只是火将就此失去了平衡。不过张孟广人马都还躺在地上,并不能向火将展开追击。
但这里毕竟是混战的战场,一名看到火将失去平衡的金鼎山骑兵,认为此时有机可乘。所以就丝毫不在意会不会玷污张孟广的武名,直接选择介入了两人的对战。
“不要……”
“额啊。”
张孟广的劝阻还是太晚了,又有一名金鼎山骑兵被火将斩杀。
原来失去平衡的火将,只是靠偃月刀往地上一撑。获得支撑点的他凭借优秀的骑术,就瞬间恢复了姿态。接着偃月刀还在地上,而火将也发现了有人胆敢偷袭自己。就顺势使出了一招拖刀,把这名影响自己兴致的无礼者一刀两断。
“都他娘的给我退下,这混蛋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了的,别在周围碍手碍脚。”
张孟广催动红花,快速恢复了战斗姿态后,就立刻向周围的金鼎山士卒发出了警告。而他的大哥张孟金,也识相地和李丹迅速远离了此处,找了两匹无主的战马骑乘了起来。
“来,张皂鹰,碍事的都走远了,你就放手和我好好玩玩吧。”
火将因为遇到了难得的对手,此时兴奋的姿态已经变得看起来有些癫狂。熟悉他的流贼之中,无论是他的部下,还是他的首领石耀宇都会对火将此时的表情感到震惊。因为火将现在的姿态,已经找不到一分以前面瘫脸的影子。
眼角的余光,和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响,已经让张孟广知道大哥已经脱离了这块危险的区域。在听到火将的挑衅之后,已经可以集中精神应付对手,而不需要再有所顾忌的张皂鹰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对手。
“在战场上你居然想玩,那你个混蛋就玩最后一场吧。”
能感觉到张皂鹰气势变得更骇人了,火将兴奋地驾马冲了上去,先与对手反复攻防了数招。
在两人几个呼吸间的死斗里,火将靠一记削斩让张孟广左手的臂缚被毁了一块。而张孟广的一记强突,也让火将的脑包掉了下来。
“锵~。”
又是一记金属激烈相撞产生的声响,此次虽然双方看起来平分秋色。可是火将实际上已经渐渐看破了张皂鹰的枪路,他之后再次避开了对手的一记凶狠地攻击。
成功骑马绕开的火将突进了对手的防御内圈,摆出了一个紫电收光势的火将,向对手发出了最后一击。
已经算计好对方战斗习惯的火将,知道张孟广的力气应该不如自己。而且招式似乎也不会选择硬碰硬,现在就是再靠他得意的骑术发挥,也绝对无法避过自己这一招。
“锵~!”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出乎意料,一直不选择与对方硬碰硬的张孟广,用线枪的枪杆挡下了火将的这一记杀招。
而此时火将才发现,原来张孟广的线枪中央居然有一块包铁。只是被特别地上漆过后,才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木头。
更让火将以为地是,张孟广靠包铁挡下自己的杀招以后,在比拼力气上,张孟广居然发力压过了自己。
之前的一系列交锋,居然都是张皂鹰刻意地隐瞒他的战斗方式,把自己带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发觉不妙的火将,连忙想拍马收刀打算快速后退。
可是已经抓住了猎物的皂鹰,怎么可能就此松开自己的锐爪。他大力一带让对方失去平衡以后,又紧接着用枪头一扫。
条件反射想避开的火将,最后还是失败付出了代价。失去脑包的他,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是火将的一只右眼被张孟广的枪刃划瞎。
“呜啊。”
被废了一只眼的火将,本来想要强忍住伤势带来的不便。可是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重伤的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惨叫了起来。而且因为疼痛造成的身形一滞,火将已经无法避过战阵经验老道对手的新一轮攻击。
“额~。”
把战场当成了玩乐之地,你个天真的傻子死的也是活该。张孟广心中如是的想到,之后就把插入对方咽喉的线枪一抽,无视不断喷出鲜血的对手尸体之后,就迅速赶向了其他还在进行激烈交战的战场继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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