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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轮并不精彩的对战过后,旋风队蔡仲光和追风虎张昭恩的单挑,最后以蔡仲光的全胜收场。
修养了几个月的张昭恩,完全不是一直坚持训练的蔡仲光对手,三局都被蔡仲光枪挑下马。
单挑结束后的张昭恩失落无比,自己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悲伤。而蔡山元等艾蒿巅在金鼎山念书的孩子们,他们一个个都是欢呼雀跃的样子。
金鼎山的一些孩子看不惯他们的臭屁样,在一旁不停泼冷水说他们受伤的先生就打败过蔡仲明。而张孟广和马项仲比先生还厉害,艾蒿巅也就是趁着金鼎山其他头领不在,才能在这里勉强逞逞威风。
蔡山元等人自然不肯答应,他们一致地说道,艾蒿巅的大当家比旋风队更厉害,连张孟诚都是向蔡仲明拜的师。
至于金鼎山最厉害的张孟广,当初也只是好运耍了一个小花招才侥幸取胜,并不是什么好吹嘘的事情。
两边孩子的胡闹,在引起暴力冲突前就被张孟诚强力制止。虽然伤势还没复原,可是用教鞭惩罚学生对于现在的张孟诚来说,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蔡启娴不想张孟诚过于动气,所以在处罚执行到一半时就拦下了张孟诚。不过这对于草堂的学生们并非是好事,之后顶替张孟诚进行体罚的她,让所有受罚的学生知道了艾蒿巅女将的可怕。
张孟诚在监督完体罚之后,找上了还没从消沉中恢复过来的张昭恩,说道:“别那么在意,蔡仲光这样厉害的人并不多见。而且你这段时间还在恢复训练,打不赢人家也是正常的事情。”
张昭恩抬头看了看张孟诚,静静地问道:“十五叔,你以前在艾蒿巅打败过旋风队。你觉得现在的他,与上次艾蒿巅和你比试的时候相比,有多大差别。”
虽然张昭恩的反应没有平时那么气势充足,可是他不服输的眼神表明,他还是当初那个争强好胜的虎子。
张孟诚回忆了一下以前的情景,权衡了一下的回答道:“比原来强是肯定的,不过我也说不好他变强了多少。以前艾蒿巅那次单挑虽然是我赢了,但是如果是在战场上,我八成不是蔡仲光的对手。若是那家伙再继续变强下去,没准连你九叔也很难把他制住。”
张昭恩听完张孟诚的话后,就陷入了沉默。张孟诚倒是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因为了解自己侄子的他已经知道,虎子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强。
在蔡仲光离开后的几日,金鼎山的人们就发现张昭恩平常的训练多了一样。他以前一直只是练刀法,可是现在张昭恩却又添上了一个线枪的练习。
在之后的日子里,张孟诚密切的关注洪承畴的“剪发免杀之令”。并且帮助金鼎山寨子里最近接收的一些逃亡流贼,安全地送到了环县领取免死票。让他们可以在法律意义上,得到真正的赦免。
洪承畴招抚流贼部众的计策相当有效,八月二十三日洪承畴甚至亲自来到环县进行招抚。流贼之中胁从的难民一听闻官府发布“剪发免杀之令”,都偷偷寻找机会带着自己的家小从流贼的老巢逃出。
到九月二十五日,在环县领取免死票的流贼男女共有四千余人。这些人得到赦免之后,平安回到了家乡开始过起太平日子。
而没能到环县领取免死票的数千人,则被洪承畴集中起来,相继安置到了定边营和宁夏后卫等处进行安置。(注一)
在招抚胁从流贼的同时,洪承畴还派出标下的大旗官白文诏和郭进孝借着招抚的名义,到各贼的老巢里实施反间计,让流贼互相残杀。
流贼之中在之后的日子里果然出现了分化,可天飞下的一枝流贼白广恩部已经暗中投降了官军。
在洪承畴的筹划下,贼巢中的流贼实力大减,进剿的时机渐渐成熟。
不过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陕西的官军并非无事可干。一些残存各地的流贼,遭到了官军的清剿。在靖边营整训了一段时间的张孟金,就在戴君恩的命令下进攻逃窜到安塞、保安等地的流贼。
……
安塞县境内一处荒野,三名流贼的尸体上全身是血。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来看,应该全是被善射之士用弓箭射杀。一名年轻人在取下了他们身上的羽箭后,拔出了自己的解首刀正在进行割首。
“蛋子动作快点,俺们该去和其他弟兄汇合了。”周绍腾看到李丹想去割首,连忙阻止了他,并要求其尽快跟上队伍的行动。
听到周绍腾的话,李丹就加快了割取首级的速度。自打上次大当家的说要自己去哨骑队锻炼,李丹这阵子就一直在周绍腾和范顺疆身边学习各种事情。像是这次出哨,他就完整见识了一次如何全灭对方哨骑。
虽然没能成功活捉一个舌头,但是经验丰富的周绍腾,已经从几处细微的痕迹上,判断出了流贼的大概方向,和流贼与他们现在所处的距离。
完成了工作的李丹骑上马,跟着周绍腾继续前进。
一般来说,金鼎山一个完整的哨骑队至少有二十人。但是出哨行动时,他们并不会全挤在一起,而是根据情况不同再次分兵散开来。像周绍腾带领的这次出哨,就是又分出了两个伍在周围活动。
这次埋伏流贼哨骑,也只是周绍腾带领身边的十余名部下合力完成。
看到李丹已经骑马来到了身边,周绍腾开口对他说:“俺们撞上了流贼哨骑,其他的弟兄也有可能遇上。现在快到汇合的时间了,俺们应该尽快到汇合点,去看看其他弟兄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李丹跟着周绍腾行进了数里之后,他们顺利的赶到了汇合点。周绍腾并没有急着赶过去,而是下马绕了一点路,学了几声鸟叫。
在等到对面传来了信号后,他才安心的招呼部下过去。
前来汇合的部下,其中一伍没什么收获。另外一伍则是抓了一名流贼的哨骑,同时还带回了一颗首级与两匹流贼的战马。
这个伍的伍长已经审问了一阵流贼,流贼现在离他们的距离很近。而且流贼的大队人马已经下营扎寨,今日并不打算再行动。
周绍腾看了看俘虏的流贼,之后转头对李丹说道:“蛋子把那几颗脑袋拿出来,让他认认。”
李丹随即把他割取的三颗首级,全都放在了俘虏的前面,对着流贼说道:“这里面的人你认识吗,老实回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被俘虏的流贼腿上的伤口还在出血,他捂着自己的伤口回道:“我和他们是一起的,之前才分开。那个眉毛上有道伤疤的,是大当家行吕布的小舅子。”
李丹看了看周绍腾,对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们营里派出了多少哨骑,这附近有其他哨骑行动吗,你们的多久往老营回报一次?”
李丹回忆了一下之前周绍腾和范顺疆说的要点,他正在把自己学到的东西慢慢实践出来。
“这附近除了我们五个,没别的人了。南边五里外应该有三个人,他们应该会继续往东南方向过去。我们本来是一个时辰回报一次,现在应该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流贼老营有多少人马,除了行吕布之外,还有些什么头领?”……
在李丹的审问下,这名流贼俘虏把知道的都招了。
之后周绍腾又问了几个李丹遗忘的问题,就带着俘虏赶回了后方大部队所在的地域。张孟金等人正待在十余里外的一处山沟里休息,他们身边有马步兵六百余人。
“大当家的,现在流贼多半已经注意到他们少了几名哨骑。咱们必须让马兵尽快赶过去,把他们堵在营里。虽然贼营设置在山上,马兵不好进攻。不过流贼的人数不多,咱们应该也能挡住他们。”
周绍腾汇报了侦获的情报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就这么带着骑兵疾冲过去,流贼跑了倒是其次,就怕咱们会中了流贼的埋伏。”
管志庆对于盲目的追击不太支持,他的想法还是比较保守。
赵万奎并没有因为管二哥的反对,就保持了沉默,他也支持立刻出击。
“要不然咱们还是试试看吧,分为前后两队前进。流贼大都是乌合之众,即使前队真的遇上了埋伏,也能在后队的帮助下成功解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前曹文诏遇伏手下也死伤了不少兵丁。咱们营里那两百降丁才加进来多久,万一打仗时靠不住怂了,咱们的死伤没准会比之前保安那一仗还要大。”
余保成也不支持盲目出击,车继宝阵亡才没多久,他不希望兄弟们又出事。
手下头领们的意见出现分歧,张孟金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选择继续思考。这时另一名哨骑头领范顺疆,也带着他打探到的情报回来了。
范顺疆这次没有外出没有与敌人交战,而是成功避开了敌人的哨骑,没让人发觉就打探到了另一个方向上的敌情。“大当家的,另一路流贼人马是一字王的部众。他们人数有不少,正在向另一伙流贼的方向赶过去。”
得知两伙流贼正在汇合,张孟金最终决定不冒险行动。而是带着手下的人马原地不动,打算等流贼汇合之后再作计较。随后张孟金又派出了一些哨骑继续监视,而大营的官军则是开始吃饭休息。
当两路流贼汇合后,已经是戊戌时间。而张孟金派出去的哨骑,也带回了流贼似乎并不打算移营的消息。但是张孟金依然没有同意手下立刻出击的请求,而是让他们等到戌时,才命令部下悄悄地走出了营寨。
PS:注一:这个时间的出处,是郑天挺的《明末农民起义史料》里的“兵部题为恭报诛剿渠魁等事”。在《国榷》、《怀陵流寇始终录》、《绥寇纪略》和《崇祯实录》里面,把这些招抚的事情都只是在八月模糊的提了一遍,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在八月就已经完成了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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