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雪原的夜晚异常寒冷,呼啸的北风吹得地上的积雪纷纷起舞,透过一簇簇火光让人不寒而栗。已经是大半夜了,可是那狼魂却没有出现,猿人们只能围在半面火堆前,相互挤在一起取暖,有些人已经升起了困意,抱着骨矛打起瞌睡来。
就在大家都有些迷糊时,突然一声“嗷”的虎啸,响彻整个山破,那睡意浓浓的人们猛然惊醒,有人高喊“有袭击”惊慌中的人们握紧手中的骨矛,迅速站起身来,肩并肩的排列成一排,那锋利的骨矛齐刷刷的对准火堆的外边,几个呼吸间防守阵型就形成了。那漆黑的夜幕里,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正慢慢的靠近崖壁,其中还夹杂着很多泛红的眼眸,让人看着有些心里发毛。狼魂,雪狼,终于来了。
那无数的雪狼把火堆和猿人围在崖壁下却并没有攻击,只是远远的对峙着,很显然他们惧怕这些篝火。前排的猿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骨矛,后排的人则把骨矛斜举着从缝隙探出,最里面的数百人持矛而立,严阵以待。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今晚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型,不能让眼前的雪狼和狼魂突破进来,这是生与死的考验,好在这些人都是狩猎出身,对这些雪狼和狼魂并不十分害怕。
猛然间,随着一声凄厉的狼嚎,数百头牛犊子大小的雪狼,咆哮着超猿人们的防线扑来。沿途那狼群刻意的避开了篝火,可是迎接他们的是一只只锋利的骨矛,双方接触的瞬间便有凄惨的哀嚎传出,上百头雪狼被齐刷刷的骨矛硬生生的抵挡住了,那凶猛的雪狼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住矛头,可是没等他们得逞,总会有好几杆骨矛直刺过来,瞬间在他们身上刺出几个血窟窿。
那蜂拥而上的狼群,被前面骨矛钉住的同伴阻挡住,他们拼命挤开同伴可是迎接他们的还是森白的骨矛。猿人们依仗骨矛把狼群死死的抵住,大家你一矛,我一矛的拼命刺出,优先招呼那靠近的雪狼。一场血淋淋的人狼大战在山壁下上演,凄惨的狼嚎与痛苦的人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虎啸声。
人们记不清刺杀了多少雪狼,更分不清身上的鲜血是狼的还是自己的,只是拼命的守住阵型不让雪狼突破,渐渐的雪狼的攻击弱了很多,甚至有些受伤的雪狼开始夹着尾巴撤退了。当雪狼彻底停止攻击,退回火堆外十几米与人类继续对峙时,大家才看清,那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尸体,有些雪狼还在人族勇士的矛头上挣扎,想要摆脱刺进身体的骨矛,可是空出骨矛的人们毫不留情的又刺来了几矛,彻底替他们解决了痛苦。
浓浓的血腥味和那被烧焦的尸体味在山坡上飘散,那原本旺盛的篝火在战斗中被打散了不少,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慢慢熄灭起来。祖大声的呼喊“后排的把树枝抛出去,不要让火熄灭。”话音刚落,那一只只松树枝就从人们头顶上被抛了出去,落在火堆周边,前排的战士在同伴的掩护下,用骨矛跳起树枝加在火堆上,随着那篝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人们终于感觉到了希望,只要这火不灭,狼群就无法趁着夜色袭击人们。
此时的祖心里却异常的紧张,他清楚这次攻击,狼魂并没有参加,很明显那只是由雪狼发起的一次试探性攻击,而下一次攻击才是最致命的。他对着人群喊“后面的人把受伤的人换下去,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击。”话说完可是人群却没有动静,其实受伤严重的早就被拖到后边矿石袋子那里去了,而受伤不严重的,在亢奋,寒冷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面对生与死的战斗,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到最后,可是后边的猿人现在却生生的把前排的人给挤了下去。
白家兄弟那侧的一个火堆虽然加上了树枝,可是却并没有燃烧起来,而是冒起了滚滚的浓烟。一个猿人示意身旁的人为他掩护,他向前踏出两步来到离火堆近一点的位置,伸出骨矛在火堆里挑起树枝,想露出空隙让火迅速燃烧起来。
可是就当他挑起树枝那一刹那,浓浓的烟雾后面,突然窜出一个硕大的白色身影,一爪子踩在矛杆上,直接扑到他的身前,身边的两个同伴迅速刺出骨矛,嘴中惊呼“小心啊”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一只大爪子狠狠的拍在那人的胸前,生生把它拍倒在地上。那窜出的狼魂按着倒地的猿人,张开血口朝着他的脖子就咬了过去,只听见“咔嚓”一声。掩护的几个人刺出的骨矛也是刺在那狼魂的脖子,眼睛,肩膀上,直接给他刺出了几个血窟窿,可那狼魂却并不松口。
那烟雾中又跃出几头雪狼,咬住倒地那人的脚踝拼命的向后扯去,吓得那人奋力挣扎着大喊“救我,救我,啊,啊”人们踏出两步可是却没有救下他,因为他很快就被拖出了火堆范围,愤怒的人们朝着那地上被骨矛钉着的狼魂刺去,它发出“嗷嗷”的咆哮,可是很快它就被刺成了筛子。听着对面狼群里那撕扯的声音,和绝望的呼救声渐渐消失,人们的心中怒火升腾,就在这时,那冒着浓烟的火堆,终于是在打斗中被打散了不少,火苗猛地升腾了起来,可是现在人们心中的怒火远远超过了这燃烧起来的篝火。
对峙,让人精神崩溃的对峙。在每个人的心中,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静止一般难熬,这夜太漫长了。祖心里更是着急,他和虎七是能够看清楚的,眼前这狼魂和雪狼加起来足足有上千只,如果这篝火熄灭,或者防御被突破,那这些猿人恐怕就在劫难逃了,现在每一个小错误都可能让人丧命,可是除了坚守下去,没有任何的办法。
突然一声长长的狼嚎打破了僵持,狼群又一次发起了攻击,咆哮的雪狼扑向人族防御。虎七也是仰天发出怒吼,那虎啸声把精神紧绷的人们从麻木中惊醒。现在的虎七在的战斗中,一只保持着正面迎敌,挥舞着一对大爪子左扑右拍,把冲过来的雪狼瞬间击溃,可是那屁股却紧紧地把尾巴夹在中间,藏在人群里,不让雪狼有机会靠近。猿无啼和祖也是跟在虎七左右,挥舞着刀剑把冲上来的雪狼放到,那雪狼很是畏惧虎七,以至于都没有几个敢像虎七这边冲击,三个家伙也是左右开工,帮助着身边的猿人一起抵御。
数百头雪狼蜂拥着与猿人的骨矛又一次碰撞在一起,咆哮声,呐喊声,在山坡上响成一片,你刺我咬,你扑我挡,带起温热的血花,洒落在大地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狼魂终于动了,他们飞扑着冲上来,踏着正在与骨矛撕咬的雪狼身体,高高跃起,想要直接跃进人群中,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跃上半空时,迎接他们的还是森白的骨矛,不等他们落下,那人群里的骨矛就刺向天空,直接把他们钉在了矛尖上,等他们掉落人群时,无数的骨矛,棍棒,还有刀剑瞬间就把他们给绞杀了。
白无战举着流云剑在人群里穿梭,看着空中掉落的狼魂,只要有下来的他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挥剑击杀。虽然掉下来的狼魂都是一个下场,当场被击杀,然后被踩成肉泥,但是他们却依旧奋力的跃进来,人群在这不断的冲击下也开始混乱起来,但是前排的猿人却始终没有被雪狼冲散,其实现在人们已经不知道补充上去几波了。
那雪狼的攻势一直不减,而猿人的防御也在拼命的死守,鬼哭狼嚎的叫声,遍地的鲜血和尸体把这里渲染成了地狱。白无战举着剑来到一只挣扎着的狼魂跟前,挥剑想要砍下他的头颅,可是那狼魂猛地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住了他举起剑的胳膊,白无战只觉得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高高举起的流云剑掉落下来,他伸出左手接住流云剑,把剑抵在那狼魂的脖子上用力的来回切割,几个钜割下那硕大的狼头被他生生割掉,可是那狼嘴还是死死咬住他的右臂不放,一旁的白无争急忙跑过来,与一个猿人合力将那狼嘴掰开。
鲜血把胳膊上的白色皮毛侵的血红,自己胳膊失去了知觉,他咬着牙对白无争说“我没事。”说完把流云剑塞给那个猿人,嘱咐道“你继续杀”那猿人接过流云剑,看了他一眼,转头就朝着刚刚掉落进来的狼魂走去。白无战在地上寻了一个没有矛头的木棒,也是跟了过去。白无争摇了摇脑袋刚想说点什么,头顶上一个硕大的身影被骨矛刺着落了下来,他一脸恼怒的挥起左手的玄武盾,狠狠的砸在那身影的头上,嘴里还嘀咕着“这么用也挺好用?”右手灵蛇刃朝着那被砸晕的狼魂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刺进去好几下,鲜血溅了他一脸,让他的恼怒更大了。
狼群不要命的一波一波的扑上来,猿人们的防御在不断的猥琐,渐渐离火堆越来越远,祖环视着战场,抵挡中的猿人手里的骨矛,大多都已经折断了矛头,在这么凶猛的对撞中,骨矛根本无法持续使用太久,尽管猿人们握着矛杆拼命的捅出,甚至已经开始了徒手肉搏,可是后面不断涌上来的雪狼和狼魂实在太多了,如果这样下去,防御迟早会被攻破,那远处的火堆现在也越来越暗,被狼群冲撞的几乎散落一地,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绝望,一丝曾经熟悉的绝望感觉。
抬头望着东方,那里依然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日出的迹象,寒冷的北风吹在他的脸颊上,那带着粘稠血液的长发遮挡住了他半个脸庞,感受着那冷冷的风,祖的心里突然好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一把拉过身边的一个猿人大声喊“去把里面所有的树枝都扔出去,快去”那猿人被他这么一喊有些愣神,猛的回过神来转头挤近人群里,不一会零散的树枝开始被抛出,那混战中的人们头顶上,分不清是狼魂在跳进人群,还是树枝飞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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