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山西峰之上,一条蜿蜒崎岖的小径,自那怪石嶙峋的崖壁上,穿过山间白雾直达峰巅,靠近峰顶一侧的崖壁下,一口口整齐的石洞如荒原怪兽的巨口,黑洞洞的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在这巨石崖壁下,仅有的几颗高寒松柏傲然而立,环绕着中间的一尊雕像。
一块块巨大的岩石上,整齐的晾晒着一张张兽皮,其中几张兽皮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引得蚊蝇嗡嗡作响,奔波在上面的血肉与腥臭之间,让人作呕。
倒是林间的那尊雕像格外引人注目,细看去,那石像头戴紫金罗刹冠,方脸秀眉,凤目圆瞪,眉宇间气宇轩昂,身披黄金锁子甲,胸前一块硕大的护心宝镜映出闪闪银光,右手高举着一杆乌黑的长矛,左手斜握着一面十字盾,只是下半身却是一副矫健的虎躯,四肢粗壮有力,虽然是一个女子容颜,可身上的一块块充满力量的肌肉,尽显无疑,如同一只猛虎,行走在万兽之中,无法掩饰的王者之威让人不得不臣服。
崖壁下,一处宽敞的石洞内,高高的石台上铺满了兽皮,兽皮上一个伏牲族的中年男子正惬意的打着盹,一双虎目微闭,不时还传出 一道道酣声,门口的两个护卫被这呼噜呼噜的酣声搞得呲牙咧嘴,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彼此对望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叫那打鼾的人是他们的族主伏天斩呢。
突然,几个族人抬着一个人急匆匆的朝着洞中奔来,为首的少年边跑边哭喊着“父亲,父亲,不好了。”刚一进入洞中,少年就“噗通”一声跪倒在石台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哭诉道“父亲不好了,二弟被人打死了。”
石台之上的伏天斩正睡得香甜,突然被吵醒,刚欲发作,却见石台下跪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儿子伏彪,看到他那副涕不成声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惊,困意全无,“呼”的一下自那两丈多高的石台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伏彪跟前。
伏彪跪在地上,正抽涕着,心中害怕的不行,若不是自己带二弟伏雷出去狩猎,也不会枉死,现在如果父亲怪罪下来,恐怕自己不死也要被扒层皮。正胆触着突然发现父亲出现在眼前,顿时被吓得不轻,“啊”的一声,连连倒退的几步,磕磕绊绊的说道“父亲,二弟被人打死了。”
伏天斩闻言,虎目怒瞪,吼道“什么?雷儿被人打死了?”一个健步就来到了几个人中间,低头看向地上的尸体,这是才发现,那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尸体正是小儿伏雷。惊怒间,伏天斩回头一跃而起,来到伏彪身前,一把揪过伏彪,怒吼道“快说,何人所为?”
那伏彪早已被吓得语无伦次,四腿打颤,慌忙回道“是,是,是一个人族的小子。我们在山中狩猎,发现了一个人族小子,没想到他如此狡猾,竟然偷袭了二弟,等我们感到时,二弟已经死了。”
伏天斩闻言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问道“人族,那人族小子呢,我要亲手给她开肠破肚,来祭奠我的雷儿。”
伏彪一听父亲这话,心里更是沉入了谷底,颤颤巍巍的回道“那,那小子,跑了。”
“跑了?你们一帮人是干什么吃的?废物”伏天斩说罢,一巴掌抽在了伏彪的脸上,打的伏彪一个趔趄,滚出老远,嘴角渗出了血迹,估计后槽牙都被打掉了。
伏天斩快步来到伏雷的尸体前,虎目圆瞪,检查着伏雷的尸体,扫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伤痕,扭过头怒问“为何雷儿身上没有伤口?难不成是你谎报了什么?”
伏彪一听,心里更慌了,连滚带爬的来到跟前,哭诉道“父亲,父亲,孩儿不敢啊,我们也检查了二弟的身体,同样没发现伤口,可我们赶到时,二弟就已经没了气息,我们真的不知缘由,在场的众多族人都可以作证,还有二弟的双头赤练蛇也不见了。”说着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伏天斩咬牙切齿的看着地上自己爱子的尸体,围着尸体来回踱步,不愧为一族之主,他敏锐的发现,伏雷的胸前护心镜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纹,他付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护心镜,刚一触及就听见“咔,咔,咔”几声细响,紧跟着那护心铜镜竟然碎裂成一块块细小的碎片,脱落掉地上,他伸手轻轻按了按伏雷的胸口,这时他才发现,伏雷的胸前骨骼早已经粉碎,软如烂泥,一按就出现了一道深坑,想必伏雷的内脏也不能幸免。
看到自己的爱子竟然死的如此悲惨,生生被人打碎了肋骨和内脏,伏天斩心痛如刀缴,“啊呀”一声惨叫,泪水夺眶而出,喃喃自语“我的雷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为父一定要为你报仇。”
地上趴着的伏彪,一听父亲终于相信自己了,连忙说道“父亲,我这就去召集族人,咱们一起杀上浮云之巅,灭了那些人族,为二弟报仇。”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只是这是一把大手猛然将他拦住,待他回头却见是父亲伏天斩, 心中更是有些疑惑。
伏天斩拦下伏彪,虎目含泪,说道“还不是时候,那拓跋族本就与我们不合,如何贸然前去,必然是一场恶战,到时候雷儿的仇不但不能报,搞不好我们族群也会受到牵连,彪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处置。”
伏彪一听,心中不解,问道“那二弟的仇就不报了?”
伏天斩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仇一定要报,不过要等带时机,你母亲那边应该也快了,用不了多时,我们就要铲除那整个拓跋族,浮云山上再也不需要出现人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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