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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月,李恒都是励精图治,一项项惠民的政策发布下去,朝廷此时能控制的地区里,百姓都是纷纷叫好。儒、法、兵三家配合起来,朝堂之上少了许多扯皮的事情,官员的效率都提升了许多。
争论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却不是无益的争论,而是为了更好的实现目标。除了这三家之外,又有如墨家、阴阳家、杂家、纵横家等学派也相继来投,李恒自然是心情大悦,宏图有望。
除此之外,那来自农家的仙种稻麦,也再次寻找合适的地区和时间,开始种植。各地官员专门组织了有经验的老农,每日每夜,都轮流派人看守,一点都不敢大意。
如此而已,仅仅过了一年左右,朝廷的实力便大增,较之以前增强了数倍之多。国库也渐渐充盈起来,民间安乐,百姓丰衣足食,商人来往不绝,着实已经有了几分繁荣的气息。若非此时朝廷控制的地区太少,如此情形,也可以算是“中兴”了。
国库充盈,钱粮不缺,兵家自然是积极备战,大军驻扎四方,日夜训练。苏明也与李恒去过兵营,只见一名名士兵面容冷酷,眼神锐利,浑身气息都十分彪悍,充满了铁血的杀伐之气。旌旗招展,刀枪剑戟锋利无比,铠甲漆黑之中又透出一丝寒光。
兵家战阵运转起来之时,苏明可见到那数千人乃至数万人的气血归拢,庞大无匹,将附近百十里之内的天地元气排斥一空,叫修道者借用不到半点。根据主阵大将所修的法门不同,显现出来的兵家神通也不同。
或是一尊尊金甲神人,或是形成一只只凶兽,或是接引诸天星辰之中的凶星之力,神妙非凡,恐怖无比。即使以苏明的修为,碰到先天巅峰境界的大将,统帅数万人马,都不敢大意,何况是修道者?
兵家又分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四派,各派侧重不同。
权谋者,为兵家魂魄所在,也可唤作兵战略家,其擅长的正是战略等最宏大的格局和眼界。
形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多讲战术方面。
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以为助者也。诸如卜筮、占星、占云气、占梦、祭祀、禳祷、诅咒、厌胜和形形色色的杂占、巫术等,都可算在其中。
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其一为对士兵的训练和强化,其二为对战争之时器械的强化和不断发展。
兵家四派,以权谋为魂魄,统筹其它三派,相互配合起来,沙场之上,纵横无敌!数万大军面前,阳刚的气血和铁血煞气一冲,就能直接将修道者所发的神通化作虚无,根本就近不得身。再加上兵家种种秘法,委实是修道者的天敌,噩梦一般的存在。
倘若是兵家元神李宗国亲自率军十万,施展兵家神通,便是苏明,也不愿与他正面交锋。如此威势,可见一般!
朝廷的日益强大,自然引起了多方势力的不安。这时,自然有纵横家的传人出现,他们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当然,这里是指游说开合有度、纵横自如。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会成功。
此时,修道界已经与四方割据的藩镇暗中联合,有不少修道者都投入了藩镇势力之下,为其效力。但即使如此,那纵横家的弟子也委实不可小觑,竟然真的能够合纵连横,依据形势的变化而往复游说。朝廷现在本来就是实力强大,又是正统,占据大义,自然无人敢率先攻打。不想那些割据藩镇,倒是自己先打了起来。纵横家的弟子不断游说,又有更多的藩镇加入了战火之中。
夜空之中,一弯银色小船挂在天上,无数星辰密布在漆黑的天幕之上,一挂银河横亘,奇幻瑰丽。苏明和李恒站在观星台上,负手而立,凝望夜空。
苏明自然不会观看星象而知天下大事,但是他只看诸天之上,七杀、破军、贪狼等大凶的星辰星力浑厚,弥漫星空,便知这天下必然是兵戈四起,战乱不断。
李恒则是略知一二,他自幼熟读百家经论,对于各家学说,都有几分涉猎。这观天象之法,不论是儒家、道家还是阴阳家、兵家,都有提及。见了星象如此,不由得叹道:“兵戈再起,杀戮不断,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子民。见黎民受苦,朕于心不忍。”
苏明道:“纵然不忍,也是无法。藩镇割据已经有数十年之久,如陈年旧疾,如不慢慢调养,便只有以雷霆手段,先乱后治,先痛后安。”
李恒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这道理朕自然明白,只是心有不忍罢了。现在天下藩镇,已经乱了十之三四,现在王师是否可以出兵了?”
这时,脚步声响起,苏明看去,只见兵家元神李宗国一步一步踏上了观星台。
李宗国抱拳道:“陛下,武尊。”
李恒笑道:“李老。”
苏明也微微一笑,抱拳还礼道:“李老。”
李恒道:“李老来了,朕正好有事请教。现在诸方战乱,王师是否已经可以出兵了。”
李宗国摇头道:“朝廷近来实力翻了数倍,又是正统,备受瞩目。此时如果出兵,只怕四方都会联合起来,共抗朝廷。为今之计,只能继续等,等到诸多藩镇再也无法停战,便是出兵之时。”
李恒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忍,长叹道:“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这天下既然积重难返,朕也只能破而后立。”
其实这纵横家学子游历天下,搅动风云之事,本就出于朝中诸多大佬的授意。自安史以来,诸方割据已久,朝廷倘若兴兵,藩镇必会联合反抗。朝廷近来虽然实力不同以往,但是面对天下藩镇,也是力不从心。
而纵横家施展手段,成功挑动诸多藩镇的战争,当诸多藩镇大战之时,朝廷再出手,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一是阻力大大削弱,二是诸多藩镇恩怨情仇之下也有许多可操控的地方。三是藩镇经历战争,朝廷休养生息,此消彼长之下,自然胜算也是大增。
这几乎可以算是阳谋,却也无法阻挡。人心本就是天下最难测的东西,纵横家正擅长挑动人心,合纵连横。当初战国末期,能看到六国合纵才能抗秦的人并不少,但是依然被秦国一一击败。这便是人心,即使看破,有时候也不能让别人都齐心反抗。
如此挑动藩镇战火,然后再行那火中取栗之事。诸子百家,几乎都联合进来,真正做到了推动人间大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投靠诸多藩镇的修道者,虽然有不少都看穿,苦苦相劝,却也难以掌控局面的变化。
修道者体悟天道,寿命长久,法力深厚,神通广大,但是面对这人道长河,也只能叹息而已。
苏明看着顶上的星空,忽然道:“其实我这次前来,是向你辞行的。”
李恒和李宗国闻言,都是动容。李恒道:“苏兄要去哪里?”他知苏明历来心意坚定,并不会改变主意,也就不再相劝,而是问他具体的打算。
苏明笑道:“其实也并没有很确切的想法,只是静极思动而已。”他看着浩瀚星空,缓缓道:“李兄的道,是上古圣皇的玄黄大道,是天子之道,是人皇之道。我的道,是武道,是勇猛精进,永不懈怠,超脱之道。现在诸子百家归心,李老、郑老、韩老坐镇长安,李兄你又有了自己的道,万法不侵。那我也可放下心来,去探索自己的道路了。”
李恒闻言,心中也是一动。他自幼便没有什么朋友,长久以来可以算是孤家寡人。和苏明乃是萍水相逢,却性情相投,成为知己。他登上皇位之后,苏明也只称他为李兄,并未改口。让他在孤独之余,也还留存了一份友谊,弥足珍贵。如今苏明要离去,李恒自然也不会阻拦,反而拍着苏明肩膀,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苏兄一路坦途,得成大道。”
苏明哈哈笑道:“当日我成就之时,十二位元神人物对我出手。现在有空,便去拜访一二,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挨打不还手,本来就不是苏明的性格。当日情形,这十二位元神人物都是想置于死地的。不还回去,又怎么能心思畅快,念头通达?又怎么能超脱出去?
李恒和李宗国闻言,也是有些无语,道:“也唯有苏兄才有这个能力和胆量了,即使是朕,也不敢这般做。”
苏明笑道:“我独身一人,自然就肆意妄为,无所顾忌。你身上担子太重,要顾全大局。为帝王者,哪个不能忍。但作为武者,就是要以直报怨,问心无愧。”
笑声之中,便自去了。
李恒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喃喃道:“这般潇洒,这般自在,这般随意,便是朕也有些心动了。”随即又坚定起来:“朕为天子,大唐昌盛繁荣才是朕的使命。”言语之中,只有坚定不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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