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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夫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勤恳工作的人,不多言也不多语,即便是跟小姨发生矛盾,他也不会发脾气,就算是吵架,他也选择忍让,老好人一个。
故而对于他出入月湖岛这样的地方,我是不太能接受的,就像现在我不能接受陈泽呆在这里一样。
我被他一路牵着,周围不断投来怪异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样子,所有的人都在为他的事操心,他却在这里风流快活,连一丝一毫的愧疚感都没有。
“你要是再这样,还不如真的出家好了。”偏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我不由得抱怨,这样我们也好省心些,小姨也不用提心吊胆。
陈泽突然停住,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眼眸比先前更深邃,声音低沉,关彻深邃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声音沉沉地问:“你说什么?”
我愣住,怕他再做出什么举动,没敢吭声。
他低低地笑,手也不老实,直接捏了捏我的耳垂。我很懊恼,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总是来折腾我。要不时候因为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跟他翻脸。
突然,他说了句:“我原本以为你会吃醋的,后来想一想也对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讲话,好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然而章女士心直口快,她向来如此,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是我这个当长辈的说你,那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你好歹也算有点名气,要是被记者拍到处这样的场合,你觉得你的家人会作何感想?”
陈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没讲话,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我可以想象,这个时候的他心情有多糟糕,脸色有多差,而且这位章女士喋喋不休,还不肯停下来。
掌心盖在小腹上,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陈泽是记恨我的,我当初答应过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句承诺还没来得及兑现,我就跟李盛重归于好,快得就像戏剧。
恍恍惚惚间,我也觉得不真实。
章女士突然将脸转向我:“清妍,你有没有被人欺负,我听说进这里的男人跟变态没什么区别,玩的花样也比别处多,我想……”
陈泽冷声打断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比你清楚。”
心情很复杂,我觉得陈泽离我越来越遥远,即便是我倾尽全力,也抓不住他,更加摸不透他。小姨夫曾经说,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一个人,大多时候,很多人连自己都搞不懂。那时候的我不明白,此刻却是再清楚不过。
小姨他们早就等在家里,罗女士脸上也是一片寒霜,她手里拿着一根簇新的鸡毛掸子,按理说,我是应该高兴的。
我做梦都梦见过他被我妈打,因为在以往我每次挨揍的时候,他都在一旁嘲笑,还时不时个用言语来刺激我这颗脆弱的心脏。
但是我发过誓,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我后来发现,这仇怎么都报不了,因为他太会讨巧卖乖了,尽管他在我小姨面前就是一个爱拆台的熊孩子。
这时的天空比较阴沉,乌云沉沉,一副暴雨即将来临的模样。
就连家里的金毛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平常的气息,在我的脚边不停蹭啊蹭,我倒是想摸摸它的脑袋安抚一下它,但这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感觉自己也成了罪犯,不敢有太大的举动。
小姨虽然没像往常一样数落他,但眼眶里却是蓄满了泪,脸上写满了失望。她眼里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整夜失眠的儿子,嘴唇抖了好几下,也没说出一句话。
章女士则是继续保持她的高冷范,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我想她可能是顾及我的感受,不过这也许是我自作多情。
我爸深深叹了口气,也是欲言又止。
他们心里有多失望,我可以理解,一开始听到陈泽在月湖岛,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我总觉得他的堕落跟我有很大关系,所以我没敢出声。
小姨忽然笑了一下:“来,清妍,你来说,你当时看到他大时候,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做那些不堪的事?”
我下意识地就想点头,但我忍住了。
一开始的确有些不堪,我一想到他怀里的女人亲吻她,我就觉得恶心,恨不得把亲过的地方给他洗上十几遍,还有那些纨绔子弟对我的侮辱,他们还一度认为我就是月湖岛的人。
想想真是……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有虫子在身上爬,我忍不住皱眉。不想这个小动作被小姨瞧见了,她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眸色更沉,就跟此刻的天色一般,还透着一抹哀伤。
我努力挤出一抹任谁看起来都很勉强的笑容:“没有的事,小姨你千万不要多想,我看他就是跟一些朋友吃个饭而已。”
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们的脸色,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信的,我不禁垂下眼眉,心里想着,陈泽,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的演技不够好,稍微撒个慌就能看出来,这一点我是没法跟舒然比的。
若是舒然在这里,估计会很热闹,凭她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就算是拿奥斯卡大奖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的演技我已经领教过,并且被震慑住,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双盛满怒气的眼睛简直姐漂亮得不像话。
小姨夫拍了下桌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去哪里也是为了应酬?”
话音刚落就起风了,而且很猛烈,窗户被风吹得咯吱直响,窗前的那棵老树也被吹得摇摇晃晃,可怜的鸟儿连站都站不稳。
“我在那里投了些钱。”陈泽面上一直挂着笑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再一次将长辈们的神经狠狠刺了一下。
小姨夫很快沉静下来,脸上的怒意稍有消减,但还是不肯接受陈泽的做法:“你不肯到公司来上班,我可以理解你说你要做设计师,我们全家都支持,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到这种风月场所中去,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被记者拍到,我们家的声誉就算完了。”
章女士连连点头,估计小姨夫这话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毕竟她也很在乎李佳的声音。
听说曾经有一位经济学家撰写了一篇讽刺李家的文章登在报刊上,标题也起得很耸动——完美的面具下,掩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丑陋面容。那时的章女士脾气比现在更为火辣,也更加随心所欲,她看了这则报道后,气得摔碎了家里收藏多年的明代花瓶。
心疼之余,怒火更甚。
这篇报道写得相当精彩,尤其是对李仲和的描述,在这位经济学家的笔下,李仲和成为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奸商,说他成立所谓的子公司就是为了垄断市场,好独吞蛋糕,逼迫其他同行让步不让步的,不让步的就进行彻底封杀,俨然想一手遮天。
那时候也没什么网络,很多民众对报纸上的文章深信不疑,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李家旗下的所有公司都受到牵连,一时间股票下跌下跌,业务停摆,可谓是苦不堪言。
这成功地将章女士的怒火点燃,没有人比她了解李仲和,他根本不是文章中描述的那种人,他只是想将整合一下资源,让利益双方都得到保障,可是没想到一些人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她觉得这位经济学家纯粹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摆明了就是跟他们过不去,说的跟坦白一点就是他也想从中捞一杯羹。他甚至还通过友人私下联系李仲和,说是如果想让他改变论调,就必须得给他一些补偿。
章女士气得不轻,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少见。
她一边打电话通知律师,让他准备律师涵,一边给那位经济学家发最后警告:“沈教授,我的时间不多,也很珍贵,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两个小时里,你必须要道歉,而且是登报道歉。如果两个小时以后我看不到道歉的话,我想你这个经济学家的帽子也保不住了。”
冷冷笑了一声,又道:“现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经济学家一些自以为是其实下作的观点竟被别人奉为经典,真是可笑至极。”
那位沈教授恼羞成怒,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我不可能道歉,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我写的文章里句句属实,哪一点不真实,我可以给你证明。”
“嗯,说得好,不愧是喜欢诡辩的沈教授,不过你说再多都没有用,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是想跟我抬杠也可以,不过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前程,毕竟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名声没了该怎么办?你的子女会怎么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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