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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摇曳,月光如雪。
沈飞清回到严府时,已近亥时,她是光明正大的让卫峥扶着进的严府的大门,且边走还边不停道,“今次真是太感谢卫婧姐姐了,她虽身子弱,却派了卫副将来,不然我今日怕是当真命不知在何处了……”
而暗处守在严府门口的人一见到沈飞清和卫峥出现,又细察一会儿,眼见沈飞清进了府内,方才离开。
沈飞清进到前厅时,便见严阁老和严矜言正在前厅里,阁老坐在上首,面色严肃,眸光发暗,严矜言则是站着,面色焦灼不停的来回走着,普一看到她,又看到卫峥,当下神色一怔,随后欣喜,惊讶之色瞬间在面上闪过,竟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陆昭从外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道对着卫峥道,“多谢卫副将了,之前我在飘香楼时便收到卫将军府卫小姐传信,说是派了你出去寻找我姐姐,没想到卫副将果然好本事,竟当真不负卫小姐所托将我姐姐安全带回。”陆昭是严矜言的儿子,与她关系还算不错,虽年轻,可是唇红齿白,又聪明机敏,如此反应,沈飞清眼底飞快的流过赞赏之色,同样道,“是啊,此次真是要多谢卫婧姐姐了。”不过一句话,很快忽略开卫峥的出现,将所有功劳盖在了卫府之上,更让人觉得是卫姐与沈飞清的交情好,才有些相助。
严阁老与严矜言自然也不傻,只不过是看沈飞清突然出现,又这样公然由卫峥扶着,欣喜而讶异而已,如今听陆昭和沈飞清一言一答当即反应过来,忙上前让卫峥回去代谢卫小姐,又对着沈飞清百般问询查看,直到确认其除了虚弱一点,当真无大碍时这才放下心来,而卫峥也在一旁当真如奉人之命送回沈飞清一般,对着严阁老和严矜言告辞之后这才离开。
而在卫峥离开之后,院子里角落的一个小丫鬟也静静走开了。
“陆昭,刚才院子里有多少人,如今少了谁,谁就是外人的耳目。”趁着严阁老和严矜言的关切,沈飞清趁机对着陆昭道,陆昭当即点头示意,又和严阁老,严矜言打了声招呼,便退了下去。
严阁老和严矜言对视一眼,当即明了沈飞清的意思。
严阁老为以防万一,又吩咐院子里所有下人退下,这才看着沈飞清,“丫头啊,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爷爷,我当真是你的孙女?”沈飞清不答反问,抬起头看着严阁老,眸光认真而专注,她承认走进严府门那一刻,看着前厅里不过一夕之间,满脸担心之色,好似一瞬间又苍老几岁的严阁老,以及一旁忧心踌躇的严矜言时,内心不知为何,一向清冷镇定如她,那一刻,脚步就像是被灌了铅,只觉得好似热流一瞬间流遍全身,汩汩温温的流淌,让她突然一瞬间眼眶就想发红。
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问清楚。
“什么是不是我的孙女,就算不是也得是。”谁料,严阁老看着沈飞清,连面色都没变一下,瞪着一双眼睛死盯着沈飞清,话落,又生怕她不信似的,还有赌气的意味道,“我说是就是。”
沈飞清不知为何,心头明明感动,可是这一刻看着严阁老吹胡子瞪眼的神色,面色竟莫名的抽搐一下,声音也低了低,“是就是嘛,那么凶干嘛,我师傅许老可温柔了。”
“丫头,你说什么?”严阁老好像“怒了”,声音都响大几分,“许老头能和我比吗,他还比我小上几岁,看到我还要和我打招呼。”严阁老说到最后,一双老而弥坚的眸子里光芒闪闪,倒真是有着要与许老一较高下的阵势,一时间倒弄得沈飞清有些哭笑不得,还是一旁的严矜言忙上前道,“好了,父亲,飞清累了,这大难不死,虽说日后必有后福,可是眼下还是休息要紧。”
严矜言这般一说,沈飞清方才一股气回来的精神气都似乎一散,当真是觉着,站着都能睡着。
严阁老自然也看出来了,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沈飞清,这才对着沈飞清摆摆手,语声低了些,话到嘴边,好像又想到什么,忙道,“是要赶紧下去休息,我还等着你给我找个孙女媚呢。”
“爷爷,不是该孙女婿来找我吗?”沈飞清不满。
“难。”严阁老上下扫一眼沈飞清,实话实说。
沈飞清无语,她很差吗?触着严阁老眼底逗弄的神色,面上也露出笑意,“我若是找了孙女婿,肯定跟着别人走了,哪还记得你。”
“这没脸没羞的。”严阁老轻斥,面上却是带着笑意,偏头对着严矜言道,“让她吃点东西再休息。”
“是,就知道父亲比谁都心疼飞清。”生性冷淡的严矜言面上也挂着笑意,这才扶着沈飞清走下去。
一走出前厅,沈飞清这才看着严矜言,“姑姑,你放心吧,我永远都是爷爷的孙女,你的侄女。”
“那当然,当年你娘也是这般说的,不然,你爷爷才不会那般放过她,只不过……”严矜言声音顿了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半响才道,“严府也算是受了你娘极大的恩惠,当年,哥哥真正的女儿确实是被黑衣人带走了,但是,那个黑衣人遇上了你娘,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打斗中,没曾想那人竟然如此狠心,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所以,我那黑心的娘亲觉得欠了你们,才将我……”沈飞清摇摇手腕,示意手上的梅花胎记,她娘那般厉害,靳月族术之强大,她不觉得弄块梅花胎记对她那个娘来说是什么难事。
黑心的娘?严矜言看着沈飞清面上竟忍俊不禁,随即又叹了口气,“云月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后来又发生一些事,你娘和你父亲……这般多年,我们也一直暗中找过你,却当真不知你竟然在丞相府,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当日在皇宫里,看到你手腕上那梅花胎记时,我真的……”话到最后,严矜言语声微微哽咽,都不知该是叹还是喜了。
沈飞清却出奇的沉默下来。
“不过,你竟然在丞相府,丞相之前不可能当真不知的?”说到这,严矜言,似乎也极其纳闷。
沈飞清眼底异光沉转,却是轻声道,“那就只有丞相本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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