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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大作,“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可是,却也无法阻挡屋内的旖旎春光。
尉迟寒风低头俯视着苏墨,看着她的娇颜,眼里全然是深深的迷恋,半响,他轻轻的说道:“墨儿……此生如若对你再有背弃,将天地不容!”
苏墨唇角微微的打着颤儿,好看的星眸染上了湿润,她轻轻一笑,勾人心魄!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贪婪的吸允着尉迟寒风身上那淡淡的茶香气息……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如此的淡笑的慵懒,狭长的眸子噙着笑意,如此淡漠的笑,最是让人无法撤离眸光。
“唔!”
尉迟寒风突然一声闷哼,不可置信的看了苏墨一眼,人已然阖了眼眸倒在了她的身上。
泪,从苏墨紧闭的眸子里滑落,她的嘴角是无奈的沉痛,“对不起……”
半响,苏墨方才止住泪水,将尉迟寒风翻到一侧,看着他沉睡的俊颜,缓缓的,将脸颊靠在了她的胸膛上……
就这样靠在你的怀里,感受着你稳定的心跳,享受着只有你我两个人的世界!
风……爱你,从未停止过!
久久的,苏墨方才起身,细心的为他盖了被衾,方才穿衣下了床榻,她点燃了烛台,坐在桌案后,泪眼朦胧的看着珠帘后的床榻,嘴角紧抿着……
也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方才拉回了眸光,缓缓的研着磨,提起小狼毫缓缓而书,字里行间都混着血泪。
鸡啼唤醒了黑寂的夜……
苏墨手扶着门,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沉睡的人一眼,费力的拉回迷恋的眸光,咬牙关了门而去!
小婉见苏墨出来,眼睛里瞬间氤氲了水雾,她上前细细打量了眼苏墨,只见她发丝见隐隐见了白!
“小姐……”小婉顿时无法忍住心中的悲恸,哽咽的唤了声。
这七花七叶引渡之毒,待三千烦恼丝倾数变的银白……也就是命悬鬼门之际!
“走吧!”苏墨轻轻说了声,率先向府外走去。
由于时间尚早,王府内除了巡夜的人来回的穿梭着,竟是格外的安静,除了那呼啸冷寒的风,好似天地间一片的死寂。
门口守卫奇怪苏墨这么早出府,出声询问,却被她淡漠的几句搪塞了过去,就算守卫疑惑,却也不敢多加盘查。
苏墨和小婉刚刚出了府,转过街角,顿时,二人怔愣在原地,看着前方的人。
“既然一起来的……岂可独自离去?”西门雪嘴角轻扬,那久违的邪魅笑意竟是让苏墨一下子释然。
苏墨和小婉走了上前,淡然的说道:“我何时说要离去?”
她为了不引起府中人的注意,什么东西都未曾带出。
西门雪只是径自笑了下,悠悠说道:“你的心思……何时逃过了我的眼睛?!”
苏墨不满的撇了下嘴角,对于西门雪的自信,有着欣慰,更加有着无奈。
如他所说,她的心思……好似从未逃过他的眼睛。
“不报仇了?”苏墨打趣儿的问道。
西门雪嗤笑了声,低垂的眼睑掩去了眸底的痛楚,缓缓说道:“报仇……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说着,缓缓抬了眸,此刻的眼底竟是什么都看不见。
苏墨轻笑一声,说道:“带你回药王谷……许是有办法能治你的腿疾的!”
西门雪听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双腿,如今,从膝盖往下,都已经没有了知觉,“顺其自然吧!”
苏墨轻点了头,四人转身离去,只有那还未曾隐去的月色将他们四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黎明破晓,苏墨静静的站在泽月溪边,任由着冷风夹杂着冰冷的溪水拂面,她静静的站着,看着东风渐露红霞,好似自喃的说道:“寒月……你看,初升的朝霞……好美!”
说着,只觉鼻头一酸,泪水滑落在脸颊上,迎着风,那份刺骨竟是渗到了骨子里。
“寒月,对不起……”苏墨沉痛的闭上了眼眸,心里的那份刺骨让她的身子不免抽搐着,她回想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安全感而对别人的感情都存在着质疑,也因为这份不信任,她错过了太多!
她一味的在怨怪寒风的时候,其实……她又可曾做好?!
苏墨嘴角噙了抹自嘲的笑意,睁开了眼睛,缓缓蹲下身,拿出锦帕轻轻擦拭着尉迟寒月的墓碑,每一下,动作都轻柔至极。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来看你!”苏墨轻声说着,随即嘴角的自嘲越发的浓郁,嗤笑了声,说道:“看我这话……我终究是要逝去的,早晚……我们会见面的!”
听闻她的话语,侍立在一侧的小婉掩嘴轻泣着。
苏墨一直对着墓碑喃喃自语着,当日出缓缓升起时,方才手滞了下,淡漠的说道:“你会原谅我的自私的,对不对?”
说完,苏墨缓缓起了身,芊素的柔荑轻轻抚摸着墓碑,又过了大约盏茶的功夫,方才转身离去……
西门雪看了看寒月的墓碑,心底有着无法抹去的沉痛,他什么也没有说,示意莫离推着他离去。
他不用说,寒月也会明白,自小……他就是最善解人意的!
++++++
当日头冲破寒冷,洋洋洒洒的洒在大地上,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时候,尉迟寒风剑眉深蹙,吃痛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猛然睁开了眼睛,昨夜……墨儿竟是用金针刺了他昏睡穴!
想着,他翻开锦被,下了床榻,四周寻了下,却哪里有苏墨的身影?!
突然……尉迟寒风眸光一凛,看向桌案上摆放着的一封信笺,他急忙上了前,心高高的悬着,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信……
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然离开了黎玥城,不要寻我!
请原谅我的自私,选择离开,我作出了很大的勇气。我们之间,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从怨恨到释然……之间经历了太多,太多!
紫菱的死,寒月的死,赵翌的死,冥殇的死,甚至……寒雪的终生残废,都让我背负了太多,他们介于我们之间,我无法面对你,就算留下,也只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
人生在世数十年,能和你有过这样一段爱恨情仇的痴恋,也不枉来这大陆走上一遭。
我们之间……已然无法说是谁对谁错,归咎到底,不过是“信任”二字磨人。
如若我信你,也许,当初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若你信我……自是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枉死!
午夜梦回,回头看来,你我不过是人世间一痴傻之人,无法看得透彻。
因为爱,所以有着太多的念想,如若不爱……许是无谓!
此生,这份刻骨已然无法忘怀,但是,你我却也再无法彼此相拥,隔在我们之间的鸿沟让我无法逾越。
曾期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天不遂人愿,总有世俗的事情阻隔在我们之间,走到今天这步,也许……是上天对你我的惩罚。
离去……并无所求,只期盼你好好的活着!
谢谢你,承担了我所有的任性!
墨儿留字!
尉迟寒风紧锁剑眉,狭长的眸子里氤氲了薄薄的水雾,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封信笺,久久不曾一动。
当阳光透过窗户纸映照在屋内,尉迟寒风无力的站起身,手里擒着苏墨留下的信笺,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他方才出了思暖阁,人便停下了脚步,缓缓的仰起头,刺目的阳光灼的他眼睛无法睁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低了头,又继续向前走去,走了没两步突然又停滞了下来,转身向侧后方看去……那里,是风霜雪月阁!
尉迟寒风突然拧了眉,嗅到空气中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转身闪入风霜雪月阁,径自向西门雪住的屋子行去。
这里,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尉迟寒风抬手想敲门,但是,手刚刚触碰到门,便开了缝隙,他顾不得多想,只是反射性的推开门,跨步而入,入眼的……是一室的冰冷。
尉迟寒风眸光微凝,冷眸扫了一圈,终究,还是落到了书案上,他大步上前,只见一张纸被砚台压住,上面仅有几个洒脱的行楷小字。
【我会照顾好她!】
“呵呵……”尉迟寒风嗤笑了下,眸子瞬间被水雾晕染,他凄凉的笑着,看着那几个字,嘶吼道:“走,你们都走……你们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
他从不奢望什么,只是想让他欲保护的人能在身边,难道……这一直真的都是奢望吗?
尉迟寒风犀利的仰头大笑,那犀利的笑声让听者为之动容,心生了悲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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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兰苑。
老夫人静静的坐在暖榻上,云嬷嬷的死对她造成了极为沉痛的心里阴影,她临死前的话更是在这几个月里,时时刻刻的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老夫人,王爷来了!”
老夫人听闻,缓缓转头看着通传的丫鬟,嘴角若有似无的扯了下,缓缓点了点头。
适时,尉迟寒风已然走了进来,示意所有侍候的人全数退下。
他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老夫人,半响,方才冷然的说道:“墨儿走了……寒雪也走了!”
老夫人听了,心中惊了下,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看尉迟寒风一眼都没有……
“这下……你满意了?”尉迟寒风轻问着,眉宇间都是那挥之不去的沉痛。
老夫人听闻,这才看向他,冷冷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难道,娘不明白吗?”尉迟寒风嗤笑的轻咦的问道。
老夫人拉回了眸光,冷漠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呵呵……”尉迟寒风笑着走了上前,看着老态的老夫人,心,狠狠的抽痛着,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老夫人没有理会,手中的佛珠轻轻的拧动着。
“看着我痛苦,看着整个王府支离破碎,看着我们手足相残……看着我活在痛苦中不能自已……这些就都是你的目的吗?”尉迟寒风咬牙问道。
他没说一句,老夫人拧着佛珠的手便加快了几分。
“娘……”尉迟寒风沉痛的喊道。
老夫人的心猛然震了下,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前方的尉迟寒风,正好迎上那沉痛的眸光,里面有着伤心,失望和无奈的自嘲。
尉迟寒风神情俱痛的冷笑着,嘶声的吼道:“娘……娘……娘……”
他的每一声唤叫,都犹如利刃一般射向了老夫人。
“娘……娘……”尉迟寒风依旧嘶吼的喊着,泪水滑落在那冷峻的脸上,她朝着老夫人吼道:“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都喊了你二十多年的娘啊……娘……你于心何忍?你看着我痛苦……就真的那么快乐吗?娘……”
“你在胡说什么?”终究,老夫人被质问的慌了神,眸光瞥到一侧,害怕看尉迟寒风那凌厉的眸子。
尉迟寒风看着老夫人的神情,原本只是臆测的事情得到了证实,他昏迷中,寒雪的话听在了耳里,当醒来时,他却一副冷漠,全然不提,他希望是他昏迷时出现的幻觉,但……却不是,不是!
尉迟寒风嗤笑的退了步,转过头,双眼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当冥殇再次来到黎玥城,我就派人查了,当那假的苏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心生了疑惑……那些我和墨儿之间的事情,为何她会知晓?呵呵……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府中安插了眼线,可是……却是不知,已然无孔不入!”
尉迟寒风顿了顿,神情间越发的凄凉,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不愿意去想,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可是,当我知道……墨儿的孩子是翩然示下导致时,我心生了这辈子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尉迟寒风猛然转过身,犀利的看着老夫人,狠狠说道:“从头至尾,要苏墨的孩子来治你的病都是幌子,只是为了铲除她,只是不希望当年王府之事重演!”
老夫人安静的听着,手中的佛珠一个一个的在指腹间移动……
“可是……偏偏,历史又重演了!”尉迟寒风嘴角噙着凄凉的笑,幽幽说道:“我和父王一样,爱上了和亲的女子,冷落了自小相伴的青梅竹马……”
尉迟寒风垂眸冷笑的摇着头,接着说道:“其实……根本不怕历史重演,你只怕我不够痛苦……从那个风雨的夜,你就在我的人身里灌注了悲剧!”
他一直不想去深究,当层层迷雾拨开,当他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如此,让他情何以堪?
“就只因为得不到父王的爱……你就要毁了我们吗?”尉迟寒风凄凉的说道:“寒霜、寒月,甚至寒雪……和我,我们都成了你仇恨下的牺牲品,这下……你快乐了?寒霜死了,寒月也死了,寒雪终生残废,而我……终究众叛亲离!”
老夫人手下一滞,手指死死捏着佛珠,阴冷的说道:“是,一起都是我布的局,当年……我从南朝过来,被老王妃收养成童养媳,却不料一道圣旨,彻底击碎了我的梦!凭什么?只因为我没有身份没有靠山吗?本以为……就算地位没有了,至少,我还拥有他的爱,可是……到头来,原来全是虚幻!我恨,为什么北国联姻,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要夺走我的一切……难道,我不该恨吗?”
“你的恨……就是要毁掉所有的人吗?”尉迟寒风厉吼道。
“是!”
坚定充满了沉痛且哀怨的一个字,让尉迟寒风不免冷然笑了起来,他点着头,缓缓说道:“好,好……如你所愿,你毁掉了所有人!这下,你开心了,你满意了?娘……”
那一声轻唤,让老夫人的心扉刺痛了下,云嬷嬷和小双临死前的话回荡在脑子里。
尉迟寒风缓缓转身,脚步异常沉重的向外走去,得到证实又怎样?
从意识到娘是南朝人时,他不就已经知道了所有吗?
何必来问……徒增内心的疮痍?!
“娘,希望你能真的开心……毕竟,这份开心我们所有人付出了太多太多……”
当人影消失在门扉处,一句清冷凄凉的话飘在了空中,老夫人无力的撑着小矮几,神情陷入空洞之中……
这声“娘”,俨然就是剧毒,让她的身心瞬间抽离。
尉迟寒风回了王府,让萧隶将纸鸢和安子豪带到了兰花园,他看着痴痴愣愣的柳翩然,再看看消瘦了许多的纸鸢,随即眸光停留在安子豪的身上,问道:“本王再问你一次……可愿意带她走?”
安子豪有些惊愕的看着尉迟寒风,然后看了看柳翩然,曾经,他是为了完成二少爷的吩咐接近她,如果说,前后几个月内没有一丝的动情那是骗人的,这几个月,在暗牢里,无聊之极,和纸鸢聊起她的人生,心里,竟是生了怜惜,这样一个女子,一生活在他人的摆布之中,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午夜梦回时,竟然都是她那幽怨的神情。
“如果王爷肯成全,自是愿意!”安子豪说道。
他的话,让柳翩然的身子一震,反射性的摇着头,痴痴愣愣的说道:“不,不,我死也不离开王府……死也不离开……”
尉迟寒风只是轻睨了眼柳翩然,冷然说道:“你腹中已然有了他的骨肉,难道……你觉得你还能留在王府?”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全然惊愕的看向柳翩然。
安子豪更是惊的无法反应,只有他知道,那个迷醉的夜,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过,因为……有着二少爷的警告,他就算想干什么也不敢!
柳翩然神情一怔,摇头吼道:“不……不可能……”
说着,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平坦异常,如若真的是有孕体,按照月份,怎么也应该有所异常了……
她的动作无非也让所有人茫然了起来,“阴阳果!”只听纸鸢惊叫道。
“阴阳果?”尉迟寒风轻咦,眸光雷厉的看向纸鸢。
纸鸢心中一颤,神情间噙了几许慌乱,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没什么……”
“哼!”尉迟寒风冷哼一声,阴寒的说道:“你和南朝粟海村卓家有什么关系?”
“扑通”一声,纸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回……回……回王爷,没……没有关……关系!”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脑海里的思绪竟是忆起当初苏墨听闻她怀孕时的惊愕,就算到死,她都说她没有怀孕……
“好,很好!”尉迟寒风冷冷说道。
这最后的一根线也缕清了。
“你是来报仇的……”尉迟寒风阴冷的说道:“就只因当年卓家不肯拿出阴阳果而被灭门!”
纸鸢听了,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尉迟寒风,她的神情已然告诉尉迟寒风,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冤有头债有主!”尉迟寒风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是墨儿和寒月?”
事到如今,纸鸢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冷声说道:“哼,寒月死了,穆子娇不是更加心痛吗?人死……太容易了,活着受罪,会更难熬!”
尉迟寒风眸光越发的冷寒,他怒不可遏,挥手间掌风扫向了跪着的纸鸢,这一掌……竟是让她飞出几丈远,因遇到了阻挡,身子犹如破败的柳絮滑落,嘴里不断的溢着血。
“你不该将寒月和墨儿牵扯进来!”尉迟寒风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此事,寒月不会死,他不会误会墨儿,也就更加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着,尉迟寒风更加的愤怒,大掌横扫之际,纸鸢甚至来不及再呼吸一口人世间的气息,便已然离去!
尉迟寒风眸光阴鸷的看向柳翩然,没有想到,他只是一时不忍她在府中孤独终老,却不想牵出此事。
柳翩然接受到尉迟寒风冷厉的眸光,不自觉的向后退着,神情间,俨然没有了那痴痴愣愣。
安子豪突然闪身挡在柳翩然的面前,感受到尉迟寒更身上的杀气,急切的说道:“王爷已然将她交给我,自是应该一切由我做主,还望王爷开恩,允许带她离去,从此归隐山林间!”
尉迟寒风眸光冷寒,犀利的眸光犹如利刃越过安子豪射向柳翩然,薄唇抽/动着,久久的,无法冷静下来。
“滚!”尉迟寒风咬牙溢出一个字,甩袖背过了身,沉痛的阖上了眸子。
身后,安子豪不顾柳翩然的意愿,径自点了她的昏睡穴,匆匆带着她离去。
因为爱,所以存在了念想,因为不爱……自是无谓!
苏墨的话在尉迟寒风的脑海里闪过……
对柳翩然一让再让,就是墨儿所说的无谓吗?对墨儿的不信任……却原来是在乎的多了,缺乏了那所谓的执着。
尉迟寒风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全然是冷淡,当一切回归原点,却原来,心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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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
龙叔看着苏墨的发丝日渐转白,不免生了怜惜,“芸儿,休息会儿好了!”
苏墨缓缓转过头,轻轻点了下,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说道:“也不知道这祁芸花能否治好雪的腿疾……”
龙叔看了眼,说道:“少爷曾经说过,这祁芸花采摘错失了时辰,只不过是接骨的良药,却无法续骨!”
苏墨默然的垂了眸,若说,这世上没有因果循环,她此刻真的不信。
如果当初大哥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错失了采摘祁芸花的时辰,如今,也不会无法替雪续骨疗伤。
但是,如果当初大哥没有救她,就不会有今日,雪……又怎么会因为她而终身残废?!
“一切随缘,不可强求!”龙叔沉稳的说道:“世间的事,谁也说不上,用平常心对待平常事,自是多了一份了然!”
苏墨听闻,有着茫然的看着龙叔,龙叔轻笑着,说道:“就如你,虽然七花七叶之毒无解,却也被你控制的延缓发作,指不定有一天,会引毒而出!”
听着龙叔如此说,苏墨好像也瞬间释然了许多,人世间的事情,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莫强求!
三年后。
药王谷依旧奇花异草到处惹了人的眼眸,谷中的欢笑声不掺杂任何俗事的纷扰,这里……无关外界,与世隔绝,有的都这是最纯净的一切!
夕阳下,一白发女子站在树下,前面的小湖泊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微风轻拂,垂柳枝条惊扰了平静的湖面。
她就静静的立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清冷的眸子不起涟漪。
夕阳下,好似你的身影倒立湖中,是如此让人心醉,此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的身影,而你的心里……是否还有我?
苏墨默然的拉回眸光,缓缓转身,见西门雪推着轮椅向这边行来,不免轻笑,说道:“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西门雪看了看她身后的小湖泊,说道:“寻你不见,想着你来这里了……”
“找我?”苏墨轻咦。
西门雪微微颔首,眸光扫过苏墨那如瀑般的白发,心生了哀戚,说道:“既然想他……为何不回去?”
苏墨凄凉的勾了下唇,垂眸之际,全然是那白发,她漠然的说道:“终究是要离别,何必徒增他的伤感?我离开……他全然只当我离去,我不想让他面对我死亡的痛苦!”
西门雪轻蹙了剑眉,苏墨的话,他懂!
宁愿生离,大哥也全然无法再接受一次死别……
“如今,你已然能将毒控制到一处,头发再没有发白,总有一天……你必然能将这毒解去,就算不为大哥,也要为了心心和千千!”
他曾问,为何给这对龙凤胎取这名字,芸儿说: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是啊……
天因无情天不老,人缘有情情难绝!
心有千千结……
“娘……娘……”
适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稚气的唤声,只见一白和一粉的两个小身影向小湖泊这奔来,苏墨看去……嘴角荡着淡淡的笑意。
黎玥城内,清风微微漂浮,漫天的紫藤花瓣迷醉了所有人的眼睛。
三年前,黎王将数百棵紫藤花树摘种在黎玥城周遭,到了盛夏,整个黎玥城都没在了紫藤花的海洋内,漫天飞舞的紫色小花瓣让人驻足留恋。
紫藤树林的湖畔边,一白色身影孤傲的立在那里,手持玉笛,缓缓吹奏,神情间全是淡漠,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那漫天飞舞的紫藤花落在了那深深的眼底,好似……全然都是思念中的人影在快乐的旋转。
笛声突然随着嘴角的凄凉自嘲戛然而止,尉迟寒风缓缓放下了笛子,看着那飞舞着的花瓣,自喃道:“江水孤寂,两岸墨绿,到处都是你的身影。淡雅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墨儿,陌上花已开,卿何时归?”
时光如梭,又是两年。
如今的天下,因为四年前南北二朝再次大战后,成了二龙飞天之势,东黎和收归了北朝的南朝俨然成了这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两个国家。
在东黎和南朝交界处,在三年前突然长了两棵树,两棵树根茎相连,就好似一对恋人,至死不渝的相依相偎。
传言,那是一对相爱至死的天仙得不到天庭的认可而下凡化身为相思树,永生不离不弃,相依相偎!
后来,大家盛传……只要在这树上挂上你心心想念之人,必然得见,如若二人都挂上了彼此的牌子,自可相爱终老,永不分离……
尉迟寒风翻身下了马,看着那两颗枝叶茂盛的树,上面俨然已经挂满了系着红绳的小牌子,迎着风,紧密的牌子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从腰间拿出一个早已经写好的小牌子,他看了看,将其挂在树丫上……
曾几何时,他也相信了这坊间的传言?
尉迟寒风嗤笑的自嘲了下,轻轻一声叹息,看着那方才挂上去的小牌子,自喃的说道:“五年了,墨儿……你可还记得我?月下紫藤花飞,笛声孤寂,等你归来轻舞,卿可愿意否?”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随风而动的小木牌依旧发出那“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而那相撞的牌子间,竟是有一个上面写着娟秀的小字,只是短短一句“紫藤花飞月下舞,盼君一曲醉梦中!”
尉迟寒风收回眸光,缓缓转身,看着远方的眸子渐渐的变的深邃,淡淡的笑意沿着菲薄的唇角缓缓上扬,傲气的身姿迎风而立,风……飞扬起他的衣袂和发丝。
陌上花开,君已至,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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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70485
简介:“想救你的女儿,就取悦我!”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鹰眸射出一道寒冷的光芒。
“你走开。”女人扬起脚一踢,却将男人裹着下半身的浴巾…踢没了。
“你就那么心急吗?”男人嘲讽的轻嗤一声,冷傲不羁的覆上女人,将她压得密不通风,他重重的吻上她的唇,像野兽一样发泄,像撒旦一样索取,“记住,以后你是我身下的奴!”
他冷酷无情,习惯掌控一切,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发泄生理的工具。他薄情,却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兴趣,一场交易使他囚禁她,折磨她,在她的身上发泄原始的欲望。
事后她退避三舍,他却步步紧逼,夜夜缠绵不休,但却只有身体的欢愉,没有爱的承诺。
“交易很公平,如果你要的是爱,我还真给不了!”当身心俱伤时,她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冷漠的说完,高傲的转身离去,独留下他孤寂的身影在那里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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