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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反转地太快,谁也没想到卓玛在不声不响间就控制了兰瑟。苏彻还记得他为卓玛打开车门时的殷勤模样,这实在不像被人操纵的样子。她是什么时候得手的?苏彻无从得知,他在灵媒完成咒语之后就拼命往梅根跑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护队友。
苏彻疾跑的同时开枪射击,格林也配合他射出两只箭矢,一只直取卓玛眉心,一只则飞向兰瑟小腿。
灵媒没有闪躲,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的双手摊开,两股黑暗的气息投入她脚下,在地板中迅速蔓延。兰瑟从她身边闪出,他轻而易举地避开箭矢,长枪绽放出刺目的金色光华。枪尖从一团虚影中穿出,首先点中手枪射出的能量弹,之后斜向批出,将最后一根箭矢挑落。这一刻,他的气势比苏彻还要强上一分。
这次交锋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中,灵媒脚下的黑暗已经占据了十米见方的空间,那黑暗中蕴含着不详的气息,苏彻和格林不得不绕行。苏彻一脚踩在房间侧壁,像一只雄鹰扑向梅根,格林则配合着射出两轮箭矢,帮助苏彻牵制灵媒。
苏彻在半空中向梅根伸出手臂,他还没来得及把梅根捞起,脚下的黑暗已经先他一步蔓延过来。那些阴影很快爬上梅根的身体,她的身形被黑暗吞噬,从苏彻眼前消失。仿佛吞下了一剂补药,黑暗扩展的速度猛然爆发,很快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内。
苏彻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脚掌侵入身体,体温在寒流侵袭下飞速流逝。恍惚之间,他好像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地底洞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是煤炭的碎屑。他正身处在一个庞大的矿脉之中,圆形的洞穴顶部被弯曲的钢筋支撑,防止发生坍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寒冷不断侵袭,让他的体力飞速流逝。苏彻释放出感知,他正处在一处盘旋向上的通道中,四周没有任何活人。
在感知触及不到的黑暗之中,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窥视着自己。苏彻内视识海,海面上波涛起伏,浪潮席卷,还不足以二次破壁。通道中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是个大家伙。来不及去推动识海中的浪潮了。他将感知呈放射状释放在四周的洞壁上,在心中观想着“兰瑟家”客厅的布置,他在灵魂深处激发一股脉动,任由它顺着感知传递到洞壁之中,引起一串沉闷的颤抖。
苏彻抓住了这一丝反馈,在灵魂中以同样的频率不断发出震荡。他不断增强那震颤的力度,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可以清楚听到脚步声从后方五十米外停顿,之后再次响起,明显变得迅捷起来。不管那是什么怪物,它已经发现了苏彻,必须更快!
苏彻不断在灵魂中加压,直到洞壁在那震颤中起伏,像波浪一样颠簸。一只锋利的巨爪向苏彻背心刺来,他没有闪躲,仍旧孤注一掷地加压,再加压。终于,他的身形在原地消失,巨爪穿过空气,扎在旁边的洞壁上,一大块石料被这一爪抓得粉碎。巨爪的主人眼见猎物消失不见,愤怒地嘶吼起来。吼声顺着洞穴传出数公里远,如同滚滚雷音震得洞穴顶部的矿渣纷纷垂落。
苏彻仿佛再次逃出了冥河的无间地狱。他身处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中。向左是幽深冰冷的地底矿脉,向右是众人伏击卓玛的客厅。他随时可以从这夹缝中挣脱,不过他并不急于这么做。
客厅中的黑暗气息已经退去。卓玛的气势变得很陌生,她的犄角和尾巴已经消失。她的衣物不翼而飞,烈火在她身上燃烧,将重要部位一一遮挡,她的吐息都像蒸汽一样灼热。
卓玛迈动莲步走向兰瑟,他的眼眶中仍旧一片漆黑,手持长枪机械地站在原地。
灵媒的脚下踩出一条火焰小径,她伸手抬起兰瑟的脸庞:“真是个俊俏的小男人,可惜已经没了用处,让我来送你一程吧。”
灵媒深吸了一口气,恐怖的高温在她胸膛中汇聚,这一口火焰喷出去足以把兰瑟烧成人干。不能再等了,苏彻立即从世界的缝隙中挤出,出其不意地将卓玛撞飞。灵媒的身体很轻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苏彻撞在墙壁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兰瑟动了起来,他挺枪向苏彻刺来,尽心竭力地保护灵媒,浑然不知自己差一点就在烈火中灰飞烟灭。
灵媒随时都有可能起身,苏彻没有时间和兰瑟缠斗。他一手抓住枪尖,任由枪刃在他手心割开一条恐怖的伤口,兰瑟在灵媒的控制下实力大增,但到底不如他本人灵活。苏彻欺身上前,手掌如刀劈中他的颈部动脉,将他打晕过去。
忍住掌心的疼痛,苏彻一把将兰瑟扛起来,撞破窗户向屋外逃去。他刚冲出来,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他们所处之地已经不是皇后区的街巷里,而是来到了一片密集的山林当中。灼热的气息从身后呼啸而来,苏彻管不了太多。他抓紧背上的兰瑟,找了条平坦的林间小道狂奔而去。
身边响起凄厉的哀嚎,好像有无数条生灵被火海吞噬。身边的树木莫名燃起了大火,火势很快连成一片,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让苏彻呼吸艰难。
“你逃不掉的。”灵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泣如诉。苏彻的感知在百米之外捕捉到她的身影。她被一团烈火托起,从半空中幽幽向两人飘来。烈火犹如一条火红的婚纱披在灵媒身上,赤红的火焰在她身后形成一道一丈长的拖尾,蔚为壮观。
不时有火星从那条危险的婚纱中坠落,迎风便长,将成片的林地引燃。
苏彻尝试在奔跑中应用同样的技巧破开这个火焰幻境,可不论他如何观想,如何在灵魂中激发脉动,都无法撼动这山林分毫。他很快发现灵媒女士并不急于杀死己方两人,那漫天的火焰总是为他让出一线希望,让他总能够在火焰合围之前闯过,她似乎在有意将两人驱赶向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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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周要出一趟远门,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好,暂时会保持一段时间的单更,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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