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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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到达坐标位置附近。现在开始下潜。”随着中央电脑的提醒，穹顶外陡然一暗，片刻之后四周己是一派海底风光。阳光透过海浮萍的缝隙照射下来，形成道道明亮的光柱。光柱中大片悬浮的巨型海藻飘来飘去，宛如无根的森林。
    “它们虽然没有根，但在下部却普遍长有一团沉重的组织体。”弗莱西斯科对小美人鱼说：“这是许多水星球植物的共有特点，以此来调节自身在水中的高度。”
    “我们已经发现至少上百种植物具备初级运动的能力，它们可以通过蠕动部分枝干缓慢前进，以便选择适合生存的环境。”中央电脑补充道。
    “那是什么？”小美人鱼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问道。弗莱西斯科望过去，立刻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在一丛巨海藻的中部呈现膨大的一团，就像生出了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卵。在轻浪起伏中，这个巨大的物体缓缓飘荡，阳光照射在上面，波光流动熠熠生辉，就像一块用翡翠雕琢的艺术品，散发出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一时间，弗莱西斯科*迈克尔*卡桑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那是花房。”中央电脑的语气保持着固有的平静，“是孩子们用巨海藻建造的，他们喜欢待在里面。”
    话音未落，便看到两个小巧的身影像游鱼般从花房里冲出来，他们有些惊慌地望着星际母船，脸上混和了羞涩和不安。弗莱西斯科一眼看出他们的年龄都只有十五六岁，看来星际母船的到来打搅了一对小恋人的幽会。
    “是星灿和春生。”
    两个大孩子似乎镇定了些，他们向着这边嘴唇翕动。
    “他们在说什么吗？”小美人鱼问道。
    “我们听不到的，在水底他们发出的是一种次声波语言。”弗莱西斯科解释道。
    “他们说刚才有一批像乌贼样的千眼海蛇袭击巨人岛牧场，大人们都赶过去了。”中央电脑说。
    弗莱西斯科犹豫了一下，道：“这些人都有名字吗？难道用编号不好吗？”
    “从四十年前开始，第一代先行者给自己起了名字。”中央电脑回答道：“当时起名一般是根据各自的特点自行选择，其实更像是将原来的绰号确定为了名字。比如赤发巨人原来的绰号就叫巨无霸。不过，现在这巨人岛的孩子们的名字就正规多了。”
    “孩子。”弗莱西斯科念叨一声。在验收之前，这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事物，但四十年联系的中断改变了许多事情--而且这天鹅座y--红海星和太阳系--地球的时空差相隔数百光年。虫洞飞船以超光速进行星际旅行时出现时间往后‘飘移’或称时光‘逆流’……不过这也只算小小的意外吧，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孩子似乎也是先行者的一员。
    窗外开始掠过一些悬浮在水中的结构精巧而独特的建筑。这些建筑大都呈圆、或多边或六棱柱形，有些是单独的，而更多的则是相互拼接成更大的建筑。这片建筑连绵开去，占据了很大一片空间，俨然就是一座海底城堡。可以想见，平日里这儿应该是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过现在大多数人都赶到牧场了，只有稀疏的十多个人有些好奇地望向星际母船。
    “这里是红海星的城市吗？”小美人鱼十分感兴趣地问。
    “现在还只能称作聚居点，在红海星现在有几个这样的聚居点。”中央电脑说：“我们的人口还很少。”
    “那现在先行者总共有多少人？”弗莱西斯科仿佛不经意地问。“加上那些孩子。”
    “原有先行者五千人，现在加上孩子是总共九千八百七十四人，还不足一万哩--这其中不包括几十年来因为意外事故丧生的人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