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人类

    
    “噗！”
    绿血顺着夏川斩击朝两侧溅射，卡利斯弓矢剑刃连击，轻易便突破蜻蜓怪人阵型。
    抬手，挥切。
    夏川稳步向前，几乎只有手臂动作，直到剩下蜻蜓怪人从四周围来才稍稍伏低身形，脚步挪移间高高举起弓矢，随后转身落下旋转斩击。
    “唰——！”
    刀光没有丝毫阻碍的划过一道圆弧，像切水果般将全部蜻蜓怪人一分为二，透过中间抛开的空白口子，甚至还能够看到外面动色的幸存者人类。
    延迟了一瞬，绿血才再次飙射。
    有人颤抖着捂住孩子眼睛，接着又吞咽唾沫移开。
    这个残酷的世界，一昧保护孩子并不是好选择。
    “祖宗大人……”
    乌丸双目失神，眼中既有恐惧也有畅快与希望。
    能够成为一万年前极限之战胜利者，将其他所有不死生物踩在脚下，人类不死生物又怎么可能真的弱小？
    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体，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模样都只是伪装。
    这才是真实。
    古代人类给参赛者制造了这样一副杀戮战衣，成为超越其他不死生物的铁血战士。
    “砰砰！”
    蜻蜓怪人残肢落地，后面不死生物似乎吓到了般，视线才和夏川红心复眼对上便怪叫着振翅飞离。
    夏川毫不着急，看了飞天的不死生物一眼，将觉醒器组件嵌入弓矢后，反手从卡盒里抽出两张卡牌。
    “Drill！”海螺，红心5，高速螺旋钻击。
    “Tornado！”老鹰，红心6，龙卷风属性加成。
    卡牌镜像能量融入。
    夏川抬手举起卡利斯弓矢，拉拔扳机后再呼啸风声中瞄准飞远的不死生物。
    这把弓矢本身没有弓弦，但可以通过握手边的扳机拉杆进入预备射击状态，相当于空我天马弩进行远程攻击。
    “铿！”
    一枚风暴环绕的蓝色箭头随着嗡鸣之声传开爆射而出，下一刻便看到天边不死生物惨叫着笔直栽落。
    很快便远远传来一声坠地沉闷巨响。
    “麻烦你们的款待了。”
    夏川收起弓矢，解除变身后回身面向乌丸几人。
    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可以告诉我邪神十四在哪吗？”
    “你要去找邪神？”乌丸惊醒道，“绝对不可以！没人是那家伙的对手，就算是老祖宗你……”
    “我要找的人不是他，不过肯定也在那边。”
    夏川大致看了一眼东京方向。
    就算乌丸不说，他也差不多有所感觉。
    那头怪物的气息太明显了。
    “可是……”
    有人抱着孩子声音颤抖。
    “我们怎么办？要是祖宗大人离开的话……”
    “别担心，我的车会留在这边保护伱们。”
    夏川稍稍侧头，指了指后面自动靠过来的哥莱姆机车，似乎是察觉到幸存者们怀疑目光，车头灯连连闪烁。
    普通的蜻蜓怪人哥莱姆就可以应对。
    “而且自己的生命自己保护，不要总想着依靠别人，我是救不了这个世界的。”
    ……
    东京。
    原来繁华的城市已经人去楼空，大量建筑崩塌，钢筋水泥暴露在日光下，街上杂草丛生，垃圾杂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死气沉沉，连一只动物都看不到。
    一副破败景象。
    “呼！”
    夏川徒步穿过废墟街道，抬头望向远处蜻蜓怪人盘旋的巨型塔状建筑。
    这里会是神永新二世界的未来吗？
    外星人、怪人、骑士……还有观察者佐菲，那样混乱的世界，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也是难得。
    在得到真正无敌的力量之前，那样的世界就算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于眼下这个世界……
    “砰！”
    夏川回头环顾四面落地出现的一群群蜻蜓怪人，再次捏起红心A刷过腰带觉醒器。
    “Change！”
    “变身。”
    塔状建筑内部。
    志村纯一皱眉观察面前竖立着沉寂状态的封印石板，忽然神色一沉惊讶离开房间，微眯起眼睛观看大厅光幕影像。
    “卡利斯？！这家伙怎么过来的？偏偏是这个时候……啧，还真是烦人的家伙！”
    “哒哒。”
    梅花骑士从后面走来，侍卫般一声不响停在志村纯一身边，只是在看到光幕中的卡利斯身影后，骑士双眼才隐隐有光芒闪过。
    “找到剑崎一真了吗？”
    志村纯一看了一会转向梅花骑士问道。
    “不能再等下去了，得快点完成十四大人交代的任务。”
    梅花骑士也不作答，点点头将光幕影像替换成城市一片废墟角落。
    已经小丑化的剑崎一真似乎救下了一个在城区生活的小孩，击杀蜻蜓怪人后黑绿身形变换，挣扎着显现人类形态，只剩下腹部绿色的小丑识别腰带外露。
    “还真是不死心，这个时候了都还要保护人类。”
    志村纯一眼神厌恶，手中拿出一张献祭卡，顿了一会，还是决定先不管夏川，转头带着梅花骑士离开大厅。
    “不能再等下去了，先解决剑崎一真，回头再对付卡利斯，到时候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梅花骑士没有回应，低头默然跟着志村纯一身后。
    老虎Q的说法并不是完全正确，只要卡利斯出现，她依旧能够短暂清醒，尽管这份清醒似乎没什么意义，反倒让她更加痛苦绝望。
    不过。
    在看到剑崎一真拼命变回人类身形的样子，她的内心同样触动巨大。
    明明都已经那副模样，剑崎一真却依旧为了人类而战斗，依旧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
    她连梅花A的意志都抗拒不了，难以想象剑崎怎么能够压制住小丑意志。
    或许的确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骑士。
    如果当初她听话继续经营鲷鱼烧，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怎么？害怕了？”
    志村纯一瞥了眼梅花骑士。
    “只要把剑崎一真献祭给十四大人，我就能作为新的不死生物参与下一次极限之战，到时候自然会完成和你的约定。”
    ……
    “剑崎大哥！”
    城市角落。
    一名小男孩端着黑乎乎的水盆走进桥洞，沾湿毛巾后给剑崎一真擦拭脸上汗水。
    看得出来，剑崎一真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彻底成为小丑后，即便是13张黑桃卡都很难进行压制，更别说现在所有卡片都不在身边。
    完全只能依靠自身意志。
    “都怪我，”小男孩自责道，“我不该随便出去找吃的。”
    “和你没关系。”
    剑崎一真艰难挤出笑容。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送出东京。”
    “我不出去了，”小男孩哭声道，“大家真的还活着吗？这种世界……”
    “不能放弃，”剑崎一真忍痛拉住小男孩，“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还有转机。”
    “是因为剑崎大哥说的假面骑士？”小男孩茫然道，“真的有假面骑士存在？”
    “当然有。”
    剑崎一真喘了口气，视线转向外面天空游荡的蜻蜓怪物。
    现在这个世界只有两套骑士系统。
    一套是志村的Glaive，一套则是梅花骑士，可惜都是敌人。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剑崎一真忽然疑惑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蜻蜓怪人好像少了许多，剩下的也似乎都在陆续朝同一方向移动。
    “我刚才打水的时候，听到远处有爆炸声，密密麻麻漫天都是那些怪物。”
    小男孩神色微暗。
    “大概是其他幸存者被发现了吧。”
    这种规模的怪物，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对面很快就会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