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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敢冒忤逆之责前来我这里必有重要的事,但说无妨,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国教教主将木案上的茶杯推到徐国公面前,看着他那一脸肃然的神情,低声询问道。
徐国公右手抓住木案上的茶杯,望着国教教主那涂着水墨人形的面罩,语气急促道,“教主可曾记得,百余年前南疆千蛇窟那一场大战?”
“百年前?八派剿灭蛮王那一战?”
“正是,那一战八大派扬名天下,从而奠基了以天香楼为首的八大派武林正....”徐国公拿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迟疑了一下,望着国教教主语气放轻道,“武林正统。”
“武林正统?”国教教主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他们不过是自居武林正道而已,当年之事我也是从教主前辈口中得知一二。不过,这与徐兄今日找我之事有何关系?”
徐国公一口饮尽茶杯中的清茶,看着对面这个目前唯一一个能助自己见到太祖皇帝的人,也没有往常的顾及,他右手一挥,端坐在软塌上,正视道,“破军府近日得到消息,北境、南疆都有异动,而这一切与一个神秘的教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湖中又出现新的势力?会不会是徐兄多虑了?”国教教主拿起木案上茶壶向徐国公的杯中缓缓倒了半杯茶,他轻笑道,“就算出现什么神秘组织,也不至于使得徐兄这么劳师动众,亲赴紫金山吧。莫不成是....”
“不错,这个神秘教派隐藏于南疆深处,我破军府中精锐密探已有多人牺牲了,他们带回来的一些消息基本都是支离破碎的东西。”徐国公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血书残片,小心翼翼放在木案上,他双目紧盯着那片血书一角的神异图腾,低声道,“教主是否认得这图腾?”徐国公右手食指放在残破血书右上角一处,模糊的印迹中隐隐显示出蛇蝎交错的残影。
国教教主仔细盯着徐国公手指所指之处,面罩下的双眉紧锁,他眼中闪过世上各种残存势力的标识,没有半点印象。他眼中一亮,目光全部注视在那个几乎看不清的蛇形残影上,惊道,“这个,应该不是蛮族的图腾印记吧?”
“他们或许不是蛮族残余势力,但和蛮王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破军府密探传回的消息,这个神秘的势力名曰五仙教,他们不仅活跃在南疆深处,近几年来还频繁出现在北境中的燕云、秦川和洛北三地。”
国教教主倒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什么,他双目始终没有从那个蛇蝎交错的残影中移开,他不解道,“这三地?奇怪,这三地都有亲王重兵镇守,他们怎么会选择这三个地方?”
“这三地虽然有秦王、福王、燕王三位亲王镇守,但毕竟北御蒙古残部,他们或许疏于地方之事,给了这个五仙教渗透的机会。”徐国公双眉紧锁,他一脸担忧之色,望着国教教主急切道,“因而,此次迫不得已是想请教主随我一同进宫,将此事面呈陛下,未雨绸缪,早作准备。”
国教教主迟疑了片刻,他从软塌上起身,站在徐国公身前,俯身轻声道,“此事确实是十分要紧,但徐国公为何不直接先面呈太子殿下,为何....”
“这个....老夫本来想先面禀太子,可....我在破军府之际忽接到影风卫的太子令。而这事又牵扯极广,若真....”徐国公抬起头,望着国教教主一脸尴尬。
“你是担心,南疆之事与北境诸位亲王或多或少有些牵连,若直接呈禀太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国教教主站直身子,缓缓走向大殿门口。徐国公起身跟在他身后,一脸愁容,心中暗自道,自太子掌政以来,诸王虽然没有明着反对,但私下动作频繁,而太祖却一直深处宫苑之中。若真将此事直接告知太子势必会引起一场朝廷震动,甚至会影响太祖打下来的基业。
“这样吧,徐兄且先在我这里暂住片刻,我去换件衣服便随你一同下山。”国教教主站在大光明殿正门口,看着远处殿内徐国公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忽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那自是太好了。”徐国公加快脚步走向殿门口,两名紫衣侍者从门外木廊上恭敬的迎过来。
国教教主看了两名侍者一眼,朗声道,“你们招呼好本尊的贵客,我去去就来。”
“遵命。”两名紫衣侍者恭敬地站在大殿正门右侧,徐国公则站在正殿外的木廊上,望着国教教主远去的身影,此时,芳华殿内数名侍者端着紫金盅盛着刚刚被冰封出来的赤火红莲花蕊快步跟在教主身后。
......
金陵城中,宁府外的影风卫实时更换岗位,监视着宁府内的一举一动。叶麟来到宁府外街肆的石牌坊下,看着人迹稀少的街道和庭院深深的府邸,便如疾风般消失在街肆之上,从宁府四周府邸的高墙侧面疾步闪过,躲过所有影风卫的暗哨,径直来到靠近宁府后院的一处高墙上注视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封寒手中转动着燕飞扇,快步行走在南音阁外的木廊下,一脸紧张。叶麟便纵身飞跃,穿过宁府厅堂木廊,飞跃上南音阁外荷花潭对面竹林右侧的巨树之上,躺在密叶下观察着南音阁的动静。
“咯吱”封寒推开南音阁最东面的一个厢房,门口的一名锦衣卫被他支开。
“封师兄。”柴无名万万没有想到来见他的竟然是同门师兄封寒,他赶忙推开木椅,站直身子,双手握拳恭敬地喊了一声。
封寒将头一转,干咳一声,向远处的刚刚被自己支开的锦衣卫喊道,“给大家都把早膳呈上来,顺道把宁大人赏的青叶茶给我带到这个屋子里来。”他的声音喊的很高,有意让西面厢房中的众人知道。同时也想使柴无名明白,他们分属同门,他封寒不会不管柴无名。
封寒走进房内,右手轻轻一挥,示意柴无名坐下。他将燕飞扇插入腰际,来到木案前,看着桌上那一纸空白的供词,叹了一口气道,“无名,你虽不是和我一个师尊,但我们分属逍遥海。”
“师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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