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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克今晚上过的比较郁闷。
跟上头来的牛人们共享了信息,又叫来那个报刊亭的老板确认了之后,大家一致认为那个扎马尾的女学生很可能就是上头要找的人。
就在朱真克以为可以参与搜捕那个女学生的行动时,却被那一队身穿冲锋衣一身驴友打扮的小年轻们告知,不用他参与。
他只需要身穿便装,跟县局和镇所的便衣们一起搞些外围走访调查就行了。
朱真克顿时不乐意了。
大半夜的,走访调查个毛线。
镇上一共就四家旅馆,还有一家前几天锅炉爆炸烧了个干净,原老板还在法医那里挺尸呢。
然后他就略微做些走访,从最后一家宾馆里出来,呼吸了一口夜空里的新鲜空气,跨上摩托,他开始往最后见到那姑娘的方向飞驰。
然后就看到了公路上的金杯面包车。
这里不是大路,不通货车,一般渣土或者矿石的货车也不会从这里走,更何况金杯面包车?
敏锐的感觉有情况,朱真克就上前拦住了。
开车的小伙子朱真克还有印象,是混黑道的一个精壮小子,给当地头号黑涩会投资老虎开车的,大号马兵,因为经常换马子,所以人称马子。
马子要下车窗,嬉皮笑脸的说道:
“咱虎哥老弟来山里玩,结果在前面村子迷路了,打电话让来接的。”
朱真克哼哼一笑,探头向车厢里张望。
后面的车窗摇下,老虎那张老脸露了出来:
“嘿嘿,我当是谁,原来是朱警官啊,我们这也是找老弟心切,对了,没超速吧?”
老虎原来被朱真克抓过,虽然有的是人顶缸,但毕竟被上了铐子带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奇耻大辱,所以老虎对于朱真克也是相当不满。
但他也没有好法子对付朱真克,那次抓他走的时候,朱真克一个人撂翻了他十几个手下。
那帮子手下也是养尊处优横行霸道惯了,看到有小警察敢来带虎哥问话,已经相当不满,再加上要上铐子,言语就不干不净起来。
没想到小警察比他们还冲,一言不合抢先发难。
打的众人那叫一个惨。
事后一打听,原来是从市局下来的,有名的刺头不说,背后还有靠山。
老虎吃了这个哑巴亏,从此后见到朱真克也不那么横了,但是言语上还是话中带刺,免不了恶心恶心他。
此时问道没有超速吧,言下之意是,我跑我的车,你挡什么道。
没想到朱真克居然没有生气,嘿嘿一笑,脸贴了上来:
“原来是老虎兄弟啊——”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有点脸色不好看。
老虎成名已久,道上人都喊一声虎哥。
更何况朱真克才二十多岁,老虎已经快五十的人了。
此时朱真克一声老虎兄弟,叫的仿佛他比老虎还大。
无形中就压了老虎一头。
朱真克仿佛看不到众人眼神似的,自顾自的说道:
“兄弟啊,你们去找咱弟弟,我心里也着急,总想帮个忙,哎,先别忙着拒绝,就算不让我帮这个忙,捎我一段路,我也想去山里玩,这总不过分吧?”
这话说得,先是假惺惺的要帮忙找人,还一口一个“咱弟弟”,然后说要去山里玩。
半夜三更,上山玩鬼呀?
可所有人都没法惹这个不要脸的小警察。
老虎心里那个气。
本来只是想恶心恶心这个小警察,谁成想半夜三更他居然跟自己杠上了,摩托车往路边一停,就上了车。
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车上。
朱真克舒舒服服的扭了扭屁股,硬生生把旁边一个伙计挤得往外一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屁股大,占地方,哈哈,挤挤更暖和嘛,哎对了,老虎兄弟说你弟弟在这儿不见了,他怎么联系你的?”
老虎扭头看着窗外,脸色阴沉,硬邦邦的答道:
“电话。”
“给我看下!”
朱真克极快的接口道。
老虎心里悔死了,只想啪啪甩自己两耳光。
干嘛接他话茬?
“这个……不好吧……”
老虎还在斟酌用词,朱真克已经伸手一探,快速的从老虎屁股兜里拽出了一个爱疯7,一边捧在手里乱翻,一边说道:
“有啥不好的?警民一家亲嘛,我帮你来你帮我,你好我也好。”
说到这里,朱真克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叹道:
“哎呀,老虎兄弟,咱弟弟名字挺个性啊!这个叫傻逼的是不是?咱弟弟是不是傻逼?是不是?”
举着爱疯7,上面最后一个来电显示的名字正是“傻逼”。
那是威哥的名字。
老虎跟威哥一直明争暗斗,早就讨厌威哥讨厌的很,所以存了傻逼两个字。
没想到这会儿被翻出来。
只好干咳一声,装傻充愣不吭声。
朱真克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看看窗外,突然大叫一声:
“停车!”
开车的马子吓得一个激灵,回头问道:
“克哥,又咋了?”
“情况不对劲。”
朱真克看着窗外的村子,这里不少人家都亮了等,还有三三两两站在屋檐下说着什么的。
朱真克跳下车子,走向一户亮灯的民居。
片刻后他回来了,敲敲车窗说道:
“老虎,给你个忠告,别往前了,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当然我现在不可能抓你或者怎么滴,只是忠告而已,听不听随你的便。”
说完一语不发,掉头就走。
他是去骑自己的越野摩托去了。
跟据居民描述的,山腰上传来的声音,似乎是放鞭炮,有些胆大的猜测是枪声,可这里一贯太平,至少没有听说过交火激烈的事情。
毕竟响的就像放挂鞭,这已经超出了村民们的认知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不是有人在山腰上打手枪,而是端着冲锋枪扫射。
朱真克听了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经过详细的了解之后,他越发觉得事态严重。
找到自己摩托车,跨上去发着火,向着村里驶去。
他并未急着上山。
而是把摩托停在了去山上的入口处附近,那里有一家还在亮着灯。
听村民说,那是李寡妇家。
这一切的异常,最早都发端于那里。
停下摩托,朱真克走下来,晃到李寡妇家的大铁门前,一眼就看到了铁门上残留的印记。
他顿时眼角一缩,那是子弹的痕迹!
思索片刻,他打开手电照着地下,又蹲下身抹了抹地上,向前方照去。
一步步走向大门对面的角落。
又看看黑暗中的一处砖头。
他慢慢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这里……曾经有个人逃出来……子弹射在这里……嗯……”
朱真克猛然停住脚步,匆匆忙忙走回李寡妇家,一脚踢开了大铁门。
里里外外寻找一番,目光四处游移。
突然,他眼前一亮,两步走上前,一脚踢飞了地窖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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