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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白雪这女孩儿,从来不轻易哭鼻子,现在却是嚎啕大哭,如今她和李芯梦又都落户在他名下,可是什么事,让她这般伤心,莫非是他的二小子越礼了。穆启山大脑神速的运转着,只想到这,他心口如一团烈火要喷发。他夺过白雪手上那根翠竹,噼啪就朝子凡狠狠地抽去。
子凡疼得直跳起来,想解释又来不及,想逃也来不及。
“怎么回事啊?”子超想去抢穆启山手上那根翠竹,可他那能抵不过他老子穆启山,穆启山高大魁梧,而他身板骨架子小,俊秀倒是俊秀,只是他俩处于一块,没有较量的余地。所以他只能去问向白雪,“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雪虽之前瞧见过一次穆启山踹子凡,但他很快就被肖洋和穆柏雄给扣架住了,所以这样动怒发狠的抽打,还是被吓倒了,直直给懵住,也忘了哭。
子凡的身体被穆启山抽出一道道血印,通红通红的染着那洁白的衬衫,就连军色的裤腿都透着血粘出一条条印迹。疼得他没有一丝能闪躲的空隙,唯有剩下便是惨叫。
李芯梦只是倒了杯水,却不想他们闹成这样。
白雪今天怎么回事,竟为了那两个蛋哭闹不止,她本要去说倒她,可他们上蹿下跳,她根本说不上话。
现子凡被抽打的躲都躲不及,已是抱头倒地,唯有嚎嚎的叫疼声。他周身布满血淋淋的抽条痕迹,这该有多疼啊。
她没再多想,冲上前,扑挡在子凡身上。
雨点式的抽打落在李芯梦身上几次后,穆启山被李芯梦尖锐的疼叫声给惊止住,才发现打在了她身上,而且还打出几道鲜红的血迹,直给吓止住。
再瞧去,莲秀已是瘫坐在地上哭天哭地,真是位可怜的母亲。
“家里着火了。”瑶儿边哭,边抽泣的指着她家厨房朝他们说去。
恰巧,背着柴火回来的肖洋和穆柏雄,他们撂下柴火转身便向他们家跑去,“快救火!救火!”
莲秀这才发觉,刚才因白雪这哭声太意外,所以家里烧火煮饭,也没来得及先给那口烧菜的锅里放些水,而这个穆启山每次烧火,都是往火柜里架塔一般,火势是旺到不行。
一众人并及从远处瞧见火势的村里人,个个提桶装水奔着来救火。
这里,李芯梦从未受过这等苦头,疼得两眼冒金花,她弱弱的将自个身子从子凡身上移开,双手支撑着身子想起来,可终是没力气,软软的倒下去,沉沉的晕过去。
“芯梦。”子凡慌了,他忘记自个周身火辣辣的痛,他没想到李芯梦会替他挡住,没想到她会这么护着他,她是如花儿般的娇弱,她那承得起啊,他的心都被揪疼了,他宁愿他老子穆启山仍是打在他自个身上,也不愿让她来受这个疼。
“芯梦,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子凡费力的叫唤,可仍是没回应。“来人啊。”
众人都去他家救火了,他该怎么办,把她先抱回屋里,她是爱干净的,应该不会有事,不会的,子凡一时生出千百个对白,慌了神的对白,自我宽慰的对白。
子凡抱起李芯梦,小心的往她们屋里送去时,想起林爷爷,于是留着句话给白雪,“快去看看林爷爷回来没有,请林爷爷过来。”
要说白雪起先是因为那两蛋没了,气恼着哭。现在却是被吓哭了,子凡被抽打得全身血淋淋,李芯梦晕死过去了,启山叔家着火了,理不清了,都是因她而起,她闯祸了,闯大祸了,怎么办,她六神无主,颤抖着哭泣,“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雪细小而慌张的叫唤声,便巧让子凡听见。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个不难让人猜测,可他真没空去顾她,去安慰她,他怀里的人,都已瘫软的没有知觉,他得先顾好怀里的人,她为他如此,他不能让她有意外,如若有意外,他会承受不起的。
他小心地将李芯梦放于她自个床上时,她轻轻的缓着一丝气息出来。
“你醒了。”子凡惊喜得泪眼都蹦出来。
李芯梦先是定了会神,回过神时,细弱的声音问向子凡。“你,你身子很疼吧。”
“我没事,我不要紧。你先躺会,我去请林爷爷过来替你上药。这竹子向来是吃肉扎肉的,不上好药,怕以后留伤疤。”子凡擦干眼泪,叫来瑶儿,“好好看着芯梦姐。”
子凡从屋子跑出来时,白雪不见了。他慌了神,她人呢,去哪儿了。
“白雪,白雪。”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子凡。
他拖着周身的疼痛,四处寻找。
屋前屋后,不远处的江河岸头,寻了个遍,没有。
天色已暗淡下来,她会去哪里。
子凡返回自个家时,众人已将火扑灭,个个灰头土脸的,只留着两眼明明白白的溜溜转。
“白······雪,白雪不见了。”子凡喘着粗气朝穆启荣说去。
“怎么回事!”穆启荣心里咯噔一响,实实的意外了。
穆启山冲上子凡面前,一把揪住他头发,而后便是一脚直踹过去,生硬地把子凡踹出老远,指着他吼道,“你倒底做了什么!”
“我把她被子里的两蛋给坐爆了。”子凡两眼近于冒黑,他第一次吼向穆启山,“她是被你吓着的,她瞧着你那样打我,现在我家厨房又起火了,她怕你也会那样子打她,她这是恐惧,来自于你施加的恐惧。”
“这是天大的笑话。”穆启山指着子凡,“你满口胡言。”
“爸,白雪才只有十八岁,她是大城里的娃儿,从小父母娇着养的,没见过你这样打自个孩子的,她自然会怕。她定是想着,你发脾气时,自个孩子都能往死里打,自个血亲都不认,何况她一个外人。”子超话完就冲出去,他得把她找回来,天都黑下了,她能去哪儿。
紧跟着子超出去的是肖洋和穆柏雄。
子超的话让穆启山沉默了,自已在孩子心里竟是如此不堪模样,在他的理念里,子凡天性散漫皮实,他是要调教的,他生怕他一不小心酿成个什么收拾不了的事端,他生怕那句‘不成龙便成虫’的俗语。
“你也该收收你的爆脾气!”穆启荣指着穆启山,“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打孩儿,像远中,他小时那个样调皮捣蛋,只差上梁揭瓦了,他老子都不舍得像你那样子打·····。”
“叔,干嘛扯上我啊。”穆远中打断穆启荣的话。
众人都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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