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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是反问句,但却是没有一丝反问的语气,陈述中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
男人肩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血迹已经干枯了,留下深红的颜色,有些触目。
江梧桐却看也没看一眼,但也没怎么动,任他抱着,“拿衣服给我。”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圈住她细软的腰身,他微微侧首,幽暗的眸光投落在女人白皙的脸蛋上,年轻女子唇色撩人,漂亮的眼睛却是没有多少波澜起伏。
他笑,俯身亲了下女人的脸,“你还没有回答我。”
凌乱的黑色长发下,女人娇美的鹅蛋脸被昏黄的烛光照映的格外娇柔和魅惑,她缓缓转了眸,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望向身边的男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咸不淡,却隐隐蕴含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极端压抑的气势,“我,要,衣,服。”
曲漓依然是笑,毫无避让,“你先回答我。”
他固执的要她一个答案,执拗的想从被迫的关系中,建立起一段稳定的关系。
江梧桐眉目冷淡,遍布淤痕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下,身动一下便疼的厉害,她咬着牙裹着被褥起身。
腰身从身后被人抱住,细嫩的脖颈上有温热的呼吸喷洒着,娇小的身子被人捞回去,江梧桐不动,也不曾开口。
自清醒过后,她的冷漠显而易见,不想多说,说话也是平平淡淡的,毫无起伏,根本没什么生气。
不哭也不闹。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嗓音低沉。
“等会水就来了,你刚刚被我弄伤了,别乱走,等泡完澡我再给你上药,嗯?”
江梧桐没见过这么放肆而不要脸面的人。
强行逼迫发生的关系,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后悔愧疚可耻,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或者说是合乎情理的。
用力的甩开男人的手,没有情绪浮动的小脸终是绽露了怒意。
“曲漓,”她半眯着眼睛转了身,猛地抬起手,没有内力支撑而显得软绵的掌劲劈在男人的颈部,“你欺人太甚!”
女人的力道偏小,再怎么锻炼也只是稍稍大一些,比起男人的力道,自然要差上许多,早些时候被男人禁锢而起淤青的手腕再次被扣住,江梧桐秀眉狠狠一蹙,咬着唇没有吭声。
曲漓看出她的异常,松了手将她打横抱起,连带着被褥一同放到了床榻上。
江梧桐挣扎着起身,肩头一重,被他牢牢的圈禁在了床上。
女人难得冷笑,怎么,你还没混蛋够,还想再来?
――在不久前,他是有不顾她的意愿,摁着她的身子,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罪行。
第一次是因为不曾碰过女人,所以很快就……
第二次是想证明他并不差。
至于之后的想要,纯属就是遵循内心的渴望,不知节制不懂克制,一味的向她索取,所以才让她大伤。
“我错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第一次尝试女人的滋味,所以不知道怎么克制,下次我会注意。”
下,下次?
江梧桐的眼眸瞪大,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脑子忽地就抽了,她猛地扬起手来对准男人的脸就是狠狠一扇,“无耻下,流――”
曲漓没有动,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掌。
之前消退一些的红印再次浮现出来。
“我不和你闹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我不杀你也是因为这两年来我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就算现在你成了魔鬼,我也不想丢掉当初记忆里的小曲子,你若再得寸进尺,”
她咬着牙手指攥得紧,“我确定不会放过你!”
“梧桐,”曲漓低低浅浅的笑着,“你总是口上说的漂亮……”
他的眸底逐渐涌起狠戾,嗓音一瞬间沉下,对我却永远是放弃和质疑的。
不说以前,毕竟他的身份并未揭开。
便是身份揭开过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倾向季悟的。
用膳聚会,他邀约无数,每每都被她的没时间给打发,最后却看着她和季悟成双成对。
他也受了伤,他伤的虽没有季悟重,但他是先放弃自我清毒,只是单纯的护住自己的心脉,而后尽力的救季悟,所以有些毒素才会侵入他的体内,让他昏迷了这么久。
可他伤了,她没来看过他一次。
她也没帮他上过一次药。
她更加不曾在意,还揪着他,质问季悟的伤,是不是他故意弄的。
伍淑华问这话,他觉得是没事找事,不回答也不打紧,无聊的话,还能逗逗她来完,讥嘲着打发一下这漫长的时光。
可她江梧桐不是。
在他这里,独她一人不可以质疑他。
她不仅质疑,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还想赶他走。
凭什么。
即便是身份的欺瞒,也不至于将两年来所有的情谊全部抹去,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做的淋漓尽致。
他送给她的礼物,她从来不戴,关键时刻,却拿着他的礼物来伤他……
何其能忍?
“轻薄了你,是我不对。”曲漓凉薄的唇角勾起一缕弧度,似笑非笑般的望着她,“你可以送我见官,我会伏罪。”
江梧桐眼帘一颤。
男人俯身下来,看着她白净寡淡的脸,忍不住的咬了下她的唇。
江梧桐身子僵住,刚扬手要推拒,就听得男人低沉而缓慢的开口,“我已经得到了你。如果你想我就此放手,或者充满悔意对你愧疚,故而再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没可能,你死心吧。”
没得到之前,或许她再伤他一把,有可能会放手。
得到之后,还想让他再放开……除非他死。
抵不过男人的强势和阴险,江梧桐泡过澡,在那处上了药之后,便被男人点了穴道,倒在他怀里一觉天亮。
睡觉是一件好事。
许多事情都可以通过睡觉来得到解决。
尤其是心情上的问题。
睡一觉就都过去了,等醒来的第二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世人称之为,避世的手段。
……
江梧桐一夜未回季悟这,刚开始伍淑华以为,挑拨离间成功,江梧桐和曲漓必定是要一拍两散。
所以一直没去观战,怕曲漓猜到什么来。
但这过了许久不回,难免让人觉着奇怪,她便跑去曲漓那边看看情况。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屋内木床咯吱摇动的声响很大,女人抗拒的声音也很激烈,她下意识扬了唇,以为曲漓是气不过,故而对江梧桐动手了。
曲漓下手没个轻重,她是知道的,之前还差点被他掐死,江梧桐就算是武艺被她高深不少,可到底是曲漓更甚一筹。
活该被教训。
可当她越走越前,听到的声音却与她脑海里的想的不太一样。
确实是女人难以忍受故而发出的声音,但那声音中夹杂的东西,要比常人的暧,昧不少。
――“你再碰我,碰我……我死给你看。”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哑,同样急促的喘,息着,“那我就****好了。”
“卑鄙――”
“嗯,我卑鄙,你腿缠上来点。”
轰的一下,伍淑华一张算是娇俏的小脸刹那煞白。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心口处酸疼不已,随即脑袋一白,就想要推门闯进去,可手都已经按在了门上,却颤抖着迟迟不敢用力推。
她的眼泪狂掉不止,脸色泛白的可怕。
在夜色中颇显得楚楚可怜。
在门外站了好半晌,等眼泪打湿了地面,她这才冷静的转身,大步离开。
一宿没睡。
就这么坐在季悟的床边,睁着眼到了天亮。
等天都亮透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没有回来,她失魂落魄的看向依旧昏迷的男人,单手托腮喃喃开口,“师兄,你喜欢的女人可真恶心……”
她眨了眨眼,声音略带着涩意和哑意。
“她已经不干净了,她和别人暗度陈仓了,她勾引了我的男人……她是个贱人!”
她的情绪愈发的激动,那只置放在桌面上的手不断的收紧攥紧,指尖寸寸发白。
“我帮你清理家门好不好……师兄不说话,师妹就当你同意了。”
榻上的男人依旧紧闭双目,没有丝毫动静。
坐在床边的女人诡异的笑了下,也没有太在意。
没过一会,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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