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君王

第三章、新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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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守在水泥管口,看到夜白回来,飞奔过来,扑在夜白的怀里:“哥哥,你可回来了。”因为今日夜白回来比平时迟十来分钟,这十来分钟囡囡焦急万分,非常担心夜白又和别人发生争斗受伤。
    但是囡囡很乖,因为夜白出门时候交代她不要乱动,她就守在水泥管口望眼欲穿,终于看到夜白,悬着的心才放下。
    夜白心疼的拍拍因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囡囡。柔声说道:“囡囡乖,哥哥没事。”
    看到夜白对囡囡这样温柔,黑熊等人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同样的夜白,刚才打起架来,就如野兽一般凶狠,但是对这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丫头却温柔的很。
    黑熊领着毒牙组织的十几个人胆怯的站在水泥管外,向这边张望。
    囡囡突然看到黑熊等人,顿时不安,恐惧的抱住夜白,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准你们欺负我哥哥。”
    黑熊等人面色尴尬,连声说不敢。
    夜白放下囡囡,轻声说道:“囡囡不怕,有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并抬起自己手臂,攥紧拳头,让可怜的一点肌肉鼓起来,展示给囡囡看。
    囡囡小脸露出笑容,但是还是警惕的看着黑熊等人,并用自己身子阻挡住水泥管入口。
    夜白将刚才情形简单对囡囡说了一遍,囡囡睁大大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这哭声悠长,像是把多年的委屈全随着泪水倾斜出来。然后,急忙检查夜白的后背,那一道道伤痕狰狞恐怖,囡囡用小手一遍遍安抚,泪水不断的滴落在伤口上面。
    等囡囡安静下来,夜白将囡囡背在自己肩上。大声的说道:“走喽,去看看我们新家。”
    毒牙组织有一块一公里面积大的势力范围,这一块垃圾较为陈旧,都是干燥垃圾,气味挥发的差不多了,和夜白原先呆的地方相比,这里空气清新,呼吸起来都顺畅的多。
    中心位置有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子,原先毒牙就住在集装箱里面。夜白走进集装箱,打开一看,里面真的如黑熊说的一样,像天堂一般。
    集装箱子里面收拾成三间屋子,最外面一件一张大桌子,几把椅子,黑熊说这是议事大厅,平时毒牙组织的重要会议都是在这里召开。里面一间是厨房,像模像样的摆着锅碗瓢盆,还有一些蔬菜水果,虽然蔬菜没有水色,水果已经干瘪,但是囡囡第一眼看过去,眼睛就再也没有移开。
    夜白让黑熊将十几个干瘪的水果洗了,先给囡囡一个,囡囡拿在手上,在嘴边闻了好久,实在控制不住,轻轻咬了一口,突然睁大眼睛,停顿数秒,将水果使劲的塞进嘴巴,差点噎住。夜白心疼的轻拍囡囡的后背,轻声说道:“哥哥以后会努力拼搏,让囡囡天天吃到水果。”
    囡囡嘴中含着食物,含糊的答应一声,眼中泪珠啪啪的掉了下来。
    看到囡囡吃水果,黑熊等人也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夜白奇怪的看着黑熊等人:“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囡囡没吃过水果,难道你们也没吃过?”
    “老大,我们最多一年吃一次水果,我都忘记这苹果的味道了。”这一次说话的不是黑熊,而是一个小胖墩,刚才黑熊介绍这是肥猪。对于这个名字,夜白见怪不怪,在垃圾场这种场所,没有人叫真名字,有的人忘记自己真名字,有的人本身就是弃儿,生下来就被扔进垃圾场。还有人或许有过伤心事,对于过去不愿提起,包括自己原有的名字。夜白的名字也是随口起的,因为这块大陆叫白夜大陆,白夜颠倒过来,就是夜白。
    这块大陆是白夜大陆,白夜大陆底下还有一块大陆叫做暗黑大陆,上面两层大陆一块叫光明大陆,一块连夜白也不知道,夜白只知道那一块大陆高不可攀,上面居住的是精英中的精英。
    黑熊、肥猪都是毒牙组织的元老,其中还有一位尖嘴猴腮的家伙,叫狗头,一说话两个眼珠乱转,随时就会冒出一个坏主意,是老毒牙的军师。
    “胡说八道,你都胖得走不动路了,还说一年才吃一次水果。”夜白一脚踹在小胖墩屁股上,笑骂着说道。
    “老大,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这么胖不是吃的,我喝凉水都长胖。”小胖子委屈的说道,两眼死死的看着囡囡手中的干瘪苹果。
    夜白随手从筐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扔给小胖墩。“吃吧,看你馋的样子。”
    小胖子接过苹果,疯狂的咬了起来,眼泪瞬间落下。
    夜白看到黑熊和狗头军师双眼死死的盯着干瘪苹果,随手将这些苹果扔过去,框子里只剩下三个干瘪的如枣子一样的苹果。
    这些人接过苹果,年纪小一点的急急的塞进嘴巴,黑熊和狗头军师强忍住泪水,突然,往地下一跪。“老大,我黑熊、狗头以后愿意为老大肝脑涂地。”
    黑熊和狗头一跪,其余孩子同时跪下。“谢谢老大。”
    “就一个苹果,至于你们这样吗?”夜白没好气的说道,将框子中一个最小的苹果放到嘴里,果然,这味道美妙绝伦,比那些虫子味道好多了。
    黑熊却是呜呜的哭了起来,说道:“老大,不是我黑熊脆弱,我也一年不知道水果味道了。其他的水果,也是没有吃过。”
    夜白好奇,问黑熊:这些水果难道不是你们从垃圾场捡过来的吗?
    随着黑熊的解释,夜白才知道,原来的毒牙霸道无比,所有人每天必须去垃圾场寻找食物,包括水果、蔬菜已经所有能卖钱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必须如数上缴,任何人不准私吞,一旦发现,轻则打断手脚,重则死罪。哪怕是黑熊、狗头这样的元老。
    毒牙将这些东西库存起来,独自享受,自己用不完,扔掉也不会分给手下。手下每天只能吃一些残羹冷炙,发霉的东西。
    夜白叹息一声,这毒牙果然不辜负自己的名字啊,和他一比,自己倒真的成为大善人了。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跪拜,等大家都吃完水果之后,小手一挥,说道:“等一下我们开会,重新立个规矩。”
    黑熊等众人答应一声,赶紧出去整理会议桌椅。
    夜白带着囡囡走进最里面的卧室,卧室里面挂着一些衣着暴露的女子画像,夜白赶紧捂住囡囡的眼睛。囡囡不干,夜白只好安慰她:“囡囡,这些东西不能看,看了会瞎眼睛。”然后飞快的将这些画像拽下来,窝成一团,扔在门外。
    卧室里面除了庸俗,总体来说还不错,一张大床,上面铺着床单被褥,足够夜白和囡囡睡觉。即使囡囡睡觉时候爱翻身,也滚不下去。
    让夜白惊喜的是,卧室拐角竟然有一个大浴缸,边上放着几个水桶,里面都是清水。
    可以洗一个澡了,夜白已经三年没有洗澡,囡囡时间更长。垃圾场根本没有洗澡的条件,除非下雨的时候,站在水泥管上,让雨水冲刷身体。但是这个大陆的雨水很少,下的雨有时候浑浊的像泥汤一样,不但洗不干净,还越洗越脏。
    卧室里除了这两样让夜白惊喜的东西,其他就是成箱的饼干、面包,还有其他好吃的东西,水果也比外面厨房的更为新鲜。囡囡见到这些东西,两眼放光,像小馋猫一样就扑了上去,躺在食物堆里,大声叫道:“哥哥,以后囡囡再也不会挨饿了。”
    夜白心疼的看着囡囡,这个时候,终于觉得自己答应黑蛟和铁虎做这毒牙的首领也不错,至少以后不会让囡囡饿肚子了,自己也可以抽空洗一个澡。
    但是,他们真有这么好心吗?夜白隐隐觉得不安。
    但是,即使再坏,又能怎么样?自己最差也就是带着囡囡继续住水泥管罢了。
    屋子里还有几个大木箱子,上面上着锁,夜白扭动几下,都没有打开。看来,这些才是毒牙真正当宝贝一样收着的东西。
    夜白暂时没有动这些东西,而是让囡囡继续大快朵颐,自己出去开会。
    看到夜白走出来,黑熊等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欢迎夜白走到老大的位置坐下。这是一把交椅,狗头别出心裁的找来一块虎皮一样的被单披在椅背上,成为虎头交椅。
    夜白一路走过去,往椅子上一坐,居高临下看去,十几个人齐刷刷的行注目礼,眼神中充满敬畏。
    这感觉也挺好。原来做老大也是不赖啊。夜白心中这样想,有一些满足感,但是面色平静的挥挥手,示意黑熊等人坐下。
    从座位上来看,就知道毒牙原先的力量分布。黑熊和狗头紧挨头把交易,算是毒牙组织的二当家三当家,小胖墩排在末位,另外还有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坐在地上,应该是最没有地位的几个。
    “今天新毒牙组织第一次开会,我只宣布一个规定,就是按劳分配。”夜白没有絮絮叨叨,说一些激动人心的大道理。
    众人听到按劳分配四个字,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看着夜白。
    “我们毒牙组织从今天起,每一个人都要努力劳动,就是捡垃圾。但是所有捡到的东西集中管理,然后按照每人每天的劳动成果分配资源。谁捡的多,谁分配的多。分配完的东西属于个人物品,自己可以自由支配。”
    “啊。”夜白话未说完,就听到小胖子一声惊叫,然后身子从椅子上翻过去,倒在地下。
    “小胖子,你找死吧。老大在说话,你乱动什么?”黑熊恶狠狠的说道。
    夜白摆一摆手,等小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平静的问道:“小胖子,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小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掩饰不住激动地说道:“老大,我听懂了听懂了。意思就是我今天要是捡了两个苹果,就可以分一个苹果对吧?这个苹果我可以吃,也可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苹果除了吃还能干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夜白说道。
    “啊!”这一次惊呼的不是小胖子一个人,而是在座的所有人,连地上的几个小屁孩也站了起来,蜂拥向夜白,抓手抓脚,就将夜白举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夜白紧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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