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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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时而繁华，时而冷清，街上穿着各色的服饰，形形色色的人们构成一道强烈的色彩冲击，各种奇怪的店铺和村子里简单的一切构成强烈对比。
    至少对于小怪兽来说是这样的，一直在睡觉中度过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村子见到外面的世界。
    车子最终在一个破旧的庭院面前停了下来，建筑有些类似七八十年代的，这房子在繁华的街道中显得如此突兀。
    “到了，你们要记住，进去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安静，也别乱碰什么东西，因为对他来说那些东西都是命。”白日露出严肃的表情，“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们进去吧，这里就他一个人住。”
    白亦看着这蛮大的屋子，眼里透露出一丝好奇，一个人不会觉得孤单吗？
    “嘎吱。”门被他轻轻的推开，竟然没有上锁，小怪兽紧跟其后，步入了室内。
    室内没开一盏灯，昏沉沉的，说不出的压抑，一个破旧的沙发就那样静静地摆着，一张玻璃桌上面缺了个角，桌上放着与玻璃桌和沙发很不协调的茶壶，类似古时候的那种。
    白亦停在门口处，没再往前走，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那边走廊是一个只剩皮包骨头的人，双鬓发白的吓人，一双眼窝深深陷进去，不似人样，穿着汉服，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一手提着灯笼，说不出的阴森。
    “有客人啊……咯咯……”
    那个老人发出渗人的笑声，在空荡的房子中回荡。
    “那个……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吗？”白亦张了张嘴，轻声地问，他不知道这个声音对方听不听得到，但是白日大叔强调过说话不能太大声的。
    “这个家不就我一个人吗？咯咯咯……”那个老人咧开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皱巴巴的脸上有些扭曲地皱成一团。
    “……白亦，我们还是走吧……”小怪兽拉了拉白亦的衣服，压低了声音，眼里望着对方的表情中带有些凝重和疑惑，“他身上有血雨的味道。”
    “你们走近一点，我看看……咳咳……”那个老人将灯笼放在地上，伸出枯瘦的手指招了招手，浑浊的眼里露出一丝温和，“那场雨，我看到过……”
    “真的吗？”白亦眼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老人示意他们坐在沙发上，人也走到沙发上坐下，抿了抿干裂的唇：“看来你们是那个村子的人吧？”
    “是的。”
    “我是抱着探险的心情去的，那个时候我才三十岁出头，才过去二十年我就变成了这么老了……咯咯咯……”老人露出笑容，“可能再不久我就死咯！”
    “怎么会……”白亦露出诧异之色。
    “因为那场血雨吗？”小怪兽突然插嘴，眼中带有些疑惑。
    “没错，在进入村子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你有点像，明明我看起来老了，却什么都听得见看得见……咯咯咯……”老人脸上皱成一团，露出难看的笑容，双眼看向白亦，眼里露出一丝新奇，“照理说那个孩子现在也该三十岁了，可能是那场雨的关系。”
    “……”白亦猛然想起自己在记录水晶中看到的穿灰色衣服的人，自己是没有那段记忆，会不会就是面前这个老人。
    “那场雨像是世界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留下的血液，我离开村子时候被那雨淋到了一点，回来之后迅速的衰老，看来与时间有关吧。”老人无奈地苦笑。
    “我离开村子的范围就没有再淋到那个雨，甚至没有看到那个雨的存在，真是神奇的村子，不过我看到了，村子的那些人，一个个地倒下，身体逐渐腐烂，屋子也变成废墟的那一刻。”老人抿了抿唇，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
    “你去村子时候是不是穿着灰色的衣服？”白亦忍不住问。
    “咦？小伙子，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吗？”老人惊疑，一双浑浊的眼睛来回打量着白亦。
    “虽然我进去村子时候的具体发生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是我却很清晰的记得和你长的很像的男孩对我说，快离开这里，要不然你也会死亡。”老人吹嘘着。
    “我印象中好像有两个人和我一起进村子的，后来因为没出来好像离开人世了，我回来后问别人，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存在，甚至身份证还有家庭住址都没有他们的任何存在，仿佛被从世界抹除了一般。”他双眼轻轻闭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小怪兽双眼眯起，露出一丝了然之色，“也可以这么说，村子和外面世界的时间是错开的，村子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一个bug，假如有世界这么一个人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个bug抹除，任何进入村子的外面人则是对村子这个程序的入侵。”
    “然后以此开启村子的自我保护模式，而这个世界又想方设法抹除村子的存在？”白亦接口，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那么出了村子的人记忆要不是被世界渐渐抹除，就是从世界上消失。”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小怪兽眼里露出凝重之色，“甚至村子中还可能存在叛徒。”
    “……”白亦张了张嘴。
    老人沉默地坐着，双眼看着他们，许久才开口：“我们这些外面的人是不是类似智能系统的存在？我从村子回来之后就老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在命令自己……咳咳！”
    “老爷爷！”白亦看着突然倒下去的老人，连忙起身扶住对方，老人的嘴角溢出鲜血，双眼瞬间黯淡许多，脸上带着深深的无奈。
    “如果说……我们真的被人操控着……请解放我们……好吗？”老人无力地笑了笑，“我刚刚好像说了什么触犯的事情……好像再过不久就要……走了。”
    “老爷爷，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白亦抬起头看向小怪兽。
    小怪兽耸了耸肩，脸上满不在乎之色：“看我没用，我能力又不是复活，也不是治疗，而且他现在还不会死，只不过是生命的火将要熄灭了。”
    “……”白亦低头看着老人，心情充满着复杂。
    小怪兽站在一旁，看向老人的眼中带有些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