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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轻恭了恭身,阿忠忙招呼了众人。
不多时,鼓乐再次响起,丢了新娘子的迎亲队伍,并未去将新娘子追回,而是朝着齐王府行去。
今日,是大将军阮皓然大婚之日。
他要迎娶的新娘子,姓氏端木,闺字——暄!
——
秋雨绵绵,凉意瑟瑟。
被离萧然带着一路疾驰出京,花依依犹自沉寂在震惊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停歇,马背上的两人,早已被秋雨浇淋,如墨的发丝,黏成一绺一绺的。
“离萧然!”
微噏的小嘴轻合,花依依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她尚未成言,便被头顶上迅速而降的薄唇掳掠住了檀口,那是个相当霸道蛮悍的一吻。
心,蓦地漏跳一拍!
紧抓着离萧然握在缰绳的双手,花依依瞠大一双水亮美眸,错愕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来了!
还……在吻她!!!
以前,她主动吻过他。
那日喝醉了,她不记得是谁吻了谁。
但是现在……
清晰的感觉到男人下颔冒出的胡茬,激烈的拥吻使得花依依细嫩白晢的脸颊顿时被刺得骚痒红痛。
“唔……不……”
原想深深沉沦,却又忍不住想抗拒的,花依依的鼻息之间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抹能让她怦然心动的麝香气味。
轻抬眸华,在那双湛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深深的依恋,她心下一酸,眼眶瞬时便红了:“你不是不想见我吗?不是要与我做陌生人吗?既是如此,这会儿子又跑来作甚?”
“那些都是你说的,哪一句是我说的?”凝望着怀里秀眉娇柔的小女人,离萧然眸色一柔,直接倒打一耙!
“你……”
仔细想想,他还真是一句话都没说,花依依俏脸通红,那抹红,比花儿还媚,红的就开泌出水来,但即便如此,她却一个字都没法反驳,只得瘪了瘪嘴,哭了起来:“你就知道欺负我!”
“这样就算欺负你?”
邪~魅一笑,倾身将花依依压在马背上,离萧然扬了扬嘴角,眼里的黑耀变得奇亮,声音略显低沉:“这样呢……”语音未落,他扳着花依依的脸,灼热的鼻息凑过去,双臂将她嵌在怀里,很用力,就连亲吻都疯狂无比,几乎就要将她的呼吸系数夺去。
原本枯萎的心,仿佛瞬间滋生新芽。
花依依眼睫毛轻颤着,没有推开他。
一吻终落,两人前额相抵,离萧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她,呼吸略急。
带有薄茧的双手,缓缓移至花依依的脖颈,他哑声问道:“丫头,你还爱我么?”
蓦地,惊觉喉间的大手收紧几分,花依依微僵了僵身子,眸光灿灿的回望着离萧然,鼻息之间,尽是酸楚之意:“爱……”
从彼时那一眼开始……
她何曾,放下过他?!
“爱……”
缓缓勾起了菱唇,离萧然再次俯身,将自己的脸和花依依的的脸紧贴到一起,彼此听着彼此呼吸声,“你爱的从来比我深,但是从今日开始,我会努力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闻言,花依依心头一热,眼泪再次决堤!
垂在身侧的两手,颤抖着圈上离萧然的窄腰,她深吸口气,心中感动而又酸楚。
她从来没想过,会从他的嘴里,说出爱这个字眼。
“别哭!”
轻吻她的眼泪,离萧然前额同她紧紧相抵,“我还有一辈子的工夫去来爱你!”
“可恶的男人,如果我不嫁人,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如我爱你一般爱我?”娇嗔低骂着,花依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得用力抱住她,深深吻上他微微翘起的红唇。
“谁让你要嫁给别人的?”
轻啄花依依的唇,凝着她的泪眼,离萧然轻轻一叹,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彻底止住了她的哭声:“从始至终,你只为我一人,你是我一个人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语气和前所未有的霸道!
自得知她的婚讯,他便一路披星戴月自阜都赶来。
马儿跑死了,换新马,为了节省时间,他不曾投宿,只露宿荒郊。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来晚了。
楚中大雨,断了桥梁,他在那里耽搁了两天。
没人知道,当他赶到离都的时候,看到那迎亲的队伍从自己眼前经过,心里到底有多痛!
那种痛,与面对袁修月时的痛惜不同,是痛心!
“离萧然……”
或许昨夜,花依依心中,对他还有深深的失望和绝望,但是此刻,面对他胆大妄为的抢婚行为,她已经不再感到任何负面的情绪,??相反的,此时她的心扉已被他浓浓的情意所包围。
她是他一个人的。
只能这他一个人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
突然到,她伸出手来,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臂。
“傻丫头!”
将她傻傻的举动看在眼里,离萧然无比爱怜的轻吻她的额头:“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来了,来接你回家!”
“回家!”
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花依依仔细观察他现下的模样,原本俊俏儒雅的脸全被胡渣掩盖住了不说,一头黑亮的头发也散落在脑后,她一双小手轻轻抚上他面无表情的脸庞,发觉他还消瘦了点。
“你瘦了!”
“回家你把我养胖便是!”
双臂微曲,将花依依圈在怀里,离萧然轻勾着薄唇,继续策马向前。
“你不是一直不想理我吗?”
贪恋他的怀抱,静静依偎着,花依依懒懒问道:“现在为什么又要来?”
“你以为呢?”
淡淡反问,揽着她的双臂却收紧几分,离萧然轻声叹道:“月儿曾问过,我明明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既是对你无情,当初又为何要住在阜都,我也曾问过自己,既是知道你对我的心意,那日却又为何要与你拼酒?”
“那……”
闭上双眸温顺安静的偎入他怀中,花依依放唇低低细喃,声音轻柔甜美,带着满满的喜悦:“你现在,知道答案了么?”
“这就是答案!”
离萧然宠溺一笑,啄吻花依依的脸庞,看着她娇笑的模样,他的一颗心悸动不已……
……
离后风华,天下皆知。
离萧然是她的师傅,学识修养自然了得。
是以,自那日之后,楚皇以抢亲该治死罪为由,给了离萧然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那便是做当朝太子的师傅。
从此,离萧然留在了楚国……
黄昏日落时,袁修月和离灏凌所乘坐的龙辇,缓缓驶入皇宫。
大殿前,赫连煦和赫连飏兄弟,率一众人等,早已久候多时。
“阿煦!”
一身藏青色锦袍,拥着袁修月自龙辇上缓步而下,离灏凌爽朗一笑,朝赫连煦扬起手掌。
“一路还顺利么?”抬手迎上离灏凌的手掌,赫连煦看着离灏凌,俊美英朗的脸上,丝毫不掩喜色。
“还好!”
微微转头,一脸温柔的看向身边的妻女,离灏凌凝眉说道:“只是辛苦了我的皇后和小帝姬!”
“呵呵……还真是视妻女如命!”
笑容不减,对袁修月点头示意,赫连煦轻道:“皇妹来信说,此次省亲,有你们同行,可把惜儿高兴坏了,只可惜她现在有了身孕,眼看就要生了,只能在里面等了!”
“几年不见,两位兄长英姿如旧啊!”
一脸恬笑,从龙辇后方的马车里步下,赫连棠眸光闪闪的看着赫连煦和赫连飏两人,缓缓福下身来:“凤棠给两位兄长见礼了!”
“免礼!”
赫连飏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扶起:“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吧?”
“还好!”
与离灏凌的话一出无二,赫连棠含笑看着赫连煦:“不是说嫂嫂还在里面等着?既是如此,还请两位皇上和皇后娘娘移驾大殿吧!”
“你这丫头!”
对赫连棠宠溺一笑,赫连煦引着离灏凌一行,前往大殿。
大殿里,司徒珍惜大腹便便,早已等候多时。
见众人进殿,她含笑起身,视线从离灏凌身上扫过,落在袁修月清秀的脸上。
虽是脂粉未施,却丽颜不减分毫,反倒平添了几许别样的韵味。
看着这样的司徒珍惜,袁修月雅然一笑,袁修月抱着孩子,和赫连棠偕步上前。
“凤棠参见皇嫂!”
“赶紧起来!”
温和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司徒珍惜伸手扶起赫连棠。
赫连棠起身,左右看了看:“我那俩可爱的侄儿呢?”
“在偏殿!”
“那我先去偏殿!”
赫连棠眉眼含笑,快步朝着偏殿而去。
“这丫头,每次来了,都要找洛儿和珩儿!”
无奈摇头,司徒珍惜转睛看向袁修月,拥着她转身落座:“一路很辛苦吧,赶紧歇歇。”
见两人如此,离灏凌和赫连煦相视一笑,也都纷纷落座。
怀里的小长乐,不安的嘤两声,袁修月轻晃两下,这才轻轻抬眸,从司徒珍惜隆起的腹部扫过:“看样子,惜儿快生了。”
“还差几日!”
淡雅轻笑,司徒珍惜亲自斟了盏茶,凑到袁修月身边,一脸希冀的看着小长乐:“这丫头,长的真水灵!”
闻言,袁修月扑哧一笑。
这女儿生的像她,却不像离灏凌,着实让她头疼。
哪个当娘的,比希望自己的女儿长的漂亮些。
迎着她的笑脸,司徒珍惜皱眉:“我说的可是真话!”
她想要女儿,都想疯了!
“我有说是假话么?”
轻眨了眨眼,袁修月将小长乐递给司徒珍惜:“抱下,传你个女儿!”
司徒珍惜瞬时笑开了。
她才刚一脸欣喜的接过小长乐,赫连棠便拉着赫连珩从偏殿里出来。
见状,司徒珍惜皱眉:“洛儿呢?”
“他不想跟我玩儿!”
轻撇了撇唇,赫连棠拉着赫连珩上前。
“珩儿见过离后娘娘!”袁修月曾救过赫连珩的命,加之在安阳时,又舍身救了司徒珍惜,赫连珩见到他,十分规矩的上前行礼。
“好孩子,快起来!”
一年多不见,赫连珩比上次在巍山时长高了不少,唯一不变的,便是他那比女孩还要俊美的五官容貌。
“母后!”
小跑着行至司徒珍惜身边,赫连珩看了眼她怀里的小长乐,见那小人儿,瘦瘦弱弱,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她长的真丑!”
闻言,殿内众人,都是一怔,随即纷纷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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