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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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哧！”
    少女娇俏的笑声唤醒了痴呆的呼延濂。
    看着少女俏丽的身影匆匆跑开，呼延濂收了收心神，开始打量起包厢内的情况。
    从外看起来很是巨大的包厢此时显得有些空旷。
    除了巨大的真皮沙发和铺在沙发上的那一整块蓝纹豹的毛皮之外，呼延濂实在是找不到他能够认得出的东西。
    整个包厢的装饰都是以蓝色为主，蓝色的宫灯，蓝色的壁纸，还有各种蓝色的装饰物，无不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
    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面前，摆放着一张水晶茶几。
    茶几上，有着精致的点心和各种饮品，甚至一些娱乐设施，比如‘炉石’的切磋区以及一副最高配置的炉石卡牌。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房间的一面墙壁是一块透明水晶。
    经过特殊的处理，从这里能够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绝对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
    呼延濂随意扫了一眼，包括自己方才的座位在内，整个天香楼大多数的位置都尽收眼底。
    “你来了。”
    仿若好友闲谈一般，那清朗的声音从水晶墙壁的一侧传了过来。
    呼延濂循声望去，不由吃了一惊。
    透过水晶墙的折射，阳光在这里打了一个小小的圈。一张小巧的桌子被放在了那个圈的中央，两张舒适的座椅相对摆放在了桌子的两侧。
    些许没吃完的瓜果还留在桌上，从那个位置，一侧头就能望到水晶墙外的景象。
    那俏丽的少女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玩着自己的发梢，而另一侧，却坐着一个很年轻的贵族。
    从前，有人跟呼延濂讲，仅凭外貌就能断定一个人是贵族，那么呼延濂一定会举出很多的理由去反驳他，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见到了天生的贵族。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有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有些邪魅。
    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般微粉的唇，倒衬出如刀刻一般俊美的五官。
    在那一圈淡淡的阳光下，柔软的头发折射着栗色的光泽。眼睛或许是因为光线而有些微微眯起，却无碍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散发逼人的英气。
    即便是远远望过去，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温暖，要将你整个融化。
    甚至于嘴角噙着的那一抹不知名的笑，在呼延濂的眼中都是充满着善意的。
    “刚刚是你说，要打抱不平，仗义执言？”
    明明是责问的语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让人有了一种恍如在问你吃饭了吗的错觉。
    呼延濂也算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人，连千古一帝萧綦他都见过，尽管只是远远的观望了一眼被黄袍和珠帘遮掩的身子，但那也足以给他应付一切的自信。
    安抚了一下躁动的心，呼延濂开口道：“贵族，要谦恭正直，英勇公正。若是眼见弱者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不援手，则有违我成人礼时祭天的宣言。”
    “打抱不平，不平在何处？”
    年轻贵族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正气的呼延濂，笑道。
    “司马傻笑并没有造谣生事，扰乱治安。用这个罪名逮捕他，就是不平。”
    呼延濂面色不变，同样注视着那年轻贵族。
    “他自己都亲口承认，先说中州大军压境，又说并无此事。不是造谣是什么？”
    一旁的俏丽少女似乎是感到发梢不好玩，侧过头看着呼延濂哼道，声音如空谷黄鹂，夜莺鸣柳，煞是好听。
    呼延濂微微一笑，若说其他可能还比较棘手，可是与他一个专修律法的书院子弟争夺律法的解释权，那结局可想而知了。
    “首先第一点，司马傻笑所说与所答非是等同。”
    “司马傻笑所说为待得中州大军到时，前提条件是，中州大军到达乾州。而由于没有加时间，所以并不能构成一句完整的信息。自然就不等同于朝廷打算对北境出兵，而这没有冲突，也就无所谓造谣生事了。”
    “第二点，司马傻笑说这话时的状态是被气急，在《大梁律令》之中，过度激动时说出的话，在某些时候不会作为证词。也因此，所谓扰乱治安的罪名也是无效的。”
    “第三点，司马傻笑的身份，他只不过是一个商人，根本就没有为他自己所说的话负责的能力。他无法代表朝廷，自然就算不上造谣生事了。”
    “第四点…”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还是律法最适合自己。
    呼延濂随意的开口，直接将有争议的细节问题统统的点了出来。
    对于他而言，无论是定为有罪或是无罪，他都有大把的理论依据，都能从律法中找到支持，这不过是他们专修律法的学子的必修课。
    那俏丽少女脸上露出一丝讶异，蓦地反应过来，气呼呼的撅着嘴道：“你在狡辩！”
    呼延濂也不解释，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一脸和煦的年轻贵族，直觉告诉他，面前之人对自己毫无敌意。
    “你认得司马傻笑？”
    那年轻贵族似乎根本不在乎呼延濂的解释，倒是从呼延濂的话语中得到了其他的信息。
    “有过一面之缘，相交不深。”
    这是实话，除了在书院的那次交锋之外，呼延濂更多的是听到司马傻笑的名字，见到的机会几乎没有。
    毕竟，像是司马傻笑这种逐利的商人，经济之都乾城远比帝都更适合他。
    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呼延濂会在乾城看到司马傻笑，也明白了司马傻笑为什么会认得面前这人。
    想来，在乾城混过一段时间的纨绔二世祖，都有机会认识一下面前的这位吧。
    “你是谁？”
    这是年轻贵族第二次问呼延濂，只不过相比于第一次，这次他要认真很多。
    深吸一口气，呼延濂轻甩衣袖，沉声道：“在下北境都督呼延庭之子，御封廷尉使，呼延濂！”
    那年轻贵族脸上划过一丝恍然，点头道：“难怪，在下镇乾王世子，轩辕策，这是表妹，长孙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