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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微微独自来了江城。
气喘吁吁的停在半山腰的公路上,冬日阳光的热量透过厚厚的羽绒服,落到皮肤上,让她开始出汗。
默不作声的脱掉羽绒服,简微微捧着花继续赶路。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串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的黑衣服。
鬓角有些发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略显疲态,简微微刚想感叹一句“廉颇老矣”时,男人抬起头来,眉眼间凝聚的戾气让简微微不自觉后退一步。
算了,她还是好好赶路吧。
中年老男人什么的,不适合她。
公墓区都在江城西山的半山腰,简微微一路爬上去又遇到了很多人,但都不及那个中年男人带给她的膈应多。
很快便到了墓园门口,简微微望着满山腰的墓碑,竟不知哪个是她父母的。
四年来她只来过这里一次,就是父母下葬的时候,后来和哥哥发生分歧,就再也没来过江城。因为没有一点医生上的成绩,更没有来过江城的西山。
现在她很迷茫,已经顾不得有没有成绩了。
又是一番苦寻,简微微才找到刻着父母名字的墓碑。把花放上去,简微微缓缓蹲下来,平视着父母的照片,不禁红了眼。
“爸爸,妈妈。”
无人的回应不知叫给谁听,简微微五指摩擦着母亲的微笑,开始哽咽起来。
“微微很迷茫,和你们一样,微微也摊上了医闹。那些人在网上不断地说我没有医德,医院也开除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快撑不住了,爸爸妈妈。你们能给微微一点提示吗?”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静谧。
简微微坐了下来,嘀嘀咕咕的和父母说了半天的家常碎语,才动身下山。
从江城回到霖市时已经是深夜了,简微微拖着疲惫的身子钻进被窝里,对着空气无声的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网络上的事件热度虽不及之前几天,但依旧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简微微踢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几撮头发不老实的翘立起,想要一争高下。
有气无力的和江彦道了一声早安,简微微拉开吸管插进酸奶瓶里哧溜起来。
话痨总是怕空气安静,简微微转了转眼睛,“你做什么工作的?”
江彦看她一眼,嫌弃道,“你和我已经到相见时不用注重形象的地步了吗?”
简微微道,“没关系,反正脱了衣服大家都一样。”
江彦十指一顿,迟迟无法再落到键盘上,不自然的清清嗓子,“不知羞。”
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简微微佯装惊讶,话语间都是嘲笑,“江彦,你不会还没那什么过吧?恋爱呢?不会也没谈过吧?”
江彦捏了捏坚挺的鼻尖,“见过猪跑的猪。”
简微微黑人问号,“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瓶酸奶很快就没了,简微微放空思绪,继续骚扰江彦,“我的房客,请你认真回答一下你房东的问题好吗?你到底做什么工作的?”
江彦中指敲响回车键,长吁一口气,“算是教育事业?”
“哦。”简微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心理学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闲暇无事的时候总爱研究各种人,并且乐此不疲。
撇开一切,简微微真的是江彦研究不透的人。
总是做着一系列违反她性格的事情,亦或者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妄下定义,敲死了她在他心中的第一印象,所以后来她一再做出违反他定义的事情,都会让他更好奇,越研究越惊艳,直到着迷……
扔开电脑,江彦活动了下十指,连着几天做一个学期的PPT与文档,他手指都快残了。
看着不远处简微微眉毛拧巴的样子,不禁笑出声,“别想了,我就是个副教授而已。”
简微微吃惊,“就是个副教授?26岁是个副教授,为什么要加个‘就’字?江彦,你是不是对‘就’这个字的用法有些误解?还有而已……”
江彦走过去捏住她嘴巴,“今晚下厨,你如果想吃的话就闭嘴,回去洗澡化妆跟我一起出门买菜,不想吃的话就顶着你这鸟窝头回去看韩剧。”
“呜呜呜……”简微微挣扎几下,指了指厨房,意思要吃饭。
江彦愉快的放开她。
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简微微控诉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捏我的嘴巴,还有,我今天不想推购物车,不想拎菜!”
江彦鄙视道,“你还有脸说,拎一次菜,八个鸡蛋打破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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