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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村民们哗然。
“原来真是假的呀!”
“我就说是假的么!你觉得这婆娘真舍得碰门柱子、跳海啊?就是没活够才这么闹腾的,那些活腻了的人不言不语地找个没人的地儿,上吊也好、跳海也好、哪怕抹脖子,怎么死不行啊?哪有在人前寻死的啊!这不是等着人求她,劝她呢么?”
“作孽哟,自己骗人也算了,怎么也把小孩子拉上了?”我们隔壁家的宋婆子咂着牙花,摇头叹息。
“都说小孩子不会说谎,这不就露馅了么?我说王猛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这么乖顺呢!原来是怕一张口就说漏嘴啊!你瞧瞧,这不抖落出来了么!真是的,俩大人骗人,还把小孩子拉起来博同情!”
“这是吃准了人家心软,拿死来威胁人家借钱给他们呢!这你都看不出来?”
“死就死呗!是她自己愿意死的,有没有谁逼着她去死!放在自己口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借给谁,借不借,还不得自己拿主意啊?我就不信能硬逼着人家借钱的!”
“谁说不是呢!二十万啊!又不是小数目。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也敢张口!”
……
众村民们啧啧有声地议论起来,声音都不小。这是故意让堂伯母他们听到呢!
堂伯母眼睛一瞪。“关你们什么事啊?敢情不是你们家出事,所以你们看戏不怕台高,在那看热闹呢是吧?……人家要不要借钱给我,怎么借,借多少,那都是人家的事,有你们议论的份儿么?……看什么看,都闪开!”
她声音扯得老高,梗着脖子怒视围观的村民们。
村里一个二流子“哟”了一声。“这路是你的,还是这家门口是你的?你坐在路中间,把老子的路都给堵住了,我不站着这儿,难道从你脑袋上跨过去不成?就算你意愿。老子还不愿意呢,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跨开腿的时候占我便宜啊?……哈,这种事你家王龙没少干,他老喜欢偷看人家姑娘的裙底了!”
二流子说话虽然不正经,但他最后那句话倒也没有说错。
王龙天生就是个色痞子,小学还没有毕业就知道跑河边偷看大姑娘小媳妇游泳,长大一些就对着好看的女孩子吹口哨,还用小镜子照人家裙底。
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升旗仪式,王龙不知道是被人怂恿的还是自己发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他居然把教导主任侄女的裙子给掀了。
十三四岁的姑娘,正是脸皮最嫩的时候,谁能受得了这个啊!
听说那女孩子后来哭得都快晕过去了。
好像这为了这事,王龙才被学校开除的。事虽不大,但影响和性质太恶劣,学校不得不用王龙这只鸡开刀给其他猴子看,以儆效尤,震慑一下其他不安分的学生们。
这事是我哥当成笑话给我爸妈说的时候,我在一旁听到的。
他和王龙一个学校,只比王龙高了一级。
十三四岁的王龙就这样被学校开除了!
不仅如此,还落了个好色的名声,村里人没少在背地里议论他。
堂伯母每次听到人家议论这事,就会冲上去和人家吵得不可开交,非说不是王龙掀人家女孩的裙子,而是风被这姑娘的裙子吹起来了,王龙好心伸手去帮她拉一下,就那么赶巧地被人看到了,所以才误会了。
颠倒是非黑白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这话说出来,估计堂伯母自己都不信吧,却还振振有词地拿出来跟人家吵,人品如何可想而知。
现在二流子把这话题又扯来出来,堂伯母怎么能善罢甘休。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要拽二流子的衣领子,要他把话说清楚。
二流子就是嘴欠,但论吨位还是差了堂伯母一个等级,要是把她抓住了,非被挠得满脸开花不可。他一个劲儿地往人群里闪躲,堂伯母契而不舍地去追。
一出强迫借钱的闹剧,最后演变成这番哭笑不得的情形。
*
“后来呢?你爸妈还是把钱借给他们了?”我把这些往事给病房里众人说了,金雷禁不住开口问道。
我点头。“我爸妈抹不开面子。亲戚里外的,一点都不借也说不过去,总不能真看着王龙去蹲大狱吧!我爸妈也是有儿子的人,将心比心的,后来好像借了五万块钱给他们。”
这一借,我家打算买房子和鱼排的钱就不够了。
好在那户人家信得过我爸妈的为人,收了一部分钱,欠下的那部分让我爸妈分期付款来着。
“五万块啊!放在现在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王野,你爸妈的心肠的真的好啊!”老赵赞叹道。
蓝溪附和地点头。“姐夫,那后来你堂伯母把钱还上了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当时那年纪,我爸妈有事也不能跟我说啊!”我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们家买人家鱼排和房子的后款,过了两年才付清!”
“那应该就是没还了!”金雷摇头咂舌。“这一家子人,真是绝了!……唉,人家不是给他们要二十万么?你们家只给了五万,还有十五万的空缺,他们家上哪找的?不是说他家没钱?当时还打算二十万都让你家垫付呢!”
“这我哪知道!也许哭穷的人不是真穷也说不定呢!”王龙那一家子,正常人的判断思维都没法套用在他们家人身上。
堂伯父窝囊,堂伯母贪婪愚蠢,王龙欺软怕硬满肚子见不得人的鬼伎俩,而王猛活脱脱就是王龙的降级版,后来王龙娶了个媳妇,也是一路货色。
真真印证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
“二十万都让我家垫付,他们倒是想,但也得我哥同意啊!”以前我哥在的时候,说实话,我听嫌弃他的。
觉得他无所事事,惹是生非,除了偶尔帮忙爸妈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他的那些酒肉朋友厮混在一起,只知道喝酒打牌。
都说人结了婚以后会变得成熟,可我哥结了婚就好像完成了人生一大任务一样,更加无所忌惮了。
他对嫂子时好时坏的,心情好的时候,能说笑着哄韩小月几句,心气不好或者喝酒喝醉了,就对韩小月呼呼喝喝的,使劲儿折腾韩小月。
其实想想挺不明白的,韩小月和我哥根本没有感情,说的好听那八万块钱是聘礼,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我爸妈花钱买来的。
我爸妈人好,也没有因为她是买来的媳妇就专门盯着她。
我爸妈每天一大早就去鱼排上忙活了,快傍晚才能回来。韩小月有很多时候都自己待在家里,她可以跑的,为什么不跑呢?
要是我哥对她好也就罢了,可我哥对她又不好!
换成是我,我早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韩小月却就在我家一呆就是两年多,要不是我爸妈和我哥出事,她说不定就这么和我哥将就着过一辈子了。
多可怕的一件事啊!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还对自己不怎么好的人一辈子?
韩小月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就只因为我爸妈对她挺好么?
她不是应该很我爸妈才对么?
要不是我爸妈把她买了过来,她说不定还呆在苏南等张海回来跟她结婚呢!
一想到韩小月会跟别人结婚,还是跟害死我爸妈和我哥的张海结婚,我心里就又恨又痛。
张海!
这个名字就是我最大的心病!
自从上次被老赵吓跑以后,张海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是躲到国外去了?
就不管他躲到哪里,我家三条人命的仇,我一定要报!
或许……
我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对众人说道:“好了,我的往事就说到这里吧!王龙和王猛这俩兄弟,我自己会料理的。咱们说说正事。刚刚同辉不是说了么,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办;金雷的想法也不错,我们可以把贺镇国在背地里的小动作透露一点给孙竟康知道,让他们先咬起来,咱们在寻找机会下手。”
“你是说邱红梅?”同辉反应最快,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些!”金雷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们不能直接去找孙竟康。他对我们的戒心比对谁都大,直接跟他说,他还以为咱们要挑拨离间何远君和从前老搭档的关系呢!既然已经知道邱红梅在贺镇国手里了,我们顺着线索去找,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我说道。
金雷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然后我们再把邱红梅的线索告诉孙竟康?让他找贺镇国要人去?”
我笑了笑。“我就说你脑子其实挺好使的么!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但线索也不能让孙竟康得到得太容易了,低于市价很多倍的东西没人买,我们要是让孙竟康太轻松的话,他反倒疑神疑鬼的。在透露给孙竟康之前,得设置个门槛,让他先满足我们的条件,然后我们才把线索告诉他。”
“什么门槛?什么条件?”金雷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个嘛!”我看着在场众人,笑了笑。“我有点小私心,我要找一个人,只有孙竟康知道在哪里的人!这个人是我真真正正的仇人,不除掉他,我一辈子都过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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