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故事

第九章 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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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让本来喧闹的夕照变得越来越安静了,但是那些沉侵在纸醉金迷的重金属世界里的人却依然疯狂的摇摆着,那些穿着性感围绕钢管扭动细腰的女子似乎感觉不到疲倦,蹦迪的人们在打碟师的带动下还在尽情的欢跳着。然而独自穿行在夜雨中的池牧真的累了,他仰着头,让掉下来的雨水击打在他的脸上,雨水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他也不将雨水吐出来,虽然夕照市的雨水多半都带点酸味!一辆豪车飞驰而过,将公路上汇流成河的雨水溅到了池牧的身上,他也不去理会这些,因为他的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不知不觉中,池牧已经来到了江边,一阵江风吹过,雨水也随着江风的方向偏斜,池牧站在江边公路旁的护栏处,望着夜雨落在江里面,借着两岸的微光,池牧能看见当雨水掉进江里面的时候还会产生细小的波浪。
    望着眼前的风景,池牧的思绪不再那么凌乱,但是刚才的画面却依然在他的脑海里面徘徊,迟迟不能忘却。不过这也很正常,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即便如此,但池牧还是尽量让自己不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至少尽量不再去想,因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池牧知道他与赫连萱之间就像是两条永不先交的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点。念念不忘又如何?用情至深又如何?痛彻心扉又如何?有些人生来就注定有缘无分,即便是做出怎样的努力,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这次他与赫连萱能够再次相见,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但又有谁敢保证这不是上天在戏弄池牧呢?也许人与人之间本不该有贵贱之分,因为当每一个人走进坟墓,站在上帝面前的时候都是平等的。但在现实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就注定会有贵贱之别,穷富之分。就像池牧的前任女友叶紫,她之所以离开池牧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池牧没有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现实就是这样,不仅残酷,而且无情!
    来登大酒店距离池牧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步行的话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但是由于下着雨,池牧一路上也走的很慢,时而还在江边停留,因此,当池牧回到家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夜雨已经将池牧的酒意尽数洗去,回到家以后,池牧先是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这件睡衣还是之前的女友叶紫买的,虽然现在叶紫已经离他而去,但是池牧没有将睡衣扔掉,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钱去买新的!
    洗完澡之后,池牧便将打湿了的衣服泡在了一个桶里面,也懒得去洗。虽然现在还是炎热的夏季,但是毕竟淋了那么久的雨,于是池牧便烧了一点开水喝下。本来醉酒后的人就很容易口干,以防后面想喝水,池牧便多烧了一点儿!
    池牧将装着开水的被子放到茶几上,看着从被子里面冒出来的白烟,池牧不知怎的突然想抽一支烟,虽然他的烟瘾不大,只是偶尔烦躁的时候抽一支。他来到床边,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包烟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香烟点上,正当他准备返回沙发上的时候,外面的夜雨引起了他的注意,透过窗户看去,这座城市现在已经起雾了,那些从高楼或是街边发出的光将淡淡的雾照的微红,那些大楼高耸在微红的雾里,显得格外壮观。在那些高楼上,还有些许灯光亮着,想必应该是正在加班未眠的人们。不知为什么,池牧尽然产生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想法,他居然认为夜雨是有生命的,它会说话。而雨水击打地面,击打屋檐,击打窗户的声音便是它们的语言,在这座城市,这个时候,这片天地,它们在自由欢快的撒着野,各自诉说着它们的快乐。池牧站在窗户旁抽着烟,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用拇指轻弹烟蒂,烟灰掉落在地上,烟雾缭绕间,池牧似乎听到了夜雨对他的呼喊。池牧曾经有一两次在梦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同样是雨水淋湿了他的发和脸颊以及后背,他也在雨中尽情的撒着野,就像刚才那样——不过,那也只是回忆,一个关于他与赫连萱初次相识的回忆。
    池牧将烟头弄熄,然后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原本放在茶几上的开水现在也已经冷却的差不多了,他拿起杯子,将杯中的水全部喝掉,随即到卫生间小解一下后便来到了床上。
    池牧静静地躺在床上,午夜零时已过,夜雨依然下着,也许是从和她初次见面了以后,池牧就偏爱下雨,对雨便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午夜过后,众人睡去,池牧躺在床上聆听着夜雨的声音,于他而言,这似乎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每当听到窗外哗啦啦的雨声,雨水敲击窗台滴答滴答的声音,池牧便会沉侵在这大自然的交响乐当中。在这个时候,周围会变得很静,异常的静。在雨的作用下,池牧会不由自主的思索一些事情,快乐的,不快乐的,从前的,以后的,什么事都会想一想,任思绪放飞,天马行空,良久之后才会恢复过来。外面仍然是一片无尽的黑夜,看上去有些孤寂的感觉,幸好还有雨声陪着他。池牧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他却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他会认为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淋雨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很幸福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在认识赫连萱以后喜欢雨的原因。但后来池牧渐渐地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淋雨,而是在幻象浪漫。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会主动去淋雨,那就是脑袋被门夹了!
    其实很多时候淋雨未必不是一种可以令内心所压抑的情绪得以充分发泄的有效办法,电影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吗?男女主角在伤心痛苦的时候跑去淋雨,就像刚才的池牧,雨水会和泪水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从脸颊上流下来,又有谁能分得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呢?因此,很多人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伤心和痛苦在淋雨时会不知不觉的释放出来。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又何妨自欺一次呢?
    想着想着,池牧突然翻身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看似有些陈旧的信封,他慢慢的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张很旧的照片和一张写着字的信纸,而信的落款日期是2008年10月26日,落款姓名是赫连萱。池牧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信纸,那些想忘记却抹不掉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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