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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亮,你偷看我干什么?”唐情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往后看的样子,立刻伸手打向他的后脑勺,“管好你的眼睛,好好开车!”
“唐情你给我滚下去。”唐耀也变脸了,怒声呵斥道:“我实在不想看到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善后,你会什么?你像个女孩子吗?我在外面装孙子给人家赔笑脸,好不容易累积这么大一份家业,你想给我败掉?我告诉你,你再闯一次祸,我一毛钱也不分给你。”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钱,我还看不早呢。”唐情冷笑,把小镜子和口红收起来,冷漠地说道:“就你这样的小打小闹,一辈子只能当给人鞠躬的小角色!”
“你……你……”唐耀怒不可遏,抓着她的头发,扑头盖脑地就是几巴掌打了过去,“若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警告你,若你不给我好好悔过,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停车!”唐情大叫了一声。
赵勇亮把车靠边,转过头,看着唐情下车,小声说道:“唐情太胡闹了,唐总你还是把她送到国外去算了。”
“我本来就不让她回来的,她自己要回来当明星!当什么明星?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唐耀掩着胸口,小声骂道:“我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孽障。十五岁就学抽烟,跑出去和男人鬼混,为了争男朋友还把女同学脸划花了……我只好把她送到国外去,她安份了几年,没想到现在变本加厉了。真是气死我了!”
“您刚说的,家大业大,不能被一个人毁了。”赵勇亮递上一支烟,给他点上火。
“哎……我白手起家,一辈子给人点头哈腰,就是想让子子孙孙不用像我一样活着,他们不用学我一样给人鞠躬,而是像霍晟一样,让别人给他们鞠躬。唐情这丫头,也太不懂父母的心了。”唐耀猛地吸了一口烟,指了指前面,疲惫地说道:“走吧,我还要去陪齐老先生下棋。我好不容易才摸清楚齐老先生的喜好,趁他神智还算清醒,若能得到他的信任,可以多拿一点生意,那对我们唐家是大好事。”
“唐总您太拼命了。”赵勇亮发动了车,低声说道。
“不拼命行吗?我小时候你都想像不到有多穷。我老爸死得早,我妈带着我们兄妹四个人讨生活。村子里的汉子欺负她是寡妇,总是来家里捣乱,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活出个人样,不能让家人再受那样的气。也是我机会好,跟了一个好师傅,学了修理大型挖掘机的技术。那时候给一个大老板修机器,别人拿了二十万,一个月还没修好,我去了,一天就修好了。就用那笔钱,我开了个小工厂,就这么一路辛苦地做到了今天。老赵,你不懂我的苦。我才不想给那些人去拍马屁呢。但这社会就是这样,你就得捧着比你强的人,让他们带你变得更强!”
唐耀吸了半支烟,靠在后座上休息,一脸沮丧的表情。
“可以啦,大儿子在公司帮忙,二女儿学了会计,都是好帮手。”赵勇亮安慰道。
唐耀想了半天,突然就哭了,“但是小情小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她。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顽劣就算了,就算是我宠坏的,但是她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
赵勇亮又递了支烟过来,“消消气,平静一点。孩子反叛一点,会懂事的。”
“我不想喽,我白养她一场了。”唐耀抹了把脸,点着了烟,大口地吞云吐雾。没一会儿,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
“哎呀,还是回去休息吧。家里钱够用了,别这么拼了。你这么咳着过去,齐老先生也不喜欢啊。”赵勇亮劝道。
唐耀掩着嘴点头,“回去吧。”
赵勇亮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了笑,“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唐情是不是在国外交什么坏朋友了,若是这个原因,只要坏朋友不再往来,可能就好了。”
“她身边有啥好朋友?你看看她身边经常绕的那几个人。霍艾萌就不是个好东西,但因为她姓霍,我也不好阻止,总归是霍晟的妹妹。还有那个丁湮,一副死人晦气脸,看着就让人丧气。还有那几个女的,一个赛一个的妖精……”唐耀手舞足蹈地,开始激动了。
“还是查查看吧,她刚说有喜欢的人,你查查是谁。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她才故意气对方的?女孩子容易受情伤。找到根源。”赵勇亮说道。
“我不管她,随便她去……”唐耀气呼呼地挥了挥手。
赵勇亮笑笑,低声说:“她十五岁就被你丢去了欧洲,除了给钱,很少见她。让她一个人在欧洲呆了十年,她自己翅膀硬了,你才让她回家,她不恨你恨谁?”
唐耀怔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哪有空管她,我得干事业!”
“那不就是了,你不管她,她就长成了野草,引来野火烧了你的家业。”赵勇亮摇摇头。
唐耀重重地吸了口气,开始打电话,询问唐情身边的朋友,她有没有交男朋友。
——
唐情在路上走了会儿,拿出手机给蓝琅予打电话。
“蓝琅予,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讨厌霍晟,讨厌顾念安,你把他们都杀了吧。”电话一通,她立刻停下来,扭腰跺脚地撒娇,“还有你的瞎子太太南宝,真让人恶心,恶心死了!”
“你干什么了?”蓝琅予不耐烦地问道。
“我……我啥也没干。”唐情结巴了一下,眼睛往四周瞟了一眼,捂着手机快步往前走。
“说实话,不然我不饶你。”蓝琅予声音发冷。
唐情咬咬唇,小声说:“我想让南麒听我的话嘛……所以我找南麒去了……”
“唐情,你是不是想死?”蓝琅予陡然暴怒。
“我……”唐情吓了大跳,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心虚地说道:“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呀,谁知道顾念安那个死聋子闯来了!”
“蠢东西。”蓝琅予啪地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唐情怎么都打不进去了,她委屈地跺跺脚,扭着腰去路边拦车。
一辆蓝色计程车停到她的面前,她拉开车门上车,趾高气扬地下令,“去欧路堡酒店。”
司机看了她一眼,油门一踩,往前疾驰。
唐情拿出小镜子,又仔仔细细地照了照自己的妆,扫了一层粉,眯上眼睛休息。
司机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闪着亮光的针管扎进了她的脖子里面。
唐情痛得一声尖叫,惊惶失措地挥手打开司机的手。但是,晚了。针管里的药起了作用,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软软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办好了。”司机打了个电话,低声说道。
“好。”手机那头传来了一把女声,清冷,低沉。
计程车汇进车道,很快就被大大小小的车挡住,消失在路口监控中。
——
顾念安打完针回家,盼盼和步灏凡已经到家了。盼盼所有的戏份都拍完了,就这么几天,盼盼居然瘦了两三斤。拍戏辛苦,盼盼还很认真,没有他的戏的时候,他也在一边学,对演戏这一行业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小子,有天赋啊。”步灏凡牵着盼盼的手起身,感叹地说道。
“妈妈,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想你了。”盼盼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顾念安的腿,脆声说道。
“我也想你呀,你真厉害,一个人拍了戏。太厉害了!”顾念安蹲下来,搂着他往小脸蛋上用力亲。
霍晟故意这样安排的,让盼盼学习独立。安排了保镖,但都不让盼盼知道。让盼盼和其余的小演员一起吃住,受受锻炼。
“那当然,我最棒了。”盼盼抬着小脸,骄傲地说道:“大导演都说我演得很棒!我以后要去念电影学校。”
“你爸爸可是成功的大商人,会让你去演戏吗?”王小艾弯下腰,笑着和他握手。
“我一边演戏,一边当大商人,我最棒了,小艾阿姨,我是变形金刚你到底知不知道的呀?”盼盼信心满满地说道。
“哇,原来你就是变形金刚!”王小艾乐了,摇着他的手说:“很荣幸知道你的大秘密。”
“妈妈,爸爸,我给你们,还有弟弟妹妹带了礼物!”盼盼拖着夫妻二人的手往沙发前走。
“他自己给你们做的。”步灏凡笑着说道:“霍晟,我别的事不嫉妒你,你这儿子可真让我嫉妒了!我现在就想做个儿子出来了。”
“去做!”霍晟笑着说道。
“步叔叔,你让我妈妈帮你做一个儿子,我妈妈最会做儿子了,你看,我多棒啊。”盼盼很大方地拍了拍步灏凡的腿,大声说道。
“你爸还不把我给生吞了。”步灏凡忍俊不禁。
“你有啥好吃的呀,你不好吃。我爸爸喜欢吃牛肉。”盼盼耸耸肩,打开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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