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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梁昭秋:你给我的温暖时空(四)
番外篇梁昭秋:你给我的温暖时空(四)
周之砚再回头看梁昭秋的时候,发现她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几近透明,她的鼻尖和双眼通红,之前精致干练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口红沾在嘴角,有些狼狈,周之砚看着就笑了。
半晌,他轻轻推了一下睡着的小东西,在她耳边轻轻唤道,“昭秋?昭秋?”
梁昭秋皱了皱鼻子,朦胧的张开眼,模糊的看到周之砚的面孔之后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嘟嘟囔囔的叫了句,“之砚哥哥,你别吵……”
周之砚的动作就僵在了那里。
这样熟悉的撒娇,隔了太久,竟然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隔了有多久了呢?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周之砚垂眸想着,她故意拉远两个人的距离,故意远离,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那颗炙热的心脏冷却下来。
周之砚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无奈,也有些自嘲,如果他能控制的话,在还没有懂得男女情事之前,他就控制自己不要注意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公主了。
可是就像他不可能在一开始就知道一样,他做不到啊,他无法远离这个女子,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很多事都让人无能为力,一如梁昭秋之于他。
周之砚叹了口气,他这辈子唯一的一个软肋,也就是这个女人了。
他知道当初是自己太心急,吓到了她,让她不知所措了这么久,是他的错。不过爱上一个人,周之砚不可能放弃的。
他低头看向梁昭秋,她已经重新沉沉睡去了,周之砚笑了笑,嘴唇轻启,喃喃的唤了一句,“凉凉……”
更像是一声感叹,这个称呼,在凉凉的刻意坚持之下,周之砚已经一年多没有叫出口过。而直到此刻他才突然发现,过去的那一年,他分明可以一直这样唤的。
周之砚弯下腰,将凉凉从沙发上抱起来,凉凉太过习惯他的触碰,连一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出来,眼睛都没有睁开,甚至双手还还上了周之砚的胳膊,扁着嘴在他怀里找了一个合适又舒服的角落,继续睡下去了。
周之砚面带笑容的往外走,凉凉没有抗拒让他心情愉悦。
走出星巴克,周之砚将凉凉放在车上的副驾驶座上,然后发动车子平稳的驶出去,今天是七夕,他一早就准备了惊喜要给她看,生怕她不愿意跟自己出来,周之砚甚至一早就打了电话给林靡,直截了当的跟林靡说了自己的打算打算让林靡给自己做说客。
周之砚转过头看了一眼凉凉,不知道林阿姨有没有跟凉凉交流过。
不过现在这个也不重要了,凉凉已经被自己带出来了。
周之砚将车子开的很慢,到市中心,平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路上虽然堵,却也不至于堵成这样,他只是太迷恋跟凉凉这样平静又贴近的相处。
一个小时之后,周之砚将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个广场边上。
凉凉还在睡觉,周之砚看了看表,还有七分钟就七点了。
他将凉凉打横抱下车,广场的东边是一条江,江边有半人高的防护栏,防护栏下面有供游人休憩的木制长椅,周之砚大步走到木椅前,将怀里的女人小心的放在上面,然后坐在她旁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还差三分钟就七点了。周之砚轻轻晃动凉凉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凉凉,醒醒,睁开眼。”
这次周之砚很坚决,即便凉凉揉着眼睛说别吵,即便她哼哼唧唧一脸不情愿的墨迹了许久,周之砚都没有像在咖啡馆里一样放过她,直到凉凉终于皱着五官睁开眼。
“看那里。”周之砚指向对面的高楼。
凉凉随意的看过去,心里憋着一股火,她已经失恋了,连唯一能抚慰悲伤的睡觉疗法都被这样打断,她心里是很不开心的。
七点整,对面的一排靠街的高楼突然猛的亮起了灯。
却又不是每个窗户都亮着灯,每一栋楼上,亮着的灯都写了一句话。
“凉凉,我的女孩,七夕快乐。每个女孩都会有属于她自己的故事,你也会有,在那之前,我愿意陪你成长和等待。”
所有的灯光都是粉红色的,梦幻的不可思议。
凉凉瞪着眼看着那些亮起的灯光,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双眼都有些湿润,她才偷偷的抹了一把泪,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周之砚说,“真是的,一看你就没有用心,用灯光写个字,你这样的大总裁,当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你就这么敷衍你最亲爱的妹妹吗!”
那一句“最亲爱的妹妹”从凉凉口中说出来,周之砚的心里疼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好脾气的笑笑,没有多说。
让一栋楼亮个灯光确实不难,可是这些字,需要十几二十几栋楼是有了的,他准备了两个多月,直到今天,最后一天,才将最后一个用户搞定,而这中间的麻烦辛酸不必让她知道。
“一年前,我在你毕业的时候跟你表白,”周之砚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似乎压抑了什么深沉的东西,但是在凉凉听起来,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的,他主动提起那段两人之间最纠结的往事,“这一年,我们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直到现在,”
周之砚停了停,他的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他还得继续说下去,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接着说道,“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是拿你当妹妹的,以前我是认错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跟你说那些话,吓到你了吧?”
说罢,周之砚揉了揉凉凉的脑袋,凉凉一开始只是低头听着,一年前的那段往事她并不想回忆,可是听着听着,听到周之砚后面的话,她就震惊住了,听完许久,她才抬起头,双眼里已经是泪光一片。
“你这个大坏蛋!世界上最大的坏蛋!”凉凉哽咽着,抬起手来用力捶打周之砚的胸膛,一边打一边叫,“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弄错啊!我把你当最亲的哥哥,最好的朋友,你却,你却跟我说那样的话,你都把我吓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什么都不敢找你,都不敢跟你说,就怕你再说那样的话!周之砚,你真是个混蛋!”
说到后面,凉凉已经泣不成声,周之砚任由她的拳头一个一个落在自己的胸膛,却一动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
可是他的心里,却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真的押对了。
当初太心急,真的是把她吓到了,这一年的疏远让他痛定思痛,今天在这里对她说出这番话,也是周之砚想了很久的,他思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让凉凉放下对他的戒心。
只有两个人先回到当初的亲密,才能更有利于他的下一步动作。
凉凉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样子在周之砚看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将凉凉抱进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了。”
凉凉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停下来,哭的歇斯底里,周之砚对她的重要性,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过了好久,凉凉终于抽抽搭搭的停下来的时候,周之砚轻轻在她眉心点了一下,嘲笑她,“丢人。都哭成小花猫了,还不赶紧拿纸巾擦擦你的小花脸。”
凉凉腼腆的笑了笑,低头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几下,然后尴尬的抬起头来看着周之砚。
她不开口周之砚都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
“又没带纸吧?”周之砚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纸巾递给凉凉,然后宠溺的说,“你这毛病啊,都是我惯出来的,我就不能惯着你。”
凉凉厚脸皮的腆着笑脸,摇头晃脑的接过纸巾抽了一张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得意的说,“我这是教你做怎么做一个好男人呢,以后你女朋友会感谢我的。”表情还有点小傲娇,“你看你这习惯就保持的很好,我一年没有跟你要纸巾用了,你看你都一直随身带着,这是个好习惯,可一定要坚持下去。”
周之砚心里好笑,自己随身准备一包纸巾,这是多少年陪在凉凉身边养成的习惯,虽然对她说的女朋友不屑一顾,可是为了战略,周之砚还是点头如捣蒜,陪着笑脸说,“是是是,你说的很对。”
凉凉得意的笑,周之砚揽着她的肩膀,说,“转过头来看看。”
凉凉随着他的动作转身跪趴在长椅上,看着霓虹灯光下的江水,波光粼粼,真好看。
凉凉看的入神。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起了涟漪。
一艘空空的游船从远处驶来,游船上很黑,只有船头有些灯光,凉凉好奇的看过去,就见到船上突然飞起了绚烂的烟火。
“哇……”她小嘴微张,有些惊讶的看着燃起烟火的地方,听到周围很多惊呼声,“看,烟火!”“是啊,好多烟火!好漂亮!”
五光十色的烟火飞的很高,在最高点形成一个笑脸,一个一个的烟火,一个一个的笑脸,一直放了十几分钟才停。
等到那边的烟花停了,凉凉回过头来看着周之砚,傲娇的撇了撇嘴角,哼了一声,说,“又是你弄的吗?”
周之砚温和的笑着点头。
凉凉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意犹未尽的看着那艘船,叹了口气说,“这得多少钱啊……”
周之砚听着她的感叹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时候替他心疼钱,也就是这个小女人了。
不过她不一定去是在替他心疼钱,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心疼那些钱。
周之砚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棍子打了一下,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地位低的可怜。
所幸凉凉也没有再多说,看着那艘船看了半晌她就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站着,渐渐低下了头,阴影刚好遮住她脸上的神色,周之砚转过头去看着她,知道她在难过,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
“那个男人不懂珍惜,可是这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总会遇到一个人,他珍惜你的一切,愿意把你当成他最重要的。”
周之砚的声音温和,一如既往,凉凉低着头,半晌点点头,说,“嗯。”
过了一会儿,凉凉抬起头看着周之砚,突然笑了,说,“之砚哥哥,今天我不想回去,我们去酒吧喝酒吧!”
周之砚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皱起眉,拒绝的话就要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酒不太好……”话锋一转,出口的话成了半推半就。
“这不是有你嘛,”凉凉笑着推了推周之砚,“之砚哥哥,你跟我一块去吧!”
周之砚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凉凉说的没错,自己在她身边守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而且,她心情不好,需要发泄一下,凉凉的酒量很差,差到三两杯就能醉的昏天黑地,也喝不到伤身的量。
做了决定,周之砚就开车带着凉凉来到了最近的酒吧。
可能是七夕的缘故,酒吧里的人很多,周之砚牵着凉凉的手,从拥挤的人群里往里走,来到一个小角落,两个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并排坐着。
周之砚是酒吧的常客,他一进来,平时推销酒水的服务员就跟了过来,周之砚随手在服务员的单子上化了几个,反正今天是为了让凉凉好受一点,为了避免犯错,他根本没打算喝酒。
所以就随便叫了两瓶酒劲没那么大的。
凉凉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来酒吧,以前对酒吧的了解也仅仅是从大人的周围人的口中,只觉得酒吧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现在真的看到了,竟觉得这个地方还有点小可爱。
很快酒就上来了,周之砚拒绝了服务员开酒的帮助,自己拿过酒,拿起桌子上的酒起子,随手一翻,瓶子就开了。
他将那瓶酒递到凉凉面前。
然后同样的动作,开了另外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凉凉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瓶酒,好奇的拿起来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刺鼻的味道和冲天的酒精味,她只尝到甜甜的滋味,伴随着浅浅的酒味。
这味道真是棒极了。
凉凉举起酒瓶子,冲着周之砚举了举,然后用瓶子身碰了碰周之砚的瓶子身,笑的傻乎乎的,说,“之砚哥哥,干了这杯酒!”
周之砚忍俊不禁,嘴角弯了弯,拿起那瓶酒,点点头说,“干。”
瓶子到了嘴边,他也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
凉凉却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大半瓶。
周之砚吓了一跳,拼命的忍住才没有去夺下对面女人手里的酒瓶子。
凉凉一口气喝下这么多,即便只是酒精度数不高的果酒,可是对于她小到可怜的酒量来说,还是有些多了。
她的脸上迅速的浮起一层层的红晕,看着周之砚,呵呵的傻笑着,头也有点晕晕的,可是意识很清楚,也没有很醉。
“之砚哥哥,再来!”凉凉再次举起酒瓶,冲着周之砚碰了碰,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周之砚只是默默的看着。
凉凉属于轻度的酒精过敏,基本上啤酒两杯或者果酒一瓶,身上的皮肤就都会发红,也会起一些小红点,所以从小到大,林靡和梁伯承都不怎么敢让她喝酒,周之砚自然也不敢,这还是第一次她想喝酒,而周之砚没有拦着。
明明喝完酒那么难受,可是她还是要喝,那个男人给她的伤痛有多深?周之砚不敢去想,但是他暗暗记住了这一茬。
敢伤害他的凉凉,这个男人可以的,有种!
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他能够继续有种下去!
周之砚温和的双眼深处,酝酿起了一股滔天的风浪。
凉凉根本没有在意周之砚有没有喝酒,她自顾自的喝完了那一瓶,又伸出手来捞起周之砚面前的这一瓶。
“之砚哥哥,反正你也不喝,我替你喝了吧……”声音已经能听出来一些醉意。
周之砚皱起眉头,想也没想一把夺下那瓶酒,放在安全的地方,这才揽住凉凉的肩膀,温柔的说,“凉凉,听话,一会又要起红点点了,明天就不能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凉凉还真安静的停了一下,把周之砚的话认真的想了下,过了一会儿想出来了万全之策,“那我明天不出门就好了……”
“头晕吗?”周之砚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一听周之砚的话,凉凉下意识的哼哼了两声,然后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说,“晕……”
“那先歇一会。”周之砚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凉凉盖上,柔声说,“一会儿不晕了再喝好不好?”
凉凉胡乱的点点头,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周之砚有些好笑的弯起嘴角,静静的守在一旁,打算等到凉凉睡熟了就带她走。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刺鼻的香味,周之砚皱着眉头转过头,正看到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端着一杯酒凑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美艳的脸上满是了然,眉毛一挑说,“帅哥,女朋友喝醉了,一个人寂寞吗?我来陪你?”
周之砚紧紧的皱起眉头,相比之下,他简直爱死了凉凉小丫头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和小丫头单纯不做作的样子。
就在他要开口赶人的时候,本来安安静静趴在一旁的凉凉突然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女人,龇牙咧嘴的骂,“我之砚哥哥不要你,臭女人快走开!”
那女人没想到凉凉会醒过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周之砚俊朗的面庞和他身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暗恨不已的端着酒杯离开了。
周之砚被小丫头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等到他低头去看凉凉的时候,凉凉已经低下了头,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周之砚以为她又接着回去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竟然看到凉凉的肩膀有些颤抖,细碎的哭声从她的身上传来。
周之砚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叫过服务员,又要了几瓶酒,一一摆在凉凉面前,然后拍了拍凉凉的肩膀,说,“来吧,我陪你喝。”
凉凉抬起头来,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伸手拿起一瓶酒对着嘴就灌了下去,可能是喝的太急了,一不小心呛到了,凉凉拿着酒瓶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之砚连忙去给她拍背,好不容易顺好了气,凉凉又拿着酒瓶子往嘴里灌酒。
周之砚见状,索性手里拿着一瓶酒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凉凉自己灌酒,心里有些疼。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被别人伤害的这么深这么重,是他的错。
很快,凉凉面前就摆了三个空着的酒瓶子。
而她的酒量也已经到了极限。
周之砚默默的看着已经动作迟缓眼睛茫然的女人,然后伸手将她手里的酒瓶子拿过来,而凉凉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之砚叹了口气,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去查看她身上的过敏情况。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点点,周之砚将她用西装外套包起来,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出酒吧。
这种时候,周之砚自然不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送回去,而且他那里还有上次凉凉过敏买的药,所以周文泽索性开车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凉凉一直在哭。她小小的身体被束缚在安全带里,因为没有意识而东倒西歪,一边哭一边喃喃的说,
“为什么呢,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啊,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呢……”
“我又不是非要他跟我在一起,他至于这样做吗?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不想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情妇,而且还破坏人家的家庭……”
“可是他说的时候,我竟然还真的考虑了一下,我真的这么贱……”
周之砚一直默默的听着,终于忍不住猛的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以最快的速度拨打了一个号码。
“木木,你姐姐这一年在哪个公司上班?”
周之砚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怕吵到凉凉,可是语气里的冷厉却是控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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