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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相僵持之下,洵桦上前一步,淡声道:“灵主想要如何?”
“本尊说过了呀。”凤目冷然,面具下勾着嘲讽的弧度,血锦看向了面色微白强自镇定的曲长老,眼神已经开始执行,道:“本尊要废了他的修为,挖去他的双眼,割去他的舌头,断了他的四肢,磨平他的五官,本尊要他生不如死!”
“为何?”洵桦不明白为什么血锦揪着这一点不妨,淡然的眸子望向血锦,眼中满满的不理解。
洵桦的动作让血锦的心一跳,觉得可笑,道:“仙君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一些。”
误解,为什么不回答他呢?洵桦有点难受地揪了揪眉头,却呐呐道:“我只是想问理由。”
我的个天嘞!曲回仁觉得自己真该捏一把冷汗,如果他的想法是正常,环视一周,嗯,大家的脸色都一样,那就换一个说法,如果大家的想法是正常的,那么尊上这话的意思该不会就是问完了理由之后就把他送出去了吧!
其他人也都用惊疑的眼神看着洵桦,如果他们的理解还算正常的话,离弦都看了自家这个不知为何从聪明睿智的冷淡形象转换为天真无知的老古董的师弟,内心底有点担忧。
“仙君装得一手好傻。”血锦盯着洵桦看了半天,之后才笑了出来,既然洵桦想扮傻,那就随他,于是血锦伸手往曲回仁那儿一指,道:“他欺负我,这个理由可足够?”
这话落下,血锦就看着洵桦的脸,想看他作何反应,其他人也是,不过洵桦的反应倒真是……出人意料。
“他如何欺负了你?”洵桦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仔细看看,还能察觉到他眼中细微的杀气窜动。
这个如何嘛……血锦摸了摸下巴,觉得水分可以添,于是他眼珠子向上转,作着一副回想的样子,缓缓道:“他束缚了我,压在我上面,撕扯我的衣裳,唔……”
曲回仁从血锦说到“压”字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杀意笼罩了自己,毛骨悚然,此刻他好似分作了两个人,一边仔仔细细地飞速的翻旧账,看看是不是真的惹过这位主,有的话就可以直接自尽了,一边颤抖着身躯乞求这尊大神能不能别说了,尊上的杀意都快凝实了。
血锦似乎察觉到了曲回仁的颤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后一躺,落在了景尚身上,看着洵桦道:“暂时也就这些,仙君觉得当做什么处理呢?”
离弦一听这话就觉不好,想要抢先一步回答,却见自家那散发着黑气的师弟冷冷应下话,然后拔剑……对着曲回仁!
这个变故就在所有人眼睁睁的见证下完成了,那血腥气息蔓延了整个大殿,血锦勾着眼看洵桦,深处却一片冷然,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仙君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用私刑的人。”
听到这话,洵桦急急上前一步,剑上的血也落了几滴,他又急停住,看向血锦,纯净的眼中多了几分焦急,道:“我,我不是坏人。”
大跌眼镜,大吃一惊莫过于现在殿内人的心情了,血锦神情复杂地看着洵桦,然后将视线转向了司徒渊楠,眼神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咳。”司徒渊楠咳了一声,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看着洵桦的眼睛,神情转为无奈,声音趋向平淡,道:“师父,我是阿楠。”
洵桦听到‘阿楠’两个字,耳朵动了动,转了过来,看到对方伸了一只手给自己,洵桦却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阿楠一模一样,说,是不是你把阿楠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把阿楠抓走了!”
这小孩子的模样,莫名……有点可怜?
这个想法从所有人的脑中一闪而过,不同的是,离弦他们当即一个个做了警惕的反应,血锦就算带着面具都不能掩饰他脸上一个大写的呆,他转过去,仰着头看身后的景尚,指了指洵桦,有些不能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他这是……”
“疯了。”淡淡的轻柔是对着血锦的,随机抬起头来,看向主座上反应过度的几人,道:“听闻尊上痛失爱徒之后疯了一段时日,本以为是夸张,想不到竟是真的,只是离掌门,将一个疯了的人放出来,这样真的好吗?”
景尚向来对待一切都是淡淡的,但是他这话可实在是戳心窝,戳的不知是白於,还更是那个疯了的男人。
“我以为……”离弦的神色带着后悔,声音低得近乎呢喃,道:“我以为好了的,我以为他能平静的找到一个相似的人,他好了的……”
“景尚别为难他们。”伸手把景尚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成功看到对面的人脸一白,血锦的语气近乎慵懒,道:“洵桦是堂堂昭凌仙君,要他们把他关起来,着实是为难,本尊看着整个白於加起来也拿不下他一个人。”
所有被点名的人脸色一沉,然而将脸憋红了也没能把话说出来,毕竟血锦说的是实话,上仙之力和仙君差的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句话虽不是对洵桦说的,他的反应也不是一般的大,只见他扔了剑,看向血锦的方向,眼中一片净然,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道:“你关我。”
似是怕血锦麻烦,又添了一句,道:“不用绳索。”
血锦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大殿,他人倒在景尚身上不能自已,直到笑够了,才微微掀开面具拭了拭泪,却不看洵桦,只抬头道:“今日看了一出白於的好戏,本尊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说着,血锦打了个呵欠,眼上立马盈了一层水雾,道:“那么今日,就这样吧。”
说完,血锦化了一只狐狸窝在景尚的怀里,尾巴绕到颈下,缠得软软的。
与此同时,景尚起身,四圣也准备离开了,洵桦就那么看着他们远去,凌冽的眼睁得很是无辜,平素淡然的面上添了一丝委屈,为什么不关他,连关他都懒得了吗?
“司徒渊楠,带你师父回去。”洵桦那看起来只听得到一个人的话的样子,离弦也无可奈何,只能嘱咐了司徒远那一句,便离开了。
大殿内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两个,洵桦看着那大开的殿门很是委屈,司徒渊楠看着洵桦觉得自个儿也很是委屈,他走上前一步,一……半步,看着洵桦警惕的眼神,撇了撇嘴,好委屈。
“师父,你再不走徒儿就走了。”看着那个半点反应都没的冰雕,司徒渊楠撇撇嘴,道:“尊主已经走好远了,他和龙君是一对,师父若是肖想他的话,此生算是无望,还不如和徒儿凑一对了呢。”
“听说想要试探一个人的情意,不止那一招,在那一招上面还要进化一下呢,像徒儿爹爹当初就是找了个女子,才探出了娘亲的心意,然后才成婚。”
本以为没什么用的,却不想抬头就看洵桦目光……灼热地看着他?
“啊……师父你就当徒儿什么都没说就好了。”司徒渊楠站起身,拍了拍下摆不存在的灰尘,正要离开,却听洵桦呆着声音道。
“我们试试。”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司徒渊楠第一次享受到了洵桦的情人的待遇,很高,比之前的徒弟好多了,有这么个煞星护着,不长眼的过来欺负他的人也少了,司徒渊楠便淡然着一张脸在高层人物的看台上坐下。
洵桦在下排寻找着血锦的影子,却意外地没有看到他,连景尚也不在,这不由让他有些担忧、焦躁起来,怎么会不在呢,不在的话还怎么实行计划?
此刻的血锦却是待在马车里,恹恹地靠在景尚的怀里,身后一条尾巴摇啊摇,却不是很有精神,就算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够想象得到他面目上的暴虐,手里的纸已被捏的变了形,还算圆滑的指甲快要刺入自己的掌心了。
“何必折磨自己。”景尚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分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十指相扣,叹了一口气,道:“不想见到,坦诚便是,看不爽那人,杀了便是。”
血锦紧了紧手,还是忍不住刺了下去,那手软硬适中,是男人的手,却没有因自己的侵入而肌肉紧绷,血锦几乎是下一刻就后悔了,两手捧着景尚的手到面前,张嘴舔舐着那甜美的血液,到伤口愈合了,方才放下。
“你若难受,便只管发泄在我身上。”景尚这般说,又将手扣在血锦忍不住收紧的手上,他低声道:“我是龙君,无妨的。”
这话其实没什么关联的,血锦想这么说,却笑了,然后又疲倦的把头藏在景尚柔软的腹部,带着厌恶,道:“不过是个玩物,竟也想对我耀武扬威,若不是……我不会留他。”
景尚安抚地顺了顺血锦的头发,道:“那便催他们快些吧。”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死吗?”血锦把玩着景尚的手,有些郁闷的说道:“怎么就催我快些了。”
景尚淡漠的神情此刻却莫名带了几分温柔,他将血锦抱在怀里,伸手安抚着要炸毛的他,声音轻轻的,道:“我最不想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痛苦,死尤胜与苦,我望你不痛不苦,余生安乐。”
血锦看着景尚此时的神情,忽的撇过脸去,道:“干,干嘛忽然这么煽情,我又不是和你在一起很痛苦。”
马车内的气氛好的出奇,血锦枕着景尚的大腿,渐渐的意识迷离,在恍惚之间好似听到了一声轻叹。
“可你不快乐。”不知是不是因为睡意,景尚的声音从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面包围了他,那么温婉,那么缠绵,又听到了一声叹息,还是景尚的声音,“我望你安乐,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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