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美色撩人,摄政王沦为裙下臣

第167章 远离陛下,夺得兵权

    
    闻言,陈安瞬间挺直了背,低眉顺眼的像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孩子,又欲辩而无方,只能抠着手指头,抿着唇,试图装乖扮可怜的应付过去。
    但顾长生明显察觉到陈安幽怨的小眼神。
    得。
    这是怨他笑出了声,才被姐姐发现。
    真是冤枉。
    顾长生自持着沉稳,不跟孩子计较,冲着楚九月呲着一口小白牙,“姐姐,长生是担心你,才跟着的,也没偷偷摸摸的,反正我是明目张胆。”
    边说边拉着少女绯红长衫,笑得活脱脱一只开屏孔雀。
    帝辞:“……”
    陈安:“……”
    楚九月对小奶团子突如其来的撒娇,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对着那粉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糯糯的喊姐姐,她心都要化了。
    小奶团子是怎么做到长的沉稳斯文,又奶萌死人不偿命的呢?
    楚九月揉着他柔软的发丝,弯了弯眸子,道:“我不是怪你们,就是担心你们会受伤,这两天你们太累了,就想让你们休息休息。”
    最不喜欢被摸头的顾长生,只喜欢被姐姐摸头,还非常享受舒适,摇着小脑袋道:“长生不累,要跟着姐姐才放心。”
    陈安越发幽怨的盯着顾长生,以前陛下只摸他一个人的头,见陛下抬起手,他才凑过去,他总是下意识的躬着点身子,“小姐,你说过不会抛下奴,一个人最应该保留的德行是守信,您要说话算话的。”
    这是给她上了一课吗?
    就是不想连累他,怎么就成抛弃了,又不是不回来找他了。
    算了,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小孩子……
    她伸出去的手顿住了,连同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脑海里全是曾经哄那日苏的场景。
    曾经她也总觉得那日苏是个孩子,哄哄就能好,有时候摸摸头就能温顺好久。
    可眼下楚九月找不到他,连哄都哄不好了。
    一想到那日苏,腰间的字条就隐隐发烫,在一寸寸灼伤她的肌肤,蔓延至心脏。
    小公主又在哪里?
    一想到他们,楚九月就胸口堵的喘不过气,不想让让人徒增担心,面上在笑,“走吧。”
    已经一晚没见到鹿生了,再找不到,楚九月快要疯掉了。
    甚至会亲自前往北斗,若是鹿生过得自由快乐,那她能远远地护着他,看着他,若是鹿生过得水深火热,那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她也要把人抢回来。
    鹿生是她的人,谁也伤不得,就算是神明也不行。
    ——
    鹿生跟百里奚去了鬼市,起初为了问出鸡尾酒的制作方法,虽然对百里奚有所防备,但看到百里奚全程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富家公子,来游戏人间。
    鹿生戒备心也就放下许多,百里奚这个名字是在交谈中得知的,聊的在他看来也都是些家常,一句话也没问到楚九月。
    问他多大年岁,几时出生,家住何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记得不记得桑落,身上又是什么香味。
    鹿生如实答,年十九,自霜降出生,江南人,孑然一身,第一次连桑落,异香生来就带着,不知道是什么花香。
    只是这花香,楚九月喜欢。
    想到楚九月还在家等他,已是华灯初上,回去的再晚些,怕他们担心,于是见到百里奚从看杂耍的地方挤出来,他温声问道:“公子,您逛够了吗?在下的夫人还在等我,天色已晚,您把鸡尾酒是怎么酿制的告诉在下,您想要什么当报酬都可以。”
    刚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百里奚弓着身子,手放在之膝盖上喘息粗气,鸡尾酒他连听都没听过,只不过是想将人骗过来,趁机杀掉。
    见留不住了,该问的也都问了,说实话百里奚很同情三弟在鹿府被流放的遭遇,也清晰的认识到三弟把儿时的事忘的干干净净,更是把对溺爱他的父皇抛之脑后,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夫人。
    可百里奚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斩尽杀绝。
    念及此,百里奚藏匿已久的犀利目光,玩味的落在鹿生身上,鹿生有一瞬间的晃神,很快杏眸陷入一片冷潭,“公子这是装不下去了?”
    闻言,百里奚唇角抖了抖,他还是太小看三弟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陪我演戏?”
    鹿生边说边走到一旁清净地方,远离了人群,淡淡的道:“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公子对在下的身世很好奇?”
    他尾调上挑,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总是透着一股预筹帷幄的淡定,让百里奚都觉得气场冷冽,下意识戒备起来。
    但面上百里奚玩世不恭的拨弄着刚买的红玉石戒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打算瞒你,你是被鹿府从凉州边界捡回去的吧?”
    鹿生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他从凉州边界被捡回去这件事,连楚九月都不知道。
    这个人究竟是谁?
    百里奚猛地凑近他,盯着他眼角下的泪痣,“我三弟也是在那里走丢的。”
    鹿生:“三弟?”
    看着少年容貌全然是按照父皇年轻时雕刻的,百里奚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手,“你身上的花香,是百里家得神明庇佑的孩子才会拥有的,百年来,也只有你一个得此庇佑,父皇派我来寻你回去,三弟,二哥终于找到你了。”
    他说着便去抱人,佯装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
    知道鹿生在江南小军师名号响亮,机关术更是睥睨天下,能在意识到危机还这么淡定,很有可能是留有后手。
    假意亲近,再攻其不备,才是上上策。
    鹿生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震惊得僵在原地,满脸错愕,他以为迎来的是利刃,走到清净地方,纯粹是这里直通鹿府,以防不备之需,还能逃走。
    他没有随身带暗器的习惯,全然是在楚九月身边待久了。
    久到都忘了到了宫外,楚九月不曾干涉他,他就该捣鼓些暗器防身的。
    他头一次见大男人抱着自己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的喊他三弟。
    鹿生太阳穴突突的疼,适时抽离出手臂,嫌弃的理了理皱巴巴的青衫,缓了口气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见少年转身要走,百里奚一不做二不休摔碎了琥珀盒子,声音带哽,“三弟,这只桑落,是你三岁时,父皇亲自给你抓得,五岁你说喜欢天上的星星,父皇又亲自监工,建了观星台,你是北斗国小世子,不该流落人间,跟二哥回家吧。”
    一想到父皇对三弟百般疼爱,百里奚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嫉妒怨恨,可他哽着嗓子说出来,极难听得出来情绪。
    可在深宫耕耘许久的鹿生听得出来。
    桑落?父皇?北斗?观星台?二哥?
    鹿生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脑仁疼得厉害,脑海里闪过零星片段,却模糊的看不真切,就在这时,桑落扑腾着翅膀落在少年心口上,充斥着对少年的想念依恋。
    鹿生被桑落绝美的蝶翼吸引了目光,越看眼前就越模糊,直到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才猛然惊醒。
    “鹿鹿!”
    可当他朝声音来源看去,不是楚九月,而是锋利的短刃。
    鹿生百密一疏,竟忘了桑落身上的蝶粉有迷惑人心的功效,会让人在幻境中看到人生中最珍视的事物,而他刚才看到的是楚九月。
    胸口处被利刃刺穿,血染红了青衫,身形单薄的少年,就像摇摇欲坠,就像一朵夭折的玉兰花,栽倒下去。
    他看着面前的百里奚蹲下身来,面露阴毒,对他说,“你的确是我三弟,不过我并不想让你活着。”
    话落,怕他死的不彻底,还想再补一刀。
    锋芒再次扬起来的那一刻,鹿生很能忍疼,神情依然淡漠,只是朦胧间身着绯红衣裙的少女正携着星光笑着朝他奔来,知道是幻觉,他想躲,却根本动弹不得。
    陛下,鹿生怕是不能陪你了。
    百里奚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少年,满意得笑了,少年抢走的是父皇全部的爱,如今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就在短刃已抵在青衫之际,一道强势罡风擦过鹿生眼角下的眼泪,箭击碎短刃,刺穿百里奚手臂。
    凶悍霸道的内力卷起一地残花,将百里奚逼退,毫无招架之力撞在身后木桩上。
    百里奚毫无防备,手臂的痛是其次,拦腰撞在木桩上,才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灭顶般的痛感蔓延开来,翻涌而上的腥甜溢满口腔,有血顺着自唇角涌出来。
    这股内力远在他之上,东莞什么时候出了此等高手?
    又为什么要救鹿生?
    来不及细想,他打不过,只能狼狈逃走。
    只能另寻时机动手。
    鹿生再醒过来时,斜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挡,便听到最厌恶的男声,“你醒了。”
    一听便知道是永安侯,单是听到声音鹿生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三番五次要杀他的人,又为何要救他。
    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鹿生低眸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白纱,边整理着青衫边问道:“侯爷为何要救鹿生?”
    只见永安侯正坐在席子上,一个倒茶的动作配上漫不经心的语调,面如冠玉,本该如春风般和煦,却处处透着威严。
    常川连头都没抬,青葱修长玉指把玩着翠色玉捻手串,“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他原是王爷最尊敬的兄长,亦是世人尊崇仰慕的谦逊君子,只是在鹿生眼里,永安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鹿生在他对面坐下来,低笑一声,“侯爷拥有滔天权势,鹿生在您眼里不过是如可以随手捻杀的蝼蚁,又能帮您什么忙?”
    “别那么大火气,本侯刚刚才救了你。”常川盘玉捻的手一顿,抬起星眸看他,“鹿美人,如今你也知道了自己身世,我需要你回北斗国,从百里奚手里夺回兵权。”
    一天时间,就有两个人告诉他是北斗国小世子,从百里奚那里听到,鹿生全当是拙劣谎话,可从永安侯嘴里说出来,却是不得不信。
    再加上百里奚作为北斗国二世子,莫名其妙来杀他,桑落认主,一生只会停留在主人身上。
    鹿生信了,可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心里更是练就了百毒不侵,凉薄到了骨子里,没有去想百里奚口中父皇有多疼爱他,只想知道永安侯的意图。
    “侯爷是想吞并北斗?”鹿生问。
    常川垂眸,从怀里掏出一沓暗黄纸张,鹿生一惊,“凉州城防图集齐了?”
    他们一路走来,各大家族都被血洗,鹿生猜测过永安侯,一剑封喉是永安侯的手笔,可在平阳他见到的是一地被残食干净的骷髅,一看就是顾长生的手笔。
    本以为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没想到竟是合作。
    见少年陷入沉思,常川适时出声,“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经猜出不少,我需要你在凉州兵败之后,再一举拿下北斗王上的位置,赶回来救陛下。”
    等到凉州兵败?
    鹿生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您是想用凉州引出那个人?”
    常川不语,反而颇为欣赏的看着他。
    也怪不得小九儿喜欢他,阿辞也在乎他。
    跟少年说话,都不需要浪费口舌,一点就透。
    鹿生见他不语,不可置信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您往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找到杀害帝将军的凶手,处处为难王爷,是不想让他牵连其中,一个人苦心孤诣这么多年,侯爷可知道王爷失去兄长的痛苦,您大可以告诉他,也难为王爷来我这喝了三天三夜,落下头疼的病根,至今夜里都睡不安稳。”
    永安侯一个人负重前行背负太多,可鹿生更心疼帝辞的绝望。
    他一个人又是怎么屠戮温家的呢?
    想到这,鹿生眼底的厌恶在一点点消散,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隐约暴露在绛紫色宽袖下的冷白手腕,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红痕,蜈蚣状的向手臂上蔓延,被衣衫遮挡着,鹿生看不见尽头。
    只是永安侯唇色惨白,鲜少这般跟他一样病恹恹的,那样威严的一堵墙,如今满是斑驳陆离。
    恨不是一朝一夕能泯灭的,就像鹿生此刻一样,他恨永安侯手段卑劣,也为永安侯承受太多而神伤。
    常川最受不了旁人同情的目光,干脆起身走到窗边看湛蓝的天,随后轻而易举的打碎同情,“别忘了,本侯也是在借机让你远离陛下。”
    登时。
    鹿生眸色坠入冰窟,“宫里侍君,哪个不是侯爷杀的,若不是鹿生有这身份,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是这样的冷言冷语听着舒服,常川勾了勾唇角,“是他们该死,随便给出一点诱惑,就会毫不犹豫背叛陛下,让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我不放心。”
    “至于你一开始本就不忠诚,所以才要除掉你。”他突然眸色一暗,“可陛下喜欢你,为了你可以命都不顾,再对你动手,我怕伤到她。”
    盘在手中的玉捻与窗沿碰撞,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响亮。
    不得不说,自始至终,唯有永安侯是楚九月最虔诚的信徒。
    可他似乎也被楚九月蛊惑了。
    半晌,鹿生警惕的神经松懈下来,自胸腔吐出一口气,轻的微不可闻,“侯爷,就这么信任我?”
    常川:“不,我谁都不信,只是觉得你无路可退。”
    鹿生伸出去烤炭火的手一顿,“何出此言?”
    常川转身背靠窗沿,“你觉得一个父亲,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在东莞的凄惨经历,会不会龙颜大怒,届时会不会出兵。”
    那依照楚九月当下的性子,定会亲自上战场。
    想到楚九月会身陷刀剑,鹿生怒视着他,“你不仅把自己当成棋子,更是在拿她做赌注!”
    常川对少年的怒火很满意,愤怒说明他在意,那他才能放心,“百里奚在北斗势力盘根错节,我可以借给你一队兵马,相信以你得实力,我赌你拿下他易如反掌,只是御王那,你要多上点心,毕竟你不在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百里奚在照顾着,难免生出立王之心,记住,一定要在凉州城兵败前拿下王位,才能护住陛下。”
    为了帝将军的仇,永安侯连楚九月都赌了进去。
    鹿生没想到揪出杀害帝将军的人,在永安侯心里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可仔细琢磨永安侯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临终前的托付。
    仅仅一个时辰,鹿生彻底颠覆了对永安侯的认知,他强大但也孤独,“侯爷,您不自己护着?”
    常川垂眸,手一顿,“我会护她到最后一刻。”
    拿小九儿做赌注是逼不得已,但他怕那个人会有别的动作,他一个人护不住小九儿。
    只要是关乎小九儿的事,他都想做到万无一失。
    除了他自己,常川只信阿辞。
    至于鹿生,借给少年的兵马,会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一旦不按他指示做事,便直接给少年种蛊,成为一具任他摆布的傀儡。
    常川不知道的是,他故意放出去的绞杀军,是只去了北斗国,只要在北斗国放上一根刺,就能万无一失。
    可与此同时的十二仙拦住了流觞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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