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降维修真

二一三 活成游戏

    
    埃里克倒也不算太蠢。
    一看来的是周宁的人马,立刻一句:“兄弟们给我上!”
    然后他掉头就闪。
    他倒也名白,发生这情况,应该不是索拉的麾下无能,而是神之敌过于牛哔。
    “凯伦堡怕是要完!”埃里克也是活久见一枚。
    尽管很多同类都笑他吃软饭,但这里边又多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不好说。反正埃里克没有说的那么不堪,智商其实还行。
    凯伦堡被血族经营了数千年,山间、山腹、地下的密道很多,埃里克就化身一头大血蝠飞向地瀑花园。
    血王妃很喜欢哪里的景致,此时他多半能在那里撞见血王妃。
    埃里克可不光是舔狗无脑。
    索拉能想到投名状,他也能想到。
    他倒是没打算将血王妃当交易品。
    卖主求荣没好下场,背叛者哪怕一时被需要,过后往往也很凄惨。而血族恰恰可以活很久,因此适当的考虑长远是刚需。
    他这是打算救主,以及当主子忠心耿耿的骑士,血王妃的娘家还是比较给力的,这根大腿搂好了,不需要换的。
    与此同时,被埃里克出卖的血卫,则陷入被大杀特杀的悲惨境地。
    他们不久前,才因为埃里克‘突然开了窍’带着他们捞取了一份很不差的战绩,不但能在酒桌上吹个几年,还有实惠可拿,而对这位上司有了那么点好感和盼头。
    结果信任刚付出,就被彻底卖了,惨!惨!惨!
    不同于先前跟狼人们撕逼,周宁这次既不要求打的激烈精彩,也不要什么史诗感,就是要求晚饭在凯伦堡最庄严的大厅里吃。
    这就是他所谓的吃席了。
    是不是很简单。
    确实简单,挡道的、呲牙的、会动的都嫩死,就没谁可以打扰周宁吃晚饭的雅兴了。
    所以战团开启了简单有效的踢门战术。
    就是地球霉军常用的,破门,两颗闪光弹进去,然后突突突,再然后补枪,再再然后下一个屋。
    这个战术,有个要求,你得主动,你得强力,你得吊打,否则很可能你正要踹门,门一开,两颗雷先出来了。
    既然如此,战团成员就鸟枪换炮。
    火神镭射机枪,每分钟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高能云爆震撼雷,铝热白磷加窒息,豪光高温销业障。
    什么诡秘阴毒血法术,刀枪剑戟斧钺钩,动作招式太复杂,前摇时间过于长。
    还是科技侧的产品好,理念好:复杂都交给了专业的去做,战场上是一帮玩应用的,越简单,越傻瓜化越好,所以ak47风靡全世界,五分钟从新手到精通。
    打起来也豪气,扳机抠倒底,射就完事。
    手雷啥的可以用多功能榴弹发射器,哪里可疑,就发一两颗过去打个招呼,就是这么简单。
    血卫们还没能四四六六摆清楚,就已经被炸的鬼哭狼嚎,射的浑身是洞。
    面对这种被吊起来虐的大逆风局,好些成员没能经受住考验,第一时间就鸟兽散。
    然而周宁的战团担心这些家伙去而复返,打扰周宁晚上愉快的吃席,于是尽量嫩死,像名叫‘前妻’的微型生命追踪导弹,蜂巢式发射器,一次就是上百枚,对付变身后呼唤一群血蝠伴飞的血族,没有压力,平均一只血蝠至少拿给你轮到一枚,而一枚的威力,就相当于百公斤tnt爆炸。
    这微型导弹的名字,还是周宁向中的汉墨工业致敬。汉墨介绍‘前妻’时的装哔,和后来屎花屁般的效果,可太有喜感了。
    一队血卫很快被打的惨死一地,车队随机仿佛一条大蜈蚣般向凯伦堡深处游走。
    这个时候的车队,跟昨晚月下山路行进时,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那时候慢慢吞吞,像是老爷车,人快走几步都能赶超。
    现在,虽然没有千足,但峭壁也能爬给你看。
    轮子都变形成了刀齿,每一下,都跟冰镐凿击般有力。
    更为难得的是,它能够通过超凡技术,与相应物质形成一种互动式的强地效效应。
    当其在水面上行进,水面就仿佛异力相吸的磁铁,当其在峭壁上行进,又与大山的泥石山体形成类似磁吸的场力互动。
    正是因为有着此等非常了得的抓地能力,刀齿般的车轮才能借到足够的反作用力,让链接的车队如蚰蜒似蜈蚣,肆意攀爬。
    当然,爬来爬去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玩意根本就是个装甲列车。
    什么蒸汽朋克,都是骗人的,这玩意的正式名字叫做魔机。
    它真的能像真人版系列中的赛博坦人一般,进行眼花缭乱,不明觉厉的变形,只不过是以内部为主。
    皮囊不重要,重要的是功能。
    一番组合后,立刻就从老式臼炮变成了人间大炮。
    只不过登场的不是克塞号,而是杀戮机器。
    不得不说,人类的肢体结构,不是为厮杀而生的,至少主要功能不是厮杀,又或者说,过于兼顾其他功能,而在杀戮方面不够纯粹。
    ‘人间大炮’射出去的这些设备,就是专门为了杀戮而生,看着就跟风滚草一般,中央似乎是镂空的,实际上那是武器架,方便使用各种针对性的兵器。
    这玩意完全不能以常人的运动能力,来进行移动轨迹判断,能滚能跳,能玩大嘴吃豆。
    当然,那场面是比较血腥的,就像被暴龙狠咬一口。
    这设备也能像中经典的抱脸虫那样来个大大的擒抱。
    这都是周宁靠着玩家脑洞设计的,可谓阴狠毒辣。
    这不,凯伦堡的值守血卫就品尝到了这些杀戮机器带来的惊喜。
    外围巡逻在遭遇战事后,是发了信号的。
    而且是连着发信号,先是遇敌信号,然后是激战信号,然后是求援信号,再然后是避撤信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放眼花,知道的就明白这是遇到了恐怖强敌,巡逻队直接被击败击溃。
    因此,值守的血卫也是敲响了警钟,来了个紧急集合。
    一方面,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危急战事了。
    另一方面,他们以为狭窄崎岖的道路能帮他们赢得一些时间。
    结果是新一轮的被大杀特杀。
    城门城墙啥的形同虚设,铁蜈蚣直接爬上来了。
    那效果,就仿佛孩子们垒的沙堡,被一条蛇给入侵了。
    血族这边,燃烧着血色魔焰的床弩和爆火罐也都用了。
    这是他们的城防利器。
    单是看效果,倒也行,火的颜色停妖异,能将地面烧成岩浆般的半液态物质。不光是温度高,而是该种魔法燃料能跟泥土发生炼金反应。超凡向的,不化学,那就只能是炼金来描述。
    周宁却鄙夷其是凝固汽油弹调了个色。
    差不多,效果真差不多。
    换成其他敌人,皮肉烧熟甲烧化,对上装甲列车不好使,自行喷射出灭火粉尘雾,从这雾里穿过去,火就熄了。
    装甲列车自带百宝囊,手艺还是跟荆狱之行时的福车学的,结构都差不多,一道道类符的术法模型,像是光盘般卡在专门的卡包里,多重保护封存,不易损毁,用的时候就像放唱机取盘,机械臂直接抽取施用。
    这不光是技术上的碾压,还是创意、理念上的碾压。
    高端的技术创意,通过合格的投放单位施展。小兵大技术,这跟血族大兵小技术的路数正好相反。
    周宁的战队开始有真正的死伤。
    凯伦堡有一种名为暗杀哨的设置。
    就像是毒蛇之咬,一旦发起攻击,往往突兀而致命。
    并且有远程。
    螺旋飞舞的箭矢,像是钻头般洞穿皮肉骨骼,还有爆破效果,重要部位被这么来一下,那就肯定完犊子。
    更变态的不是造不出来,是成本过于昂贵。
    一枚智能集束炸弹百万美金起步,一名大兵也是智能的,抚恤费却用不了那么多,有时候账就是这么算的。
    凯伦血族虽然有杀招,却无力阻挡周宁战队推进的脚步,些许上往对周宁战队没有多少影响。
    但他们至少用自己的命拖到了凯伦堡的精锐战队完成集结,以及出阵。
    血亲王亲自迎战。
    不得不说,凯伦血军团还是挺威风的。
    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传说中精灵的意思。
    足够漫长的寿元,让这些高阶血族精心为自己准备一身像样的魔法装备。
    没有重样的,而且基本都兼顾了实用和美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漫威英雄活dc英雄的古典版在这里集结了。
    呃……圣斗士貌似更形象,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甲胄都挺合身,艺术主题却又各有不同,有的花花草草,有的野兽怪物,有的扛书挂典……唯一统一的,大约就是斗篷披风的猩红色里绸和凯伦血族的徽记了,十分繁复,融合了许多抽象隐喻,不好描述。
    这百十来号精锐往那里一码,假装一百零八冥斗士到齐。
    这个梗让周宁想起了死道森罗殿在新州搞事时的那些个星石修士,貌似也是一百零八个,具体还有些讲究,准备编个魔星祸乱国度,掀开王朝凋零大幕的故事。
    结果先是他乱入,小小的搅了个局。
    后来,后来就没啥意思了。
    作为主角,他成长的太快,又不像别的穿越者明明智慧超群,却喜欢莽,明明表示自己很平易近人,结果天天装哔打脸。
    于是,等到光州事件爆发,一系列捣毁城隍鬼城,湮灭弹之下很平等,魔星啥的论打的被灭。
    那时他已经不稀罕星石、星屑这类材料了。
    再后来,他跟着白骨菩萨参加除魔盛会的时候,魔星彻底沦为他认知中的杂鱼,貌似其背后的主子也没了继续补齐让他们搞事的心气儿,就近乎销声匿迹了。
    现在回想,周宁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玩家,其实也是挺失败的。
    拿住一个游戏,牛嚼牡丹,日以继夜的想要打通关。
    就跟当年玩大话西游似的,那没明没宿的熬猪眼。
    结果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品出滋味。
    当然,这也怪某些无良游戏厂商,各种心理学设陷阱。
    比如山口山,满级,才刚刚开始。
    又比如魂系列,血源诅咒,仁王等,不刷个三周目、无周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认真玩过。
    可惜现实中不能反复刷,错过了就错过了,像他遭遇的第一个副本,晶石矿堡。
    当时可是为之自鸣得意了好一段时间。
    一说就是智商在线,不脑残。
    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实际上,又何止是一失?
    有时候,所谓的理智,会让人丧失接触精彩的机会。
    有时候,理智更是怂的借口。
    面对事情事,究竟理智对不对,那得看从哪个角度看问题。
    更何况,真正智慧的人,正邪是非对错善恶都能看破,他所认为的理智,在其眼里,或许也仅仅是小聪明。
    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发下命令:“接着奏乐接着舞,继续昨夜遇袭时的风格,我要激斗,要史诗感,不要无脑推。”
    替身如果有自己的人格,估计会骂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这也是周宁为什么喜欢选傀儡,喜欢一个人玩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心思多变,比很多女人都过分,讨人嫌。
    可不讨人嫌吧,自个儿就得憋着、忍着。
    周宁觉得他可能比很多人都更自私一些,于是才变成这等模样吧。
    代价是孤家寡人。
    这其中也不乏他自己的功劳。
    生活中的一些男女,在不明真相的时候,是愿意主动贴上来的。
    是他选择了保持距离、乃至退缩。
    然后就彻底习惯了一个人。
    而来到这个世界,是一个人的大冒险,彻底放飞自我的过程。
    没觉得孤独。
    有游戏的人,怎么会孤独呢?
    就像中‘绿洲’的开发者,不是没有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玫瑰树。
    但最后,还是投身到有游戏世界中。
    有的人将自己活成了种马。
    有的人将自己活成了诗和远方。
    周宁将自己活成了游戏。
    “来来来!跟这个血族掰扯,城下之盟,不平等条约,让他们跪,老子要吃席,补当年他们死时却没有办的席,就是这个理由,不服就给我打,打的他妈妈都认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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