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降维修真

二四五 波澜

    
    天刚蒙蒙亮,女人就从床上坐起。
    坐在椅子里的周宁道:“你一晚上都没睡好,是担心遇到变态,将你杀死在这汽车旅馆里?”
    女人道:“你确实是个变态,在椅子里一坐一晚上。”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的眼睛还冒着绿光。”
    “法克尤!”
    周宁“呵”了一声:“我是真没兴趣跟你滚床单。不过你无处可去的话,可以暂时跟着我。但我规矩比较大,你得忍,忍不了随时可以走,但只要答应了,你得做到,不然也得滚。”
    女人翻了个白眼,又重重倒在床上。
    周宁也没搭理她,洗漱,然后弄了点早餐自己吃了,快九点的时候,他拎包离开,打招呼:“房间使用时间到中午。”
    然后就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货车在周宁附近减速缓停,拎着个小小行李箱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对周宁道:“我跟你走。”
    周宁看了眼女人叫上的红色高跟鞋,很艳亮,但跟这个季节一点都不搭。
    “怎么,看不起我?我能走的。”
    周宁没有看不起女人,但女人也确实很遭罪的走了很长一段路,因为一直拦不到车。
    后来还是有对老夫妻,以为他俩是两口子,让他们搭了车。
    在一个大镇下了车,周宁带着女人购物,看病,洗浴。
    在这一整个过程中,他就像个妈妈桑,不需要女人的意见,他买什么,女人就穿什么,他说什么,那么就是什么。
    女人身上的病不少,皮肤病,器官病,杏病,还包括脚上最新的冻伤。处理之后,的确舒服不少,但最根本的瘾症解决不了,一切都只是徒劳。
    女人也算是是认清形势了,周宁就是个大男子主义过剩、并有一定洁癖的怪胎,她只需要用另类的伺候大爷的方式,与之相处就好。
    但是傍晚的时候,瘾症犯了,女人发现自己很快就忍不住了,就在她认为,这场挺划算的交易,马上要告吹时,周宁给了她一颗药丸。
    她没有太犹豫,就吃了。
    不久之后,疼痛取代了瘾症。
    真的很痛,就像刚做了手术,没有打麻药的那种痛。
    但对于女人来说,这个跟瘾症比,还是差了不少意思的,属于能忍住的。
    这天,她跟周宁在大镇没走,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出发,她就显得正常了很多。
    当然,明眼人还是能从皮肤等细节看出她的不堪过往,但至少从表面看,她变得跟周宁比较登对。
    这次,他们比较容易的就搭到了车,并在这天晚些时候,在一个大城市的近郊落脚。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模式。行路,落脚,常人生活。
    当然,女人知道周宁的确是个变态。
    明明不缺钱,就是不买车,就是要搭车,搭不到就走路,简直就是脑阔有包。
    当然,女人发现的,不光是人变态,还有其他。
    比如生活习惯很好,人其实很不错,知道体谅别人,等等。
    虽然嘴上没说,但她心里清楚,周宁差不多是她遇到最接近正常人的好人了。甚至比很多看起来很好的人都更好。
    另外就是,周宁显得很神秘,不光是因为能帮她拜托瘾症的药丸,还因为许多小的细节。
    比如,周宁始终就穿那一身衣服,内衣也几乎不换,但从来不脏,也没有任何异味。她甚至为此特意借发骚闻过周宁的裤衩。
    又比如,周宁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周宁自己已经习惯,但女人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天,早晨洗漱时,女人高兴的发现,她脸上蜕了层皮。虽然皮肤整体色泽仍旧显得暗澹,痘疤也隐约还有痕迹,但看着已经非常接
    近正常人。
    如果不是周宁不喜欢化妆,她绝对可以打扮成有几分姿色的正常女人。
    或许这个变化,让她有了遮羞布,她告诉了周宁自己真实的名字,艾丝美拉达。
    周宁心说:“好家伙,巴黎圣母院!”
    他说:“那我叫你阿涅斯好了。”
    于是女人知道了周宁比她预想中的更有文化。
    通名报姓,只是一个开始。
    阿涅斯愿意跟周宁跟周宁分享她的故事了。
    阿涅斯有着破碎的童年,几乎从没有体会过来自亲人的关爱。
    她的母亲在还是怀春少女时,就跟她的父亲私奔了。
    她的母亲有点小文艺,而他的父亲则是个小混混。
    甜言蜜语,装酷耍帅,这一切很快被生存压力击的粉碎。
    离开了故乡,可供选择的谋生途径可想而知。
    一年后,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隔了两年,阿涅斯的母亲怀上了她,而她的父亲并没有因此收心,而是继续鬼混,实在混不下去了,干脆屁股一拍当兵走了。
    阿涅斯的母亲怀着她,又拉扯着个三、四岁的儿子,无法谋生,只能是投靠父母。
    父母不待见母子三人,本身也是底层出身,教育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打。
    棍棒教育不是不行,但只有棍棒,没有教育,那就真不行。
    打了,但不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自己猜,这怎么能行?
    阿涅斯四岁的时候,她妈又跟人私奔了,这次算是比较成功,生死不知,再无音讯。
    她跟八岁的哥哥法理上归父亲抚养,但很不幸,她父亲锒铛入狱,还在监狱里自杀了。
    只能跟外公外婆。
    女孩子们不喜欢跟她玩,她就跟男孩子们玩。
    孩子出生不久,就被送去了福利机构,她再未见过。
    生完孩子,没地方可去的阿涅斯又回到外公家,大半年后,外婆去世,外公将她们兄妹俩赶出家门。
    她哥哥好歹还能寄居在朋友家里,而她没朋友,晚上只能在野外将就。所以说,周宁那晚看见的,真不是阿涅斯在故意卖惨,而是生活的一部分。
    没有家,没有一技之长,阿涅斯能想到的生存办法,就是出卖身体。
    不久之后,她就搭车离开了那个伤心地,也彻底斩断了跟家人的联系。
    她也吃过几年青春饭,有钱就买醉买药。
    也遇到过一个正经人,老鳏夫,不介意她的过去。
    两人还结了婚,但婚姻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
    原因在于她的成长经历,令她的性格有硬伤,暴躁易怒,满嘴脏话,火气上来了还动手,老鳏夫哪里经得起她个一米七八的大洋马锤?于是只能表示这嫩草太碜牙,吃不了,离婚。
    之后阿涅斯又沦落泥坑,然后还参与零元购,伤人,坐了两年牢。
    这人生资历,基本没可能找正经工作了。
    青春易老,吸药早衰。等到年华稍逝,她就想着站街中的最底层滑落了,也只能为那些饥不择食的卡车司机啥的服务。
    现实的毒打,倒是让她脾气收敛了许多。
    但其实只是更善于忍耐了,本性并没有变,之前三番两次骂周宁,其实就是本性暴露。
    只不过阿涅斯的直觉不差,也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越是接触,就越是明白周宁不一般,竭力收起蹄爪,想安稳一段日子。
    她早就累了,再往深了说,她基本没体会过多少纯粹的关爱,她渴望这个,也珍惜这个。不想又搞砸了。
    周宁本来想早早的提醒阿涅斯,不要对他抱有期望,因为他注定会是过客。
    但后来一想,像这种一生都没过过几天可心日子的人,何必残忍的扰人清梦?
    这天,阿涅斯犯了另外一种瘾症,半夜爬上周宁床,被周宁一脚踹飞,气的大骂:“法克尤,死基老,法克尤!”
    周宁仍旧没有生气,他将阿涅斯当做自己的镜子。
    他发现自己也有两大瘾症。
    一种是能跟阿涅斯的药瘾相提并论的游戏瘾。
    还有一种是能跟姓瘾相提并论的搞事瘾。
    越来越需要刺激的事,来打法平庸生活的乏味和无聊,而不是什么平平澹澹才是真。
    第二天早上,阿涅斯向周宁道歉。
    周宁说:“没关系。”
    这天像往常一样,步行、搭车,然后,就有故事了。
    自称是居家出游的,忽然掏出了枪,表示两人被劫持了。
    这劫持挺不寻常的,针对性比较强,让人无法念咒,还有就是非常特殊的手闷子镣铐,无法掐诀结印。
    周宁本来想直截了当的教这一家子做人的,一看这个,来兴致了,变得很配合。
    阿涅斯倒是数次施眼色,头铁的想要蛮干。
    周宁连番给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勉强安抚住。
    总算目的地不远,个把小时后,两人就被送到了一处林中别墅。
    这别墅占地不小,很气派,周宁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游戏{生化危机1}的洋馆。
    洋馆是东瀛对大别墅的称呼,{生化危机1}中那个洋馆的全称,是斯宾塞别墅,以保护伞公司创始人之名命名。
    那么这个呢?哪位疯狂有钱人的?
    出面装哔的,是个年轻女人,一看就不是在接地气的环境里长大的那种,傲慢而又娇艳的花。
    周宁扭头看了一眼阿涅斯,阿涅斯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随即,周宁双手轻轻一分,结实异常的金属手闷子,就被他撕成了废铁。然后手一搓,像碎纸片般掉落。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便拔出武器,纷纷开枪。
    周宁无视那些子弹,伸手将嚼子扯掉,然后打个响指,除掉娇花之外的所有人,都中毒身亡,随即被放出的食尸藤洗地。
    周宁走向吓的瑟瑟发抖的娇花,伸手捏开其嘴巴,然后将开起来狰狞而恶心,宛如一坨绿色大便的玩意,塞进了其嘴中,噎的对方直翻白眼,四肢颤抖,小便失禁……
    喂完之后,周宁将之丢垃圾般随意丢在地上。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一条狗。
    来,叫两声停停。”
    娇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难以言喻的剧痛开始侵蚀她的每一寸身体。
    “汪汪!”
    “学的不太像,以后要常练,我会不定期检查。”
    周宁说着,走到阿涅斯身旁,将她捞起来,单手夹在腋下,向外走去。这别墅内部的情形,他已经通过感知,和系统的解释知晓了。
    这帮人,是专门找超凡者做人体实验,妄图解析超凡的秘密的。
    当初跟阿涅斯邂后的那个汽车旅馆,曾有人跟他搭讪,要不要玩不一样的刺激游戏。
    那就是侦察者,确认了他的超凡者身后,就一直尾随,观察他的生活痕迹,最终确定他是合适的目标,便在合适的地方下手了。
    无论是项目内容,有或技术啥的,他都没有兴趣,唯一的一点兴趣,就是给那多娇花,来自超凡侧的毒打,也算是报应。
    阿涅斯醒来后,发现自己和周宁,躲在一处怕破烂的房车里。
    “我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我的精彩表演,关键时刻出手,推着你一路逃离虎穴。”
    “哦,抓捕我们的人想要什么?”
    “我猜是器官,因为他们用医院比较常见的那种推车,推你进手术室了。”
    “该死的混蛋,
    你有没有替我报酬。”
    “我将那俩个混蛋的鼻骨打断了,还有一个可能被踢碎了蛋。”
    “踢的好!”阿尼斯哼哼:“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无法无天的混蛋?”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从饥饿的时候拎着把枪抢面包,到习惯成自然后,拎着枪去抢钱,再到为了抢钱更利落、直接打死了再搜身……大部分人都是这么一步步走上不归路的。”
    “希望我们不会!”
    “嗯,难度不小。当你生活在泥潭里,身边见到的也总是泥,这很容易坏心情,破罐子破摔,养成坏习惯,然后玩死自己。”
    “真是个悲伤而又混蛋的故事。”
    “谁说不是呢。”……
    两人就在这破房车里将就了一晚上。
    阿涅斯却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更平等,独处,以及她喜欢周宁用小办法简直一些现实问题。
    比如挨冻,衣服当铺盖,就要比穿在身上更保暖。
    周宁还给她讲了原理,但她更喜欢睡在周宁怀里的感觉。
    很安心,不像其他人,都是带着清晰的目的的。
    而且周宁身上的味道,是她这辈子闻过的最好闻的,像家。
    第二天两人又出发了。像往常一样。
    阿涅斯以前也漂泊过,包括跟某个男人搭伴,又或跟女人搭伴。
    她不介意拉拉,她只是希望没那么孤独。
    但跟那些人搭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让她火冒三丈的问题。
    跟周宁就没有,即便是饿肚皮,走长路,也感觉不苦,不慌。
    她知道这旅程终究有个终点,但她希望尽量长一点,最好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快要到超凡栖息地之一的断头谷了。
    然而,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天,俩人错过了宿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还比较偏。
    不像再寒冬雪地里露宿,那就得继续走,期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阿涅斯现在早就不穿高跟鞋了,戒毒成功,饭量又不错,不仅脸色有了好转,体能也明显增强。
    而且阿涅斯又双大长腿,只是寻常走路,并不会拖周宁后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眼瞅着夜深了,忽然后面来了辆车。
    等离的近了些,发现貌似是辆房车,驾驶舱上面的那个顶子很好辨认。
    阿涅斯现在还处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阶段,上次就是搭房车,结果被装扮成一家子的用枪顶着差点出事。
    现在大半夜的有一辆房车经过,她就有点心虚。
    对于搭车不热心。
    周宁其实无所谓的,何曾听过怕走路的德鲁尹?
    然而对于懒散的搭车手势,车主却给予了很正面的回馈,及时停了车,还将车门打开一个缝隙。
    周宁跟阿涅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阿涅斯的表情表达的意思很直白:恐怕有诈。
    周宁笑:“没关系,我能搞定。”
    结果很意外的,这是一家好人。
    年迈的父亲,是个和善的话痨。
    按照他的说法,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混蛋过,后来一次神秘事件,让他痛改前非,珍惜生命。
    他娶了个不错的女人,更幸福的是,本来应该没有生育能力的老婆,竟然在他四十来岁时,为他生了个女儿。
    从此以后,他就是个虔诚的信徒,并且是个好人了。
    周宁发现这须发花白的人并没有撒谎。
    不过他的妻子,明显不太喜欢阿涅斯,捎带的也不喜欢他。
    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曾经跟阿涅斯是同行,也不晓得积了什么德,归宿竟然很不错。
    他们的女儿也不错,是个漂亮而善良的姑
    娘,可惜是个处。
    处当然很好,但在这个国度,父母又是这么个情况,二十来岁的处就未必是好事了。
    这代表着这女生没经历过什么人事风雨,甚至性格有点别扭,天真,少女梦,在旅行过程中,这些要素都可能成为惹上麻烦的祸根。
    “所以,冒昧的问一下,旅途的起因是什么?”
    “巡礼。帮安妮完成一个梦。她总是感觉有什么在呼唤她,我觉得是上帝安排的这次旅行。”
    “原来是觉醒者。”
    “哦,听你的说法,似乎对此另有见地?”
    “我也是因为长途跋涉,道听途说,知晓一些情况。我姑且一说,你们也就姑且一听,当个消遣。”
    “你说话礼貌谦和,让人感觉很舒服。跟我见过的大多数漂泊者都不一样,有些像艺术家,但我知道你不是。”
    “你也一样,坦诚又不乏话术技巧,让人愿意交流。好了,我来说说我具体听到的一些说法……”
    周宁就开始将超凡者的一些事。
    安妮很快就着迷了,后来就连老约翰也听的有些迷。
    或许正因为如此,当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尽管老约翰又是打方向盘,又是刹车,去还是一个“黄龙摆尾”将对方给抽飞出十多米远。
    如果不是周宁手疾眼快,车就撞树了。
    车里的其他人都不太好受,约翰的妻子玛丽崴了脚,阿涅斯头上撞了个包,安妮当了飞人,脑门跟周宁的后脑勺亲密接触,周宁自然没事,安妮就很够呛,踉跄一个屁蹲。
    “该死的,我撞人了!”老约翰懊恼不已。
    周宁道:“看看表。”
    “什么?”
    “我让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了。”
    “,怎么了?”
    “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你觉得连续碰到两拨错过宿头的普通人的概率有多高?”
    “……你是说……”
    周宁笑:“你或许想说,用这种方式碰瓷,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不想跟你现在就为此争辩,我们下车看看,我只是请你小心一些。还有,注意我们离车后,车上女卷的安全。”
    “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毛毛的。”
    “好了,先把车开到路旁,并保证随时可以出发。”
    老约翰耸耸肩,照做了。
    总算这辆老破车挺给脸,没出什么故障,老约翰松口气。
    两人下车时,周宁对阿涅斯三人道:“警惕点,不要下车,我们不会也不会从侧面或后面敲打,只会从正面回来,明白吗?”
    “嗯。”阿涅斯很警惕,玛丽或曾经也行,但安稳日子太久,她以及丧失了警觉性。
    至于安妮,说实话,周宁对这种小脑瓜里除了善良啥都没有的小凯蒂一点兴趣都没有。
    尽管他经常性的好为人师,但对带幼儿园小盆想想都烦。而安妮,在他眼里差不都就是幼儿园小盆友,善良的很愚蠢的那种。
    车灯光亮不够,手电来凑,当然不是周宁,周宁不需要。
    “瞧瞧,多么迷人的身段儿,蕾丝睡裙,金色长发,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光腿不穿鞋,肉光致致,没有冻伤,我敢打赌,她的容貌也很精致,并且你看不出明显的伤势。
    不过,开动你用了几十年的脑筋,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除非两百米范围内就有房子,否则,违和的地方多到数不出来。”
    “可她看起来真的是……”
    “不像坏人,很孱弱,是吗?”周宁接话。
    “而且她还有呼吸,我们不管她,她会冻死。”
    “你想多了,我敢跟你打赌,她就这么躺在这里,即便你老死,她都不会冻死、饿死,我说的对不对呀,女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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