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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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小蔓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少女时代的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会和乔瑾安有亲密的时刻，但所有的想象都不会是在他和阿萝的婚房里，在阿萝过身不到五天的现在，和身为姐夫的乔瑾安有任何的不当接触！
    在美国漂泊的那六年里，她已经习惯了把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埋在过去的记忆里。从她说出“好”字的那一刻，从她决定成全阿萝的心愿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她和乔瑾安之间，就已经断绝了一切的以后。
    哪怕当时其实他们已经互有好感，哪怕那时候乔瑾安已经朦胧地承诺了他们的未来。所有的可能都在那一场车祸之后走向了另一条岔道。
    即便是后来阿萝的病情有所好转，甚至突破了医生所预言的生命期限，她也从没产生过介入他们之间的念头。
    一切都已经太迟，已经放弃了的东西，她早就失去了拥有的权利。
    失神间，乔瑾安的吻已经落到了锁骨间，在那小小的凹陷地里徘徊不去，身上的衣物被扯得七零八落，半遮半掩地搭着，及膝的裙子卷到了腰间。
    喉下微湿的感觉唤醒了谷小蔓，那混着水声的刺痛感让谷小蔓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阵羞耻的颤抖。
    啪——
    巴掌贴上皮肉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一举动终于让举止疯狂的乔瑾安停了下来。
    那一巴掌几乎耗尽了谷小蔓所有的力气，她微喘着用力推开乔瑾安，但是没推动。
    “乔瑾安，你清醒点。”
    被打得偏向一边的脸缓缓转了回来，乔瑾安脸上慢慢爬上了五个清晰的指印。那一刻，他脸上那种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委屈的表情让谷小蔓心里莫名地揪痛。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谷小蔓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乔瑾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萝，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陡然回过味来的谷小蔓瞬间被悲伤淹没。
    什么叫做“也”要离开他？之前还有谁离开过？还能有谁离开过！
    心防失守的谷小蔓直愣愣地看着那双盛满了痛苦的黑眸，忽然觉得心窒得无法呼吸。
    身上撕裂般的痛苦让她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慢慢地环抱住埋在她胸前头颅。
    ——
    第二天早晨，是谷小蔓先睁开的眼。
    准确来说她其实昨天根本就没睡着，只是被折腾得狠了，人总在半梦半醒间恍惚着，直到清晨，窗外的阳光把她从黑暗的泥沼里拉了出来。
    谷小蔓就这么躺着，没有动。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控制，这个充满了阿萝气息的房间令她觉得自己躺的不是柔软的褥子，而是刺骨的钉床。而更令她无法面对的，是那个和她一起脱轨的男人。
    谷小蔓忽然想逃，她应该赶紧回美国去，躲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但是这时候，她却看见睡在她旁边的男人突然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的乔瑾安一开始有点懵，然后陡然坐起来，环顾四周。
    再然后，谷小蔓终于等来了她的报应。
    啪——
    “贱人！”
    乔瑾安铁青着脸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子。
    谷小蔓一点一点地蜷缩着，把自己埋进凌乱的床里。笑声从薄薄的被子里传出来，渐渐地笑成了声嘶力竭的咳嗽。
    可不就是贱人吗？
    从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一切早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她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