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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昂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努力装作镇定,打开洗手间的门。
外面苏淑立即走上前,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里说不出难受,“婵婵!别再这样委屈自己。”
“没有,我不委屈!”金蝉大步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
然后快速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扑在脸上,让她也镇定了几分。
她抬头,手扶着洗手盆,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嘴唇勾起淡笑,她自己选择的路,她能委屈吗?纵然是打落了牙齿,她也得自己往下咽。
“走吧!”金蝉对苏淑道。
苏淑担心的看了眼金蝉,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包厢里的气氛非常活跃,这个世界永远也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
金蝉再次回去,让所有人都识趣的从罗音好穆兰芯身边离开。
朱云峰笑眯眯的走上前,“既然婵婵和兰芯要喝一杯,我已经叫了上好的红酒,保准你们喝个够。”
金蝉大方的走上前,目光扫了眼桌子上的红酒,轻笑,“1998的古丁算什么好酒!十万块一瓶,喝多了伤胃。服务员,把六十年的老窖拿来。”
嘶嘶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老窖是白酒,六十年的陈酿,一百万一瓶。这个喝了才伤胃吧!
看金蝉那豪气的样子,朱云峰脸色瞬间白了,这一顿岂不是要花上百万。
他们刚才喝的红酒,也就几千块一瓶,他手头上的钱,也只有二十来万,这顿饭的预算还没那么高。
金蝉回头看向服务员,“怎么,你们这里没有嘛?如果没有,我打电话让我家佣人送一瓶过来。”
服务员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有的,有的。”说着转身跑了。
朱云峰尴尬的走上前,看向金蝉,“婵婵,这只是正常吃个饭,我们都是为国家鞠躬尽瘁,这就太贵了,我看……”
“没关系,今晚我请!”金蝉冲着他笑了笑。
朱云峰脸色才好看一点儿。
“啪啪啪!”穆兰芯忍不住鼓掌笑道,“不愧是顾太太,出手就是阔绰。一百万的酒,说买就买,真是大方,那今晚大家都别客气,好好品尝一下,高端的酒。既然这样,那服务员,再来十瓶30年的冰葡萄,咱们今晚好好过个瘾。”
“耶耶耶!”穆兰芯的话落,大家全都拍手欢呼,包括朱云峰都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这顿宴会,请金蝉算是请对了,有好戏看,还有好酒喝。
苏淑一直摇晃着金蝉的胳膊,对方像是没听到一样,让她觉得郁闷,这冤大头。穆兰芯明显的就是坑她,说不定,朱云峰和穆兰芯就是一伙的。
她真是笨,竟然还帮助朱云峰把金蝉约出来。
“好!大家尽管吃,尽管喝,尽兴就好。”金蝉冲着大家笑眯眯道。这群人既然都想把她当冤大头,她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酒拿来了。
金蝉亲自拿来杯子,把老窖打开,倒了两杯,是满满的两大高脚杯,把整整一百万的老窖倒完了。
这时候,金蝉身后,一群人已经兴奋过头了。之后又有人叫了十瓶老窖,还叫了别的其它昂贵的红酒。
并且,他们怕金蝉反悔似得,全都把瓶盖打开了。
金蝉只笑不语,看向穆兰芯,“闺蜜,来吧!一口干!我知道在学校的时候,你就能喝。很能喝。”
穆兰芯嗤笑一声,拿过一杯酒,“喝吧!金蝉难道我害怕了你不成。”
就在这时候,罗音看着满杯的白酒,心里担心的拉了下穆兰芯,“别闹了,会喝醉的。”
“没关系,我喝醉了有你。而她喝醉了,大概只能睡大街了。”穆兰芯讥讽的笑道。
金蝉握紧拳头,冷哼一声,“是吗?我倒要看看,谁先喝醉。”
说着,两人举杯,对视一眼,两个女人目光里有火花在闪动,过后昂起头,干掉白酒。
60年的老窖,喝起来非常棉柔,一点儿也不呛鼻,反而还带着一股令人心醉的浓香,就连金蝉这种不胜酒力的人,都特别喜欢它的味道。
众人望着两个女人,水火不容,还拼酒拼的如此强悍,纷纷竖起大拇指,“好强!”
但是,这种酒,后劲非常大。
一杯喝完,金蝉瞬间觉得胃里火辣辣的疼,然后眩晕如洪水般卷袭来。
苏淑立即走上前,扶着金蝉,“婵婵你没事吧!”
金蝉努力摇了摇头,嘴角撤出一抹笑,“我没事!好喝!穆兰芯,你喝完了吗?告诉你,如果你觉得不够,咱们继续。我从来没见过把你这么好的闺蜜,背后捅刀子,算你最强。”
她的语气明显的是醉了。
穆兰芯也醉了,只是强壮镇定,金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瞬间炸毛,“金蝉你不要胡言乱语。既然喝不了酒,别在这儿丢人。”
金蝉努力保持清醒,扶着苏淑的手,冲着穆兰芯咧着嘴嗤笑道:“别以为你干过的那些事情罗音不知,我还不知道吗?你偷偷用的笔迹,给罗音写信,提出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你偷偷怕你的一块破手表放在我书包里,告诉罗音,是我偷的。你处处跟他说我坏话,诋毁我……这都算了,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
金蝉说道这里,嗤笑的转头看向罗音,“我们是朋友,一起生活了20年,小时候,我们一起抢马桶上厕所,吃过同一个冰淇淋,睡过同一张婴儿床。你竟然还信了她的话。”
罗音脸色瞬间变成苍白一片,目光也变得深沉,盯着金蝉,想说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出口。
穆兰芯一听,没想到金蝉对她做过的事情,了如指掌,瞬间心慌的看向罗音,“你别听她说,她狡辩,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都是她,都是她做了坏事,还不承认。”
金蝉呵呵一笑,感觉头更晕了,脸颊也热得发烫。她双手捂着脸,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剩下的喝酒的喝酒,听八卦的听八卦,个个都很享受。
“穆兰芯,我告诉你,我的陪嫁,能把你们穆家埋起来,就你那块二十万的手表,我还真看不上。闺蜜,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从今以后,我们是仇人。还有,罗音,我祝你们幸福。”金蝉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这是决裂的声音,和闺蜜决裂。男闺蜜和女闺蜜都同时背叛了她。
金蝉踉跄一步,被苏淑扶着转身向外走去。
此时,穆兰芯也醉了。
她怕罗音相信了金蝉的话,连忙站起身,一把揪住金蝉的长发,把她向后一拽。金蝉猝不及防,被她拖着,摔倒在地。
苏淑也始料未及,没抓住金蝉,看到她摔在地上,顿时怒极了,“丑女人你在干什么,人身攻击啊!”
“她胡言乱语,我自然要教训她……”
此时,包厢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看戏的人都躲在一边看戏。
苏淑气急,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和穆兰芯干架。
此时,罗音也怒了站起身,正准备呵斥穆兰芯。
也就在这个瞬间,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家寻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走到沙发前,抬手就给了穆兰芯一巴掌。
“啪!”那一巴掌特别响亮,震得在场的众人全都僵硬在原地。
苏淑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因为近来的给了穆兰芯的一巴掌的人不是别人,正式顾云轩。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肌肤白如美玉,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完美的五官,冷着脸的时候,连眼神看起来都非常恐怖。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金蝉,走上前去,温柔的把女人扶起来。
此时,金蝉被摔懵了,加上不胜酒力,脑子根本就是一团浆糊。
她视线朦胧之际,透过眼睛的细缝,好像看到了顾云轩。
她感到意外,也感到高兴,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把头埋进男人的颈脖里撒娇,“云轩,你来了。是不是来带我回家!”
顾云轩任由她抱着,此时两人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密恋的情侣。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被打的穆兰芯。
“我顾云轩的妻子,你们也敢动一下。”男人只是口气冷酷道。目光扫过众人,大家瞬间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苏淑捂住嘴巴,眼睛瞪得铜陵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顾云轩竟然来了,还承认金蝉是他妻子。
该死,这种时候,金蝉自己怎么能醉倒!
顾云轩最后时限落在罗音和穆兰芯身上,“你们两个以后给我注意点儿。若是,再发现你们欺负她,我绝对不会轻饶。”
最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兰芯。
穆兰芯被打的两颊通红,加上本来也有些醉,整个人瞬间变成泼妇似得,大吼大叫道:“顾云轩,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顾云轩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抱着金蝉离开,边走边口气冷酷道:“我说的话一直算数,不信你们可以挑衅试试。”
苏淑立即抬步,大步跟了上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对大家笑道:“记住了今晚你们欺负了顾太太,以后有你们好看。”
她把顾太太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管,顾云轩今天做这些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反正今晚让这群看笑话的人,自己打脸。
看到穆兰芯红肿的脸,和罗音一句话不说的样子。苏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顾云轩抱着金蝉走出包厢,望着怀里晕乎乎的女人,蹙起眉头。
此时,女人双颊酡红,火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颈部,让他的身体感到一阵颤栗。她的身上,酒香熏天,浅浅的呼吸,她看起来,特别的柔弱,甚至连自己摔在地上的事情都忘记了。
今天晚上,他若是不来,她是不是就要被他们欺负。
这个笨女人,她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金蝉感觉自己仿佛躺在棉花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若是还有谁的影子,那只有顾云轩。
她感觉,他好像抱着她。她想,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她也愿意就此沉睡,永远不醒来。
顾云轩感觉那是娇柔的手臂,越搂越紧。她仿佛没有安全感一般,看得他心里揪成一团。
顾云轩刚刚走进电梯,苏淑拿着金蝉的包和衣服,立即跟了上来,连忙对顾云轩道:“顾先生,婵婵过得真不容易。如果你有一点儿喜欢她,麻烦你对她好点儿。”
顾云轩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并没准备回答她的话。
苏淑感到尴尬,连忙解释道:“她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了你真的受了很多苦。”
顾云轩依旧没多说。
电梯停在一楼。立即有两个服务员围了上来,对顾云轩道:“顾先生,今天7号包房是顾太太请客。她还没付款。”
顾云轩淡淡地抬眸,盯着服务员。
服务员立即心虚道:“顾太太说今晚她请……麻烦您买一下单!”
苏淑立即大声怒道:“穆兰芯这是在找冤大头,凭什么让婵婵给。她醉了。你找别人!”
服务员听苏淑这样说,非常为难道:“是朱先生让我来找她的。”
苏淑刚要反驳,跟顾云轩解释,今晚这个坑,就见金蝉醉醺醺的抬起头,嘴里嘀咕道:“我只买了一瓶百万的老窖,我只请穆兰芯,没说请别的!”
过后,她又晕沉沉的睡了过去。看样子是醉得不行,都说胡话了。
苏淑立即反应过来,冲着服务员道:“那个红酒是穆兰芯叫的,剩下谁叫的,谁买单。今晚,婵婵只叫了一瓶老窖,剩下的什么都没吃。对就这样!我们只买那瓶老窖的单!”
苏淑快要笑出声,今晚这一顿,光是酒就得几千万,买单的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婵婵这招真是高!
欺负人,也得看人。
她金蝉有钱,顾云轩也有钱,但是,钱不是用来任由一群跳骚欺负的。
服务员都快哭了。不过,苏淑说得也有理,金蝉的确只叫了一瓶老窖。
顾云轩盯着服务员,口气淡然道:“既然这样,付你们支票,跟我来。”
苏淑听顾云轩的口气,才放心下来。
今天的事情纯粹是金蝉报复他们,若是顾云轩豪爽的掏了腰包,当了冤大头,真是白费了金蝉的苦心。
但是。他不仅没有,还表现的一板一眼,连酒店的服务员看了都有所忌惮。
由此,可见,沉默寡言的顾云轩,其实本质还是挺腹黑。
顾云轩把金蝉放进车里,才从兜里掏出支票,写了一百万给了服务员,然后转身就走,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淑连忙把金蝉的包塞进车里,对顾云轩道:“这是婵婵的东西,她今晚喝了一大杯白的。你最好带她去医院看看。她的酒量不太好。”
顾云轩这才回头看了眼苏淑,然后点点头,上了车。
晚上,他带了司机出门。
此时,司机开车,问顾云轩,“少爷,现在去哪?”
“医院!”顾云轩口气淡然道。
司机立即领命道。
金蝉倒在座位上,车子晃动的时候,她总是会不小心碰到头。
顾云轩盯着她,目光深沉。最后,还是不忍心,把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
“热!”金蝉突然嘤咛了一声,好看的眉头皱起,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不断颤动。
“痛!呕……”金蝉突然捂住嘴巴,条件反射似得大叫,“停车,我要吐!”
她现在整个人晕沉沉的,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都是潜意识,条件反射般。
司机听言,不用顾云轩吩咐立即把车靠边停下。
金蝉脚步踉跄的冲下车,趴在路边,一阵狂吐,甚至把顾云轩亲自做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顾云轩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扶着她,帮她顺着气,细心的照顾着。
金蝉趴在路边,吐得肝肠寸断,脑子晕的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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