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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斯里跑出应家大宅,就看见他妈妈和舅舅并肩站在车前头,正在吃早餐。
风宓阳今儿穿的依旧风骚高调,蓝色衬衫,外罩浅棕色薄马甲,配同色系浅棕色宽松长裤。早上天气冷,他外面还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深棕色羊绒大衣。风宓阳靠着车头而站,活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男模。
他的妈妈穿得则要低调些,穿了一条孔雀蓝渐变拼接款纱裙,A字裙摆长到小腿,露出黑色尖头皮鞋。她上半身还套了一件藏蓝色的针织高领毛衣,毛衣看上去跟应斯里的哆啦A梦毛衣是同色系的。
见应斯里出来,楚未晞三两口吃了手里的早餐,冲他招手。应斯里小跑过去,抱了抱她,“妈妈,你今天真漂亮。”楚未晞花了淡妆,红色波浪卷发俏皮又性感,自然漂亮。
楚未晞摸了把他的头发,脸上浮出笑意来。
“舅舅难道不好看?”风宓阳佯装生气。
应斯里瞄了眼舅舅,用力点了点头,说:“舅舅也很…好看!”
风宓阳眉梢朝上扬了扬,似乎对他这形容词有些不满,但很快,那抹不乐意就从他脸上消失了。三个人上了车,直接走高速去邻市。
“酒店订好没?”他们今晚要在外地住一晚。
楚未晞点点头,“订好了,不过不是乐园酒店。斯里说他想吃海鲜烧烤,我将酒店订在了距离海边不远的星级酒店,是海景房。”
应斯里表示很满意,“我喜欢。”
风宓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抵达邻市的迪士尼乐园,上午九点多,游客络绎不绝。三人排队检票进入园区,兑换了票后,这才顺着介绍册子依次游玩。应斯里自己背了一个小书包,里面有水,有几块崭新的巧克力,还有几个水果。楚未晞没有拿包,倒是风宓阳背了一个包,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园区内游客太多,一路上,有许多表演。应斯里个子太小,看不着,便缠着风宓阳要骑马看表演。
“得,你是祖宗!”
风宓阳拎起应斯里,将他放在自己肩上。
风宓阳本就长得高,应斯里坐在他的肩头,视野立马变得开阔。他盯着表演的小姐姐小哥哥们看了许久,偶尔转眼看向别处,隐约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银大叔叔?
应斯里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便确定了。那的确是银大。银大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装,站在一群家长孩子的中央,手里举着手机,应该是在给他家里刚出生的小女儿连视频。
应斯里蹙起眉头,心想,银大叔叔怎么也来迪士尼乐园了。
他又往银大的身后看了看,又看到了尉迟漠,跟爸爸公司的几个高管。
应斯里:“…”
他有预感,他会碰见他家玦爷。
一直玩到中午,应斯里也没碰着他老子。十二点半,三个人走进一家西餐厅,点了三分快餐。快餐味道不咋的,看着倒是挺干净的,模样也精巧。他吃了饭,拿着钱去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雪糕,刚咬了一口,一道黑影盖住他的小身板。
应斯里握着雪糕仰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身后的男人,穿一件骚包的靛蓝色大衣,扣子紧扣着,大衣浅口领,露出里面的浅烟灰色衬衫。他低头瞧了眼应斯里,漂亮的唇抿着,显得有几分冷漠。
“爸爸。”应斯里干巴巴地喊了声。
应呈玦高冷地点了点头,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应斯里手里的雪糕,问:“味道如何?”
“挺好。”应斯里又舔了一口。
应呈玦盯着他的雪糕看了一会儿,这才走到柜台前,一口气买了十几根同款的雪糕。他递给应斯里两块,说:“买多了,给你。”
应斯里:“…”
“哦。”
他接过雪糕,假装不懂爸爸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应呈玦在他身后追说了一句:“雪糕随便你怎么处理,想给谁就给谁!”
应斯里背着应呈玦咧了咧嘴,扬扬手,跑进了餐厅。
楚未晞跟风宓阳已经结束了用餐,两个人正在喝饮料。应斯里将雪糕分别给他二人给了一根,楚未晞没多想,打开就吃。风宓阳打开包装袋,盯着眼前的兔子雪糕,随口说了句:“这里雪糕挺便宜啊,五十块钱能买三根。”
楚未晞顺口接了句:“是么?我怎么听说,这里面雪糕最便宜也得三十块一根。”楚未晞没多想,还以为这里的雪糕的确不贵。
应斯里心虚的瞄了眼舅舅,发现舅舅的脸上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之色,正盯着自己看。
银大他们一伙人在另一家西餐厅,见老板回来,都招呼他赶紧过去吃饭。应呈玦坐下,随手将一袋子雪糕扔桌上,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犒劳你们的,工作辛苦了。”
尉迟漠跟一群高管盯着那一袋子雪糕,露出了惊愕之色。
银大之前已经发现了楚未晞他们,知道应呈玦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他笑了笑,选了一块雪糕,打开,说了句:“应总还挺童趣的。”他添了口兔子的耳朵,笑容有些莫名。
十几个汉子都将视线转到优雅用餐的应总身上,他们很难将这个男子跟面前的兔子雪糕联合起来。
应呈玦淡定的吃着饭,耳朵却有些发烫。
离开餐厅,楚未晞三人又去玩了两个热门项目,玩的有些累了,又去迪士尼小镇观看话剧表演。今日表演的是话剧是《狮子王》,应斯里乖乖坐在舅舅和妈妈中间,看着辛巴被迫离开家乡,最终打败了舅舅,应斯里两眼通红。
风宓阳撸了他一巴掌,撇嘴说道:“怎的,感同身受?”
应斯里偏头看着自己的舅舅,说道:“我发现你跟辛巴的舅舅挺像的,都挺残忍。”
“嗯?”风宓阳眉头深深蹙起,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应斯里凑到他耳旁,说:“我可没忘了,你绑架我那次,把我扔深山老林改造的事。”
风宓阳小心翼翼瞄了眼楚未晞,发现楚未晞没注意到自己跟应斯里的对话,这才放了心。“我那是锻炼你,瞧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压死。”
应斯里抱着包,哼了哼,盯着台上的演员谢幕。
后面的位置上,应呈玦并没有看表演,从进场开始,他两只眼睛便一直盯着楚未晞,很久才眨一下。他心里酸酸的想,应斯里这王八蛋真幸福,能跟楚未晞坐一起。
话剧谢幕了,应呈玦还坐在位置上没动,银大碰了碰他的胳膊,喊道:“望妻石,该走了。”
应呈玦回过神来,发现楚未晞他们已经起身走了。他跟着起身,带着一群大老爷们,继续游玩。
晚餐仍是在乐园里吃的,八点半,看了焰火秀,游客开始出园,各自离开。楚未晞他们回了酒店,洗了个澡,等到了晚上十点,才携伴去海滩。租了一个烧烤架,风宓阳承担起烧烤的任务,应斯里帮忙打杂,楚未晞买了啤酒跟适合小孩儿喝的菠萝啤,便躺在椅子上等待喂食。
海滩上烧烤的人不少,还有人过生日,在唱生日歌。
楚未晞仰躺着,看着夜空星辰,正看得入迷,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张男人脸。
楚未晞盯着那张脸看了会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应呈玦怎么会在这里?
“应总,烤好了,你来尝尝!”不远处,尉迟漠手里拿着一把烧烤刷子,朝应呈玦这边喊了声。其他几个下属跟着看过来,发现了楚未晞和应斯里,顿时惊讶了。
“耶?斯里,你跟楚小姐也在啊?”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斯里擦了擦鼻子,抬头看了眼男人,喊了声:“齐叔叔。”
“你们怎么也在啊?怎么不过去跟我们一起?这位是?”齐修望着在烧烤的风宓阳,露出迷茫之色。应斯里正在犹豫该怎么介绍风宓阳的身份,倒是应呈玦先开了口:“他是未晞的义兄,姓风。”
齐修点点头,又道:“风先生,斯里,过去跟我们一起吧。”
楚未晞这才回过味来,感情不是她出现了幻觉,而是应呈玦真的也来了邻市。她严重怀疑,应呈玦是跟踪她来的。应呈玦回头看了眼楚未晞,问:“一起么?”
楚未晞看了眼齐修,又往他们公司聚餐的方向看去。
大家都是应呈玦的员工,关系不错,她不过去,倒是打应呈玦脸了。
楚未晞站起身,认可了齐修的提议。应呈玦他们有两张长桌,尉迟漠将风宓阳他们的桌子也搬了过去,三张桌子,十七个人,刚刚好。
在场人都是人精,看到楚未晞和应斯里出现在这里,便猜到,楚小姐是带小少爷来这迪士尼玩的。之前他们还纳闷,为啥原定于海岛两日游的庆功会,会临时改为迪士尼双日行,现在看来,他们的应总这是在追老婆。
虽不知道应总跟楚小姐之间出了什么事,但在场几人都是收到过他们婚礼请帖的人,没听说婚礼要取消,看来他们只是在闹矛盾。
因身份关系,楚未晞自然是要跟应呈玦坐在一起的。在餐桌旁,应呈玦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不过一旦有海鲜烤熟了,他必定是第一个动手取食物,然后递到楚未晞碗里的那个人。这份特殊待遇,连应斯里都没得份。
楚未晞望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想了想,还是拿起来吃了。
她吃了一口炭烧生牦,身旁忽然凑来一个脑袋,那人在她耳旁,故意放低声音,问她:“好吃么?”
楚未晞身子僵了僵,点了点头。“还不错。”
“我也要。”应呈玦说。
楚未晞看了他一眼,准备动手去取一个生牦,应呈玦突然又说:“我要吃你那个。”
听到这话,几个大老爷们都朝他们两个人看过来,应斯里用手蒙住眼睛,偏偏手指裂开两条缝,在偷看。风宓阳继续烤食物,听到应呈玦这话,回头瞅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蹬鼻子上脸!
这么多人看着,楚未晞不好拒绝,只能将自己手里的那个生牦递到应呈玦嘴边。
应呈玦张嘴咬了一口,细嚼慢咽,楚未晞听到他嚼动的声音,耳朵有些红。
眯着眼睛,应呈玦才喝了两罐啤酒,眼神却有些迷醉,他盯着楚未晞发红的耳垂,笑了笑,才说:“好吃。”
明明是句正常的话,楚未晞却觉得脸颊发烫。
之后应呈玦倒是没有调戏她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偶尔应斯里给他递来一串食物,他也会吃下,然后继续闷头喝酒。快十一点的时候,烧烤夜宴收尾了,十几个人都喝醉了,尤其是应呈玦,简直醉成了狗。
风宓阳是个喝不醉的人,倒是很清醒。
在尉迟漠的邀请下,风宓阳难得好心一次,与他一起,将几个醉汉抬到出租车上送走。最后,海滩边还剩下风宓阳、尉迟漠、银大、应斯里以及楚未晞和应呈玦几人。
银大跟尉迟漠默契的同时退场,不管这四个人的死活。
风宓阳跟楚未晞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目光。风宓阳像抗麻布袋一样,将应呈玦扛在肩上,扔进了车里。出来时三个人,回来时四个人。站在房间门前,应斯里乖乖地朝风宓阳靠近,说:“我跟舅舅睡。”
风宓阳将应呈玦让走廊的地毯上一扔,“这孙子我不管了。”说着,他打开房门,将应斯里拉进了房间,然后锁了门。
楚未晞:“…”
她打开门,将应呈玦拦腰抱起,送回了房间的大床上。
应呈玦沾了床,还有点儿意识,他烦躁地开始脱衣服,三两下就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了。楚未晞等他脱完了,弯腰拉上被子,给他盖上。她不打算跟应呈玦同房,打算再去开一间房。
楚未晞放下手中的被子,刚要直起身,应呈玦忽然睁开眼睛,他用迷醉的目光,盯着楚未晞看了半晌,然后唤了声:“未晞。”
楚未晞没吭声,打算转身走。
应呈玦忽然像一头豹子,飞快跳了起来,一把搂住楚未晞的腰,将她掳到床上,然后用他高大的身躯压住楚未晞。应呈玦脑袋在楚未晞脖子上拱了拱,他深深地吸了吸楚未晞的脖子,嘟哝了一句:“我媳妇儿的气味…”
楚未晞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忘了挣扎。
应呈玦并没有醉到没有意识,他还认得身下的人是谁,从楚未晞替他挡枪开始,他们就没有真正亲密接触过了。禁欲了这么久,应呈玦一碰到楚未晞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身子很热,双手开始在楚未晞身上探索,像是一把火钳,走到哪儿,就将热度带到哪儿。
楚未晞本想推开他的,可是听见他一声一声的媳妇儿、晞晞、未晞,竟然也觉得像是醉了酒,不想拒绝他了。应呈玦就像刚沾腥味儿的猫,怎么都觉得不够,以至于这一晚两点之前,都没有给楚未晞半点安宁。
完事后,他也不去洗澡,还不准楚未晞去洗澡。
将楚未晞紧紧搂在怀里,确认他还在,应呈玦这才说:“哪儿都不许去,乖乖地,我们睡觉。”他像个固执的孩子,逮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撒手。
楚未晞也是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
…
应呈玦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很亮。
他爬了起来,盯着陌生的房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这房间…
他这才回忆起昨晚的模糊片段。
他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身体,没穿衣服,胸口竟然还有吻痕。应呈玦盯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忽然像个傻子,倒在床上,用手揪着被子,偷笑了好久。等他乐够了,洗了澡,重新套上昨晚的衣服,这才想起一个问题。
似乎,他媳妇儿睡了他一晚上,就把他一个人丢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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