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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彼岸花开(二十六)
彼君挑眉,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还是说不想听?”
瑾瑜默然摇头。
彼君纤长的指抚过她的发,指尖在她发间缠绕,“可还记得山坡那匹灰狼?”
瑾瑜眸光微闪,“你怎么知道灰狼?”难道说他是……
彼君微微一笑,证实了瑾瑜的猜想,“本尊便是那匹灰狼。”
他带着瑾瑜回到过去,却无法将她送回最初,只能在灵力耗尽之前安放在某个点!而他又因为灵魂没有载体,所以就附身在灰狼身上。
在那五百年的时光里,彼君以灰狼的身份陪着守护在她身旁,她修炼,他也跟着修炼,她淋雨,他帮她挡雨。
直到她被佛带走,他受到刺激从狼身体里挣脱出来,以进入魔道为代价,追逐着她进入地狱,随她跃进那三途河中。
自然,灰狼也就随着他坠魔消失在了山坡,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你就是灰狼……”瑾瑜恍然大悟。
原来大树所说山坡天降大祸,不是因为仙人或是佛做的手脚,而是彼君渡劫成为魔君导致的。
彼君为狼时替她遮风挡雨,击退危险的敌人,为魔君后,还护她于三途河中,让她免受恶鬼的吞食。
原来这一路护着她的人,都是他!
她怎么就不猜想狼和魔都是彼君呢,怕是分开太久了,怕渴望太深,失望更深。
“瑾瑜,你知道吗?当本尊知道你被那佛带走时,真的恨不得毁天灭地!”彼君红瞳微微缩了下,将瑾瑜拥紧了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还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真不知你是否还能活在一群恶鬼手下。”
瑾瑜感觉五味成杂,她感动于彼君的守护,但同时,方才镜的问题翩然浮出脑海。
沉默良久,她轻轻道,“彼君,值得吗?”
炮灰系统的宿主并不一定非她不可,彼君完全可以舍弃她,再选一个。可是他并没有,而是同生同死,
彼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微眯起眸,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瑾瑜,我在系统里面沉睡了几万年,才等来了你,继而跟你绑定,你觉得随意一个人便能取代你吗?”
从一开始的绑定,还处在残魂的他,已经是在等她!
“彼君,”瑾瑜神情认真,似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我的过去太过复杂了,牵扯到我身上的诅咒,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我希望我了结过去,心无挂念地走到你身边!”
“所以?”彼君红瞳喷薄欲出赤红的火焰,她是打算把他推开?
瑾瑜知道彼君会生气,可她心意已决,“所以……所以我们暂时分开吧!”
从前因为顾凌,她让彼君陷入危险之地,如今她的敌人是天帝和天道,个中的危险有多大,她都不敢想。
“本尊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依赖吗?”魔君感觉胸膛气血翻涌,一股血腥味冒上喉咙,差点溢出唇齿,硬生生是给他咽了下去。
狠狠将她推开,他赤红的眸紧盯着瑾瑜。
真是气死他了!亏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可是到关键时候,她却想把他给甩了,一丁点都不想依赖他!
瑾瑜轻轻摇头,“彼君,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自己的过去……”过去的事情,她真不知道如何说起!
难道她要把过去她身为瑾儿,爱一个叫君逸,爱得不惜逆走轮回的事情说出来,瑾瑜觉得这是对彼君的侮辱。她如今带着诅咒,带着瑾儿的不甘怨恨走到彼君身边,更是对他的不公平。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便要与我分手?”彼君低沉的嗓音听得出几分酸味。
到头来他介意的竟是这句话?瑾瑜哭笑不得。
“彼君,我只是暂时离开,会回来的。”瑾瑜揪住彼君的衣袖,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可惜彼君并不买瑾瑜的帐,脸色仍是黑如乌云密布,“你还没修炼成功,离开魔界能去哪儿?你可知天帝正派人在三界四处搜人?”
彼君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瑾瑜的心坎里。
从前她是受魔的庇护,才能在三途河中从一滴花液修炼为人形,现在她还差最后一步就能修得仙身。若是离开魔界,这世上再无她的容身之所,她能去哪儿?
彼君见瑾瑜脸色暗淡了下去,红瞳深处不由得染上一抹疼惜,他放轻了语调道,“这样吧,在你未修得仙身前都留在魔界,待你修炼完毕,不论你要去做什么,本尊都不会阻拦你。”
既然她主意已定,他也会以他的方式继续保护她。
“谢谢你,彼君。”少女皎白的容颜在月色下灵气动人,男人柔情的注视着少女,微扬着唇,二人相视一笑,万物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赫莲经历这一劫的时间,远比瑾瑜想象中的要长许多,她昏睡了百年有余,镜一边照顾着她,一边也开始了修炼,她说过等赫莲醒来,她才能放心去游历。
镜拥有魔的气息,因而修炼的是魔道,百年的修行下来,瑾瑜发现她时而会露出几抹不属于她的忧郁。一问才知,来到魔界后,她每晚都会梦到一个女子,她看不清那女子的相貌,只知她的名字叫做朔月,还有断断续续,有关她的故事。
朔月的事在天界自是无人不知,但她是禁忌,随着她的死,天帝无数次血洗魔界,知道那件事的魔族所剩寥寥。
镜根据梦境,得知朔月的恋人,第一任魔君曾经的得力将领名为碧落,他在魔君朔月死后隐姓埋名,不再参与仙魔之战,因而他的子孙至今仍存活于魔界不知名的角落。
瑾瑜见镜整日愁眉不展,为帮她解开心结,在彼君的帮助下,查到那碧落后人久居于魔界以南的魔域山脉。
那里不受魔君的统治,是一块神秘的地带,没人知道那里有着什么,因为长年的黑雾笼罩着魔域山脉。
瑾瑜将这消息告诉镜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去吧!”
镜也只答了一个字,“好。”
她想解开心中的迷雾,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何梦到她自己竟是会那么的难过。
临行前晚,彼君没有阻拦瑾瑜。
他很清楚瑾瑜的性格,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下这个决定,而他尊重她所有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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