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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塔特尔是纽约南区联邦法院的首席检察官,这家伙在纽约非常出名,原因则是他的廉洁和嫉恶如仇。在各个市政部门,乃至于警局、法官都腐败堕落的情况下,陡然出现这么一个另类的检察官,无疑是令人感觉惊喜的。
实际上,自从查尔斯·塔特尔就任以来,就始终没有放弃过反腐、打黑方面的工作,不过很可惜,在如今的纽约,他这样的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美国宪法的特殊规定,他这个检察官能不能干到现在都得两说。
查尔斯是不是盯上了意大利人,亚戴尔才不会去关心,毕竟那跟他没有太关系,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一事件对纽约港务局所造成的影响。
沃拉博特码头可是港务局管理的下属码头之一,而与沃拉博特码头近在咫尺的海军造船厂附近,还有一个警局,就在这么一个地方,黑帮竟然在堂而皇之的在码头上囤积了上千桶的私酒,更要命的是,最后竟然还搞出一场大爆炸来,死了十几个人。这事发展到现在,无论是港务局,还是警察局,不给民众一个交代是不行的,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报纸,也不会轻轻松松就把这件事给放过去。
亚戴尔相信,今后几天,地狱厨房区码头那边正在闹的罢工,估计是没有人会去管了,为了尽最大可能消除影响,有些人甚至会迫使工会与鲁本达成某种程度上的谅解,至少,没人会希望地狱厨房码头赶在这时候再出点事了。
这对亚戴尔他们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关键就看怎么运作了。
白天一天,亚戴尔都没有时间考虑码头那边的问题,在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他就是个成功的股票经纪人,衣冠楚楚的混迹于纽约证交所,一方面给自己敛财,一方面也帮着那些投资人赚钱,是绝对的上流绅士。
在根本顾不上考虑其它的忙碌中,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当证交所内再次响起钟声的时候,亚戴尔合上手里厚重的笔记本,将它锁进保险柜——他的保险柜里一分钱的现金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上都是亚戴尔在综合了一系列股票在一个特定时间段内的走势,而做出的预测分析以及走势图,这些东西是他的秘密,也是他在股市上尽可能规避风险获得盈利的法宝。
豪斯曾经吹捧亚戴尔是加强版的江恩,这种说法或许没错,毕竟亚戴尔所掌握的股市分析法要更加的丰富,但是,和江恩不同的是,亚戴尔没兴趣将后世那些切实可用的股市走势分析方法公诸于世,以此来换的名声。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件事做起来也很轻松,不说别的,至少他可以抢在拉夫尔·艾略特之前,将“艾略特波浪理论”公布出来。可那又有什么用?单纯的出名吗?亚戴尔不感兴趣,相比起名气,他更喜欢金钱,而在如今的美国,金钱显然也比名气更加的实在有用。
“这个周末,公司要给所有的投资人分红,”重新锁好保险柜,亚戴尔又拿过桌上放着的厚厚一摞账簿,随手丢给自己的助手,说道,“告诉会计们,他们有三天时间做结算,等周末的时候,我要看到红利表和报税单。”
“好的先生,”助手将账簿接过去,恭恭敬敬的说道。
“下班吧,”从椅子上站起来,亚戴尔最后交代了一句,迈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证交所外的阶梯上,带着钟形帽的贝拉正站在立柱边上朝门里张望,她的腋下夹着一个狭长的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亚戴尔,这里!”远远看到亚戴尔在门内出现,她跷起脚尖,大声招呼道。
亚戴尔朝她挥挥手,加快脚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公司那边已经没事了?”
最近这段时间,贝拉一般都会在经纪公司那边坐镇,而贾巴林也会帮她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没事了,”接过亚戴尔手里拎着的礼帽,贝拉将腋下夹着的盒子取出来,递给他,说道,“正好,过来的路上我替你买了一柄手杖,你看喜不喜欢。”
原来是柄手杖,亚戴尔笑了笑,将盒子接过来,掀开盒盖,将里面的手杖取了出来。
手杖做的很精致,通体的玄黑色,手柄处是一头金色的三头蛇造型,做得很精致,打磨的也很顺滑,握在手里感觉非常不错。
“很不错,我非常喜欢,”亚戴尔将手杖拎在手里,抡了一圈,笑道,“不过,怎么想起送我礼物来啦?”
“上流社会的男人首先应该有一把手杖,”贝拉双手捏住亚戴尔那顶礼帽的帽檐,笑道,“这是我在昨晚的宴会上听说的,所以,嗯哼。”
“这种说法不对,”亚戴尔将礼帽拿回来,戴到头上,这才挽住贝拉的胳膊,一边迈下阶梯,一边说道,“上流社会的男人,首先应该有的必须是钱,否则的话,一个穷光蛋,即便是有再多的手杖,也只能是一个木匠。”
这是赤裸裸的强词夺理,贝拉抿着嘴,用胳膊肘在他腰肋处顶了一下。
“给你,”走下证交所门前的台阶,贝拉才从手包里拿出一份烫金的请柬递过来,说道,“这是今天公司收到的,那个曼哈顿商业银行的豪斯先生送来的。”
“这是什么?”亚戴尔接过请柬,很随意的翻开看了看。
“请柬,说是邀请你去参加一个小范围的股票经纪人聚会,”贝拉显然对这个请柬很感兴趣,她停下脚步,眼睛里闪着光,指着请柬上的地址说道,“你瞧,在诺福克街102号。”
“诺福克街102号?”亚戴尔眨着眼睛想了想,一时间想不起那里有什么比较高档的地方来。
“密室酒吧,”贝拉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一直都想去那个地方看看的,可惜,那里采取会员制,一般人是没办法进去的。”
“哦,那你去吧,我没兴趣,”亚戴尔将请柬递过去,随口说道,他今晚还打算去码头看看呢,哪有时间参加什么酒会。
“为什么不去?”贝拉诧异的说道,“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听豪斯先生说,参加今晚这个酒会的人,都是一些上层的名流,嗯,听说哈里·兰登和玛丽·阿斯特都会去参加呢。”
哈里·兰登和玛丽·阿斯特这两个人,亚戴尔都听说过,毕竟这两人都是目前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明星。
“再说啦,豪斯先生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不去的话,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去。”贝拉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
看着贝拉一脸渴求的样子,亚戴尔还真是不忍心拒绝她。其实转念想想,亚戴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参加一些酒会活动的,毕竟那是结交人脉的最佳机会。
“好吧,酒会什么时候开始?”迟疑了一下,亚戴尔放弃了今晚去码头的念头。
“要到七点钟才开始,”贝拉信息的转过身,踮脚在亚戴尔的脸上亲吻一下,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先去买一身衣服,你也应该给自己买上一身礼服了。”
“好,一切都听你的,”亚戴尔摊摊手,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当下,两人也不耽搁,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按照贝拉所说的地方购置礼服去了。
诺福克街在曼哈顿东区,离着威廉斯堡大桥不远,而密室酒吧就在街道拐角处。
所谓的密室酒吧,实际上就是BACK ROOM酒吧,在纽约,这种形式的酒吧有不少,其背后往往都有大人物撑腰,否则的话,禁酒探员早就把这种地方清理干净了。
亚戴尔和贝拉先去买了一身高档点的晚礼服,又回到住所开了车,这才卡着七点钟的整点赶到诺福克街的酒吧所在。
与地狱厨房区的那些地下酒吧不一样,这家密室酒吧的东侧有一片开阔的停车场,当亚戴尔两人赶到的时候,停车场里几乎快要没有空位了。而在停车场外,距离酒吧入口处不远的公路上,安静的停着两辆警车,四五个拿着警棍的警察,就散布在酒吧附近,他们显然不是来查禁酗酒的,而是来替今晚酒吧的客人们站岗的。
酒吧的门口站着几个穿西装的壮汉,亚戴尔挽着贝拉,拿着请柬走过去,自然有人上来检验请柬的真假。
请柬没有问题,两人很快被放行。
从酒吧正门进去,就是一条通往楼上的阶梯,侍应生守在楼梯口的位置,看到亚戴尔两人进来,弯腰行礼,做出楼上请的手势。
踩着铺了红绒地毯的楼梯上楼,一条走廊出现在眼前,此时,走廊里亮着灯,有几对衣着华丽的男女正散布在走廊里交谈。
亚戴尔扫了一眼,这些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当他挽着贝拉走过去的时候,总会有人友好的朝他点头微笑——这并不是说人家认识他,那不过是一种交往的礼节罢了。
“嘿,亚戴尔,你终于来啦,”就在亚戴尔两人走到一处双开扇的门前时,门里敲好出来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不是豪斯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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