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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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瑞克态度强势起来，约翰·卡萨布兰卡语气不免更弱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道：“艾瑞克，在我看来，那几位新任高管并不是太适合现在的职位。就像希尔斯·莱文，他连模特经纪行业的很多基本规则都不清楚，却只会对公司账目中一些并不算漏洞的问题斤斤计较。”
    希尔斯·莱文是艾瑞克从萤火虫集团那边为Elite调派的财务总监。
    这段时间，由于希尔斯·莱文对Elite严格的财务审计，约翰·卡萨布兰卡与这位新任财务总监闹得非常不愉快。虽然明知道希尔斯·莱文执行的是艾瑞克本人的意志，约翰·卡萨布兰卡此时还是忍不住将矛头指向了对方。
    虽然是Elite的创始人，但约翰·卡萨布兰卡很早以前就不再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不过，另一方面，约翰·卡萨布兰卡却又非常强势地掌握着Elite公司的控制权，这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股东和管理层之间的利益冲突。因此，在艾瑞克接手之前，Elite管理层中饱私囊之类的事情几乎不可避免。这也是约翰·卡萨布兰卡为什么会对希尔斯·莱文的财务审计产生强烈反应。
    实际上，希尔斯·莱文入职第二天，在给艾瑞克的电子邮件中就表示，Elite公司的财务状况只能用非常混乱来形容。这家公司在前段时间接受艾瑞克收购时，很明显在财务数据方面做了手脚。
    不过，看到希尔斯·莱文的电子邮件，艾瑞克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浑水才能摸鱼，如果Elite的财务数据清晰的如同纯净水一样，约翰·卡萨布兰卡以及Elite其他管理层也就没有了操作余地。
    实际上，由于和辛迪、琳达等女人的关系，不用看Elite公司的财务报表，艾瑞克就知道很多模特经纪公司内部的猫腻。
    比如，大部分模特经纪公司都会在佣金基础上，额外从模特们的收入中扣取交通费、化妆费、摄影费等等名目繁多的其他费用，有些模特甚至抱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收到账单。但实际上，这其中很多费用都应该算在佣金当中，属于经纪公司本来就应该为模特们提供的基础服务。
    于是，结果就是，经纪公司一方面从模特手中额外收取大笔费用，大部分都通过财务手段直接流入管理层腰包。另一方面却又将模特们佣金的一部分划做公司的行政开支，更进一步减少本应该属于股东的利润。
    艾瑞克此时手中就已经掌握了好几份希尔斯·莱文提交的审计报告。如果艾瑞克愿意，这些报告足以让他对约翰·卡萨布兰卡等Elite管理层提起诉讼，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
    一方面，约翰·卡萨布兰卡等人侵吞的只是Elite原股东的利益，与艾瑞克无关。另一方面，如同约翰·卡萨布兰卡刚刚话语里的暗示那样，有些事情在圈子里确实已经形成了潜规则，水至清则无鱼，想要彻底杜绝也根本不可能。
    而且，即使想要对这个行业进行改革，艾瑞克也更加倾向于循序渐进，而不是一次性将所有弊端揭开，然后闹到不可开交。
    “约翰，我并不打算追究以前的事情，这次的财务审计只是我想要对Elite真正的资产负债表做一番了解。”艾瑞克这么说完，看约翰·卡萨布兰卡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就继续道：“不过，以后Elite肯定会制定更加严谨的财务制度，你也应该有这种心里准备。只要Elite能够更进一步，我丝毫不会吝惜该给你们的工资和奖金，但有些钱，你们以后肯定是拿不到了。我的话你也可以转告Elite所有管理层，如果他们对此不满，现在就可以离职，我不会阻拦。但如果以后再做某些违规的事情，所要面临的就绝对不会只是被解雇那么简单了。”
    约翰·卡萨布兰卡原本想要张嘴辩解几句，但在艾瑞克锐利的目光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艾瑞克敲打完约翰·卡萨布兰卡，注意到爱德华·拉泽克带着一个女孩站在不远处，也没有再与约翰·卡萨布兰卡多话的意思。自己言尽于此，如果对方一意孤行，他也绝对不会客气：“那么，今天就这样，约翰，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等约翰·卡萨布兰卡离开，爱德华·拉泽克才带着那女孩走了过来。
    虽然刚刚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但真的走过来，女孩却发现自己以往待人接物的技巧仿佛突然之间就清了零，只是表情拘束地呆呆站在艾瑞克·威廉姆斯面前，心里一个小人在疯狂地推攘另一个：你说话啊，笨蛋！
    艾瑞克打量着眼前穿着件维密粉红色睡衣的女孩，见她不说话，笑着道：“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安吉拉·林德沃，”女孩听到艾瑞克·威廉姆斯询问自己，终于反应过来，这么回答着，犹豫了一小下，这才大着胆子主动伸出一只小手过来：“威廉姆斯先生，你好。”
    大厅里的音乐此时再次响了起来，艾瑞克知道新一次的排练开始，简单地和女孩握了下手，就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又对爱德华·拉泽克道：“爱德华，今天差不多了，这次之后让她们结束吧。”
    爱德华·拉泽克点点头，再次转身离开。
    安吉拉·林德沃乖巧地在艾瑞克身旁坐下，斜着妩媚的眸子偷偷打量身旁男人的侧脸，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脸颊微热，心思也不由飞转着，有点兴奋，有些期待，还带着一些忐忑。
    作为IMG旗下的签约模特，安吉拉·林德沃其实在1993年就已经出道。
    IMG原本非常看好她的潜力，按照模特公司对顶级模特的传统培养路线，经过两年培训之后，安吉拉·林德沃原本应该在十六岁左右崭露头角，十八岁正式晋升一线，开始获得顶级品牌代言。
    不过，维密军团的崛起却完全打破了模特行业的既定规则。
    一大批超级名模由于维密大秀而名声大噪，瞬间成为世界各大品牌的广告宠儿。无论是顶级的奢侈品牌，还是二三线的快消品牌，挑选代言人的时候，最为看重的终究是一个模特的人气。而在时尚圈，维密军团的人气无疑是最高的。
    维密军团疯狂收割品牌代言霸占顶级秀场的同时，自然也就阻断了很多后来者的上升通道。模特经纪公司虽然大为郁闷，但也不得不改变传统的培养策略，将更多精力转向维密大秀。
    因此，虽然很多时尚界大咖总是不无酸意地批评维密大秀格调不高，但一个明显的事实却是，最近几年，几乎所有高街模特都在争取维密天使的试镜机会，走秀名额更是被抢到头破血流。
    这种情况下，安吉拉·林德沃在IMG旗下消磨了六年时间，才终于幸运地拿到了今年的维密大秀走秀资格。
    此时，安吉拉·林德沃更是觉得，今年简直就是自己的幸运年。
    身旁的男人是谁，艾瑞克·威廉姆斯啊。
    还只是默默无闻的小模特时，安吉拉·林德沃就能听到无数关于艾瑞克·威廉姆斯的传闻，不只是他拥有的财富，又或者他在好莱坞的地位，即使不提这些，在时尚界，艾瑞克·威廉姆斯同样是一个非常超然的存在。
    Mr·Biggest啊。Jealous-Daddy啊。
    虽然听起来各种暧昧，但据说这些都是圈子里的顶级超模们私下里对艾瑞克·威廉姆斯的昵称，她们这些小模特甚至都没有这种资格如此称呼对方，如果贸然说出来，往往会遭到其他人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嘲笑。
    现在，坐在艾瑞克·威廉姆斯身旁，安吉拉·林德沃打量着在不远处T台上排练的女孩们，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些淡淡的优越感，似乎自己也沾惹了一些身旁这个男人那种可以俯视众生的气息。
    舞台上的音乐不知不觉再次停下，看着那些听到可以提前收工的消息而发出欢呼声的女孩们，安吉拉·林德沃突然想起了艾瑞克·威廉姆斯刚刚的话。
    大家都提前收工了，那自己呢。
    这，似乎也没有什么悬念。她又不是天真的小女孩，自然知道艾瑞克·威廉姆斯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
    这么想着，安吉拉·林德沃心里却没什么抗拒，反而不知不觉地朝艾瑞克·威廉姆斯身边挪了挪。
    毕竟，能够与身旁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可是圈子里太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如果能够成为这位超级大亨的女朋友，嗯，之一，对于她们这些女孩来说，那就绝对是一步登天了。
    大厅里逐渐安静下来，身旁再次响起艾瑞克·威廉姆斯的声音：“所以，你今年多大了？”
    安吉拉·林德沃没有因为艾瑞克问起自己年龄而产生什么情绪，顺从地答道：“20岁，威廉姆斯先生，我20岁了。”
    艾瑞克道：“看你在T台上表现的很拘束，我还以为你才刚刚18岁。”
    18岁是成为维密天使的最低年龄限制，LTD并不会与未成年模特签约。
    安吉拉·林德沃听到这句话，却忐忑起来，以为艾瑞克觉得她的表现不够好，连忙解释道：“威廉姆斯先生，我，只是太紧张了，毕竟，这可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
    “当然，没有比维密更好的展示舞台了，所以，你才更应该放开一些。”
    安吉拉·林德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会的。”
    艾瑞克看着女孩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道：“不要这样点头，这和你的气质可一点都不符。”
    安吉拉·林德沃下意识想要再次点头，却强行止住，腼腆地笑起来：“我知道了，威廉姆斯先生。”
    “那么，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安吉拉·林德沃假装羞涩地躲开身旁男人的眼神，却没什么犹豫地答应道：“好啊。”
    这么聊着，爱德华·拉泽克和这次维密大秀的导演安德鲁·尼克尔一起走了过来。
    时间才刚刚过了下午四点，艾瑞克也没有提前离开的意思，而是站起身对几人吩咐道：“让音响师准备一下，安吉拉，去换上刚刚的衣服，到台上来。”
    安吉拉·林德沃闻言愣了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听话地朝后台走去。
    艾瑞克带着爱德华·拉泽克两人走到前排，在T台侧边的位置一边等待安吉拉·林德沃换衣服一边聊着关于维密大秀筹备的事情。
    片刻之后，安吉拉·林德沃再次穿着刚刚排练时那套带着漂亮透明羽翼的天时装出现在T台上。
    艾瑞克走到T台边，见女孩想要半蹲下来听自己说话，连忙摆手制止，道：“站着就可以了。你这双长筒手套很漂亮，所以，等下把手摆起来，像夜店里跳舞时那样，哦，不要摆过头顶，最重要的是妖娆一些，也慢一点。还有，步伐尽量放开，用剪刀布，好了，去那边准备一下，可以的话给我打个招呼。”
    安吉拉·林德沃认真听完，答应着返回T台入口。酝酿了一会儿，朝这边点了点头。
    艾瑞克打了个响指，吩咐等待在附近的音响师：“Music。”
    音乐声立刻响起来。
    安吉拉·林德沃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抓住节奏踩点迈开剪刀布，同时有些生涩地摆动起手臂。
    女孩的剪刀布非常耐看，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这么走起来，气质顿时就与刚刚排练时的拘束判若两人。不过，曾经的超级无敌麻花手此时却让人不忍直视，显得过于刻意，丝毫没有曾经那种犹如丛林女巫施法时的神秘和妖娆。
    艾瑞克从来不是一个缺乏耐心地人，等女孩走完第一遍，就再次将她喊过来，细心地指点着刚刚的一些不足，还干脆根据记忆中的一些镜头亲自给安吉拉·林德沃做了下示范。
    一位超级名模的台步风格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艾瑞克有着足够的耐心，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抱怨，足足练了一个多小时，安吉拉·林德沃才终于有了一些曾经那种‘无敌麻花手’的妖娆韵味。
    至少，虽然带着几分恭维意味，但爱德华·拉泽克和安德鲁·尼克尔不吝夸赞的同时，却都发自心底地觉得，改变风格之后的安吉拉·林德沃显得更加风情，维密T台上肯定会多出一位别具一格的超级名模。
    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时间也到了下班时间，艾瑞克也没有拖延大家的休息时间，和爱德华·拉泽克等人告辞之后，就带着安吉拉·林德沃一起离开了莱辛顿大道兵工厂。
    原本想要挑选一家餐厅带女孩吃晚饭，但临时接到一个邀请电话，艾瑞克便又带着女孩赶去上东区，参加高盛CEO亨利·保尔森举办的一个商务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