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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申时,一片不知名的荒野处,有一棵两人环抱大的樟树;在微带凉爽气息的树荫下,有位身着月白色长袍,手中紧紧握着长剑的俊俏男子,正在呼呼大睡,嘴里时不时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言词。
这人正是风亦青,从昨天傍晚一直睡至今日下午,有将近十个时辰了,可以看得出他的醉意有多深。
赤风马就在离他不远处的草丛里趴着,口中嚼着鲜嫩多汁的青草与灌木枝叶。
这个时间段是一天当中最炎热的,得亏赤风马将他放至树荫下;可是随着太阳慢慢的移动,那樟树的阴影也将风亦青慢慢的抛弃了;一片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他白皙的脸上。
“热,好热啊!”
一股灼烧感从他脸上袭展开来,风亦青缓缓地睁开眼睛,又被强光给逼了回去,半晌后他的眼睛才勉强适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这里是哪儿?我又怎么会这这里?”
风亦青只感觉头有些胀痛,记忆混乱不堪,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到些许片段,还有一大部分己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师兄,对!我昨天碰见六师兄,然后陪他喝酒喝到很晚。”
风亦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酒会喝到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也不知道白师兄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辞而别?
他只能拼命的去摅清昨晚自己喝醉后所发生的事情。
“既然想不起来了,倒不如先回茶摊看看。”风亦青自言自语道。
他看看四周,因为此地太过于偏僻,根本见不到路过的行人,又无法分辨来时的方向,这让风亦青十分伤脑筋。
赤风马见他醒了,便伸展四足站起来,走近风亦青身边,用头顶他肩臂,看上去好像在询问他“你没事吧?”。
风亦青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摸着赤风马的胛骨笑道:“哎呦,我怎么把赤风兄给忘了,早有听闻‘老马识途’的故事,我想赤风兄应该还记得回茶摊的路吧?”
赤风马竟然冲他点了点头,可把风亦青惊坏了,心中一喜,十分诧异道:“果真是神了!”
风亦青右足轻点地面,纵身上了马,一抖缰绳,朗声道:“走吧,赤风兄,今日让我风亦青见识见识‘老马识途’一说的传闻,是否属实!”
“吁~”
赤风马沿着昨日夺路而逃的方向奔驰而去,足足跑了有一个时辰,才回到他们喝酒的茶摊。
只见得这个草棚下原来的茶瓮与三四张小木桌都不见了,并且方圆半里内,竟不见有人靠近,十分奇怪。
“这儿发生了什么?”
风亦青心下疑惑,忽然瞧见离草棚不远处有一大摊血迹,在烈阳的烘烤下已经干涸了,浓郁的血腥味却依稀可闻。
风亦青立即上前,想查看个究竟;一靠近那血迹,他心里便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隐约感到不妙。
血迹中赫然躺着一只手臂与一只断足,还有一块木牌,这木牌上刻着七个字,是楚国文字,风亦青看不懂。
但是他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忽然这断足之下闪现一道白光,风亦青一细看,是一小片银器,他连忙拾起来在手中端详,这一瞧当即就使他怒发冲冠!
那银器正是化羽门弟子的信物——银羽;不过,风亦青手中的银羽只剩半片,上边赫然还刻有一个“隼”字;显然是连同白一隼的右足一齐削下来的。
这叫风亦青如何不怒?
“师……师兄!”
只见他的双眼飒然间变的血红,全身热血翻滚;心中无法压制的雷霆之怒,充斥着他的每一滴血液,使得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智;仿佛是一头来自地狱的凶兽,要撕碎所有靠近的生物!
“啊!!!”
这是一声风亦青带着无尽怒火与杀意的怒吼,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杀人过!
“此仇不报,我风亦青枉为人!”
一道白影闪出,他紧握木牌,向眼前村庄中离他最近的一户人家冲去。
那户人家有一家四口,正在屋前小院里准备晚饭,两个孩童嘻戏打闹,一幅其乐融融,令旁人好生羡慕的温馨场景。
突然白影掠过,那名还在生火的男子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风亦青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差些吓昏过去。
“告诉我,这牌子上写着什么!”
风亦青将木牌正面对着他,用沉闷沙哑的声音问道。
那人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直冒汗,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另外三名妇幼也躲在灶角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若……若想报……报仇,来……来湘城!”
那男子不住的颤抖,断断续续道。
风亦青松开他的脖子,身子一动,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出现在赤风马的马背上。
“驾!”
那人见风亦青走远了,才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忽然眼前一黑,由于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风亦青之前赶往柏举时,有经过湘城,可谓是轻车熟路;在他的快马加鞭之下,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离湘城城门口还有百余丈远的距离,风亦青下了马,将赤风马赶远开来,他不愿自己的马儿再受到伤害,只想孤身一人入城。
赤风马通有灵性,它清楚风亦青的意思,也相信他;便站立在原地不动,等他归来!
风亦青缓慢的走向湘城城门,偌大一座城池,竟然瞧不见一个人进出;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到来,表面看上去异常的平静,可谁人不知其中所暗藏的杀机。
白一隼枯竭的尸首就挂在城门之上,只剩一臂一足;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面目十分狰狞,可见他死前所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白一隼他那断肢处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滴得城门前满地都是;身上十七八道剑伤划得他血肉外翻。
风亦青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几剑无一割在致命处,他的六师兄是活生生疼死的!
但风亦青却没有任何表情,面若寒霜,那腥红的眸子连他的瞳孔都覆盖了,整双眼睛完全只能看得见红色,显得十分诡异!
被他藏在胸口深处的“炽”,此时正在亮着微弱的红光;若近看细瞧,可以发现其中被水晶包裹的那一滴血,竟然在奇异的涌动。
整个吊坠好像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融化,然后透进风亦青的皮肤中,但是还只融入了一半便停止了。
半颗水晶犹如镶在他胸口一般,与他的身躯融为一体!这般奇特的现象,是那么的惊世骇俗,令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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