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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庸城北,毕星河的小房子中。
毕星河站了起来,他把手伸向怀里,将怀里的物品全部掏了出来,丢在几上。
两只钱袋,一只钱袋里面满满地装着银子,那是他以三十多俩银子,在九虫街赢来的,这些钱,在普通人眼中确实是一笔丰厚的财物,然而,在毕星河这种家族出生的子弟眼中,这实在不值一提,不过,这东西也不可少缺,放在身上,总会用到的。
另一只钱袋里装的是价值远在黄金之上的蓝色晶体,这种晶体十分稀有,但用途却不是很广泛,除了好看之外,便充当了货币的功能。
钱袋旁,有几颗丹药,不过都是普通货色,跟那狐族女子拿出来的丹药,根本就没法比。不过,聊胜于无,毕星河还是经常把它们揣在怀里。
另外,散铺在几上的还有二十几张薄片,那是毕星河平时打交道后,若是得到某个组织的信任,对方便会留下一张信物,也叫做名签,这名签在关键的时候,往往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九穷帮的名签也在其中,金银铜铁四种材质都有,最为显眼的是一张玉质的薄片,上面以古篆写着绿绮两字。
除此之外,在也没有其他的物品,他整理了一翻,把两只钱袋继续揣进怀中,丹药却丢至一旁,他又从床下找出一个小盒,小盒打开,里面码了一叠名签,不少于四十来张。
毕星河从中甄选出十多张放回怀中,其余的放回小盒中。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毕星河微微叹息,往常只要有人站在门外,他的神识便能知道来者是谁,现在,就连耳朵都没有之前好用了。
他出了卧室,穿过院子,来到那扇刚被他撞得稀烂的门前,远远的毕星河就看到一只比常人大腿还要粗壮的手臂,撑在右侧门沿之上,手臂之上,长满了浓密卷曲颜色略棕的毛,直到走到近前,这才发现,来人远远超出房门的高度,他半俯着魁梧的身体,粗犷的面容展露着笑。
”老袁,居然是你!“毕星河惊讶之极,壤驷离风的到来就已经让他感到惊喜了,想不到,此时又来了一位。
来者姓袁,名弘,与壤驷离风一样,是毕星河曾经浴血奋战的同袍,退伍后大家联系不多,各有各的事情与任务,毕星河实在没有料到此时,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来了。
袁弘笑了笑,伸出比毕星河大出一倍的手掌,与毕星河握在一起。
一股极为霸道的内劲沿着毕星河的手臂缭绕而上,毕星河只能说对疼痛的免疫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层次,面不改色的任由那道内劲在自己体内冲撞,袁弘觉察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霸道的内劲缓和下来,化作汩汩细流,流进毕星河的身体各处,他眼中露出疑惑,松开了大手。
毕星河摊摊手解释道:“昨天运气不好,遇到了强敌,七条筋脉有六条碎成了渣,看来是废了!”
袁弘叹息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哀伤,很快,他将这丝表情隐藏起来,笑着道:”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说着弯着腰,从对他来说显得极窄的门框,钻了进去。
好在院子是露天的,而且面积也不算太小,袁弘的身体高度得到展现,原本在常人中略显高大的毕星河,站在他面前如儿童一般矮小,毕星河暗暗咋舌。
袁弘靠着树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毕星河,笑道:“来点酒罢!”
毕星河露出一个莞尔的表情:“你等着!”他转回房间,不多时,一手扛着一个大坛走了出来,坛上带着封泥,坛身也沾满泥土,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袁弘迫不及待地接了一坛,轻轻一拍,封住坛口的泥便跳了起来,落在一旁。
酒香顿时溢满整个院落,袁弘鼻子微微一吸,略带惊喜道:“好酒,居然是正宗杜溪老酒。袁某没有白来啊!”
对于懂酒的人来说,杜溪的酒,无疑是酒中极品。
“可惜无菜下酒!”毕星河将另一坛酒放了下来:“大前年吧,路过杜家,弄了几坛酒,一直舍不得喝,埋到如今,若不是袁兄提起,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件好东西。”
袁弘眉开眼笑:“老毕,你给我找个碗来,咱俩共谋一醉如何?”
毕星河诧异道:“袁兄每次不是扛着坛一起喝的吗?”
袁弘嘿嘿道:“普通的酒这样喝当然没有问题,但这杜溪的酒,洒在地上一滴,我都心疼!”
毕星河无语,很快就拿了两只陶碗过来,袁弘舀了一碗,一饮而尽,他砸了砸嘴巴,享受道:“好酒,杜溪的酒就是不一样。”
他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的陶碗道:“有没有稍微大点的家伙,这玩意太小,喝着难受。”
毕星河只得将放置在缸边舀水的瓢丢给他,他掂了掂,嘿嘿笑道:“正好,这玩意正合适。”
毕星河默默地找来半袋花生,又跑到街上买了几样卤味,回到院子时,袁弘已经将那一坛消灭了大半。毕星河无语,这一坛酒不下于五十斤,这家伙喝了大半跟没事人一样,看来酒量比以前又增长了不少。
袁弘一边喝着酒,一边环顾四周:”老毕,我到这辅庸办点事,看来要到你这里蹭吃蹭喝一阵子了。“
“只要袁兄不嫌弃,住多久都没有问题!”毕星河道。
“位置嘛是小了点,呵呵,不过总比睡大街强!”袁弘笑道。
毕星河点点头道:“那行,等下给你铺个地铺。“
毕星河抓起陶碗,在坛里舀了一碗,酒入喉中,没有其他酒那烧穿喉咙般的感觉,只有一股温热慢慢洗涤,仿佛注进了生命甘泉,接触到这股甘泉的血液变得活络了起来。
“好酒!”毕星河也高声道。他不禁在心里为茶与酒做了一个对比。
茶与酒不同,茶让人清醒,酒让人沉醉,茶让淡泊散发,酒让豪情挥洒,茶是一种客气,酒是一种亲近。
酒迅速瓦解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毕星河想起了很多往事。
”离风也来了,此刻正在城里办事!“
“哦!那小子也来了?“袁弘有些意外,随即又笑道:”嘿嘿,看来这辅庸城越来越有趣了!”
“袁兄此话怎讲?”毕星河放下陶碗,不解地问道。
袁弘奇怪地看了毕星河一眼:”辅庸城出大事了!你不知道?“
“什么大事?”毕星河惊讶道:“我昨天一早就出门了,结果被一巫一妖堵在巨鹿山,好不容易存了性命,一个时辰前才回到这辅庸城,还没来得及打听消息。”
“原来如此!”袁弘露出恍然的神色:“告诉你吧,巫族的万灵鼎让古月三长老胡香儿给劫走了。”
毕星河一惊,他想到的是那狐族女子塞进自己怀中的那只鼎:”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巳时时分。”袁弘摇了摇头,自己又舀上一瓢酒。
毕星河不动声色地对照了一下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自己是辰时出门,在城门外吃了个早餐,然后朝巨鹿山出发,巳时进入巨鹿山,又花了两个时辰在山里游荡,然后就遇到了那狐族女子一行。
如不出意外,那狐族女子塞在自己怀里的鼎,就是那只被夺的鼎。
“这辅庸城的城主也是丧心病狂,居然以两头丹妖来祭天,丹妖是什么?能与我人族化神级高手平起平坐的家伙!“袁弘又抛出一个让毕星河震撼不已的消息。
“什么?以丹妖祭天?”毕星河惊讶得声音都变了,他实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会出现。什么时候,丹妖也沦为牲祭的祭品了。他冷静下来,丹妖祭天与万灵鼎结合在一起,这是巧合还是布局?
然而,他的信息量还是太少,少的无法窥见真正的一鳞半爪。
”我也是今天才到的。“袁弘凑近,压低声音道:”楚国第一高手轩辕劫就在这辅庸城中。我听到这个消息就偷偷地跑出来,我就是想凑凑热闹。“
他顿了顿,又道:“壤驷那小子肯定是家族派出来的,万灵鼎被夺,他们守护者有义务将其寻回。”
毕星河默然无语,谁也料不到,其实万灵鼎就在他手里,只不过,他早在一个时辰前,连同那块不知名的金属,一起存进东黎商盟那个存储空间里。
如果毕星河记得不错的话,貌似它还存了个一年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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